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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如此冷而不屑不顾的眼神,东罗的心再度哆嗦了一下——
一个男人,如果深深在意着一个女人,而这个女人却已彻底将他看轻,他要练就怎样强大的心脏才能承受这样一种憎恶?
他的爷,面对她时,心里到底会多苦!
东罗捏着拳头,急急的替他辩说:
“那些女人是皇上给的……都不是爷想要的……其中有些是皇上的眼线,有些则是其他权势安插在公子府的细作……她们当中多数是居心不良,并且死有余辜!”
“那总有一些是无辜的吧——这些年,你们公子府进了多少女子,又死了多少?疯了多少……”
金凌冷声喝断。
是有好些是无辜惨死的,可是……
他咬着牙,恨恨的道:
“这些账,不能全算在我家爷身上……他只是想活下去……”
“好一句想要活下去!他想好好活着,难道别人就不想了吗?是人,都想好好活着!东罗,你这是在强辞狡辩!”
她冷笑的再次喝断。
东罗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真的很能辩驳,他快辩不过她了,牙一咬,转而退一步,反问过去:
“那您倒说说看,若是你站在他这个位置,你会怎么样?如果你是那个权位上的人,有人谋划你的权,要你的命,你要怎样?是奋而反击,还是坐以待毙?这世上,很多事,不能用是非对错来直接衡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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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确如此。
这个道理,她懂。
所以,她没有再反击。
房里突然静的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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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真不是坏人。”
东罗再一次强调,眼神无比真挚:
“他是一个有原则的人,五年之前,他根本就不碰女色——整个鍄京城的皇孙贵侯,谁没一两个妻妾,他身边呢,除了我们四个,几乎不用女婢。若不是拓跋弘,爷何致于被整的这么惨……”
声音透着几丝暗哑,想起那些种种,他就替爷心疼,他要承受多少屈辱,才活到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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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着那面静止的珠帘,似隔着两个世界。
金凌抖抖长长的睫毛——
拓跋弘和九无擎有仇,那到底是怎样一种仇?
她心若有所动,适时***话去,问:
“拓跋弘拿九无擎怎么了?”
“他学他老子样,给爷下蛊!”
东罗啐了一口,痛恨的道。
心思再一动,她接着又问:“什么蛊?”
“狗皇帝下的是无心蛊,爷曾跟我说,他自十三岁开始,记忆就是残缺的,只零零碎碎记得一部分,那全是因为无心蛊在作祟,他只要回想以前的事,就会心痛如绞。直到六年前,他自己给自己下毒催眠了体内的无心蛊,才想起以前的一切。至于拓跋弘,更无耻,给爷种了穿心欲蛊,每番蛊发,必饮处子血……否则必经脉暴裂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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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心蛊和穿心欲蛊?
金凌吃了一惊。
这两种蛊,她听过,那都是世间罕见的毒蛊——
所谓无心蛊,中蛊之人,会忘掉一切,无心而无欲,他的记忆会是残缺的那也是正常的,除此这外,还不能动情动欲,情念动欲念生,便会心如刀割。而穿心欲蛊更可怕,那蛊虫性属纯阳,每月会躁动一次,必须以处子之身相祭,方能压住它的狂躁……
这两种蛊是相斥的,单中了无心蛊,倒还算是个正常人,若既中无心蛊,又中欲蛊,那就惨了,这种情况下,想要压制无心蛊,就得饮处子血,饮了处子血,必会把欲蛊逼入巅峰状况,若没有处子相侍,心脉爆裂,经脉会尽断。
这些记载,她曾在逐子收集的一些医道经中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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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东罗依旧在念念叨叨,说:
