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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礼部已经理了一个个折子上来,奏请充实后宫。朕准了。今日,朕钦点了东方府两个小姐,按年龄辈份算起来,一个是你的表妹,一个是你的表侄女,你看,要给什么妃位?”
拓跋弘淡淡的问。慕倾城本来含笑,嗖的收了起来,心下明白他迟早是要纳妃的,觉得苦涩,但又觉得这事,必须得豁然:
“哦,是吗?那也好,东方府在朝中的根基很深,若能得到他们的支持,皇上也不至于老是处于被动的局面里!至于什么妃位,皇上爱怎么封赏,便怎么封赏,臣妾没意见!”
她低低的说。
这就是她与小凌子的不同之处吧!
若是嫁给他的是小凌子,知道他要另娶,劈亲盖脸必是一顿骂,而慕倾城只会默默忍受,并且还在同意。
他探视的目光在她漂亮的眉眼间寻视了一番,偶尔,他能在她身身上看到金凌的影子,带一点俏皮,一点坚持,可更多时候,她是隐忍而求全的。
“下去吧!朕还要看折子,你可以歇下去!”
这脾性,总归是太过柔弱。
“还有,明儿个,她们就会进宫,回头,你给安排一下住的地方。你是皇后。记住了!”
他最后提醒一点。
早听说了,东方府那一对年纪相当的姑侄全不是省油的灯。
进宫后,皇上若还这副性情,将来难保会吃亏。
“嗯!”
慕倾城行了一礼,默默离开,出殿门前,又回头看了看自己的男人,从今往后,会有其他女人分享他了。
她的心,莫名生痛。
***
虎口山连绵百里皆是山。
这是一处无人敢入内的原群山林,面积之大仅次于西秦国南端的原林。
据说,这地方神秘莫测,有进无回。山中,毒蛇猛兽,无处不在。只要稍不留神,小命就完蛋。
人与自然相比,人永远是渺小的。
已经三天三夜,金凌与龙奕漫无方向的走在这一片连绵不见底的山丛里,越走越迷惑,总是,走了一圈,又回到那个点上,这四周的一切就像一个迷魂阵,他们根本就逃不开去。
时又到了傍晚时分,夜幕一落下,虎视眈眈的山兽,就会趁你不注意的时候,自你的后背跳过来,欲咬断你的脖子。
“给!凑合着吃!”
两个人又累又渴,便开始分工合作,一个去打山鸡,一个生火。
半个时辰,龙奕烤熟了一只山鸡,虽然很香,但是没有盐巴,口感实在不太好。
金凌硬逼着自己吃,才吃下了那个肥肥的鸡腿,而后走到山溪边,掬了一口水喝,而后倚在一颗树上,看着头顶四面八面都是夕阳的天空。
有个高人在此地设下了一个幻阵,入阵之人,分不清东西南北,辨不出来路去路。
她抚着渐渐粗起来的腰肢,轻轻捶了几下,随即又把目光落到了龙奕身上。
这人,是燕熙的孪生兄弟,知道这件事已经好些时候了。
惊讶之余,总是在想,当年,要是他们没有来龙苍,如今守着的她的那个人必然是这样一个模样,他们会在九华幸幸福福的等待宝宝的降世,而不是阴阳离别,永生难聚。
她恍惚了一下,伸手轻轻按了一下心口处。
随手带着的香囊里有一撮燕熙的骨灰,她将他贴在心窝窝口,日夜用体温暖着他。
之前,姑丈带着使臣的节仗,以及帝王的国书,去见过拓跋弘,想索来那具冒牌货的尸身,主要是想解开其中的疑惑。
不想,成了灰烬。
而九华客会在西秦国四下里罢市大闹,也是她传的令。
她根本就不知道燕熙正在赶来的路上,并且沿途还累死了两匹正值壮年的骏马。
***
明天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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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燕熙,年轻的脸孔上不免又浮起了哀伤。
这样的哀伤,就似一层轻纱,令她明朗的笑容蒙上一层轻尘。
事实上,她一直有告诉自己:一定要走出燕熙死亡的阴影。
她也很努力的想振作起来,不想让身边的亲人担心。
可是,思念是一种病,待入了骨髓,即便表面上笑语浅浅,骨子里的忧伤,依然如一条道淌不过去的大河,汪汪然的横在心上,令人茫茫找不到方向。谀
“别担心,我们能走出去!”
