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侵掠谒赖兀
这事,极为奇怪,他追查了多年以手,才知道想害他们的出自煞龙盟。
可是,这所谓的煞龙盟,后来,却被龙奕一夜剿平——七个当家,死了四个,侥幸不死的三人,也在这几年神秘死了两人,如今,就连替龙奕查消息的百晓生也死了,那么,到底是谁在背地里试图隐藏真相?
那龙奕又是为了什么,十年如一日的和煞龙盟过不去。
他记得清楚,那个龙奕,是个孤儿,机缘巧合,才令他成为了龙域的少主。他是在龙域长大的,而龙域与煞龙盟并无恩怨,既然如此,他为什么会这么热衷此事?
难道,这当中有什么是被他所忽略的?
冷冷的夜风吹过来,扶着栏杆的手指已经冰冷,九无擎思量着,久久理不出头绪,回过头,见天枢还在,才道:“密切注意他们的行踪!下去吧!”
天枢恭身离开。
九无擎独自又站了一会儿,思不出所以然,便暂时不再多想,转身推门进了房,一阵暖气扑面而来,他本能的往床边走,暖炉内的碳火隐约欲灭,他上去添了几块。
正这时,小丰端着饭菜敲门而入,将饭菜摆到桌上,灵活的眼珠子一瞟,但见那慕小姐堂而皇之的睡在公子的床上,盖着公子的锦被,而公子则在窗台前加着碳——
公子对于这位慕小姐,真是非同一般啊……
“公子,可以用膳了!”
“嗯!”
九无擎走过来,坐到了桌案前。
“公子……您和……慕……”
他忍不住想问一些什么。
“不是你该知道的事,少问!”
小丰闭了嘴,默默的走开——公子的事,自不是他一个侍僮该管的。
房里恢复了安静,暖暖的,似有异样的情思在流淌,即便窗外夜风在低吼,房内却不再冰冷。
送来的是两份饭菜,冒着热气,桌上掌着灯,他捧着瓷碗慢慢的吃着,时不时往对座瞅上几眼。
他该叫醒她来吃的,可是他没有,她睡的那么香,就让她多睡睡吧……若是醒了,他就不能与她同处一室,享受这样一份宁静的独处。
这是他好不容易才偷来的幸福。
不需要做什么,只需看她几眼,守着她,就足矣!
对,就这样守着,与他而言,就是一种福气。
他不打算翻出自己的身份跟她表明什么。
现在的他,太肮脏太肮脏!
他的手上沾满着淋淋不止的鲜血,多少有罪的无罪的人,因他而死,他造了很多孽,不管是有心的,还是无心的。
所以,老天要夺他性命,折他阳寿,他认了,而像他这样一个没几年活头的废人,还有什么资本走近她?
他不会说,就这么在暗中看着就好——
九无擎慢慢的咽着饭,慢慢的嚼着剁得粉碎的肉粉子,吸着里面的汤汁,用极品香笋和河鲜剁成的粉团,又嫩又鲜又香,味道极佳,他却吃的难受。
只扒了几口,就推开,他的心,满满装的全是她,好像就这样看着,就饱了。
重新又点了一支凝神安睡的檀香,淡淡的香气袅袅的房里散开来,闻着闻着,心便宁静,便觉得幸福了,那是因为他的身边有她的存在。
他缓缓的步到床前,她小小的身子,就这样蜷在素淡的被褥下,不再似小时候那般娇小,身线玲珑而妙曼,她已经是大姑娘。
陌生极了!
他觉得自己看不够。
真的看不够!
哪怕,他已经看了她足足一个下午,依旧有点不敢相信,眼前的她,便是心里的那个娃娃。
那个令他梦牵梦萦的娃娃啊,就这么鲜活的出现在他跟前,带着几丝只属于她的调皮,再次成为他生命里的风景。
一拧床头的机关,夜明珠自床柱上转了出来,拳头大的夜明珠发出明亮的光华,九无擎脱了鞋,盘坐在她身边一煞不煞的看着。。
素来冷漠无情的眼睛,隐约泛着温柔和宠爱。
就这样,眼皮一眨又一眨,日子似乎回到了过去,身边跟着的是一个小小尾巴,他到哪里,她就跟到他里——
他读书,她说她要描红,他写字,她说她要磨墨,他练武,她说她要学轻功,他去骑马,她说她要游江湖,他说他要睡觉,她笑眯眯的钻进他的怀里,说是给他当暖炉,明明是她贪他身上的暖,却非得反过来说……
似乎从认识的第一天起,她就赖上了他哦!
