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噪薹馄湓ǎ湟痢⒒糁危缓沃寥绱耍俊庇值屯烦ぬ镜溃骸澳闶翘拥那拙司耍拮匀皇窍蜃拍愕模阋膊挥玫P囊蛭猩酵醯脑倒式疵挥胁握迫ǖ幕幔拊缇臀隳被昧恕!笔账α怂κ直郏硭档溃骸半廾髂昃土炅耍ㄗ�3),朕西行前自然会封你为顾命大臣,你无需太过担忧。”
程遐初时的眼泪或许有点作假,待听到皇帝的话语后,真的是把眼泪贱卖了,哭得稀里哗啦,泣声道:“臣考虑的是社稷大事,从没有一点私心。陛下如果以为臣是为自己计算而拒绝臣的提议,臣万哀!臣知道自己机智不及右侯,仅仅是因为东宫的关系才能在皇上身边伺候,因此臣殚思竭虑不许自己有丝毫疏忽,勤于王事未敢存有私心;今天陛下如果认为臣所谋为己,以后文武百官谁又能进忠言于皇耳?中山王虽然是皇太后养大的,但毕竟不是陛下的亲骨肉,他即便有点小功劳,但陛下对他们的恩典已经足够了。”他毕竟年纪不小,说到此处不得不喘了口气。石勒以为他说完了,挥挥手转身就走。
程遐见到皇帝要走,连忙趋前,一把拉住石勒的袍子,蒲明见态,皱了皱眉头。程遐语音急促,又带着哭腔,手上还捧着一把老泪,连蒲明都需凝神细听才知道他在说什么。此时石勒背对程遐的脸已显不耐的神色。
“陛下,陛下!曹魏重任司马懿父子,终于鼎祚沦移,前车之鉴才几天啊!臣为社稷故不得不防。臣看中山王的志向和欲望没有止境,如果不乘早除去,臣已经可以预见宗庙将要绝祀了!”程遐道。他现在的神情姿态看去纯是一个老无赖,哪里有一点高官的模样,蒲明眼中的不屑一闪而逝。
石勒顿足而去,他虽然年纪不轻,却是武人出身,程遐这把老骨头如何可以拉得住他,蒲明阴魂一样跟着皇帝的身后走去,心想:“程老头说什么为社稷计,你一个汉人,能攀上皇亲的高枝已属不易,这宗庙也不是你家的宗庙,说到底还不是因为家眷被人弄了心有不甘,不爽你弄回去啊,还妄想斩断大赵的脊梁,凭你也配?我呸!不过中山王这次也是玩大了,连太子的亲舅舅都踹了脸,以后的日子怕也不好过了。”
下午申时初(15:00左右),石闵在自己的居所前迎接了蒲明,领着他穿堂过室,经自家后门进入了中山王府,而后他又在*处等了半个时辰,再将蒲明原路送出。来的时候,左史蒲明略显焦虑,去时却已经显得轻松无比。蒲明与石虎的对话,石闵自然是没资格听的,但他却知道赵皇石勒的一举一动,皆在石虎耳目之内。
酉时(17:00…19:00),石虎召石闵入府,堂上还有石邃、石宣、石鉴、石韬兄弟四人,石韬与石宣同母杜氏,年龄只比石鉴小了一岁,却长得相当高大,仪表堂堂,兼且他常年随军在外,自然养成了一种旁人不及的威严,他与石鉴坐在一处,一阴一阳让人觉得特别不搭调。石韬只冷冷地扫了石闵一眼,又正视前方,他面前其实也没有什么,只是一堵墙壁,只是他好像对那堵墙的兴趣大大甚于石闵。
中山王石虎是个胖子,身如大钟,脑袋足有常人两个大,一双眼睛在满是横肉的脸上陷得极深,又被眉骨的阴影遮住,让人很难通过观察他的眼神而得知他的想法,这也让他在朝官心中更加恩威莫测。石虎看到石闵入内,哈哈大笑道:“我的好孙儿,快来快来。”
石闵快步上前,拜礼后走到石虎跟前,石虎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听说你昨晚救了鉴儿,我很宽慰,棘奴终于长大了。”
石闵强作笑颜,彰显出一付天真少年模样,说道:“是鉴叔调度得宜,可惜棘奴未能擒贼,请爷爷赎罪。”此前,石虎对这个便宜孙子极少留意,石闵也有心错开老家伙在自家的出入时间,石虎实际上一个月看到石闵也不过二三次,对话几乎半年不及三句,而石闵却天天都用冰冷的目光,搜罗中山王府内的声色举动。
“邃儿明天打个招呼,让棘奴这小娃到城门校尉处要个差职,禄不可低于百石(注4),领五百兵。”石虎摆摆手,笑咪咪地说。
