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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啊!”那坨东西起身,慢慢打了个哈欠,向纪夫打招呼道。
看清楚此人睡眼蓬松的脸孔之后,纪夫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眼前的人正一手托着下巴,一手挠着凌乱的头发,他赤裸着上身,一条巨龙纹身盘旋在右臂上,非常惹眼。一双细长的黑色眼睛,依旧不变的便是那副色迷迷的笑容。
“虎撤!”纪夫脱口而出他的名字。
“哟!”被点到名的虎撤愁一露出开心的笑容。
一个星期前,猛虎堂的组长虎撤愁一夜里被人暗杀倒在血泊中,被正巧出来倒垃圾的兼职服务生斑目纪夫所救,纪夫不仅帮他包扎好了伤口还把手机借给虎撤。因为纪夫的出现捡回了一命的虎撤通过纪夫遗留下手机的线索,在学校找到了纪夫并要求其加入组织。不愿意加入极道的纪夫只身来到猛虎组单挑虎撤胜利后顺利离开。
以为一切已经结束的纪夫四天前,退了原本租用的房屋,在学校附近的仓库区租了一间小屋子。一个星期以来他一直在后街的一家host club里面打工,白天做打杂,夜里做牛郎。虽然工作十分的辛苦,几乎没有睡眠的时间,但是这段时间赚来的钱勉强还能维持这里的租金。
大学他也好久未去,纪夫想等稍微安定下来的时候就把新地址告诉池田。
当然,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不再和他——虎撤愁一有所纠葛。
结果,一个星期之后的某天早晨,在斑目纪夫新搬的房间里,他居然活生生的出现在那里!
“你怎么会有这里的钥匙?”纪夫脑子飞速运转,想要弄明白眼前这不可理喻的状况。
“哦~这里是我的地盘。”虎撤轻描淡写的回答道。
猛虎组近几年地盘日益壮大,范围涉及以纪夫大学为圆心辐射几十公里的地区。这么说来,渡边确实提到过这家伙是猛虎组的组长。如果是一切都是真的,那么所有的事情多有了合情合理的解释。
“你真的是猛虎组的组长?”纪夫现在脑中一片混乱,只能瞪大眼睛看着虎撤随手翻出自己叠好的衣服,在身上比划。
终于找到一件稍大的T恤,虎撤露出满意的笑容。
“你跟了我多久?”一下子想明白一切的纪夫问道。
“从你离开后。”虎撤丝毫不避讳,直接回答道。
纪夫想起渡边那张殷勤的脸孔,不免觉得受骗上当。这家伙果然不会简单老实的送我回家啊。
穿戴整齐的虎撤一屁股坐在纪夫凌乱的床上,仿佛等待着纪夫继续发问。他很顺手的抽出一根放在桌子上的香烟,眯着眼睛欣赏着房间里的环境。
“好小的房子。”
在看到杂乱无章的衣服和随意堆放的杂物,虎撤嘴角略微上扬。
被看得浑身不自在的纪夫猛的跳了起来,跑到窗边把堆在床上还来不及清洗的衣服和一些杂物统统堆到床的一边。
“这里禁止吸烟。”
虎撤有些无奈的在桌上掐灭了烟头。
纪夫递过垃圾筒,表示烟头扔在这里。
虎撤看着他的举动,笑容慢慢浮现在脸上,随后用手指了指纪夫身上同款的白色体恤说道:“你说我们像不像新婚夫妻?”
才发现两人穿着同样衣服的纪夫突然觉得有些脸红。因为经济拮据,大学又供应校服,所以纪夫对平时穿着的衣服都没有什么讲究,一般都是商场过季打折货,像这样的T恤纪夫一时贪便宜,便买了一打。
“不过这品味实在是……”虎撤看到纪夫发红的脸觉得很好玩,故意逗他道,“有够差的。”
“你买件品味好的给我看看?”心里觉得不爽的纪夫脱口而出道。
“这是我的衣服!”突然反应过来什么的纪夫吼道。
“我的衣服脏了,不信你看。”随手拿过自己的西装和衬衣,虎撤装作无辜的说道,“你不会见死不救吧。”
纪夫看见那件原本黑色的西装上面不知道弄上了什么%&**#东西,很恶心的粘成一片,就像麻风病一样到处斑斑点点。真的实在是不能穿了。
“随便你。”冷冷的扔下三个字,穿戴整齐的纪夫拿起包准备出门。
“你去哪里?”虎撤问道。
“你管我?”纪夫只想赶快摆脱掉虎撤。考虑到手头的经济能力,房子是不能再搬了,“我回来以前请你自动消失。”
走出长屋,纪夫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在不远处,四五个黑衣男子站在那里。黑色的西装,衬衫夸夸的衬在里面,其中四人都带着墨镜,纪夫看不清他们的样子。但是脸上露出的那种令人厌恶的表情,怎么看都让人自动绕路三尺。
这些人从来不会出现在这一带,不明所以的欧巴桑们吓得不敢出门,只是在玻璃窗后好奇的探头张望。
“快把你们老大带回去。”认出山田的纪夫径直走过去低声说道。
“纪夫大哥早!”山田看见纪夫,带头鞠躬大声问早道。
四周本来绕道而行的行人路出吃惊的表情看着纪夫。
“过来!”受不了别人指指点点的纪夫一把拉过山田跑到暗处,“我不是你们大哥!你们大哥在楼上,快把他弄走!”
