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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公子争婚——索赔
这一幕,看得程三娘目瞪口呆!
这是她认得的龙奕吗?
她不是第一天认得龙奕。
这个人,认得他的都说他是笑面狐狸,台面上,嘻嘻哈哈,背地里,凉薄狡滑。做事,单凭心头喜好,心情好时,忧国忧民,大义凛然,心情差时,能平白整出点事故来瞎闹腾。
这个人,对什么都不在乎,不管是钱财,还是权势,或是美色,什么都吸引不了他,什么也贿赂不了他,自然,也就没有什么可令他牵挂——
这些年,他一直在江湖上东游西逛,不愿回去龙域,不肯接掌大位,龙域域主除了吹胡子瞪眼,根本拿他没有办法——用强,逮不住他,用软,拿不住软肋——整一个软硬不吃的家伙。
今天她才发现,原来,他并不是没有软肋,原来,他也有在乎人的时候,只是那个人离开了,他便把心藏了起来。
就好像,她的夫君走了,她就把心封存了起来,是一样的道理。
早十三年前,她就觉得他们俩混在一起的时候,特别合拍,如今看来,她一点也没有看走眼。
一朵浅浅的笑花在三娘眼角泛开,一寸寸的绽放,无限感慨——
人活着,什么最幸福?
久别重逢,失而复得,那种心情,难用言语来描述。
她没有说话,眼角微微湿润,与他们一起感受了这样一份感动——
****
“喂喂喂,你要勒死我啊……放手啊,快放手,不许抱我……你是男人,我是姑娘家,不许抱,不许抱!”
金凌不许任何人碰自己的身子,即便这人和自己关系不浅。原则性错误绝不可以纵容。
她又急又羞又火大,膝盖狠狠的往他肚腹上一顶,顶下去时使足了劲儿往他脚上踩下去——学过功夫的人,最懂如何用自己的巧劲将对手掰倒……
这手自卫,效果明显!
“呀……死丫头,你你你你到底有没有良心……又搞偷袭……又踩我一脚……”
脚板上一阵阵麻辣辣的疼传上来,这丫头,下手可不轻,龙奕哇哇直叫的松开手,心里直骂这世怎么有这么能煞风景的女人,他活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激动了一回,她就只会给他泼凉水,全不知道感动为何物!
金凌趁机从他手掌下逃开,身子极灵巧的一闪,几步跑开,躲到一脸错愕的程三娘身后,黑黝黝的小脸孔不自觉的发烫,心中直恼,啐了一口:
“都已经提醒过你了,别乱抱……非礼我,你找死!”
被他这么一抱,浑身就像长针,感觉老怪老怪——从没有被男人这么抱过的……
“什么别乱抱?只许你抱别人,不许别人抱你?天下哪有这种道理……哎,你别不承认,十三年前,是谁没完没了的跟着我,连睡觉也要爬到我床上!”
男女有别,龙奕不是不懂,但是这种发乎于情的举动,令他完全忘了这样一个概念:今非昔比,他们已经不再是垂髻之年,他们各自长大——有些礼数,必须守。
等这些话脱了口,等看到程三娘忍不住莞然失笑,等看到臭丫头脸上那别扭的神情,他才发现自己说的这些话有点暧昧,才想起自己是男人,她是女孩子,他们得守男女之防……
金凌的脸孔早已唰的一下烧起来……从没有被人如此揭短过,幸好肤色深,看不出来,她可以很镇定的吼回去:
“那些陈年烂谷子的事,你还好意思提啊……”
“当然得提!”
看到她臊,他心情突然大好,笑着挑眉。
“那是小时候……”
她强调。
“小时候怎么了?我告诉你,就因为跑出来缠了我一个月,结果就害了我足足十三年。想我风流倜傥的龙少主,本该享尽天下艳福,却因为你臭丫头使坏儿,害得我至今孤家寡人,形单影只……你得赔懂不……要是敢不赔,我跟你没完!”
拎过一张椅子,龙奕一屁股坐下,把腿搁到另一条腿上,捂着发疼的脚丫子,挑眉横目的叫着,那模样,哪有天下第一公子的风采,完全就是一个蛮不讲理的“怨妇”。
“成成成,我赔我赔,等我把身上的毒解了,立马就把药调配出来,然后,帮你找一堆绝色美人,让你从此左拥右抱,享尽齐人之福,来年再生出一堆小萝卜头让你背成不!”