不知何时,龙奕走了过来,轻轻拍拍她的肩,笑的依旧那么的阳光:
“这世上,没有什么能难倒我们俩的!”
哪怕他们已经在这山林里转了三天,但他依然无比自信,一缕残霞落在他身上,她仰望,他半蹲的身姿,唇线弯成了新月形,年轻俊美的脸孔,洋溢着乐观与开朗,很好看,曾经,燕熙哥哥也这么好看。
只是……现在没了!
她跟着笑笑,不敢深想,怕惹神伤,只点头应和:
“自然的!这是人为设下的阵法。既能设,就能破!”
“就是就是,这么想就对了!哦,对了,我去捡树枝,生火!你歇着!粗活男人干就好。作为女人,犹其是怀孕的女人,养胎是首要任务!”谀
他跳着走了几步,擦了一把汗,忽又回过头,指指天说:
“天气热的厉害,身上全是汗的,要不,你下水洗洗吧!我在边上守着!呃……保证不偷看。”
居然还说的一本正经的。
金凌想到了小时候,不由得扑哧一笑:“敢情儿你还保留着偷看女子洗澡的习惯?”
十三年前,他的确干过上青楼偷看女人洗澡的糗事。
“咳咳咳,别尽揭我老底!小的时候,好奇嘛……现在不一样啦,本少主满身正气!”
他拍拍胸脯自夸,有点不满她毁他形象,严正申述:
“以后别乱说话!会教坏我大侄子的!”
他瞪,也笑,挥挥手,跳过去捡枯枝,很轻快,走远。
金凌轻轻一笑,被他这么一说,当真觉得身上有点生腻了,汗答答的三天,说不出来的不痛快,身后,潺潺的溪水正在诱惑着她,洗洗吧!
这条溪水,不宽,不深,环绕着这一片神秘的林子,山水淙淙,周而环复,也不知最终会在哪个地方渗到外面那个世界去。
他们已经沿着溪水走过两圈,毫无发现。
她很想洗澡。
拿出罗帕,解了衣裳,露出雪白娇嫩的肌肤,坐在一块大青石后一凸起的小石上后,完美的天足在水中晃着,一阵阵水波,带来一阵阵清凉,很舒服的感觉,而后,执一方罗帕,浸着溪水,抹上身子,带去一片暑气,得来半刻凉爽。
她轻轻的吁着气,终不想在荒山野岭里,脱个精光,一件抹胸兜儿束着女子傲人的曲线,她的目光却落在了那渐显粗大的腰肢上:怀孕周期不算长,身子却走样的厉害,会不会里面藏着两个可爱的小宝贝,一个小燕熙,一个小金凌。
她抚着自己的肚子,轻轻的摩挲着,很骄傲,又很黯然——无人来分享这样一份神秘的喜悦,孩子的父亲永远也感受到孩子的心跳了。
这将是永生的遗憾。
缺失了父亲疼爱的孩子,童年一定会不圆满——就像她一样,失去母亲,这些年,总觉得倍感孤单。
*
龙奕捡了一大捆的枯枝回到溪水边,没有急着去生火,只觉得浑身是汗,到河水掬水喝,抹了一把脸,感觉四周太过安静,晚霞点点映在水里,有小鱼在嘻戏,转头正要再去捡枯枝,眼神不经意的一瞄,呆了。
夕阳里,美人坐溪,长发舞,皓臂如玉,抹胸雪白,绣一朵梅,正低头,轻轻的抚着那微隆的小腹,美丽的唇角噙着一抹繁复的笑……
他这个位置看过去,居然就将她看光了。
他的脸孔莫名的生烫,却始终没有移开眼。
他知道她在感受孩子的存在,如今,也只有那孩子能令她重拾信心。
有时,他也会在心里,十个月以后,这肚子里会跑出怎样一个娃娃?
是男娃娃,还是女娃娃?
会像琬儿,还是像燕熙?
“父亲,我有没有那个机会,代替燕熙来照看她吗?如果,有一天,我娶她,您与母亲会反对吗?”
不久之前,他曾这么问过刚刚认回来的父亲:燕北。
父亲听得这话,怔怔看着他,似乎在追忆什么,又似在衡量要如何回答,好半天才说:
“奕儿,只怕,你穷其一生都不能代替燕熙的。凌儿与熙儿的感情,根深蒂固,即便是死了,他也永远会活在她的心里。何况他们有孩子!!”
