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一瞬都不想离开,那当然很好。但那不过是一种愿望,一种真实的心情。与波姬丝相拥了一会,她便轻轻地松出身子,吻了我一下,道,“起床吧。今晚还有节目。”
“什么节目?”我感到好奇。
“不告诉你。”波姬丝笑道,轻盈地走出了房间。
会是什么节目?我边起床穿衣服边想。可任我怎么想,我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我灵魂知道,可这坏家伙好像被波姬丝收买了,也躲在一旁嘻嘻窃笑,就是不告诉我。
不想。反正美国佬就是多名堂,总会弄出些出奇不意的东西来让我惊奇。不想的原因,就是我闻到了菜香。是熟悉的菜香。是我母亲家乡重庆的那种宫爆鸡丁的特有香味。
奇了,波姬丝会做重庆菜?
走出房,我马上看到餐桌上摆好了菜。但都用盘子盖住。波姬丝正笑咪咪地看着我。三步作两,我走到餐桌前,想伸手去揭盘子。波姬丝却拦住我的手,笑道,“不许揭。先去洗脸再说。”
“我现在就想吃。”
“想吃也不行。”
拗不过她,我只好乖乖进了卫生间。涮着牙,洗着脸,我却想到了母亲。母亲有个很好听的名字,叫诗琪。我父亲专门为她的名字写了一首诗——
《亲爱的,我现在才知道你的名字》
亲爱的/我现在才知道/你的名字/叫诗琪/是诗一样美的/宝玉/是瑶草一样/出自仙山的/珍奇。
我却不愿意/你住在仙山/不是怕遥远/而是怕我的/肉体凡胎/会带去/太多的尘俗。
我就情愿你/像诗一样/在我的心里/诵你一千遍/是美/诵你一万遍/仍然是美/仍然是我走着/坐着躺着/都念念不忘的/刻骨铭心。
是的/你说过/你只是一个/平凡的女孩/我觉得/太阳也会说/自己平凡/平凡到真到善/直至到美/那奇才叫神/才更珍贵。
诗琪啊/念着你这个名字/我就会从白开水/喝出茶香/就会从青菜罗卜/品到山珍海味/就会从蓝天白云/牵出七色的/彩虹。
哈哈,我老爸也真够浪漫的,写了几十首情诗给我妈,居然连我妈的真名都不知道。不过,老爸这首诗,确实打动了我妈的心。可诗人都爱吹点牛皮。像我老爸就为我妈写过一首诗《亲爱的,爱在红色跑车》
亲爱的/爱在/红色跑车/你的头发飞扬/波涛一样/将我涌向天际/让我回望你/无限的/惊奇。
爱在红色跑车/昨天所有的/伤悲/全部抛在/身后。
飞驰的爱/如同鸟儿飞进/天空的怀抱/欢悦的空间/辽阔无垠/在我们/燃烧的目光里/时间就像老人/追着我们/喘息。
爱在红色跑车/明天所有的/甜蜜/全都纷纷/靠近。
生命有爱/如同灵魂深满/月色/每寸光阴/都像从/母亲的乳房/流淌出来/滴滴充满/纯粹的/乳香。
爱在红色跑车/哪怕你开向/地狱/我的眼睛/也不会眨一下/更不会/中途跳车。
看看,我老爸对我妈的爱,真是至死不悔。可我的穷老爸,怎么可能为我漂亮的妈妈买上一辆红色跑车?
倒是,老爸的梦,居然在我的身上实现了。可开车的不是我妈,而是波姬丝。妈妈,老爸已经上了天堂,他在上面会为你准备了许多红色跑车。可我愿你长命百岁,不要这么快到他那里。妈妈,我知道你想他……
怪,怎么突然会伤感起来呢?
是太想我妈了。我擦掉涌出的泪。觉得有人在看我。扭头,波姬丝不知什么时候已站在门口,眼里也闪着泪光,“是想妈了?”
我“嗯”了一声,点了点头。
“你妈现在挺好的。”波姬丝走到我身后,搂着我,在我耳边轻轻说,“只要她愿意,我们会接她过来。”
“真的?”
“当然是真的。”
我妈太疼爱我了。当知道我被那个女孩伤害,我没哭,我妈倒哭了整整三天,哭得我都不好意思再在她面前流露出半点的伤痛。
“我也会好好爱你的。”波姬丝的灵魂道。
“我知道。要不我来美国干嘛?”我的灵魂答。
“你会娶我?”
