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前言
世界有四大文明古国,指的是亚非大河流域四大文明——古巴比伦、古埃及、古印度和古代中国。她们各自都孕育出了自己悠久的历史和文化。但是,细心者会发现,前面三大文明:古巴比伦、古埃及和古印度都有一个文化断层,而唯独中国没有。
其实原因并不复杂——
古巴比伦文化和它的空中花园一样,淹没在两千多年前的滚滚黄沙里。
古埃及文化在公元前332年马其顿王国亚历山大占领埃及时扼然而止,只留下了一座座法老墓在互相伫望,中间夹杂着一个险些变成狮子的哈夫拉。
古印度的哈拉巴文化或者被来自中亚的雅利安人扫灭或者是因为过度的破坏生态,他们在公元前1700年突然消失了,如果不是1922年偶然的发掘,也许现代印度人会认为雅利安人是他们最早的祖先,虽然我们还能看到迈着蹒跚步履由远古而来的宗教,还能依稀听到古老的纯美曲调,然而那已经是它的新生。
空间置换:
只有崛起于东亚大陆黄河流域的华夏文化,在鲜血和泪水交织的坎坷中延绵了数千年,经历了分分合合,改朝换代,当然也有外来民族的侵犯,甚至被统治了数百年之久,但是这个文化却始终未曾中绝,她成为世界史上“连续性文化”的典范,她在长达几千年沧海桑田的变化中,不断吸纳、丰富,壮大,最终形成了博大精深的独特文化体系。
也许我们是幸运的,有些历史学家说,这不是幸运而是由一个伟大民族的品性决定的必然。但是,当我们剖开历代统治者对历史的重重掩埋,在最沉重的墓碑下面,发现了一次又一次或许可以令华夏民族文化命悬一发的危机!我们惊叹,如果不是那些人,如果不是那些力挽狂澜的英雄们,华夏民族和它的文化可能会走上古巴比伦、古埃及一样的道路;如果不是那些人,也许就不会有今天的民族大融合下的华夏文化。一个民族如果早就在历史的车轮中被碾碎,那么何来包容的根基?何来凝聚的引力?唯一保留在人类记忆中的,只是未知年代后考古学家手中的放大镜罢了。或者我们可以设想,今天这片广袤的土地上依然有一支由多个民族多种文化融合的旗帜,只是,那个名字已经不是“华夏”了。
我考虑良久,一直在思虑着是否可以这么说:“是那些人,保住了华夏文化延续、保住了这种文化的生存基础。”
在英雄丰碑上有一处奇异的泥巴,我小心地揭开。这个人的声名并不显赫,由于各种原因,一千多年以来,各种非议积聚在他的身上,各种关于他的记载被深深掩埋。但如果没有他,华夏民族的主体——汉族,可能在一千多年前就被屠杀殆尽。他是古今少有的军事家,他更是华夏文化能以汉文化为基石,发展延续至今的伟大功臣。这样一个人,却被历代史官用简单有效的办法从我们的视野中剔除,现代的年轻人又怎么能明白民族英雄岳飞那一句“壮志饥餐胡虏肉!”正是对他无尽崇仰的赞颂。
对于他,我想每一位流着华夏民族血液的中国人都有必要去认识,去了解。他就是民族英雄冉闵!
