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贡品男后-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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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步入昭凰阁,浓浓的血腥味充斥鼻息,元常双眉紧锁。
  正犹豫如何开口,皇帝焦急的声音传来。
  “别愣着了,先去看看人!”
  元常哦了一声,几步走到床榻边,终于明白皇帝为何这么着急了。
  
  床上的人死气沉沉,看不出什么,但从那人身下褥子洇出来的血迹看,受伤颇重。
  “发生什么事了?”元常扭头问皇帝,明明他走的时候,这人只是头部受伤,现在看来,可没那么简单。
  皇帝气急败坏,催促道:“先别管发生什么,快看看,朕可不要他死!”
  元常掀开锦被,除了更浓的血腥味,还有一股强烈的属于男人行事后的暧昧气息。
  有些愤怒,元常道:“陛下,你对他做了那种事?”
  皇帝有点不好意思,道:“先救人要紧,其他的一会说。”
  
  撕裂的伤很重,因没有及时处理,此刻还在往外渗着艳红的血液,更要命的是,皇帝似乎不晓得男男之间行事后,还要清理内部,此时,和着血液的龙精,自那个部位,还在缓缓流出。
  元常又气又急,什么都不懂,就玩男人,不玩出人命,那才是怪事!气归气,急归急,此时救人是当务之急。
  憋了一肚子的怒意,元常快速展开救治,为皇帝的鲁莽行为善后。
  
  “陛下,依臣之见,赐死吧。”
  “你说什么?”皇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话。
  元常不愿多说,只是道:“此刻,死应该是他最好的归宿。臣是惜才之人,但臣更希望陛下把尊严还给他,死是唯一的出路。”
  皇帝爆喝一声,断然拒绝,“不,元常,你听好了。朕,从此,要定这个男人了!”
   


10、欲静风不止 。。。 
 
 
  天子强幸了一名男子,尽管负责司寝的宫监不知该如何注明那男子的身份,但还是在后妃侍寝的宫簿上记录,某年某月某日夜,帝幸昭凰阁主……
  天才亮,皇帝换好了朝服去早朝,走时特意嘱咐安成,小心看着,别出什么意外,又命宁羽安排人守在院落门口。
  
  玉宸宫内,曹贵妃听着宫人回报,震惊可想而知。先皇那个爱好,无人不知,难道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当今皇帝也好那一口。更令贵妃费解的是,昨日那人被打成那样了,这皇帝也能提起兴趣,真乃奇人也!
  曹贵妃想了想,便写了封信,命人送出宫,交给自己的祖父。
  “给我仔细打听下那人的底细。”女人绞着手里的丝帕,暗道难不成这就是最近传的,被陛下弄进宫的人?
  
  金华宫女主人此时正在给自己养的兰花浇水,待忙完手里的活,才道:“玉宸宫那边,怎么样了?出了这个事,她不能没动静吧?”
  宫人接过镀金的小水壶,道:“回娘娘,听说,曹贵妃给曹御史写了信,已经派人送出宫了。”
  “呵呵,本宫就知道她会这么做。”
  崔贵妃美丽的凤目眯起来,笑得妩媚,道:“她以为陛下过去一回两回,这后宫就是她曹家的了。呵呵,不自量力。”
  
  小宫女不解,道:“娘娘,奴婢不明白,望娘娘明示。”
  女人斜倚在贵妃榻上,道:“本宫故意让你们传出本宫怒摔饰物、责罚宫人的消息,那位一定会沉不住气,想法再接近陛下的。偏昨日出了纰漏,她定是以为陛下要为她出头,其实她是不明白,陛下那会要的是她知难而退,别奢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一个奴才,陛下怎么罚不成,难道用她玉宸宫主子代为教训不成?”
  “这样啊,奴婢明白了。”
  贵妃闭上美丽的凤目,抬手指了指自己的小腿。小宫女忙过去跪坐在软垫上,为主子捶起腿来。
  
  早朝后,皇帝在御书房批阅奏折,没批几道,便把朱笔放下。
  心里有些不安,他醒来了么?要是这一次就玩死了,那可太无趣了。
  嗯,怪不得父皇当年一定要得到顾铭洲,原来和男人在一起的感觉真的很销*魂。
  贺兰骢,朕不打算放过你,你自认倒霉吧。你若是识相点,就学会哄朕开心,学不会,自讨苦头就别怪朕的花样多。
  
