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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青春是用来浪费的-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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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大家安排的杭州六个著名的景点的行程。当然时间有限,我们下午五点四十五为大家定好了返回上海南站的车票。我们这次的行程点到为止,先和各位说一下,大家心中有个数。先给大家自我介绍一下,我姓胡,大家可以叫我‘胡导’。我们的大巴马上就要启动了,各位游客我们的第一站是杭州最有名的景点,西湖。西湖三面环山,风景秀丽……”我迷迷糊糊地听着“胡导”早已背过多少遍的台词。
  导游说,我们面前的杨柳岸叫苏堤,又叫情人堤。
  漫步在西湖的情人堤,我又想起了那婆娑的秋水河的杨柳岸。秋水的杨柳和这的一样,穷目而难有尽头。导游说,相传如果一对情侣携手走过情人堤,会一生一世在一起。我看看扶蓉,特狡诈地笑。我拉住扶蓉的手,拽着她走。她说,干吗抓这么紧,疼死了。我说,怕你又跑了。
  我要和我旁边的这个女孩一生一世!
  在杭州的一天,处处如导游先前说的那样,点到为止。平均每个景点1个小时。“胡导”算得上我见过的比较优秀的导游。所谓的优秀就是口齿特别伶俐,看上去不会给游客忧愁的感觉。她一路上又是唱歌又是说笑,不知疲倦地在书写着她这一行业的无奈。在虎跑泉的时候,我看见她眼神呆滞地愣在车上,脸上一种说不出的忧伤。每个人都有忧伤,何况是她这种吃青春饭的人。
  

青春·我们是考过来的(5)
在梅家坞品龙井的时候,我在人劝说下,花了二百四十块钱买了一两所谓的极品龙井。后来仔细看包装盒,连个合格证都没有。
  扶蓉追求的是冒险和刺激,我们成功地赶在了大部队回来之前到达宾馆。扶蓉说,今天有种干坏事的兴奋!我问她明天干不干?她问去哪?我说,去周庄!
  晚上我打电话咨询了去周庄的路线和车次,白天我们又风尘仆仆地赶往周庄。
  不巧,周庄外都是水泥粉末飘扬,一派施工的景象。往里走,才稍微觉得到了江南。青石板,乌篷船,还有两旁古色古香的建筑。
  我原以为我们会在水上度过很长一段时间,但周庄的桥比路多,路比水长。如果不是刻意,我们根本没必要在这江南第一水乡搭船。
  我还以为水乡应该是碧水蓝天,应该是气温适宜,应该是幽深静谧,应该是与世无争,可周庄并没有给我留下多明媚的印象。反而是阴霾的天空,墨绿的河水,随处是吴浓软语的嘈杂。
  扶蓉好像对旅游没有概念似的,见着寺院就拜佛,而且对那种开光护符很感兴趣,买了好几个。
  一天的时光就在周庄水乡檀木装潢的罅隙中匆匆流过。我看到的周庄不是袅袅氤氲的幽香,而是小贩撕破喉咙的贩卖着一件件廉价的纪念品,船夫手臂上的本不是江南人有的一道道青筋,再者就是一些门可罗雀的店面里,店主深邃空洞的眼神。旅游带来的金钱把整个水乡充斥得失去了本性,换来绿汀旁一根根冒着油烟的烟囱,河道边汩汩排放的污水。自然景观正逐渐被越来越复杂的人文景观代替。
  潜意识里,中考的概念还是占据着相当重要的地位。在回上海的路上,我跟扶蓉说,我说我想家了,想秋水了。扶蓉好像对于周庄无限满足,她说,这多好,我才不想呢!
  越到往后的几天,我越是打不起精神。我掏出电话:“喂,妈,我。玩儿得挺好的,真的。对了,我的成绩下来了么?”
  我妈在那一头说着:“好好玩儿吧,别管那么多!今年的考生多,工作进展得慢。说是明天出成绩。你就别管了。”
  最后几天我和扶蓉才依依不舍地跟上大部队的趟,原先去苏州去南京的计划也搁浅了。现在想想,那时候我们胆子真大!
  终究是要回秋水的,扶蓉还是和来的时候一样,特喜庆!
