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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庆握着点心,看着凤莲,心中说不出的欢喜。凤莲见武庆看着自己发傻,用手戳了一下武庆脑门,抿嘴一笑,道:“看你那傻样!”转身回去了。
武庆收拾好点心,挥着锄头重新上阵。不知怎的,此时好像身上有使不完的劲,不到天黑,这三亩多的一块地被武庆收拾得镜面一样平整。
吃过晚饭,武庆躺在自己屋里,抚摸那两包点心,想着是经凤莲那双白嫩嫩的手包出来的,轻轻掰了一小块,放进嘴里,慢慢体味,只觉一直甜到心里。剩下的舍不得吃,小心翼翼包好,放在枕边。想着凤莲的俏模样,不禁一阵阵的面红耳热。又想起凤莲爹阻挠此事,又一是阵阵的发愁。
不知不觉间,就听到外面锁哪吹吹打打的声音,似乎是谁娶亲。武庆心中纳闷:谁家大黑夜里娶亲?起身出去看个究竟。到外面一看,天亮了。家里不知何时布置得里外一新,红红火火的贴了不少喜字。武庆拉过爹来问道:“爹,这是干什么呀?”他爹道:“给你娶媳妇呀!凤莲今天过门。”说罢,转身忙去了。武庆一听凤莲过门,不知是怎么回事。
正诧异着呢,就听外面有人喊:花娇到了,新郎快出来接新娘!”
武庆连忙出门,掸了掸身上溜光的长袍马褂,正了正头上崭新的礼帽,来到花轿前,掀开轿帘,见新娘坐在轿中;头上盖着红盖头;身穿大红嫁衣。武庆大喜,将新娘接进正堂。两人拜过天地,入了洞房。一进洞房;武庆关上门,用手将盖头掀起,一看,不是凤莲是谁?武庆这个美呀!坐在凤莲身旁,将凤莲抱住,两人说起了悄悄话。刚要和凤莲亲热,就听咣的一声,洞房的门被人踢开了。武庆向门口一看,只见马富山怒气冲冲站在门口,指着武庆大骂:“好哇!你敢强娶我闺女,我和你拼了!”上去就掐武庆脖子。
武庆吓得激灵一下,猛的睁开眼睛,原来是一个梦。稳了稳心神,回味梦中的情景,心里百味混杂,一阵喜一阵忧。想起凤莲,伸手去摸白天凤莲送自己的点心,哪知把枕头四周摸了个遍,什么都没有。
武庆心中奇怪,又不愿坐起来,用手将身体撑起一点四下寻找。这一看不要紧,吓得他出了一身冷汗。
此时正是十三四,外面的月亮升到半空,虽不十分圆,屋里的东西却也看得清清楚楚。只见地上蹲着两只黄鼠狼,一大一小,大的身子足有一尺半长,小的比大个的老鼠大一点。那只大的正用两只前爪捧着一块点心喂那只小的。那小的张嘴吃了两口,再喂不肯吃了。用前爪将点心往大的嘴边送。那大的无奈,咬了一口,那小的才接着吃。大黄鼠狼的脚下,放着凤莲给武庆的那两包点心。看这意思这是一对黄鼠狼母子,大黄鼠狼带着小黄鼠狼改善生活来了。
武庆生来胆子就大,又正是十*岁血气方刚的时候,一看凤莲送自己的点心被这两只畜生偷吃了,如何不恼。心说我和心上人好不容易见一面,送我两包点心,我还没舍得吃呢,倒便宜你们两个畜生!今天我非抓住你们剥你们的皮不可!
想到这猛的一个鲤鱼打挺从炕上蹦下来,伸手抄起地上一只竹筐,朝两只黄鼠狼兜头罩下去。
那只大的十分警醒,在武庆起身时已然察觉不妙,叫了一声,撇下点心向旁一窜,竹筐没罩着。那只小的贪吃,躲得慢了,被竹筐扣在底下。
武庆一看没罩住那只大黄鼠狼,被它躲到一边,抄起地上的小板凳就砸。那大黄鼠狼往旁一躲,一看救不了小黄鼠狼,飞身窜了出来。等武庆到院里再找时,踪迹不见。
武庆回到屋里,找了根细绳,从筐底把那只小黄鼠狼抓住,用绳捆上,心说明天一早我就剥你的皮,敢偷凤莲给我的点心!那只小黄鼠狼吓得全身颤抖,一声声不住的哀嚎。
刚上炕躺下,就听屋门外有叫声,并伴着一阵阵挠门声。屋里的小黄鼠狼一听外面有叫声,嚎得更欢了。
武庆开开门一看,只见门口放着一只大公鸡,那只大黄鼠狼站在门口眼巴巴看着武庆,两只前爪抱在一起,不住的作揖。一边作揖,一边流泪,嘴里不住的哀叫。
武庆一看,心里也不落忍,想起刚才吃点心的时候,这小的还知道让老的吃,真是比有的人都懂事。回头一看那只小黄鼠狼,现在也不叫了,眨着眼里噙着眼泪一动不动。心说我把它放了得了。不就吃了我几块点心嘛!凤莲喜欢我,也不在这几块点心。
想到这,回到屋里,给那只小黄鼠狼解开绳子。那只小黄鼠狼欢叫一声,从屋里窜了出来。那只大的黄鼠狼了见武庆放了小黄鼠狼,又作了几个揖。武庆见它十分有礼,道;“得了,你们走吧!”又拿了两块点心放到那只小黄鼠狼面前,道:“捆了你半天了,这个就算补偿你了,拿走吃去吧!”