“……先前,爷的身子还好一些的,虽比不得我们健壮,但身上总归还能长些肉,如今呢,这一年一年折腾下来,身子是每况愈下……他常说,这样活着,比死还难受……可他却又不得不活着,哪怕受尽良心的遣责,他仍然咬牙撑着……因为,他还有未完成了心愿……
“他也不想去伤害别人……
“起初的时候,他每个月都需要处子侍蛊,每次侍完蛊后,他都会将自己关在房里几天——公子青,他跟你一样,生着冰清傲骨之心,他无法面对这样一个脏肮的自己。但,渐渐的,他麻木了,也习惯了,因为他没得选择……他只能忍着,私下在暗中寻求解蛊之法。这两年里,爷已经摸准了两只蛊虫的脾性,渐渐的在用药物控制蛊发的次数……只要没有必要,他一定不去碰女人,只是还得时常活饮处子血,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最近这一年,爷体内的欲蛊一直很安份,已被治的服服帖帖……那天无心蛊和欲蛊一起被发作,是被人为唤醒的……爷并不想的……他试过想控制……没用……”
他沉沉的吐出最后两字,想到那天那紧急的情况,黯然的道:
“那一日,他的状况很糟糕……恰巧你就撞到了他最狼狈的时候……那天的所有种种,全是因为投走无路了……他也不愿意的……如果你只是寻常的床姬,爷不会这么痛苦,横竖总会好好医了你的身子,能保得住命最好,若保不住,也是命……怎么想到会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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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凌耐着性子静静的听完了,怒气渐渐平熄,自然依旧是恨的,只是这恨意当中忽而生了一分怜悯——
每个人背后都有着为外人所不知道的故事,个中心酸疼痛,也只有自己的清楚,权位上的人,又有哪个是干净的,一个个都在明争暗斗,利益面前,谁还会顾得了别人的死活,即便像父亲这样的人,曾经也有过一段不光鲜的过去。那些不堪入目的曾经,一度叫母亲望而怯步,生生想逃离。
每个人都有身不由已的时候,而她倒霉的成了替罪羔羊,若是寻常女子,自会将就了,可她不是……
“出去吧!我累了……也听够了……”
这个东罗说了这么多,无非是想让她别怨九无擎——
可是,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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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罗还有很多话要说,不想走。
“爷很在意你的,难道你真的没感觉出来吗?”
金凌一动不动,觉得这话很可笑。
“原来你没有发现!红楼从没有女人进去过,东林里,你掉下山崖,主子差点跟着跳下去,为了救一个小鱼儿,他兵行险招,匆忙设了这样一个局,你昏迷了五天,他衣带不解的守在你身侧,还一而再的将自己的续命莲丹给你吃……今日,若不是怕伤到你,你以为你能刺中他吗……他根本就舍不得动你一下……公子青,爷活不得几年的,如今他身上的续命莲丹已经不多了……便是那番说给你下毒,那也是蒙你的,他在想用以毒攻毒的法子解你体内的余毒,一切全是为了你好……你……你能不待他好一点么……”
这话越发的可笑。
他这是在告诉她:九无擎喜欢她?
无稽之谈。
他又怎能要求她放下仇恨,以德报怨——她不是圣人,只是一个小女子……
“既然知道自己的活不长,就应该多积阴德……东林里炸死那么多人,足够折尽他的阳寿!”
这种无情的话,真的很能刺痛人心。
他几乎想脱口告诉她:你怎么可能如此诅咒他?曾经,他是你的未婚夫,现在,他是你的男人……你难道就一点点都不心疼他的吗?
咬着牙没说。
爷会拆了他的骨头!
他在爷跟前发过毒誓,要永远守着这个秘密!
张大的嘴,还是合上了,他忍不住又对这个俊美的“假小子”瞅了又瞅,他听七爷说过的,九爷小的时候,是个美少年,而今呢……阴差阳错,不光毁了容,而且还要品尝这么一个苦果:面对自己最最念想的人难相亲——老天为什么要如此的折磨他。
太让人心疼了!
“要不要打个赌?”
东罗淡淡的道,心里总觉得该为爷做些什么!
这句话来的很不着边,金凌听着直挑眉,琢磨不透这个东罗到底想做什么?
“听说青城公子最爱赌了,常到赌坊玩,有时还会豪赌。你不是很敢玩的……难不成也有怕的时候?”
“别拿激将法来激我!我不吃这一顿!”
金凌淡淡的道,丝毫不为所动。
“信不信,你若不赌,以后,你会后悔一辈子……”
东罗极认真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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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凌不说话,用一种深思的眼神打量,九无擎身边的这滇西四侠,就属这东风阿罗最最稳重,他今日这是怎么了,没头没脑跑到她房里为他主子说了这一番话,到终到底图的是什么?他若没有目的,哪会在这里跟她耗?