  看到安荣进来,皇帝问:“他醒啦?”
  安荣摇头:“回陛下,还没有。不过……”
  皇帝心下一紧,问:“不过什么?”
  安荣叹气道:“情况不大好,脉息浅弱,虽无内伤,但外伤不容忽视,出血太多。”
  “仔细盯着,需要什么,不必请旨,直接拿就是。”
  
  皇帝颓然倒进龙椅,安荣上前把他扶正,道:“陛下,宪王说的对,真恨他,就给他个一刀痛快,若是不恨他,就放了他。昭凰阁那个地方,困死了一个顾铭洲,就别再多添冤魂。”
  “别说了,朕好累。”
  安荣正要说什么,皇帝指了指龙案,道:“最上面那三道折子,你看看。”
  
  龙案上单独摞在一起的三道奏折静静地摆在那里,安荣拿起上面那个打开,匆匆扫了一眼,忙又合上。接着又打开第二道和第三道,不禁眉头紧皱。
  “看了觉得如何?”皇帝一旁开口。
  “都很棘手。”安荣把奏折放好,道:“曹、崔两家如今已是势如水火,各有一群大臣依附,两家势均力敌相互牵制,倒也不足为惧,但丞相杨林这边,怕不大好办。”
  “杨林老狐狸,他的野心可不小。如今他和东林翼王勾结到一起,目的就是让北苍易主。”
  
  安荣道:“陛下,你打算如何应对,奴才该怎么做?”
  皇帝道:“你的人,时刻盯着他们的动静即可,不要打草惊蛇。另外,多加人手,注意永寿宫,保护好那个女人。她不死,那群老顽固是不会死心的。但这女人,对朕来讲,也很重要。其实,朕也佩服她,当初敢于直谏父皇的政务弊端。”
  “他们还为了那个东西。”安荣提醒着。
  皇帝嗤笑,“也就是那群老顽固认为那个东西存在,偏朕就不信。朕只信,这江山该谁的,就是谁的,至于那个东西,就让它烂在地底罢。”
  
  世界一片黑暗,梦无休无止。
  贺兰骢看到了七年前的自己,站在九门府衙的院中,面对一个衣着光鲜的小孩无计可施。
  “再问你一遍,你家住何处,父母名讳!”
  过了多半天,贺兰骢也没能问出这孩子父母的名讳。东街被这孩子搅的人仰马翻,若不问出他父母的名讳,商户的损失,就无法得到赔偿。但这孩子又太小,不能把他投进监狱,东林律法规定,男子不及十四岁,若犯律法,将由父母代为受责。
  可眼前这孩子拒不说父母名讳,贺兰骢竟是毫无办法。吓唬过了,不行;抓他的痒,这孩子笑的眼泪都出来了,还是不说。
  贺兰骢最后无奈,扒了这臭孩子的裤子,啪啪就是一顿好揍。等打完了,放了那倔小孩,自认倒霉的他,拿自己的银子,赔偿了东街的商户。
  
  那件事过后,贺兰骢发现自己随身的玉佩丢失了,也未作他想,丢了就丢了罢。
  那天,他正要回家,伯父定国侯的家人来请,说是大小姐即将和亲,家里正摆宴席,要他过去。
  定国侯的女儿要远嫁北苍国主,府上大摆筵席庆贺。听说,北苍国主人才界中年,相貌堂堂;听说,北苍国主后宫只有一后,是少见的不贪色的君主;听说,这次北苍求亲,是国主亲自带人来的……
  贺兰骢一旁听着众人的议论,说什么贺兰大小姐有福气云云的话,心里说不出是何滋味。
  
  “二弟,想什么呢?”不知何时,贺兰如月摇着团扇,步入花园。
  “没想什么。”贺兰骢低下头,道:“恭喜了。”
  “没什么喜不喜的。”贺兰如月望着东面的方向道:“干戈赶不回来了,以后,我们姐弟不会再有机会,一起去望江楼看涨潮了。”
  贺兰骢的视线,也随着贺兰如月,看向东方。
  ……
  
  望江楼,望江流,望江楼上望江流,江楼千古,江流千古。
  映月井,映月影,映月井中映月影,月井万年,月影万年。
  红木床上躺了两天的人,嘴里喃喃说着什么,谁也听不清楚。
  一直守在这里的安成见人有了反应,赶紧喊人请皇帝,因为宪王也在那里。
  安成拿布巾浸了温水,给没恢复意识的人擦拭仍肿胀的脸颊,心里叹气,难道这又是一个顾铭洲。
  