石闵闻言一呆,他虽然长得高大,实际年纪还小,现在就放出去做官实在是早了些。不过城门校尉本来就是个小职位,下面的差官更是小得不能再小,石闵以中山王孙的身份去做这个差事其实也是屈就。石闵之所以觉得意外,是因为俸禄一年百石还说得过去,这领五百兵简直就是离奇至极,按常理能带个五十人的小队已经算是很不错了。他心中思虑,脸上不由露出喜色,又伪辞道:“棘奴年幼,这个。”
石虎摇头说道:“就是因为孙儿年幼,否则这城门校尉就交给你了。”
石鉴乘人不注意向石闵做了个鬼脸,石闵回过去感激的眼色。旁人不知,他心里却是明白的,这样一来,他铁铺中的汉人少年就有了个正大光明的身份,而他的实力从此才开始真正打下基础。
石邃一直坐在旁边阴沉着脸,要说起来他也是个长得极正的青年,只是鼻如鹰钩,英俊中带有一丝阴霾,石虎自己长得虽不如何,不过这几个儿子都继承了母亲一方的俊美,任一个走到街上去,都是出类拔萃的大好青年。石邃听到石虎的话后,也只淡淡地说道:“邃明白了。”又转而面对着石闵,语气转冷说:“棘奴退下吧。”
石闵忙叩头告退,未出门口,已经听到石邃说:“父王,程遐老匹夫要自寻死路,你为何不让儿助他一臂之力?”
石闵假意整理衣冠,停住脚步,听得石虎低沉的声音道:“陛下自从定都襄国以来,只晓得在高高的龙椅上面坐享其成,为父为他挡弓箭抵刀枪,二十年来南擒刘岳,北走索头,东面的齐州、鲁州,西面的秦州、雍州等十三州皆是为父平定。没有为父,那里来大赵之基业!大单于之位应当授我,但陛下却为一己之私,学着汉人把继承皇位的荣耀授与奴婢生的黄口小儿(指石弘),为父每每想到此事,都气愤得寝食难安!不过现在时机未至,我们需要耐心,等陛下驾崩之后,当尽杀之,不留余种!至于程遐徐光之流,到时候再一并收拾了!”
石闵背心骤然冒出一片寒湿,不敢久听,忙走前两步,眼角已经看到石虎那些半隐在暗处的心腹卫士均盯着他,只能强扮少年姿态,口中低吟说:“太好了,我也要当官了,哈哈,现在我揍支保丁那帮人,都不用自己动手。”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八章 锋(4)
(4)
隔天刚过午时,石鉴使人拉了一匹白色高头大马送给石闵,并亲自带他到城门校尉络善英面前,交割了东城门城门候的职衔,临走时他捶了锤石闵的胸口说:“放胆做事,中山王府就是你的后盾。”
石鉴走后,络善英慌忙过来套近乎,城门校尉本来就是个屁大的官,虽然一年四季见到的大官络绎不绝,但能说上话的却只有老上级卫尉,现在他对着中山王的后人,虽是个嘴上没毛的少年也让他手足无措,看起来好像石闵才是他的上级。
石闵依下属礼相敬,问明白这个城门候原来就是个开门关门的差事,不由得有点失望,随即又想起可由自己挑选调配五百名士卒,立即欣然,不久后辞别络善英,拿着印信跑去东门。原来东门的城门候也不知道被调到哪里,看起来眉目暗喜,他热情而又迅速的交割了名谱、录册,带着两个部下屁颠屁颠地走了。
石闵立刻命人拉了二车兵甲,亲自带到自己的铁铺,见到王泰后,他把事情经过一说,两人虽相视无言,眼中却都射出强烈的欣喜。铁铺原有七十余名汉人少年全部披甲成兵,武器现拿。众人都算是铁匠,打心底里看不起普通士卒那些便宜武器,都选了自己称手的利刃,一时间盔甲统一武器却是五花八门。石闵也不管他们,在他眼里各人使得顺手的武器,打起架来杀伤力才大,他现在还没有上阵杀敌的实力,纯以打架为战场。
原来城门侯直属的十多名羯人兵卒都被石闵升了小官,虽然俸禄不变也没个正名,但从被人管到可以管几个人却是个大变化;就算管的都是些汉人,但人家也是披甲士,又想到自己的上级是中山王府里的人,这个靠山可比原来的城门侯大了无数倍,众人都喜颜于色。