嗯,这人似乎并不仅仅希望她原谅他的那个恶魔主子这么简单!
他的话,总像带着某些弦外之音。
“说,你想赌什么?”
莲步轻移,她姗姗而行,撩起珠帘,走到外厅,绕着这个昂扬八尺的男子瞅了一圈,只瞅得他生了拘束,才慢慢的坐上凳子,肚子饿了,她想吃饭,执筷慢吞吞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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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满是碎坛碎碗,东罗瞟了一眼,取了端盘,将碎片拣起来,一片一片,没有马上说出赌局是什么?
他在斟酌该设怎样一场局,才能给爷赢得他该得的一切。
半天,他站起,端着盘,目光闪闪的逼视:
“我就赌,如果你肯好好的留在我家爷身边,深入的了解他一下,你一定会喜欢上他……会心甘情愿做他的女人……”
字正而腔圆,没半分含糊。
“你在开玩笑!”
金凌嗤笑,赌的这么弱智!
“不是玩笑!”
他的态度相当相当的严肃。
“不可能!”
喜欢那个恶魔,那是天方夜潭,做她的女人一说,更是荒谬绝伦。
“万事皆有可能!”
“出去!”
她冷下了脸,执了筷子夹菜:“我吃饭的时候,不喜欢有人打扰!”
他不走,盯着她看,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你会后悔的!”
“滚!”
一双筷子疾射了出去,适时令他闭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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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未知道“爱”是何种滋味,活了二十一年,金凌不曾让任何男子踏足自己的世界,即便是天之骄子,也未见得能赢了她的芳心,更何况一个如此薄贱女子的九无擎。
可她却还是进得他的寝房。
待续!
风云会——借病“耍赖”
更新时间:2012…5…22 8:39:21 本章字数:10648
东罗被轰走没一会儿,又回来了,他是和南城一起来的。
来的时候,夜色渐浓,她正倚在贵妃榻上看书,榻前掌着灯,因为东罗的那番话,曾发过一会儿呆,琢磨着那拓跋弘和九无擎到底怀了怎样的深仇大恨,要在九无擎身上下了那种蛊,将好好一个人整的求生不得求死不得。
更在纳闷皇帝为什么要在他身上种什么无心蛊?
据她所知,这两种蛊,江湖已绝迹,有关它的可怕之处皆来自医书所载。
她知道想要养成它们并不容易,这两种毒蛊必须以天下至毒来喂养,而且火候要掌握的刚刚好,非一朝一夕可以养成。无心蛊养成需要三五年时候,穿心欲蛊养成需十一二年时间。而今,它们竟同时出现在九无擎身上,这似乎不是一种巧合茳。
东罗不是说么:蛊,是被人为催醒的——
那么,这个人,会是谁?
拓跋弘连她下的毒都没办法解,如果他有那个本事练蛊,或是他的手下有那种本事,应该不至于这么被动才是谋。
东罗口口声声认定蛊是拓跋弘下的,这当中会不会也有什么没及时解开的误会?
当然,她自没有把东罗那个荒诞绝伦的赌放在心上——她的根在九华,如此设想,只是觉得九无擎中蛊一事并不简单,一时生了好奇之心。
正这时,走道上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而后,敲门声响起,她不理,门被撞开,东罗和南城急不可捺的奔进来,四下一观望,瞧见她在花厅,一先一后冲她走来,噗通往地上跪了下去。
“你们又来做什么?”
金凌很不高兴被人扰了清静,只能将神游万里之外的思绪扯回到现实。
“求公子青去替我家爷开个退烧的方子吧……爷烧的厉害,从昨夜到今儿个已经一天一夜了,我们用冰块给爷降体温,以一般的退烧法子给他下药都没用……这样烧下去,爷会出事的!”
东罗一个头狠狠叩到地上,重重的撞击声透露着他的焦切之情。
“你们想我去给他开方……就不怕我下毒毒死他吗?”
她淡淡的道。
东罗直起背板,摇头:“您不会!青城公子是个堂堂正正的人……”
她抿嘴,冷一笑,随意的翻过一页书页:
“最毒妇人心,难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