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她三岁,而他六岁。
那一次,她与他都被掳为了人质,那些想分彊裂土的乱世枭雄,想借用他们,逼迫义父和“爹爹”妥协,是他带着她偷偷逃亡,用手中的暴雨梨花筒一路自敌人军帐里逃遁了出去。
后来,她是他的影子,在义父恼她绊住了“爹爹”后,她便将他的房间当作了自己的寝室,睡觉的时候爱缠着他给她宽衣解带,和他钻一个被窝,睡一个玉枕,还把满嘴的口水滴到他脸上。
那时候,她睡着的模样,很甜美,两朵白里透红的红晕,就像两个红苹果,又嫩又滑,让人恨不得咬上一口。
如此想着,钢铁似的心,便化作了绕指柔。
九无擎伸出修长的手指,情不自禁的就滑上了她的脸,现在这张贴着人皮的小脸不算好看,可比他的脸强多了。
十三年了,从没想过,还能看到这个小小的人儿,如今却是这样真实在出现在眼前,他几乎快以为这是梦。
不是梦……
她的身子,是温热的,泛着淡淡的梅香,那是只属于她特有的味道。
他低下头,执起她乖巧的置于锦被上的素手,小时候,她的小手胖乎乎,握上肉肉的,又丝滑丝滑,娇嫩的就像初绽的花苞,现在呢,十指纤纤,如葱如玉,骨节秀美,泛着粉嫩的颜色,手心上,稍稍带着几个茧子,许是平时练剑磨出来的。
比起他的手,她的明显小了很多,和儿时一样,他依旧可以一手稳稳的包住她的小拳头。
芙蓉帐,公子翩翩,佳人抱怀,这样的情景,他从不曾敢奢望再次拥有。
“爹爹”生前常说的一句话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那便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最大的幸福。
他也曾想执她之手,携她一起慢慢变老,也曾希望未婚夫妻变为真正的夫妻,一起生养育女,用心辅佐,不离不弃。
可是,这些憧憬,已经不可能!
他幽幽的叹了一声,侧着身慢慢躺到她身边,在玉枕上看着她的半边脸孔,将她的小手轻轻拉到唇边,温润的轻盈的摩挲着——
金凌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含糊的咕哝了一句:“熙哥哥,别闹……”
他听的清楚,心头猛的一震,几乎热泪盈眶……
手指,微微的在发颤,喉咙里又干又涩,就像堵了什么东西一般,正常的呼吸因为这一声“熙哥哥”而猛的一窒,胸膛似被什么充满了。
吻着她的素手,他在心里轻轻的答应着:
是,我是熙哥哥,小凌子,十三年不见,你竟还记得我,熙哥哥好高兴,真的好高兴……
可是,你怎么就这么胡闹,怎又跑到了龙苍来?你是一个人来的吗?还是另有护从陪你来的……万里黄沙啊……那么辛苦,你跑到这里来干嘛?是来找我的吗?
可是为什么我得到的消息是你快要嫁人了——听说义父要为你选夫君,听说你在那边过的很如意,也听说了你在那里的威名,独独没有打探到你来了龙苍……
眼角似有什么湿润,他放下她的手,雪白衣裙一扬,将她的头轻轻的抬了起来,小心翼翼的揽进自己的胸膛,然后,在她生癣的额头轻轻落下一个吻,紧紧满抱。
许多玄疑藏在心底,关于她在九华的事,五年前开始,他陆续知道一些,可是不多,此地离九华相隔太远,想要收集那边的信息,是何其的困难。
当有关她即将大婚的事传来后,他曾将自己关在房里三天三夜,后来,想开了——十八岁的年纪,是该嫁人了,她可以嫁给任何出色的男子,独独不可能再嫁他。而他,只需要在远方默默的给以祝福就可以——
喜欢她,那是儿时的一种情结,对她负责任,那是作为儿子对“爹爹”的承诺,所以,想要放开这种“喜欢”,也容易!
他是这么来宽慰自己的。
可现在,她却毫无预兆的再次出现在自己面前,用一张灿烂的笑脸,挑动着他心头最柔软的情弦,当他将她就这么抱进怀,他忽然发现,那份“喜欢”的“属性”在悄然改变。
“唔……”
许是他抱的太紧了,她感觉到不舒服,抵在他胸口的一双小手推了几下,柳眉皱了起来,似乎要醒来!
