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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来了?
突然之间,强烈的眩晕感袭来,仿佛有催眠师在他耳边唱起了催眠曲,李君年瞬间惊醒,用力握住双手咬紧了牙关。
麻醉弹。
回头朝身后望去,一个银色的物体正飞速地朝他的方向冲过来,李君年几乎忍不住要骂人,该死的,风起云居然给欧文派了一个屠宰者机器人!
抱紧了怀里的背包,李君年挥动翅膀俯身朝地面冲了下去,就算他有一对强有力的翅膀也不可能甩掉屠宰者,只要在一定范围内,不管他去到那里屠宰者都会死死追着不放,机器人不会累,可是他会。
都不用体力耗尽,只要等麻醉药力上来了就会被屠宰者抓住。
只要一颗子弹他就完了,对方显然不想杀了他,这是他唯一的机会了。
深深吸了一口气尽力保持清醒,李君年从背包里拿出一颗小型爆破球,翅膀带动身体旋转的同时将爆破球用力扔向了屠宰者,小小的爆破球在屠宰者身边炸开别说破坏了,连一丝划痕都不会给机器人留下。
他当然没指望一个小球能把屠宰者打趴下。
随着球体的炸开,一个小型电网在空中连成了渔网一样把屠宰者缠住,李君年头也不回的加速朝地面飞去,这点小把戏只能暂时拖住屠宰者给他留下一点点喘息的时间。
他得找一个屠宰者不能进去的地方。
邀请函?
第五十五章 误打误撞
一抹白光从空中直坠而下,就像是一颗流星。
好事的人匆忙赶来时只看到城市暗巷里的一片狼藉。
并不只有一个人看到了,人们议论纷纷,那抹白光是什么?
有人说看到了天使从天上飞下来,是存于遥远传说与古籍里强大美丽的天使下凡了,亦或者仅仅是一个幻觉?
尚不知道自己跌跌撞撞闯入市区已经引起了不少人的热议,收起了翅膀的男人如同电影里亡命天涯的逃客一般每一分每一秒都不敢耽搁。
眼前来来去去走动的人,高耸入云的钢铁大厦,在城市半空轨道上来回穿梭的飞行器,所有的景象都成了电视里一块块的马赛克图案,体内药物的催动下视线已经变得极为模糊,眼前只剩下一个又一个无法辨别本质的色块。
握紧了拳头,李君年紧咬着嘴唇用力闭了闭眼睛,现在还不能倒下,就算是装醉倒在贵族宴会的卫生间里任人指指点点的嘲笑也不能躺在路边,他一点也不想被屠宰者捡回去变成一个任人摆布的实验品。
强劲的麻醉药效对普通人而言早应该让他眼睛一闭躺倒了,能撑到现在简直就是个奇迹,在自己晕倒之前,李君年紧紧攥着衣服口袋里早已经被他揉成一团的邀请函。
甚至都没有去理会他故作镇定把一团邀请函拿出来时四周人惊诧又怪异的眼神,骨子里光芒四射的少爷脾气成了一把最锋利的刀刃轻易劈开了拦在他面前的守卫。
最奢华的礼服是贵族体现财富地位的象征,可有时候最为破烂匪夷所思的打扮也可以震住别人,虽然后者被吓到的可能性更大。
踏入酒店电梯的一瞬间李君年也在瞬间松了一口气,根本没仔细看宴会在哪一层举办,这会儿也几乎看不清听不清身边的一切,随便按了一个数字靠在一旁脑子里一团浆糊。
幸好这奢华的酒店里来往的客人并不多,电梯里也只有他一个人。
“叮咚——”
电梯门开了,暂时安全的李君年凭着本能走了出去,整个世界开始颠倒了过来,就算是喝醉的时候也没有这么晕。
他感觉自己脚底下踩着的不是柔软的手工编织地毯,大概是漂浮在水面上的海草或者是吸满了水的海绵之类的玩意儿,好像随时都会整个人陷进去。
狠狠咬了咬嘴唇,嘴里隐约尝到了淡淡的甜味儿,他估计是把嘴唇给咬破了。
疼痛带来短暂的清醒,他能撑到现在还不倒下去简直就是一个奇迹了。
摸进了附近的洗手间里,摘掉眼镜抹去脸上的伪装,从水龙头里流淌出来的冷水浇洒在脸上和头上,顺着脸颊和脖颈沾湿了白色的T恤。
用力甩了甩头,微微颤抖的双手把眼镜和破了的衣服塞进背包里,随便从包里抓出一件衣服套上。