“赢了老大的人就是老大的大哥!”山田像小学生回答问题般标准的回答道。
觉得无比伤脑经的纪夫决定不和这群无脑动物纠结称谓的问题。
“不管叫什么,快去上去把他带走!”威逼加恐吓总是有些用处的。
谁知,还没等纪夫露出招牌表情的时候,山田突然一个下跪,身后跟着的人见状也赶忙下跪到。
“你们……你们干什么?”大脑中警钟狂鸣的纪夫连忙退后一大步。
“纪夫大哥!我们老大正在被双鹤组的暗杀小组追杀,我们总部的目标太大,现在唯一可以保护他的就只有您了!”山田龙一郎用无比激动的声音说道,“请您收留我们的组长!”
开玩笑的吧?纪夫完全愣在那里。
“猛虎组不能没有组长!”见纪夫不回答,山田把头低的更低了。“拜托您一定要答应我们的请求!”
“拜托您了!!!”像是经过练习般,身后的小弟用整齐划一的声音恳求道。
“这不可能。”对于山田的无理要求,纪夫一口回绝。
“纪夫大哥~”山田开始哭诉。
“您知道我们组现在的情况有多么艰巨,我们都想保护组长,可惜多没有能力啊~上次要不是有您在,老大……老大他就、就已经……就已经……”山田的泪水就在眼眶里打转。
“我们不能没有虎撤组长啊~”见山田一哭,身后的小弟也跟着哽咽了起来。
“组长啊~”哭得那个撕心裂肺,感天动地。完全就是一副你不答应我们,我们就长跪不起的架势。
“你们先起来。”想到虎撤胸口那条巨大的伤疤,纪夫也有些迟疑了。
“您是答应我们了?”山田乘势拿出早已准备好的一张卡塞到纪夫手里,“组长的饮食起居就拜托您了!”完全一副全权把虎撤托福给纪夫的样子。
还没等纪夫反应过来。
山田飘渺的声音从远处传来:“老大不喜欢吃甜食……”尾音已经消失在空旷的街道上。
无奈的纪夫只能再次回到屋子里。
原本还算比较整洁的房子完全面目全非。衣服翻得到处都是,冰箱门开着,冒出白色的冷气,一只喝光的啤酒罐咕噜噜的滚到纪夫脚边。
纪夫毫不留情一脚踩扁,铝制的罐子发出惨烈的啪吱声。
“哟~你回来了!”躺在床上的虎撤一边喝着啤酒一边叼着香烟,四周散漫了烟蒂,翘着脚对纪夫打招呼道。
纪夫叹了口气,弯身拾起罐子。
“我遇见山田了。”
“哦。”虎撤晃荡着脚,眼睛迷离的望着天花板。
“他给了我这个。”拿出山田塞给他的金卡,纪夫扔在虎撤的身边。
“这些够你住一阵子宾馆了吧。”
虎撤猛的喝了一口啤酒后,淡定的说道:“我把紧急联络人改成你了。”
原本握在纪夫手中的罐子再次发出尖锐的惨叫。
所谓的紧急联络人就是黑道在白道备案时备用人的姓名,一旦发生斗殴或恶性案件,警察第一时间便会联系此人,牵涉到保证金,律师等各种事情,甚至于死亡受伤,医院里的人都会凭借紧急联络人的账户现行扣除押金后再收治病人。说白了,就是擦屁股的保姆兼后备提款机。
“看样子有必要和你说清楚。”纪夫索性放下东西一屁股坐在房间里唯一的椅子上。
感觉到房间气氛的变化,虎撤只是微微把头转向这边。
“我!”纪夫愤怒的看着虎撤,“斑目纪夫!从出生的二十年,包括今后的二十年,再后来的二十、二十、二十、一百个二十年,都、不、可、能、和、你、们、扯、上、关、系!”