那两只黄鼠狼似乎明白武庆的意思,点点头,每个叼一块,飞快的跑了。
第二天一早,武庆刚出门,有个附近的邻居过来对武庆道:“小伙子,你们家新抱来一只小狗是吧!好!昨晚上叫了一宿,你那儿叮咣的又打又骂,吵得我们一宿没睡好觉。今天你可管好了,别再那么闹了!”
武庆一边给人家赔不是,一边心里暗笑:哪是什么小狗啊!我要是说出来准吓死你们!
时光如梭,一晃到了秋后,武庆家里还是照旧,凤莲的事还是一筹莫展。马家可出了事了。
从六月开始,凤莲就觉得全身不得劲,经常四肢无力,吃的东西也渐少。不到一个月,人就变得又黄又瘦。以前家里外头的一把好手,现在什么都干不了了,请大夫看吧,什么毛病都看不出来,只说是积劳所致辞气血两亏,要好好调养,开了好多滋补的药,吃得凤莲直流鼻血,也是丝毫不见效。
到了秋后,凤莲已是躺在炕上气息奄奄,连下炕都难了。张家一看,撒脚如飞跑来退婚,连订婚的彩礼都不要了。马富山不敢惹张家,巴巴的把彩礼送了回去。看着姑娘成这样,马富山心里也后悔,自己为攀高枝,违背姑娘的心愿把姑娘许给张家,为的是让姑娘能有个好人家,自己也沾沾光,这才毁了和武家的诺言。如今姑娘这样了,未必不是心病所致,自己又知道姑娘心里有武庆,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武庆听说凤莲病了,心急如焚,可又不能看去。又听说张家退了婚,连忙求爹妈去求亲。武庆爹道:“孩子,凤莲病成那样,娶过门来你是病!我又听说;马家院子里不干净;闹黄鼠狼子!他们家的伙计有一回看见黄鼠狼子在凤莲屋窗户上蹲着往里看;吓得没敢言声。”
武庆哭道:“我和凤莲一块长大的,又是情投意合,凤莲的病只怕是为婚事着急急出来的。我若是再不娶她,也对不起凤莲。就算是娶过门后没了,也算是对得起她了!”说罢双膝跪在地上,抱头大哭。
武庆爹娘见儿子如此痴情,自己只有这一个儿子,不忍拂他心意,只得央人上门求亲。马富山连羞带愧答应了亲事,事实上也是凤莲这样谁人肯要?两家选定吉日,给武庆和凤莲完婚,也算是给凤莲冲冲喜,说不定病能好点儿。
武庆吹吹打打把凤莲娶进了门。外边人都说武庆疯了;娶了个病殃子进门。
洞房之夜,武庆想起那天的梦里是何等的高兴,如今凤莲瘦得皮包骨,躺在自己怀里一滴滴的落泪。人哪!现实和梦怎就差这么多呢?两人抱在一起一会哭,一会笑,说不尽的悄悄话。
凤莲擦擦眼泪道:“我病成这辜,你还要我!”
武庆道:“无论你什么样,我都要娶你。等你养好了身子,咱们俩人好好过日子!”