李君年转过身摇摇晃晃地朝洗手间的小隔间走过去,正想着他会在洗手间里昏迷多久的时候突然发现眼前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一堵墙来,迟钝的身体整个就撞了上去。
有点硬却又没有那么硬,体温,属于男性淡淡的古龙水和香烟的味道。
有一些熟悉……
久违的,迟钝的大脑没办法想起来的,从未消失过的,安全感。
这一点点熟悉的气息就如同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击碎了李君年的咬牙坚持,再也撑不住地闭上了眼睛,身体朝前倒去靠在了这堵“墙”的身上,腿一软就滑了下去,一双钢铁般强有力的手臂拦住了他差点和地面亲密接触的身体。
……
……
乌云密布的黑夜看不到一丝光明,即便是明月也躲藏了起来不愿意留下一抹光辉。
玻璃窗被狂怒暴躁的暴风雨击打得啪啪作响,仿佛下一刻就会全部破碎开来一样,无数的碎玻璃会洒在地上,会割破他的脚底,会留下一个个模糊的血印子。
五六岁模样的孩子紧紧抱着怀里的玩具熊,两只白白嫩嫩的脚丫子在柔软的暗色地毯上飞快地奔跑,空旷而安静的古堡,长长的长廊看不到尽头,悬挂在走廊墙壁上油画里的人像冷漠地注视着他。
“轰隆——”
闪电一瞬间照亮了黑夜又一瞬间收回了所有的光,眼睛瞪得大大的,紧紧咬着玫瑰花瓣一样的红润嘴唇,头发乱七八糟像个洋娃娃一样的小孩儿用力敲着房间的门,小小的双手攥成了拳头。
门开了,半大的少年低头看着站在他面前不肯说话一脸倔强的小孩儿,蓦地一下就笑了,弯下腰抱起了这孩子。
【哥,我、我只是怕冷】
【嗯,抱着就不冷了】
一个是羞涩得不好意思说出自己怕打雷闪电,一个是心知肚明却又毫无保留的宠溺与包容。
……
柔软的仿佛被一片片温暖的鹅毛包裹,意识尚有些混沌不清,麻醉剂的药效即使是醒来以后也有糟糕透顶的副作用,脑袋一阵又一阵的眩晕,理智和他隔着一层看不见的透明玻璃。
他在哪里?
浓密的长睫毛在眼底投下一片颤抖的阴影,毫无焦距的双眼缓缓睁开,像被雨水打湿了的蝴蝶扑腾着翅膀一样快速眨了眨眼睛,几次之后眼前模糊的景象终于渐渐变得清晰了起来。
第一直觉,陌生。
不是他的家里,不是比赛时候居住的别墅。
迟钝的大脑如同生锈的机器缓慢的运转着,双手撑在床上慢慢撑起上半身,麻醉剂带来的无力感仍然持续影响着他的每一寸肌理。
低垂着脑洞,手指轻轻撑着额头,李君年记起来他进了这家奢华的贵族酒店,那他现在是在酒店里了?
可他之前明明是在洗手间里吧,就算是被人捡到了也不应该丢到这么豪华的房间里。
气色不太好的男人靠在床头朝自己在的房间扫了一圈,不知道是不是总统套房,但看起来房间的装饰与格调不是普通人能消费得起得,如果被酒店的工作人员捡到了,他应该被扔进一个很久没人使用的员工休息室,而不是只供贵客使用的房间。
低头看了看又到处摸摸碰碰,除了从天上飞下来滚到地上磕碰到了几处比较疼以外身体其他地方都很好。
忍不住叹了口气,李君年烦躁地皱了皱眉头,突然出现的屠宰者彻底打乱了他的计划,甚至差一点就出师未捷身先死了。
不知道以后还会遇到什么微笑,但一直用完全没有防备的身体去乱碰去撞的话疼的人可是他,谁知道下一次有没有这么好运气,打在他身上的是麻醉弹而不是可以直接要了他命的致命武器。
头好晕。
后掌心抵着额头,如果不是现在压根儿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李君年恨不得倒头继续睡一觉。
“告诉他,继续调查。”
咔嗒一声,房间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一个身穿暗色格子标准三件套的高挺男人面无表情地走了进来,服帖且质地优良的布料一看就是上层贵族的高级定制,鳄鱼皮的黑色皮鞋踩在地板上一步步朝李君年的方向走过来。
“醒了?”男人淡淡看了眼一头蓬松乱发一脸状况外的李君年。
“……啊?”