城门侯本来只有十多名直属,平日城上的官兵都是轮换制度,石闵带着近百人一来,已经勉强能够自行调配,整个东门便完全控制在他的手中。众人登上城门楼,放眼四望。邺城的东门不久前刚经过翻修,马面突于城外,箭楼望楼在内拱卫,错落有致,城门楼后面还有一个可容千人的月池(瓮城),楼高三层,第二层有宽广的空间可作士卒生活间,也为储存物资之用;正面的闸楼处有一座需数十名士兵才能拉动的吊桥,桥下河壕逾两人高,城外尚有拒马,总之防御能力极强,整个建筑也蛮有看头。
城门侯虽然是个小官,但站在这么宏伟的建筑上面,任谁都会短暂的自我陶醉,石闵与王泰并肩站在闸门楼,日头已经在屁股后面醉倒了,他们也仿若痛饮了一壶好酒,微醺自得。
由于几日前中山王子石鉴遇刺之事,邺城夜禁还未取消,几名刚当了官的羯人小头目吩咐新兵们在最后一批商贾百姓散去后,立刻关城门收吊桥,倒也干得滋滋有味。在掌灯声中,王泰对石闵说:“今天你也累了,就让我来值夜吧,现在全城宵禁,应该没什么事情。”石闵已告知他要射杀自己的九成是吴彪,两人都明白夜禁也就是走个形式而已。
石闵笑答:“我不走,这城楼是我第一个地盘,我还没享受够呢,回去也睡不着。”正说笑中,城门已点起四盏大灯,隔三个城垛也燃起一根火把,王泰指着东面说:“我们如果现在站在那里望过来,整座城正处于落霞之前,城上的几盏灯像是点火的引子,将城上空的暮霞都点燃了,一定会十分好看吧。”,石闵点点头,两人都正当少年,难免偶尔露出一些少年习性,他们都心生向往,彼此相视微笑后一同看向东面的天空。天空中云与风相携同游,转眼间千变万化,或龙虎狮象或飞禽走兽,两人一时间都看得呆了。
突然望楼上的兵士嚷道:“报,有一队人马自北边而来。人数约二十,皆配刀弓。”
石闵说:“可能是猎户晚归吧。仔细看看。”
王泰问道:“他们为什么不走北门。”
石闵说:“北门靠近宫殿,进城后需下马缓缓行走,性子急的人要么绕西门要么就绕到我们这里来了。”说到我们这里时,他嘴角微微上翘,显然尝到一丝官味。
正说话间,那队人马奔到吊桥前,为首者呼道:“快放吊桥。”
石闵一看为首者竟然是中书令徐光的儿子——平北将军徐覆,心中起疑,便再仔细去看,果然人群中还有一位射声校尉吴彪,以及无官无职的支屈邪。石闵、王泰二人见到吴彪时已是眉头大皱,再看到支屈邪和他交头接耳说话更是心头火起。石闵心想徐覆的官职比自己的顶头上司络善英高出一大截,连吴彪都可以用鼻孔和络善英打招呼,自己这个小得不能再小的城门侯就算再有想法,也变不出什么花样。石闵咬了咬牙,心中一痛,眼下的情形非常明显,长街射杀自己的事件支屈邪这个好朋友是参与策划的,他自小没有了父亲,更没有亲戚往来,日常相处得较好的除了王泰便只有一个支屈邪,而城下那个人竟然参与了谋害自己的计划,他忽然觉得有一股热血冲向喉咙,一拳捶在城垛上,然后紧紧闭上自己的眼睛。
王泰一捅石闵的手臂,低声说:“夜禁。”
旁边的羯人兵卒早已认出城下众人,都巴巴望着石闵,等待他下令开门。
王泰见石闵仍然无所表示,便踏前一步喊道:“城下何人,邺城已施夜禁,请诸位在城外歇息一夜,明早进城如何?”
城下有人怒骂:“瞎了你的狗眼啊,平北将军在此,谁是城门侯,赶紧滚出来给我们将军牵马。”
石闵忽然睁开眼睛,他踏前一步,俯视城下喊道:“我是城门侯。来人,点烛。”手下有人点起一支火箭,射到城门下的燎堆处,火光立刻照亮了城上城下各人的面孔,城下的人表情都十分精彩,特别是认得石闵的支屈邪和吴彪。
半年前徐覆没有跟着圣驾迁来邺城,虽然在襄国时曾见过石闵,但这半年石闵变化不小,高了壮了,他自然没有认出眼前这个少年就是石棘奴。徐覆一挥马鞭,身旁立刻有人高喊道:“小娃娃,快放桥开门,我们将军有急事。”
支屈邪催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