九无擎微一惊,心跳急促一跳,她若醒来,看到自己这么唐突的抱她,必会退避三舍——他不想被她嫌弃。
没曾多想,指尖一动,就轻轻点了她的睡穴,她再度沉沉睡下。
他嘘了一口气,就像干了一件坏事,心头突突突的直跳。
好一会儿后,他平静下来,转头看到她一头如丝缎一般的秀发铺在自己的手臂上,好看的樱唇贴着他的颈脖,鼻息间的一缕缕暖暖的气息吹在他的耳际,一呼一吸,极有规律,吹醒了属于男子的本能——
暗香轻袭,热血慢慢在沸腾,他不自觉的面红耳热起来,不曾有过这样奇妙的体验——这样的拥抱,是一场极美极美的折磨,但他喜欢。
****
从不曾如此酣睡过,睡梦里,她好像看回到了小时候。
熙哥哥抱着她,趁她睡脸,就往她脸上玩亲亲!
对,熙哥哥常常偷亲她——估计是被父亲教坏的,母亲在世时,父亲最喜欢拉着母亲到无人处玩亲亲。。
有时,母亲也会亲父亲,那样的话,父亲会特别特别高兴。
她也亲过熙哥哥——起初,亲到的是脸,后来,喜欢三五不时的亲偷他的唇。
第一次被偷亲到的熙哥哥,他吓的脸孔涨的通通红,她呢,则在边上咯咯直笑。
他恼了,曾警告她:“不许乱亲。”
她吐着淘气的小舌头,笑的对他说:“我哪有乱亲,小凌只亲熙哥哥。”
他才不会妥协,板着俊脸训:“女孩子家不可以这样。”
她便好奇的反问:“为什么女孩子不可以这样?我娘亲不是就可以亲我爹地……”
他回答说:“那是因为他们是夫妻!”
她一拍手,开心极了:“那我以后嫁给熙哥哥,不就可以光明正大的亲了!”
他顿时无语。
后来,他们果然订婚了,于是她便有了明正眼顺亲他的借口——亲他的脸,吻他的唇,咬他的脖子,晚上睡觉的时候,抱着他在床上打滚大闹。
他们订婚之日,是母亲离世之期,父亲谨遵母亲遗愿,当日便与向外宣告了这个决定,以慰亡灵。
母亲早逝,幼无所依,也许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所有人都越发的怜爱她。
燕熙也是,只要不犯原则性错误,通常情况下,他都会由着她闹。
偶尔,在她入睡以后,燕熙也会偷偷的亲她的脸,她觉察过好多回了了,只是这个很贼,从不肯承认自己也喜欢亲她,而且还一再告戒她不许在人前胡闹,也就是说人后,任她为所欲为。
那个时候,她真的好喜欢赖在熙哥哥怀里,一起看书,一起吃零食。
她喜欢抱着熙哥哥的感觉,暖暖的,就像一只恒温的暖手炉,又香又嫩,抱起来的感觉,极美极美。
她爱死了那种相拥而眠的感觉。
昨夜,那种感觉又回来了。
她感觉到有人在亲自己脸孔,也感觉到有人紧紧的抱着自己,淡淡的薄荷清气逼进鼻腔,让人心旷神怡。
她本能的想打掉那个偷亲之后不肯承认的家伙,闷闷的叫他别闹,她困的厉害——所有思维好似回到了小时候,她对自己说,她想睡觉,等睡饱了,再找他算账。
等睁开的时候,才发现,原来一切全是梦境。
金凌往身边看了看了,并没有想像中的那个人存在,心头顿时惘然若失——日有所思,便夜有所梦,看来,她真的是太过思念,以至都形成了幻觉。
她吐了一口气,坐起来时,看到有个陌生的婢女守在床头,脑袋里点懵。
这地方很陌生,这里是哪里?
一直守候着的青衣婢女而已觉察到床上的姑娘醒了,立即过来扶起低垂着的鲛绡帐,眉清目秀的脸孔上挂着一朵浅浅的笑,上前一揖道:
“姑娘醒了,奴婢奉我家公子之命在此伺候!”
“你家公子?哪位?”
金凌捧着额头,脑海里一片雪白,傻呆呆的问,表情露着几分憨态。
“姑娘昨日在福寺遇上便是我家公子!”
青衣婢女掩嘴而笑,很明灿。
“哦!”
就是昨日那个哑巴公子,她记起来了,吁了一口气,她记得自己差点中了龙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