本能地发出疑惑的音节,意识到之后又紧紧闭上了嘴巴,李君年没有听清这男人刚才说了什么,如果刚才还是被重型货车碾压过脑袋一样昏沉钝痛,看到这男人的一刻根本就是整个人都被巨人无形的拳头砸得彻底愣住了。
梦里童年时搂着他度过一个又一个雷雨夜的哥哥,曾经最爱他宠他的男人。
风起云。
就这么突然的,闯入了他的视野。
逃避了那么久,就这么站在了他的面前。
眼睛瞪得大大的像一只受惊的猫,看着对方一步一步朝自己走过来,心底叫嚣着想要逃跑,手脚却失去了知觉一样完全无法动弹。
“还没醒?”居高临下地站在了李君年的面前,风起云伸手握住了李君年的下颚迫使后者抬高脑洞,平静的语气和表情一样充斥着冷淡,像冬天吹过沙漠的风,干而冷。
猛地眨了眨眼睛,握住自己下颚的手指传来的淡淡温暖和冷漠的表情语气成了一把名为矛盾的利刃,快而准地割开了李君年的惊愣。
风起云现在不认识他。
抬头往旁边偏了偏脑袋避开了对方的触碰,藏在被子底下的双手攥紧了衣角,他的脑袋里空荡荡一片彻底失去了反应,下一步该怎么做,说什么,完全当机了。
第五十六章 重新认识…上
偏头避开了和风起云视线的接触,紧皱着眉头用力闭了闭眼睛试图让自己脑子清醒一些,李君年突然之间有些分不清这是他又一次梦到了风起云,还是一个让人无法相信的过于荒诞的现实。
空荡荡一片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声音:离开。
低着头掀开被子的一角就要下床离开,像一只把脑袋塞进了沙子里的鸵鸟,一个把柔软的身躯缩进壳里的蜗牛,就当做没看到风起云。
可李君年怎么忘了,此时此刻在他面前的人是“风起云”,不是“哥哥”。
脚都还没有下地手臂就被人用力握住,一股不容违背的霸道力量拽着他的胳膊把人又拽回了床上,头砸在过于柔软的白色鹅毛枕头上虽然不会疼却也因为尚未褪去的麻醉药效带来了一阵眩晕感。
轻轻咬住了下嘴唇,李君年握住了被风起云捏得生疼的胳膊,看起来不是梦。
原本就不小的眼睛因为内心无法躲藏的慌乱瞪得大大的,为了看清面前的男人飞快地眨动着,看着就像一只受到了惊吓的大猫。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冷酷得像一尊大理石雕塑的男人眼底有了一瞬间的悸动。
“名字。”锋利的薄唇里吐出两个字,风起云缓缓侧身坐在了床边,动作优雅流畅,手却握住了李君年细长的脖子,尽管动作并不粗鲁甚至力道像鹅毛一样轻,却无法挥去过于逼人的危险气势。
逃离了屠宰者的追捕,却落入了另外一个完全意想不到的困境。
名字?
就像失去了言语功能一样,李君年愣了一下,看着风起云紧抿着嘴唇没有说话。
拜托直接把他丢出去吧,不需要知道他的名字。
原以为重生后会是两条再也不会有交叉的平行线,即便李君年想要挖掘更多关于他身世和身上变化的信息,也在一直极力避免和风起云的直接碰面。
一旦告诉了一个人自己的名字,就如同把两个陌生人的名字写进一本厚重的小说了,没有关系也有了瓜葛。
“这里应该没坏。”冷淡的声音格外低沉沙哑,带了层薄茧子的拇指轻轻摩擦着李君年的喉结,伴随着唾液的吞咽,并不突兀的喉结在风起云的拇指下上下滑动。
不如告诉对方一个假名字。
李君年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作为一个绅士,我没有翻开你的背包或者是打开你的手机查看任何信息。”
一下子就看穿了对方的小心思,风起云言下之意再简单不过,你可以随便告诉我一个假名字,但是到时候就不要怪他又翻背包又翻手机了。
他以前怎么没发现风起云这么讨厌,这家伙不是历来对陌生人连一个多余的表情都吝啬吗,怎么突然问起一个普通人的名字来了。
“把一个来路不明的人捡回来安顿在房间里,你没有任何表示吗?亦或者,没有人教过你该怎么和人道谢。”
“……李君年。”不情不愿地终于开了口,声音小得像是蚊子叫。
和风起云这么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