  车子进了秋水,我们就没怎么说话了,我的心,全在考试分数上悬着,真忐忑,像是杀了人,东窗事发前的感觉。
  5
  我的回来了,爸妈嘘寒问暖了半天。妈拉着我的手:“瘦了,也黑了。出去玩儿净受罪。”
  我没急着问我的成绩,让他们再高兴一会儿吧。
  吃完饭,我小心地问:“妈,考试成绩出来了么?”
  爸妈都心不在焉地看着电视,妈头也没转,直盯着电视机:“哦,出来了。”
  我故作轻松地笑着说:“呵呵,得,我不问我考多少分。您就告诉我一中的录取分数线多少吧。”
  妈把电视机哑音,然后看着我,半笑着:“606。”
  我一怔,那时候,我心里涌出一股无法比拟的失落感。我咬着嘴唇:“哦,我铁定没戏了。呵呵。”然后我转身回到我的屋里。
  我的桌子上的玻璃板下面压着一张成绩单。
  数学:109  英语:108  语文105  物理63 化学45  政治48 综合70  体育:27   总分:573
  妈走进来,坐在我床边,就问了我一句话:你现在决定上哪个学校?
  我看着她,坚定地说:一中。
  “妈,还是拿高价费吧,算是我欠你的,以后我还你。”
  妈的眉毛微微颤抖,然后就退出了我的房间,然后悄悄地关上门。
  我特想放声大哭,我从妈的眼神中看到了施舍,看到了怜悯,看到了很多我没看过的东西。
  忘了谁说过一句话:在学会承受之前必须要经过历练。
  次日,我前往学校。去找班头询问这次考试的概况。
  “云作,唉,今年确实……你挺可惜的。你看你的主科成绩不差。主要是综合落分了,落得太多,平均分都87呢。今年说实话,也不怨你们。非典一弄,各个学校在本校考试,其他学校都乱套了。所以他们的分一高,自然就……唉,我都没想到今年会这么高。要不你去查查分吧,看是不是给你弄错了。云作,别太想不开,今年考到一中的学生里面水分大得很,你的成绩再努把力,不会比别人差的!至少可以排个中等!”
  我面对着带我走过辉煌初中的班头,一时想不出什么感激的话。我微笑着点点头。我踏出办公室门的一瞬间,有种无依无靠的感觉。三年的时间,班头已经苍老了很多。我终于体味到那种作文书上常写的与老师的依依不舍,最无创意但是最真切。
  我来到教育局,按一科五块钱人民币去查分。一共交了三十五块。原来我的卷子还值点钱。
  查到后来我的化学他们少给十分。其他的正常。
  教育局人满为患,查分的不断。有的甚至一门被少给三十五分。我不知道这些合分人的数学水平低到了什么程度。数学再合错分,三十五分的误差恐怕是不好产生的吧?
  在门口的时候听几个家长嘟囔:“唉!今年太乱了。谁和合分人有关系,他就可以在最后合分的时候给你随便加分。为了让他们的关系户的孩子的分上去,他们就给其他没打招呼的人的分往下减。你说这考试什么时候弄成这样了!”
  

青春·我们是考过来的(6)
我折回学校找班头要了一份我们班的成绩单。
  一位曾经在年级五百名左右徘徊的人,这次考了全班第七,619分。还有平时中等的一同学,这次考出了625的好成绩。
  秦璎考了610,她的综合考了98,在我预料之中。我看着她的成绩,什么都不想说了。
  我在成绩单前面找东韧的名字,没有找到。在秦璎的下面,东韧的名字被我发现。他和秦璎考得一样,610。化学才考了41分。我给东韧打电话。
  “东韧,你知道成绩了么?”
  “知道了!勉强过了,悬呀!你今年考得不太好,别伤心,反正进不进一中也不是你的事了!”
  “呵呵,对了,你的化学分没准有问题,我刚才去查分了,化学他少给我十分。”我冷冷的笑。
  “反正考上就行了,再多也没用。再说下个学期我就不在这了。无所谓。”
  一中的扩招分数线是585,我现在有583分,还是没戏。我才觉得混了三年,我才是最可怜的。
  霁林也考砸了,不过比二高的扩招分数线高一点。宫若叶考得最砸,什么都不是。和我一样。
  从学校查分回来,我就把我自己封闭在屋里。爸妈照样上他们的班,下班回家做饭。没有天天唠叨考试的事。好像比考试前还平静。愈是平静,我愈是觉得对不起他们。我没有掉眼泪,没什么用。
  电话响了,我不去接,等到电话不响了,我再起身拔掉线。有时候我在吃饭,听到话筒里有人问妈妈,云作今年考得怎么样?妈都是笑着说还行,考得不是太好。我在旁边看着妈妈的表情,特难受。
  我成天在家看看小说,看看电视,打打游戏。无所事事。妈常劝我出去转转,透透风。我不愿意出去,一出去,总会有人问我:云作,今年考得怎么样?考的是哪所学校?