“会。只要你愿。”
波姬丝将我扳转身,深深地吻住我。
这深深的一吻,比答应一千个愿意,还要来得踏实。
这一吻,让我觉得,在这个世界上,除了我妈是我的亲人,她波姬丝就是我的第二个亲人了。
回到客厅,坐在餐桌前,我的胃口大开。
揭开盘子,果然有我最爱吃的宫爆鸡丁。我惊讶地望着波姬丝,“你从哪里学的?”
“重庆啊。”
“什么时候?”
“半年前。”
我不由心道:你们这些美国佬啊,干什么事都是提前做好准备的。那时,我的论文发表还不到一个月。
“不用说,你还到我奶奶家去看了?”
“是呀。她家住在朝天门那边,对不对?”
我点点头。筷子已不客气地落在鸡丁上。
“味道香极了。真有种正宗的重庆风味。”我赞道。波姬丝开心地笑了,说“比你老爸的手艺如何?”
“好多了。我老爸从没拜过师,是自学的。但我妈赞不绝口。”我说。波姬丝深情地望了我一眼,“当然啦,情人眼里出西施嘛。何况你妈不爱下厨。”
“不是我妈不爱下厨,是我老爸不让她干。老爸说我妈的手指是如花的手指,怎么舍得她干粗重的活?”
“是啊,你爸还为妈的手指写了诗哩。”波姬丝羡慕地说。我不由念起诗来——
《亲爱的,我爱你如花的手指》
亲爱的//我爱你//如花的手指//你如花的//手指//揪住冬天的//耳朵//贴向//春天的//芳唇。
一如兰花//只朝着//阳光吐香//你的手指//只解开//自己//心爱男人的//纽扣。
不会犹豫//当你的手指//向我伸来//我觉得//那是我的梦//回到//我的灵魂//我的灵魂//早已将你//拥抱//一万遍。
爱你的手指//我就像//爱自己灵魂的//河流//梦幻的戒指//永远//在你的指上//熠熠//生辉。
当我念罢诗,波姬丝眼闪泪花,动情地说,“你爸好像是穷,其实你爸是世
界上最富有的人。爱情无价,有什么财富比得上真正的爱情?”
我被她的话所感动。望着她也是如花的手指,我心里就说,“下回,不让她再下厨了。”
波姬丝灵魂的唇马上奖励了我一千个吻。
第十五章 百老汇之诗情
当波姬丝驾着红色跑车,开到百老汇大剧院门口的时候,我还以为她所说的节目,就是要请我看一场精彩的歌剧什么的。可一看门前的阵势,我就感到氛围全然不是我所想的看歌剧而已。
一溜穿着晚礼服的男女,就像参加奥斯卡颁奖晚会似的。而他们站在门前,分明在等待着谁的到来,继而热烈的欢迎。这么隆重,会是什么样的大型晚会?而来人又会是谁?
我往人群中望了一眼,发现靠前站的一位中年汉子,似乎很面熟。好像在电视上经常看到。会是谁?我的大脑迅速旋转,也记不起是谁。我的灵魂也跟波姬丝订下了攻守同盟,一点提示都不给我。但看中年汉子的气度与神态,显出一种政界要人的庄重,我猜其身份肯定不一般。那么,他们所要欢迎的人,更加不一般了。
我从车上往后看,后面几辆车上坐的,都是保护我的特工。再没有其他更特别的车辆了。
“下车吧。”波姬丝吻了一下我的脸,轻声道。
掌声顿然响起,如风似浪地朝我扑过来。
目光也投到我的身上。
他们搞错了吧,莫非我眼某位大人物的长相一样?
我一脸茫然。
波姬丝对我笑笑,“快下车吧,人家副总统卡耐特夫妇都来了。”
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我马上想起来了,那位中年汉子,就是美国副总统卡耐特。难怪那么面熟。
下了车,波姬丝挽住我朝卡耐特夫妇走过去。
握手、拥抱这些程式是免不了的了。
而接下来我跟每一个人握手,波姬丝向我介绍他们的时候,都是些什么当代美国最著名的诗人、作家、教授、学者,我都几乎懵了。如果是来听我的讲座的,应该是些法医学家、心理学家、精神病专家、哲学家、人文学者等等才是,怎么来的都是我文学上的同行?
