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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弘收回了手,看着拓跋曦高兴的跑过去。
他知道,在他和九无擎之间,拓跋曦更偏向九无擎,如果非要他在他们两个人之间选一人保全,相信他会选择九无擎——事实上,他已经选了九无擎。
回头瞟了一眼身边的梁王,漫步走到一处无人处,而后,淡淡的问:
“你猜父皇传他过来做什么?”
“必和七皇弟有关。看父皇现在走的路数,是打算给七皇弟蓄养势力了——“
拓跋曦才十二岁,皇帝突然册封他为睿王也就罢了,还让令他开始殿前伴驾,这分明就是当他视为储君在培养了……
“五皇弟才过世,父皇这是怕你一枝独大……生了急了……”
拓跋臻跟着拓跋弘掩到边上,瞅着这里没有人,便低语了一句,半晌,努努嘴示意,淮侯和镇南王府已从里面出来,眼神立即又变的若有所思起来,提醒道:
“四皇弟,如果不把镇南王收为已用,将来这位猛将必会为七弟护航……”
说到最后一顿,转而问:“对了,慕倾城的情况如何?”
拓跋弘不说话,眼神一深,虽然早就知道会有这样一个结果,心里还是纠痛的,他的父皇,至始至终从来没有考虑过由他来接替江山。
不管他如何努力,如何尽心尽责,都得不到他以江山为托的信任。
这是何等的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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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凌突在发现今天的拓跋曦有点不太一样,细细一看,原来他身上穿的也是朝服,很别致的朝服……
朝堂之上,皇帝的龙袍是明黄的,亲王着紫袍,武文百官,三品以上着绯衣,五品以上蓝袍,六品以下绿袍。
拓跋曦身上穿的是银蟒袍,前后是五爪正龙,肩绣行龙,这是极正规的亲王朝服,却偏偏选用了银白色,显然是在投其所好——瞧啊,这种衣色真是极漂亮,穿束于身,将这个粉雕玉琢的少年衬的格外的朝气勃发。
按礼说,以拓跋曦的年纪,尚未成年,未曾入朝侍驾,不会有朝服,平常的皇子常服无正龙图案,宴会时穿的冕服才会有正龙正蟒……
难不成拓跋曦开始伴驾了?
正想着,那个俊美的少年已走到眼前,看到金凌,啧啧而叫,惊讶不已:
“呀,还真是救回来了呢……九哥的医术真是越来越高了……”
金凌嘴角一抖,用深思的眼神打量,想看看他是不是在睁眼说瞎话。
想那日,是他把淮侯带去鍄京府的,这是不是意味着九无擎的计划,他是清楚的?
不!他的眼神极为澄澈,不像在说谎。
也对,九无擎的确不可能将整件事合盘托出的悉数告知于他,拓跋曦和皇帝父子情深,明眼人一眼就能看清楚,作为深爱父亲的儿子怎么可能联手一个外人来夺自己家里的王权?
所以,九无擎说服拓跋弘帮忙传递消息,必是绕了弯子的。
“怎么样?身子痊愈了吗?”
拓跋曦关切的问,明灿灿的笑容,看得让人觉得特别的舒服——这样无害的笑容,真是很难让人相信会出自皇宫。
她调整好心态,浅浅一笑,点头:“好了,多谢七殿下关心……”
“呵,谢我做什么……你的小命,可是我家九哥拼命救下的呢,与我无关!”
拓跋曦灿烂笑着,继而撇下她,上去一把抱住了九无擎,开始诉苦:
“九哥九哥,我想死你了!你能出来真是太好了,日后若有什么不懂,我就可以找你来商量了……唉,这几天,我快累死了……”
“不是有淮侯在帮衬你么?怎么可能把你累到?好了,去忙吧!这么大的人了,还撒娇?”
九无擎淡淡的拍了拍他尚显削薄的肩膀,推开他,转过头,正好看到拓跋弘和拓跋臻齐站于不远处的丹樨台上高高的俯视,淮侯慕不群和镇南王东方轲才从御书房出来,冲他们走了过来。
****
拓跋弘的眼神再度落到了青城公子身上,金色的阳光照在“他”眼底,令“他”的笑容显然分外的夺目,恍惚的,他便记起了那宜嗔宜怪的绝美之色,那个人儿鼓着脸儿在脑海里直叫:
“你你你,你怎么可能是小八?”