  每当此时,我总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我不知道我的自尊心是被磨灭了,还是被激发了。
  雨后打开窗户,那种阴冷潮湿的气息会被我再一次闻见。看着闪电,我会觉得我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实在没意思了,我会再大胆地考虑一下莎士比亚的什么“be不be”的辩证哲学。
  考后,妈从没有和我发过急。我理解。但是她那样真的不如扇我两巴掌。妈一定觉得我会后悔初中为什么没好好学。其实,她错了。我的初中有我的一帮好兄弟,所以我从没对初中后悔过。仅仅遗憾。
  有时候想想以前疯狂的情形,真的是和现在产生了强烈的对比。
  爸爸有次淡淡地问我,想不想去加拿大上高中,他的一个很不错的同学最近要调到中国驻加拿大大使馆。我想了想我的兄弟朋友们,想了想扶蓉,说,不了,去那还要说英语,不习惯。
  转眼在家里待了一个月。已经八月下旬了。照往年的规矩,一中开始军训了。妈劝我去军训。我不想去。那些人中,有很多是考进去的,我觉得和他们在一起我很丢人。还是等正式开始上课的时候我再去报到。我很固执,妈又让了我。
  东韧八月初就军训了。前一阵子东韧跟我说,进省城一中真不容易。如果没有关系拿钱都上不了。东韧说他进省城一中,是省教育厅三个厅长写介绍信,然后拿了三万块钱才进去的。
  东韧在省城一中应该很有压力,省城今年十三万中学生,省城一中要前五百个。
  天天在家里耗着,头发又长又乱。我终于走出家门,去理发店剪头发。盛夏的阳光火辣辣的明媚。我慢悠悠地踱步于杨柳岸。疲惫的柳叶正无奈地诉说,没有原来那么掷地有声。
  不知不觉地走到了扶蓉家楼下,想来自从夏令营回来后就没有和她联系了。我抬头看看她家的窗户,停了一会儿就走开了,跟孤魂野鬼似的。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那一刻突然很想念她!
  我坐在岸边,勇敢的宣言,我要重新开始。毕竟还有高中正在等待我。
  热风掀起我的头发,像是沙漠之中的令人旋晕的风。
  我在学校操场门口徘徊,想看看军训中的人。我碰见了佐翼。他也没参加军训。
  “佐翼!怎么,你没军训?”我问他。他正坐在操场围栏上。
  “我前一阵子闹阑尾炎,做完手术就没怎么动。你咋回事?”
  “我嫌热,懒得军训。反正也没什么效果。”
  “我有个伟大的计划.现在拉点社会上的关系,然后把一中撑下来!”佐翼说。
  “在学校里,有什么需要兄弟们帮忙的,尽管说。”
  “好兄弟!以前初中多好啊,现在大家都分开了。我前几天听霁林说他要抗二高的高一。咱们班同学一上高中都能耐了!”佐翼递给我一根烟。
  “哟,霁林这孩子还有这潜力,真没看出来。”
  佐翼接了个电话就先走了。我看着一个个不太整齐的方阵按着不太规范的步伐移动,方阵里的人不时地朝我挥挥手。还有教官们在旁边谈笑风生。我真不知道这军训意义何在。
  队伍解散后,很多人朝我走来,握着我的手很是兴奋。我看到了很多我小学的同学涌出操场狭小的门。他们很多已经不认识我了。
  上官子言一拍我肩膀:“小样儿!我还以为你不在了呢!原来你还活着!”
  我笑笑:“是,活着,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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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我们是考过来的(7)
我还碰见了我们小区的垣斐然,他笑着和我打招呼。我问他在哪个班,他说在四班,和子言一个班。
  一个星期后正式上课,意味着我要逃离我的班房,还意味着我又能见到扶蓉了。说实话,我真的挺想她。
  我跟我妈说,我要去四班。
  听说宫若叶去了新西兰。他爸不知道从哪弄了七八十万人民币的保证金,把他弄到了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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