“到底搞什么名堂?”我的灵魂问波姬丝。波姬丝的灵魂调皮地道,“偏不告诉你,就是让你急。谁叫你把我主人弄哭了?”
“唉呀,那是你主人被我主人的小说感动了才哭的,关我主人什么事?”关键时刻,我的灵魂跳出来,为我辩护了。
“反正关他的事。”波姬丝的灵魂执拗道。
“你主人哭,说明她充满爱心啊。”见硬的不行,我的灵魂马上以奉承为进。这家伙,还真会变。
“这叫灵活,主人。”我的灵魂提示我道。也是的,变和灵魂的意思虽然一样,但变含有贬意,灵活则是一种夸奖。
奉承果然有效,波姬丝的灵魂羞涩地笑笑,对我的灵魂道,“那当然啦,要不我的主人会叫我万里迢迢去找你。”
我的灵魂亲了她一下,“就是嘛,我们早就是一家人,同一条心的。”
两颗灵魂一边亲热去了,将我晾起来了。
在卡耐特夫妇的陪同下,我和波姬丝走入剧院。
眼前一亮,我不由大为惊讶。因为舞台的布置,比奥斯卡颁奖晚会的场景,还要隆重,还要丰富多彩。
美国人似乎不喜欢拉横额,舞台上方也就没有横额。所以我也就无从知道晚会的内容。
如果在国内,那是一眼就知了的。无非是“热烈庆祝什么什么文艺晚会”之类。简单明了。
但当我在前排的贵宾席坐下,仔细打量着舞台的布置时,我才发现,其实他们更喜欢用形象来说话。后台那张大幕布上,被激光投影机射出一幅亮丽的画面:一本精致的书。书的背景是温馨而又充满神秘色彩的花朵、星河、老树、怪石、精灵,交织着一种盎然的诗意。
看着,便不由神思飘忽,灵魂飘飘欲飞。
不用说,晚会与诗有关。与灵魂有关。
几台摄像机都从不同的角度摆好了,显然要进行现场直播。我猜当是给哪个大诗人颁奖吧。
“是的,就是给……”我的灵魂刚说了几字,马上被波姬丝灵魂的唇吻住,再也出不得声。
这时,两位主持人在掌声中走了出来。
一看那穿着,便是好莱坞的格局:性感而迷人。
好像知道我的灵魂要在黑珍珠的乳房上写诗一样,女主持人也是位黑人女孩。不过比那位丰满的黑珍珠警花,显得更高挑,清纯而又不失一种高贵的气质。一身丝质的低胸黑裙,体现着一种现代女性的更耐人寻味的性感。
男主持则是007型的,英俊而充满阳刚。一套白色西装,仿佛白马王子一样。
波姬丝朝我挤了挤眼,像在笑说,“你的灵魂又想在人家女主持的乳房上写诗了吧?”
我笑了笑,灵魂对她道,“打死都不敢了。”
“文人多大炮,谁信?”她的灵魂道。
“你的主人信。”我的灵魂道,“你看你主人的手正像蜜糖一样粘着我主人的的哩。”
两位主持人的开场白肯定很精彩,因为掌声特别的响亮而持续。
“专门提到你了。”波姬丝甜蜜蜜地对我悄声道。
“我没注意听。心都在你身上了。”我道。波姬丝柔情地望了我一眼,“告诉你吧,今晚是普利策特别荣誉奖颁奖晚会。”
“给谁颁奖?”
“给你呀。”
“给我?”我真是感到震惊了。卡耐特赞赏地望着我,全场的目光都投到我身上。显然,波姬丝说的不会是假的了。
接下来是介绍来宾。
第一个居然是我。
因为女主持甜丝丝的话语刚落,一只手便春天一样朝我这个方向伸出。
站起身,前后左右点头致意。
原以为,介绍完我之后,接下来应该是卡耐特夫妇了。出乎我的意料,介绍的竟是其他诗人、作家、教授。最后才介绍卡耐特夫妇。
“为什么会这样?”我的灵魂不解地问。
“因为这是诗人的盛会,而不是政界会议。”卡耐特微笑着向我解释,“而我只是以诗歌爱好者的身份参加,这已经与副总统无关。”
噢。真是非夷所想。
接下来是为我颁奖。
为我颁奖的是两位诗人。一位是来自狄金森故乡的年轻女诗人;一位是来自惠特曼家乡的老诗人。狄金森和惠特曼都是我父亲最热爱的诗人。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