一字一顿,清清楚楚的表达完整,纪夫等待着虎撤的反应。
谁知躺在床上的虎撤露出一幅我还以为你要说什么的表请。
“你他妈的脑子有病吧?”无法再忍耐的纪夫快速走到床边,一把抓起虎撤,两眼快要喷出火来。
“你听清楚了赶快给我滚出去!!!”恨不得把眼前的人揍成猪头的纪夫完全失去理智。
终于,虎撤的脸上有了不一样的神情。
纪夫觉得虎撤原本乌黑明亮的眼睛顿时黯淡了下来,还没来得及反应,虎撤一个翻身,把纪夫牢牢的压在身下。
接着,虎撤的脸越靠越近,纪夫已经可以清楚的感受到他呼出的气息,他的眼睛直直的看着纪夫,不带任何感情。
这样的眼神,有过一次,是在学校门口,他看池田的神色。
这种仿佛要把人整个吞噬下去的强大气势,就像一只在瞄准猎物伺机而动的老虎,在下一秒就会飞扑把猎物咬个粉碎。
虎撤就这么看着纪夫,两人都没有说话,紧紧盯着对方。
吞咽下口水滋润干涩的喉咙,纪夫已经完全不能动弹,只能任人宰割。
“你!你要干什么!?”终于,勉强从声带挤出几个字的纪夫沙哑的说道。
被纪夫唤回神智的虎撤薄薄的嘴唇慢慢抿成一条弧线,原本不带情感的眼神里充满了戏弄和高傲,一副赤裸裸下流的样子。
“既然已经被你讨厌了,那我们就来做一些让你更加讨厌的事情。”越靠越近,越靠越近,纪夫已经完全看不清楚虎撤的脸,只感觉到嘴唇上湿润的物体一扫而过。等纪夫反应过来这湿软的,灵活的东西是什么的时候,他本想用愤怒的声音严肃的命令虎撤放开,谁知话到了嘴边,却被虎撤的嘴堵得严实。
“风、开,无……”艰难的从嘴缝中突出三个音节,虎撤丝毫不在意,继续品尝着难得美味。
“我叫你放开我!”纪夫趁换气的空间扭过头,用尽全身力气从虎撤身下挣脱,一巴掌打在虎撤脸上。
获得自由的纪夫,大口喘着粗气,用手用力擦着自己的嘴唇。
见到纪夫发怒的表情,虎撤终于露出抱歉的表情:“一时没控制住。”
“你她妈的欲求不满啊!?”纪夫想到前面被强吻的一幕恨不得把虎撤大卸八块,这是他的初吻!活了二十年,至今还保存完好的初吻!就在前一秒钟,被眼前这个无赖硬生生的夺走了!
“大家都是男人,偶尔借来用一下嘛,不会这么小气吧。”突然像是明白了穿纪夫的心思般,虎撤吃惊的问道,“这不会是你的初吻吧?”
“当然不是!”纪夫一口否认。
久经沙场的虎撤当然知道就凭刚才像雏鸡般接吻的反应,纪夫就是个纯情小处男。又想到他像踩着猫尾巴般暴跳如雷的反应,觉得很好笑。瞬间看他的眼神也温柔了起来。
依旧愤怒未消的纪夫看到虎撤用这种眼神看着自己,总觉得心里怪怪的。
其实,要问纪夫真的讨厌虎撤吗,回答是否定的。那天在后巷救虎撤这绝对是个巧合,纪夫不想单单因为撕烂的衣服下面裸露出的纹身去判断一个人的身份,但当虎撤醒来一刹那看自己的表情,他确可以确定,那是一种随时把人撕裂的凶狠和无情,只有那种长时间生活在生死边缘的人才会拥有的表情。纪夫当时是迟疑的,他有一瞬间后悔自己救了这个人。
后来是因为虎撤听到电话里手下安全的声音后流露出的表情才让纪夫安心了下来。
那是和刚才一样的表情,一瞬间卸下防备的,除却戾气的,发自心底温暖的表情。就是因为这种表情,让纪夫至今认为虎撤并不是一个坏人。
但是,他为什么要对自己露出这样的表情呢?道场里的一幕清晰的浮现在纪夫眼前,虎撤在那时很明显的保护了快要摔倒的纪夫,为什么要手下留情?为什么要放自己走呢?
很多事情纪夫想不明白,刚刚自己打了他一巴掌,就算是扯平了吧。
“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