不可思议语气一直挥之不去。
这几天他借着九无擎不在公子府,曾向父皇请旨想去看看那位因救他而“惨遭不测”的公子府侍卫。
父皇准了。
他带人去了公子府,公子府的管家说:已经厚葬。
拓跋弘带着果蔬牲礼,很虔诚的去祭拜了一番。
这么做,只是障眼法。
他心下明白,棺材里的人只是一个替死鬼——人,是龙奕送去的,九无擎没有任何动静,并且默认了她的死亡,这表明他并不想把事情闹大,也表明那个人身上有猫腻,于是他自然而然就把目光落到龙奕身上。
他很想弄明白被他藏在回春堂里的是怎样一个女子?
义庄验尸前夜,探子来报,曾有一蒙面女子自回春堂而出,有龙奕贴身护卫玄影近身相随,待到天亮才回,中间去了哪里,他们没有查到。
也正是这一天夜里,这个神秘女子突然失踪。
验尸风波过去后,龙奕曾拉着青城公子离开,似乎很不高兴他去公子府,后来曾尾随九无擎入府,为此,还和公子府的人大打出手过。
最后,龙奕没讨到便宜,离府后行踪成迷。
这两件事,本来是风马牛不相及的,
可他总觉这青城公子就是那个救他的神秘女子!
话说,这样的联想,是有些不可思议。
但,也不知怎么的,每见“他”一回,他心头这种想法就浓烈几分,而后又多疑惑的几分——
如果:青城公子=九公子侍卫=小凌子,那以,她救他,就有了理由依据,问题是,这个等式成立的话,事后,她怎么就不理他了呢?
青城公子看他的目光是如此的陌生。
他很是纳闷,这当中到底哪里不对劲了?
****
九无擎替金凌引见了淮侯慕不群。
这位侯爷果然是仪表堂堂,五官便如用刀子削刻的一般,有棱有角,极有威仪,所幸威的不是很冷酷,而是和善的,笑容极谦和,平易中自露着让人不可小觑的力量。
慕不群打量她的眼神也是充满研究意味的,当下,笑着寒暄了几句。
东方珂也围了上来,面对自己甥女的“义兄”又彼此客套了一番。
“倾城妹妹的情况如何?”
金凌关切的问了一句。
“一直未醒!”
提及这个事,东方轲难免泛出忧心,不觉皱起眉。
“等出了宫,我便去看看她!”
东方轲点头,微露喜色。
这时,内侍来唤:“皇上喧九无擎和公子青见驾!”
九无擎淡淡的他们别过,弃了轮椅,缓缓台拾阶而上。
金凌不紧不慢的跟着,目光随意转着,待望向丹樨台时,看到拓跋弘和拓跋臻站在那里瞅着他们,那个拓跋弘用一种深绵的眼神睇着她,直睇的她背上一阵凉,而拓跋臻则扬着笑和九无擎打了一声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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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内,宁静而肃然,浓郁的龙涎香将他大殿薰的喷香喷香,几个内侍和宫婢守在殿内,顺公公近身侍候着。
西秦帝拓跋躍倚坐在龙椅上,正用拇指搓着眉心,脸色极差——听东罗说,那天皇帝去了鍄京府回来后就开始卧榻,曾在议事大殿昏过一回。
金凌不觉多瞄了一眼。
依着中医望闻问切之法,第一眼,她就感觉皇帝的气色,比之前她看到的那回差了很多,看来真是病的挺厉害。
“无擎叩见皇上!”
九无擎俯地而叩,静静请安。
“草民青城叩见皇上!”
金凌端端正正行了一个男子叩帝大礼。
皇帝顿住了捏眉的动作,缓缓抬头,伴着一记重重的拍案声,一声冷厉的喝斥紧跟着砸了过来:
“来人,将九无擎押起来,推出午门斩首!”
梨花木拼成的地板光可鉴人,映着雕梁画栋的房顶,也映下了金凌震惊的眼色。
门外,已有两个御前侍卫奉命进来,粗厚的军靴踏在地板上,发出“铿铿铿”的声响,震动着地面,也震动着她紧缩的心房。
她抬头看,龙座上的人,着明黄龙袍,已卸了冕旒,只戴了一个龙形金冠,抱胸而坐,威风八面,苍白的脸色并没有减少他严厉的气势,直直逼视下来,压抑的让人几乎喘不过气。
九无擎呢,慢慢直起腰板,银白的面具泛着清冷的光,目光寂寂,如死水般波澜不惊,就好像一切全在他的料想当中,完全没有一线一毫的意外。
待续!