金凌随口应着,语气透着浓浓的揶揄之色,心里在想:这天下第一公子怎么就这副模样,太丢人了!
瞧着两个斗嘴那光景,程三娘噗哧一声笑出来,她无法想象龙奕坐在一堆美人当中享艳福的光景,也没办法想象明年龙奕背上背一罗筐小萝卜头时那模样——
正在按揉的龙奕,一听这话,也是大皱其眉,难以苟同的瞪着:
“什么一堆美人?什么左拥右抱?什么一堆萝卜头?谁让你赔我这些来了?”
“那你想让琬儿赔你什么?”
程三娘忍不住好奇的问。
他想要她赔什么?
嗯,这问题,他还没有深入细致的想过。
他把脚放到地上,忘了疼,歪着堪称完美的侧脸,思量了一下,好看的薄唇上弯出一条坏坏而得意的笑弧,直笑得金凌浑身毛骨悚然。
“嗯,我要求不高,把你自个儿赔给我就成!”
抬眼,灼灼的眼神盯视着她,龙奕以斩定截铁的语气,清晰而坚定的吐出了他的索赔要求,那表情是如此的认真,完全不像在儿戏!
金凌愣了一下。
三娘也傻住,呆呆的看着这个扮的极丑的女子,心下一直觉得他们很登对——
想到十三年前,他们一起嘻闹玩耍的光景就在眼前,想那时,虎头因为琬儿之死,独自闷在江边林子的高树上不知道守了多少天,想今日,他们竟然可以意外重逢,意外再聚,这样的缘份,何其的难得。只是娶,一个堂堂域的少主,其身份便如一国之储君,真可以随随便便娶一个平民百姓吗?
哦,不,会懂得这么厉害的易容术,这女孩子,来历一定也不简单——
可是,龙奕在龙域是有未婚妻的,身份是龙域的公主,那是作为少主无法推缷的责任。
既然他有他必须要娶的女子,那么,他们两人还能修成正果吗?
这个叫“琬儿”的姑娘,看上去不是省油的灯,能容忍和别的女人分享一个男人吗?
想当年,龙奕还是虎头还是孩子的时候,琬儿就不乐意他去捉弄其他女子,这样一种强烈的独占**,如何能有那个肚量与别人共侍一夫。
三娘想的很遥远,而后,她也感觉到自己想的太宽,所有思绪最后化作一记轻笑,转身将手上的衣裳披上被吓到的少女身上,冲龙奕挤眉弄眼,心下却是感慨万千:
“龙奕,哪有你这样提亲的?才相认,就想让人家姑娘把自己的终身幸福赔给你……瞅瞅,瞅瞅,把琬儿都吓到了……”
金凌这才回神,哪能把他的话当真话,没好气的扔去一记白眼,不愿再瞅这个没正经的家伙,对着三娘说:
“凤萧姐姐,你别跟这家伙一般见识。这人就十三年前一样,做事尽凭一时性起,根本还是孩子脾气……怎么看,怎么像一个没有长大的破小孩!”
“呵呵……”
三娘抽了抽嘴角,失声笑出来,用水盈盈的秋眸瞟着脸孔骤然黑下的男子:堂堂天下第一公子,风度翩翩,人口敬仰,被人损成这样,实在威名扫地,她无条件表示同情。
龙奕的心,狠狠被人抽了几鞭——
奶奶的,她居然把他当小孩子看?
哼,很好,这梁子可结大了,他会慢慢让她明白,他已不是当年那个毛孩子。
“我没开玩笑!”
他有力的又扔下一句,并没有生气,黑汪汪的眼瞳闪着让人心惊肉跳的笑丝,然后,缓缓站起来,缓缓的再度逼过去,却不是急着向她证明自己是一个成年男子,不是什么破小孩子——身上的“恶疾”令他无法非礼其他任何女人,却独独可以“欺负”她,果然是老天垂怜。
他不觉笑弯了眉毛,对着她深深一笑:“臭丫头,你毁了我一辈子,拿你抵债,那是便宜你了!”
一顿,又补上一句:“命中注定你得赔我!”