  元常非常仔细地把脉,过了一会,把贺兰骢的手放回被子里。
  “如何?”皇帝轻声地问着。
  “臣很失望。”元常瞪了皇帝一眼,道:“他一时死不了了。”
  皇帝终于松口气,讪讪地道:“那就好。”
  元常道:“不想他死,下回就别这么玩。”
  
  又是一阵黑暗,眼前终于有微弱的光亮。
  贺兰骢努力让自己睁开眼睛,还是那间阁楼。轻轻动了动,身上有个部位,叫嚣着把疼痛的感觉传遍全身。
  “唔。”不受控制地,他轻吟一声。
  “你醒了?”
  一个陌生的声音传了过来,紧接着一个小太监跑到床边,打量着他,似乎是在确定他是否真的醒了。
  贺兰骢想了想,认了出来,这是每日给他送饭的小太监,今天却是第一次对他开口说话。
  
  小太监端过药碗,道:“宪王吩咐,你若是醒了,先把药喝了。”
  喝药?毒药,还是什么药?
  小太监见他一脸茫然,道:“你的外伤很重,伤口虽然上过药,但这内服的药也需要喝,这样才好的快嘛。”
  小太监拿勺子盛了药,递到他嘴边,见他不张嘴,劝道:“喝药吧,这都是命。到了这里,就必须认命。”
  
  “怎么可以离开这里?”贺兰骢沙哑着嗓子问道。
  小太监一惊,呸呸啐了两声,压低了声音道:“别说这不吉利的话。”
  贺兰骢不明白,“不吉利的话?”
  小太监见他不明白,凑近来道:“只有死人,才能离开。”
  “是么……”
  
  贺兰骢彻底清醒过来后,皇帝并没露面,元常过来几次。贺兰骢不认识他,见他衣着随意,也懒得去猜他的身份,直到照顾他的太监小福喊他王爷,他才知道,这个年纪不大,医术高明的年轻人竟是北苍的宪王。
  元常今日把完脉,几次欲言又止,始终不知该如何开口。杀了贺兰骢,该是一了百了的办法,但为他把脉,元常已经感觉到,即使不动手,就凭他每日必喝的那碗东西,这人的身体,已经一天比一天差。
  “有劳宪王殿下,想动手就不要犹豫。”这是贺兰骢第一次开口和元常说话,他已经不止一次从元常眼里看到杀意。
  元常嗤笑,“你不用激我,激将法对我没用。陛下要留你的命,就是阎王来了,也得打道回府。”
   


11、秘学龙阳术 。。。 
 
 
  丞相杨林府中的书房很大,杨林喜欢书画,偌大的书房,一个个红木架上全是老丞相收藏的珍本。
  杨林此刻手执一只粗管狼毫,正在宣纸上龙飞凤舞。
  一旁研磨的人赞道:“都说丞相是书画名家,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
  杨林头不曾抬,谦虚地说:“那是大家谬赞,不可信。”
  说罢,笔锋已收。把狼毫挂在笔架上,杨林拿出自己的印章,在朱盒里扣了一下,然后在那副字的落款处盖上。
  
  “上次翼王托付的事情,老夫查过,宫里确实多了个男子。翼王怀疑贺兰骢是被我皇秘密捉拿,但若是人已被捉到北苍,应被下狱才是。而宫里的男子,前几日,已被我皇临幸,怕不是翼王所寻之人吧。”
  那人道:“那就有劳丞相确认一下,若真的不是,属下回去自当回禀主子。”
  “好说,老夫尽快去办此事。”
  杨林心里念叨着,贺兰骢,贺兰如月……
  
  又是华灯初上的傍晚,贺兰骢静静地躺着,一连几日皆是如此。
  额头的伤口愈合得还好,面部也开始消肿,然而那个令人难以启齿的部位,却是令他不敢轻举妄动。哪怕小小的动一下,都会牵扯后面的伤口。而方便的时候,如同酷刑加身,更是痛苦难当。
  东林礼法严格,龙阳断袖皆为世人所不齿,如今自己落入敌国之手,还被如此羞辱,想想自己这堂堂的七尺男儿情何以堪。
  
  脚步声传来,耳尖的贺兰骢从脚步声分辨出,来的不是小福。
  陌生人站在床边,细着嗓子问道:“你可是东林延平侯?”
  贺兰骢把那人细细打量一翻,见他是宫监打扮,尖细的嗓音已经告诉他,这是个宦臣不假。但此人一来便问他身份,那他又是谁?
  那人见贺兰骢不答,试探着说道:“家主受人所托,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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