章节目录 风云会——局2
何以皇位之争,层出不穷,从不间断?
登上至尊之位,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得尽人间财富、享有天下美人、占得广袤土地,如此大的诱惑,但凡有野心的男人,谁能抵挡?
古来,帝王之令,无可违逆,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金凌心惊肉跳的想着,难道九无擎今日便要死在这个至高无上的王权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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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疑惑,九无擎平静的声音,极其冷静的自面具底下钻了出来:
“皇上,无擎说过,五年前,无擎就不该重新活过来。但既然都已经活过来了,依无擎的脾气,这日子即便再难过,也得好好的过下去。您今日想摘了无擎的脑袋,总要给无擎一个道理……就算您不给无擎一个道理,也得给天下人一个交代;即便您不想给天下人一个交代,也要给七殿下一个说法……一个莫须有的罪名,无擎不服,那是小事,天下人不服,那就是大事……”
不惊不乍也不乱,一句句话,沉着而平静,似乎他面对的不是生死一线,漫口讨论的只是一件与己无关的小事。
***
西秦帝的大智大谋,世人皆知,九无擎的心机城府,金凌也见过一二。
这二人,一旦对立,到底谁更胜一筹?
她猜不出。
***
“无擎,远智已经招了!”
西秦帝面无表情的扔下一句话。
***
金凌记得的远智是福寺的**师,皇帝的意思:他已经知道谁在祈福大会背后搞破坏了,那个远智大师就是九无擎设在福寺的内应——如此一想,心头陡然一惊。
***
九无擎跪的端正,面具无情,眼瞳无波,平平而直视,反问:
“不知远智大师招了什么,令皇上如此盛怒,致令皇上要问斩于无擎?”
***
唉,金凌不得不佩服九无擎,此人真是沉得住气。
***
西秦帝已将那双危险的利色眸子眯起,殿上,两个银甲侍卫腰配长剑,早已逼近。
“事到临头,你还想狡辩!无擎,你把朕当猴耍了这么久?还想脱身事外吗?朕五年前救下你,还真是养虎为患……左右卫拿下,立即拖出去斩!”
两个近身侍卫彼此看了一眼,一左一右,将九无擎反手擒拿,双手后负,以一种屈辱的姿态将人押扣了起来。
面具“啪”一声沉沉掉到地上,几丝地黑发自玉冠中脱落下来,垂于额头,没戴人皮的脸孔,赫然跳进了金凌眼底,坑坑洼洼,尽是狰狞的伤疤——
他没有反抗,只是垂着头,目不斜视的对着皇帝低笑——
***
对极,他是在笑!
金凌从没有听他笑过,这个人的声音永远是冰冷的,便是笑起来,也是冰冷的——不仅冰冷,而且透着无尽的苍桑,就像他已经这世上兜转了千百世一般,绵绵之间,尽是悲凉,令她情不自禁就生了几分心酸。
是的,她竟能感觉得到他心里的痛楚。
***
“等一下……你们不必急着送我上路,我还有话要和皇上说……等说完就走,绝不防碍我投胎时辰的……”
左右瞟了一眼押着他的侍卫,他淡淡的嘲了一句,语气依旧不轻不重。
那两个年轻的侍卫一看到他那张如厉鬼似的脸孔时,面色俱凛,不约而同看向皇帝。
西秦帝站了起来,挑着线条严厉的下巴,似在等着下话。
两个侍卫松下手劲,九无擎觉被反负的手臂减了几分疼痛,便抬头睨向凛然不可犯的皇帝。
而皇帝在看到他这张其丑无比的脸孔时,似乎触动了什么,杀气腾腾的眉,忽然一皱。
九无擎勾了勾唇线,淡道:
“皇上,无擎终日不离公子府,都已经不问朝事,如何还有那本事将您戏耍?无擎一直就被您捏在手心里,稍动一下,就是一个粉身碎骨的下场,如此境况,怎么您还这么不放心无擎?既然如此,当初您为何还要千方百计留下无擎这条贱命?”
***
金凌垂了头,并非惧怕,只是不想看到他这副被人遭贱的模样。在人前,九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