我想在这里为大家说的故事背景,曾被某些历史学家们称之为五胡乱华时代;这样的说法自然是失于偏颇的,既然五胡十六国是中国历史的一部分,且胡人之间也爆发激烈的厮杀,而后来又有融入华夏民族的事实,就应该正视为各个不同政治力量争夺统治权及生存空间的一个过程。当然,对您而言,您即将看到的故事,也许是野史、也许是历史,可能是一个人的故事,可能是很多人的故事;又或者它什么都不是,只是一个关于生存的法则。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第一章 伏(1)
第一章——伏
——像狗一样伏卧着,又有隐藏的意思。伏;藏也。――《广雅》
(1)
时值后赵建平三年,也就是晋咸和七年,既公元332年。
冬,大雪初晴。赵国邺城。
这座城市在中国城市建筑史上具有重大的意义,建安十八年,曹操击败袁绍,建北邺城于此,开始大兴土木,它的整体布局采用中轴线对称的手法。城内划分为宫殿区、贵族区和平民区几个区域。这种设计思路对后代的城市规划建设产生了巨大影响,隋唐的长安城、洛阳城、元明清三代皇城——北京城,都是采用这种格局。二十多年前邺城被大赵的开国皇帝石勒和他的第一个老板汲桑烧掉一半后(公元307年),经过二十五年的恢复、经营,现在已经初具一座中型城市的规模。
石闵没有走那笔直通向王殿的官道,他在一条仅可以容纳两三人并排通行的小巷上信步慢行;他还有八年才到二十岁,年纪虽幼却比同龄孩子长得高大,若只看身段,已经似足了个十四五岁的少年。
上溯三年,匈奴刘赵帝国被现在主宰中原的大赵皇帝石勒所灭,现时长江以北仅有辽东慕容氏、河西张氏及成国等根基未稳的政权,而南边晋成帝登基以来,连年天灾战乱,仅今年年初就下了一场大冰雹,遍布千里,其大如蛋,砸死人畜无数,五月又发大水,晋国几乎民不聊生(注1)。时值江南多难,大赵朝野中自然有不少武官对江南晋国虎视眈眈。石闵转头对身边的伴人说道:“大兄,不知道我皇是否有南下的想法。”
五十年前,晋武帝司马炎聪明半世,灭吴后颁下了罢兵令:大城市只驻扎一百兵员,小城市五十兵员,这样的宽大政策连维持治安都有难度;他又倡导奢侈之风,虽然这个人在开荒,水利等方面颇有政绩,搞了个太康繁荣的虚假景象,却埋下了晋殇的种子,间接导致了八王之乱,晋几乎因内乱而灭。而后中原地区一片糨糊,最后居然是由原来匈奴的奴隶羯人石勒率族人横扫江北,立国为赵,势力覆盖了今河北、陕西、山西、河南、山东乃至安徽、甘肃、辽宁、江苏等大部分地区。
走在石闵身后的是一名二十来岁的青年,他虽然比石闵长得高大一些,但看上去有些病恹恹,像是汉人的书生模样。他的名字叫支屈邪,是早年跟随赵皇石勒南征北战立下赫赫战功的十八骑中支雄的孙子,他没有祖父的武威勇猛,但自幼便有聪明之名。支屈邪的生母是汉人,他自小阅读了大量汉书,养成了一股类似晋人的儒雅气质,心胸宏大断事很准,只是为人低调,只看他愿意和十二岁的石闵混在一起就知其行事作风。
支屈邪闻言笑答:“司马衍即位后,一心想当安稳皇帝,偏偏天不从愿,不是天灾就是人祸,晋人一年不如一年。北边虽然也经历了绵延战乱,但兵强马壮,赵兵也好鲜卑人也罢,一人能敌三个晋人,我看天下之势无非是以北统南,只是时机问题,现下南边多难,不过我大赵也不太平。”他环顾左右,忽然收起笑容,凑近石闵耳边说:“昨晚我听说右侯去了。”
“右侯?右侯已经去了有十年之久。”石闵提着黑色布袋的手忽然一紧,惊疑说道:“你是说小右候张侯?”
张侯是后赵大执法、右侯、石勒麾下著名谋士张宾的孙子,因其名有个侯字,所以被年轻一辈戏称为小右侯。张侯的爷爷张宾是赵皇石勒的肱股之臣,甚至可以说如果没有他的辅助,就没有石赵帝国。石勒早年对汉人凶残无比,动不动就屠城,正因为张宾为其描绘了一幅天下蓝图,他才对汉人的政策由杀灭转为善待。后人在史书中赞张宾“机不虚发,算无遗策,成勒之基业,皆宾之勋也。”(《晋书张宾载记》)。张宾死后,石勒痛不欲生,入葬时说“莫非老天不让我成就霸业吗?为什么这么早就夺去了我的右侯!”,后来程遐接任右长史,他既没有张宾的机智又没有他的圆滑,常常让石勒感到不愉快,甚至有一次当面骂他:“如果不是右侯舍我而去,我何需和你这样的人共事,上天对我实在是太残酷了!”,他骂得是一丝情面都不留,但程遐更是个厚脸皮,只当没听到罢了,君臣依然一路走了下来,眼下程遐已经位居大赵右仆射。
因为张宾的关系,石勒颇为善待张侯,张侯也自然对石勒忠心耿耿;他被允许经常出入太子石弘在宫外的府宅,也进献过治国之策数篇,力主其祖张宾团结汉人的政策,深得圣上欢心,在年轻一代中隐隐是领军人物。但张侯私下和中山王石虎的关系却比较紧张,甚至互有攻讦。
因为都是汉人的缘故,石闵对张侯素有好感;只不过他依附在石虎的羽翼之下,其父原是石虎的养子,父亲死后,乱世之中石虎给了石闵一家安身立命的处所,对他多有照顾,这样的恩情在那种时代是需要用生命去偿还的;所以石闵与张侯便不可避免的处在互相敌对的两个阵营中。张侯自然不曾留意他这样的小毛孩,而石闵却曾听得石虎私下对儿子石邃评论过张侯,说他有其祖张宾的智慧,见事之明断事之准是大赵年轻一辈中最出类拔萃的,拥有这样才能的人,如果是敌人,那就是极度危险的事情。石邃问父亲说对这种人该如何处置。
石虎冷冷道:“你难道没见我是如何对待晋人的么?”