凤莲点了点头,高高兴兴的睡着了。武庆为凤莲盖好了被,自己也躺在旁边,眼珠不错的看着凤莲,像怕她飞了一样。不一会也睡着了。
睡了一会儿,武庆感觉口渴要命,起来喝水。翻身坐起来,恍忽间就看见屋外窗台上站着一高一矮两个黑影。武庆喊:“谁呀?”那两只黑影一晃不见了。
第二天一早,武庆起了个大早。开门一看,只见门口放着一只五彩斑斓的野鸡,脖子上一排细小的牙印。武庆心里明白了:这是那两只黄鼠狼来过,送只鸡给我道贺来了。
这时凤莲也穿好衣服,起身出来,脸上气色比昨天好多了。武庆大喜:凤莲心里痛快了,果然身子就好多了。
武庆的爹娘和马富山两口子一看气色好转,也是高兴万分。一个多月后,凤莲身子完全康复,模样还是那么水灵灵的迷人。武庆猛然想起以前爹说的;又联想到那天晚上那两只黄鼠狼来访,这才明白:是那黄鼠狼让故意让凤莲得病,好让张家退婚;让他有机会娶凤莲,等他把凤莲娶进门;又回来给凤莲治病。故事的结局就像《一千零一夜》中的结局那样:他们恩爱一生,直至白发千古。
第十五章 为鬼作媒
我的爷爷是个瓦匠,年轻时走南闯北耍手艺,算得上见多识广。后来年纪大了,在家中颐养天年。爷爷最好讲古,闲暇时聚二三乡友,沏一壶清茶,围坐小桌旁,天南地北的扯上一番。那时我尚在年幼,对外面的世界很好奇,每当几个老头在一块谈天说地,我也在旁边大饱耳福。
有一回,爷爷和几个谈友聊天。我在旁边给斟茶续水,听他们说一些张家长、李家短的,觉得没意思,就对爷爷说:“老爷子,您说的这些太没劲了!讲点新鲜刺激的听听吧。”
爷爷道:“行!说完了你小子可别胆小啊!”说罢喝了一口茶,咂了咂滋味,道:“这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乃是人之常情。可你们听说过给鬼说媒的不?我小的时候,起先是到城里一家冥活铺里学徒。后来因为师傅回济南老家,我这才改行学的瓦匠。当然这是后话,与今天说的没有关系。这事就和那家铺子有关。”爷爷眯起双眼,一边啜着茶,一边娓娓给我们说起了那一段往事。
那家铺子是一家小冥活铺,人不多,就掌柜的和内掌柜的还有两个伙计。掌柜的人老实,平常就知道闷头干活,内掌柜的倒是十分敞亮,能说会道的,铺子里里外外全靠内掌柜的张罗。
和冥活铺子隔一条街有一家姓吴,家里头只有一个小媳妇过日子。这小媳妇名叫柳翠儿,过门不到两年丈夫就没了,年纪轻轻就守了七年的寡。那年头一个寡妇活着不容易,家里外头都是自己一个人。起先娘家倒还接济接济,无奈父母过世后,再回娘家哥哥嫂子连好脸色都不给。柳翠儿倒也硬气,立誓穷死不登娘家的门。平常就靠给人家缝缝补补、洗洗涮涮进俩钱过日子。
有一天,冥活铺对门刘家茶馆的刘老婆子来串门。和内掌柜的闲说了会话后,两人就聊到吴家媳妇柳翠儿身上。内掌柜的就说:“你看她孤身一个人,连个孩子都没有。要是有个孩子倒还有点盼头,现在这样守到哪年是一站哪!贞节牌坊又不能当饭吃!你不是爱说媒吗?不行看看哪家合适,你给从中搭个桥,再给她找一个,好歹也是一家人家。”
刘老婆子是个撮合山,平常就好保媒拉纤,马上接碴道:“话是这么个理,不过她一个寡妇,谁肯要?”
内掌柜的就说:“你看咱们街上的刘福如何?她守了七年寡,那刘福媳妇死不也七年了吗?刘福人又不错,应该不会嫌弃她,把她说给刘福也不亏她。”
刘福家和冥活铺子在一条街上,是个木匠,为人老实忠厚,论起来还是刘老婆子的本家侄子。几年前娶了个媳妇,不到一年就死了,到现在也打了七年的光棍。
刘老婆子听完,当下眼前一亮,道:“对呀!我怎么就没想到呢!要是把他们俩人说到一块,不也是好事一件吗?就是不知道他们乐意不乐意?”
内掌柜的道:“事在人为嘛,你不问怎么知道他们乐意不乐意?你要是把他们说成了,我就佩服你的本事,请你一顿酒喝。”刘老婆子点头称是,道:“就这么定了,到时候可不许耍赖!”说罢站起身来一溜风似的走了。
来到吴家门口,刘老婆子又犹豫了:万一她不乐意,说戗了再把我打出来,我这不是吃饱了撑的吗?转身要走,又一想都来了,怎能再回去?我保了这么多媒,什么时候憷过场?再说回去也让人家笑话。想到这把心一横,回过身去啪啪扣门。
只听里面问了一声:“谁呀?”门吱一声开了,刘老婆子抬眼一看,开门的正是吴家媳妇柳翠儿。只见她望上去二十三四的年纪,衣着朴素,皮肤白净,五官俊秀,身段匀称,一头乌发盘在脑后,两只点膝似的眼睛看着自已。
刘老婆子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