四目对视,他是如此的坚信,如此的张狂,如此的认真,她转着眼珠子,微微有点震惊,更多的是不以为然——
从她的不以为然里,他可以看出她没打算赔给他——
他有抓住她的渴望,而她并没有把他放在心上。
金凌原想跟他说:没有所谓的命中注定,我这个人,你要不起……
话都要冲出口了,生生被她咽下。
男人是经不起挑衅的,这话不知是谁说的,却极有道理。
她不想去惹毛他,在这个龙苍大地上,她只想平平静静的找人,不想惹麻烦,更不想惹“风流债”。她只记得自己是燕熙的未婚妻——她为他而来,其他男人再如何优秀,那也不是燕熙。
于是,她疏淡的一笑,不想多辩。孰不知她这一笑,也是一种无言的挑衅。
他微微有点受伤,有些挫败,俊脸有点沉,但激动的情绪依旧在体内翻滚,那种重获至宝的喜悦依旧深深的将他笼罩在其中。
没关系!
他自我安慰!
但凡他决定的事,谁都没法改变,这个女人,对他干了这么多坏事,若不赔他一辈子,那他就太亏了,实在有点对不起堂堂天下第一公子的名号。
至于现在,他并不急着去宣告自己的所有权,但见他唇角一扯,不再争执,转而把目光落到了三娘身上:
“三娘,她说她能自己解毒,那就麻烦你给她备齐药材,另外,给她梳妆打扮一下,我到外头去走走……回头就押着这丫头,去找她爹娘提亲——不把她弄到手上好好欺负一番,我这辈子就跟她姓……”
负气的话语,貌似“恨入骨头”的语气,怎么听,怎么像是小孩子在闹别扭。
哈,三娘失笑了,秋波盈盈,光华四溢。
龙奕已从门口闪了出去,房内顿时安静,只有满室的狼藉,无言的宣告着这里曾经大闹过一回。
“神经!”
金凌嘴角直抽,无语的看向朱红梁顶,心里嘀咕着:你就瞎折腾吧!找我父母?一个魂归了十几年,一个远在天边,你能找得着算你本事!
有点欢喜是真的,但不是因为有个男人向自己求亲,只为了心头终于有了一个可以思念的轮廓——龙奕和燕熙长的神似,这是不是意味着长大后的熙哥哥也长着这样一张脸孔,嗯,肯定还要俊美,她的夫婿,是最最温雅的男子,哪像这个家伙,滑腔滑调,没半刻是正经的……
思念,是一种刻入骨髓的滋味,念想了这么多年而不得见,生,不见其人,死,不见其骨,梦,不得怀抱,想,模糊了容貌,那是何等的痛楚,今日始知龙奕便是虎头,那份深藏的思念,因为这样一个清楚可见的活人,而越发的泛滥成灾。
忽然间,她想极了熙哥哥,忽然间,她就想到了一个问题:七无欢真的是熙哥哥吗?
如果七无欢就是熙哥哥,他就应该长的和龙奕神似,如果这个等式成立,为什么这么多年来江湖上没有这样传出这样的奇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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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琬儿,你……在想什么?”
三娘发现身边的女子在走神,笑的有点神秘,有点欢喜,又有点疑云重重,可这种表情似乎与外面这位无关。
“没什么!”
金凌回过神,轻轻一笑,侧过头,长长如丝缎一般的长发如泉水般动了一下:“凤萧姐姐,先帮我把药配齐了可好……唉,手软软的动不了,真难受!”
最后三字,拖着软软的尾音,有点撒娇的意味。
“好……”
程三娘不觉微笑,令她不自觉的就想起十三年前那个淘气包:“顺便把脸上这层颜色给洗了吧……凤萧姐姐可记得啊,当年的琬儿妹妹可是一个人见人爱的小仙女哦……”
“姐姐取笑了……那时的琬儿只是个顽皮鬼罢了……”
金凌细细的打量眼前的这个叫凤萧的少妇,多年不见,她已脱掉了少女的羞涩,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淡泊而雍容的气质。
她知道她的日子过的不错,丰衣足食,医名在外,只是太过冷清,十三年如一日,她没有改嫁,顶着三娘之名,替那个福薄的男人守着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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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年前,凤萧是一个美丽的女子,既有花一样的容貌,又月一手人口皆称奇的医术,性格也极为的与众不同,很有主见,生着一股子生机勃勃的韧性,据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