石闵听到那句话的时候,手心都湿了。其时北方各国、各部落都称自己治下的晋遗为汉人,称治外的晋遗为晋人,石闵当然也见过那些治外族人的惨况。
支屈邪点头道:“正是小右侯,我听说他昨夜回府后大声辱骂你家的长辈,然后吐了一盆血,不到亥时就没有了气息。”
石闵虽只有十二实岁,却拥有超乎年龄的聪敏,在性格上既继承了父亲石瞻的勇猛,又兼有母亲的柔韧。他暗自叹了一口气说:“这样看来,应该是急气攻心。小右侯毕竟年轻,虽然有他祖父的多智却没有那种韧劲,也不知我家长辈是如何将他气成这样的?”
支屈邪一笑道:“你倒来问我。”又见石闵神情不似作假,便道:“昨日你家长辈呈请陛下奏准,发汉人男女十六万人,邺北将筑华林苑。”
石闵猛吸一口气,望向小巷尽头,雪污处竟显暗红。凡是大建的功业,其根基必是人骨所垒成。不过,他对自家长辈的决定虽有不满,却不能表现出来。二人默然走了几步,支屈邪轻轻说:“你终于肯带我来这里了么。”
石闵情绪有些低落,低声回应说:“你既然放心让我知道你与继母发生的事情,我自然也可以让你见到那个人。”
支屈邪止步后双目似鹰看着石闵,像要从这张稚脸上看透他内心的想法,足足过了一巡茶的时间侯,支屈邪才面无表情地说:“我是羯人,我们的风俗不似晋人。”
石闵也停住脚步,迎着支屈邪的目光,有些无所谓地说:“我是赵人。”
支屈邪微微摇头说:“你是汉人,所以你听说陛下准发汉人修筑华林苑后,有些抵触。”
“是又如何?”石闵将布袋斜搭在肩上,看了一眼支屈邪,并未因心思被看穿而显得不快。
第二章 伏(2)
(2)
“哈哈,骗你的啦!”支屈邪善于观察分析,别说石闵,就是朝堂上那些老家伙的心思他都能揣摩出几分,他与石闵交好,其实有着自己的计算。看到石闵的表情后,他笑道:“因为程遐极力反对,陛下并没有允许中山王的提议。”
石闵眉心一陷,问道:“那张侯为何咯血身亡。莫非也是说笑?”
支屈邪转身面对石闵,一丝奇怪的笑意浮现在嘴角,他眨了一下眼,缓缓说:“你是真不知道?”看到石闵的神态后他又说:“十日前,小右侯与中山王争执时被捣了一拳,张侯的身体和我一样,我估计那一拳已经让他受了内伤,而昨晚又因为另一件事,导致他极怒攻心,气逆伤发而亡。”
石闵连忙问是什么事情。
原来昨夜酉戌之交(约晚上19点左右)时,小右侯正在右仆射(程遐)家中作客,突然闯入数十黑衣蒙面人,把程大人一家和一众宾客都绑了起来,劫去府内贵重之物,尤有甚者,他们当着程遐的面奸淫其家人侍女;受辱者中便有小右侯未过门的妻子、程遐的小孙女程曦。那伙蒙面暴徒扬言说这是给老程家一个程度很浅的教训,把程遐气晕过去;小右侯更是当场咯血。支屈邪最后说:“暴徒临走时解开了程遐,好像在他耳边说了句话,但没人知道说的什么。嗯,也许小右侯知道,所以他才会气死了。”
石闵面色一连数变,等到支屈邪说完话时,他表面虽然恢复常态,心中却大是震惊,心中浮现起今早前去中山王府找石鉴时看到的画面。当时他见到石邃和石宣(均是石虎之子)有说有笑地走来,忙躬身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