龙奕听着很难过,却还是再次陈述了自己心头的情绪:
“可我喜欢她的。很喜欢很喜欢。父亲,您说我该怎么办?”
父亲点头说:“这一点,我看
得出来。”
“我很想娶她!非常想!想从此以后陪着她等待孩子的降世,想保护她与孩子一起走下去,想朝朝暮暮,长长久久!”
这是他最强烈的渴望。
父亲沉默半天,而后拍拍他的肩,意味深长的与他说:
“如果凌儿愿意!你可以。
“但现在,不是时候。
“她心里的伤,需要慢慢治疗。
“这一点,你应该懂的。
“如果你有那分耐心,如果你不介意她心里深藏另一个男人,如果你愿意舍弃龙苍的一切,从此以后,只做她身后的那个人,你就等她回头看到你吧!
“然后,用你的真心打动她,用你的爱去赢取她。
“她是我们燕家的媳妇儿,如果可以,我们自然盼着她永远是。
“但奕儿,凌儿的将来,决定权在她自己手上。”
“因为她的身份么?”
他问,心下依约能猜到一些真相。
父亲点头:“是。”
然后含蓄给了一个答案:“她姓金!”
从一个姓氏,能读出很多耐人寻味的内幕。
姓金,金凌,金氏皇族唯一的公主,九华大帝唯一认可的掌上明珠,将来,必然要继承大统,她的未来,任何男人都不能掌控。
所以,这不是他想娶就能娶得到的事,她的尊贵,众生所仰望。
**
“喂,色坯,谁准你偷看的,找死是不是!”
金凌回过了神,蓦然感觉到有人在背后放肆的盯视,回头一看,脸孔轰的红了起来,随手抓了几枚小石子扔了过去,没好气的吼了出来,另一手,急急忙忙去抓衣裳来穿上了。
那边,色狼一怔,哈,被发现了,却没有逃,而是哈哈一笑,色溜溜的道:
“我看到了!我看到了!很有肉哦!啧啧啧!”
这话,典型的龙奕风格。
“色”的理直气壮,哼,而且说话不算话——一副无赖腔。
金凌只觉热血从往脑子里冲,心里骂了一句:死龙奕,嘴上恨叫:
“有种,你别跑!”
整理好衣裳,提着裙子,赤着脚,又羞又恼冲过去打算教训这个登徒弟:
“我……我废了你这一双招子。”
色狼吃吃吃的笑,抱头逃,淌着水,水哗啦啦的溅起,一边还无耻的直叫:
“按着龙域的规矩,男人看光了女人的身子,那女人就一定得嫁给那个男人。看在你这么有肉的份上,本少主勉为其难,将你正式收了,哪天大礼一摆,把你娶了……啊……你你你谋杀亲夫……”
“龙奕,你还敢满嘴胡言乱语!”
这人,就爱嘻皮笑脸,与她开一些似假还真的玩笑,一手梨花针打了出去,他惊叫一声,翻身一跳,哇哇哇的逃开,然后,泼过水来。
金凌没防着,被那水浇了一个正着,心头一恼,也回泼了过去。
这一来一回,就像打水仗似的,漫天扬起的水珠,带来一片五光十射的反光,透过那水帘,她仿佛看到一个缩小版的燕熙在那边呵呵笑着,淘气的脸孔上,嘴角坏坏的上扬。
她心神一荡,拼命拼命的向他泼水。
水声,哗啦啦,哗啦啦,燕熙儿时欢快的笑声也在耳边哗啦啦的直响。
其结果是,两个人都成了落汤鸡。
当四周一片安静,两人相视而笑。
金凌想:真傻!明知他不是,可如此重温旧景,心头虽痛,却也感觉幸福,伤着的幸福。
于是她笑了,眼底有泪,但那泪和着溪水,他看不到她在落泪。
他笑着,却是因为看到她笑着,他希望她可做回那个明快的坏丫头。
“怎么办?都湿着!”
金凌扯扯身上湿的了全贴着身子的衣裳,有点不自在,就好像将自己剥光了将呈现在一个男人面前,他盯视她的目光越来越不一样。
她皱起了眉:“不许看!把头转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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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确有些不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