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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可以想见千百年后这六株汉柏枝茂叶盛,苍劲挺拔的样子。 却不知道,究竟是哪一株,将被“赤眉斫一树,见血而止”。
她想的太远了,陈阿娇哑然失笑,这六株汉柏,此时方不过是小小的树苗,还不知要多久长成。 更何况,历史早已经不经意在他们手中扭转了二十年,日后是否有一个赤眉军,还是未知之数呢。
植完了树,将后续事交给侍从照料,他们自去岱庙更衣。
夜里的泰山,隐约可窥见些轮廊,拨地冲天,苍莽幽远,气势磅
礴,绵延不断。 到了第二日,太阳从东方升起,分外雄浑壮丽,泰山七十二峰笼罩在霞披之下,幽雅险峻、瑰丽苍莽,奇绝挺拨,不一而足,美不胜收。 站在岱顶极目远眺,一切俱融合在俯瞰之中。
“泰山岩岩,鲁邦所詹。 奄有龟蒙,遂荒大东。 ”刘彻信口吟
道,转身笑睇阿娇, “人言娇娇是一代才女,逄此壮观景象,可能赋诗赞之?”
她凝望他片刻,曼声道, “峨峨东岳高,秀极冲清天。 岩中间虚字,寂寞幽以玄。 非工复非匠,云构发自然。 器象尔何物,遂令我屡迁。 逝将宅斯宇,可以尽天年。 ”
室中气象清幽,契合阿娇性子。 只是最后一句,让刘彻心里一沉。
他如何可能,放阿娇离开自己身边,在这泰山多住,哪怕一日?
众人自岱阴下,拥簇着刘彻,按祭后土的礼仪,禅泰山东北麓的肃然山。
相传泰山下黄帝时即有明堂,极为简陋, “四面无壁,以茅盖,四周通水,入口西南,名昆仑楼”。 只是到了汉时,早不复存在,刘彻先命了人,仿黄帝旧制,大兴土木,建造一座明堂,颁布政令,召见大臣并祭祀神灵祖先。 封禅结束后,刘彻从昆仑楼入明堂,接受群臣的朝贺,割泰山前赢、博二县奉祀泰山,名为奉高县。
制诏御史曰: “朕以眇眇之身承至尊,兢兢焉惧不任。 催德菲薄,不明于礼乐。 惰祠太一,若有象景光,篆如有望,震於怪物,欲止不敢,进苍封太山,至于梁父,而后禅肃然。 自新,嘉与士大夫更始,赐民百户牛一酒十石,加年八个孤寡布帛二匹。 复博、奉高、蛇丘、历城,无出今年租税。 其大赦天下,如乙卯赦令。 行所过毋有复作。 事在二年前,皆勿听治。 ”
既封泰山,无风雨灾,一时间,刘彻的威望达到顶峰。 途经之
地,百姓皆赞。
典仗继续前行,向北行至碣石,又巡自辽西,历北边至九原。 一路上,陈皇后皆随行,帝后相处甚谐。
自泰山封禅后,刘彻意气风发,不愿即刻回帝都长安,便一路巡狩而去,北行至碣石,又巡自辽西,下令回转,度黄河返回长安。
历北边至九原,声势浩大,终于意尽。
陈阿娇随着刘彻一路行来,只觉着出了长安城后,天空开阔,心情舒展,百般烦心,千般忧虑,都有身边人为自己处置妥当。 也就放下了心思,尽情看大汉的大好河山。 生命里的几次远游,陪在身边的人虽各不相同,却都是一片欢乐。 而刘彻,虽然背弃一个人转身后冷酷无情到了极处,但当他心还在你身上的时候,在甚些时候,却是一个最好的情人。
她便觉得自己是在玩火。 虽然到目前为止火焰还未腻伤手,在掌间吞吐得宜,炫发着美丽耀人的光芒,却怕有一天,若一个不留神,连自己都葬送。
“怕什么?”刘陵咯咯笑道, “论玩火的炉火纯青,再没有一个人胜的过你了。 ”
“我才不是怕,”她抬头懒洋洋的看了刘陵一眼, “只是……”却欲言又止,从前觉得,是也好,非也好,凝神拆招就是。 到如今,却有些隐约希望,能够一直安定走下去,白头到老。
白头啊,她讽刺的扬了扬头,若白了头,清艳容颜不在,那个人,
会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去吧。
刘陵夫妇亦在此次随驾扈从之中,偶尔刘彻不在她身边,刘陵便来陪她。 知己姐妹在侧,所有的隐忧便都一驱而散。 她拉着刘陵道。
“陵儿看过黄河么?”
“看过啊。 ”刘陵微笑道, “阿娇姐不曾听过么,黄河这一带南岸以桃花闻名,号称“十里桃花霞满天”,我曾慕名来看,当真是景色绚烂。 ”
“你就欢喜桃花,”陈阿娇叹道。 “真怀疑上辈子是不是桃花妖投胎而来的。 ”
“那也不错啊。 ”刘陵笑谑道, “阿娇姐不也最喜欢菊花?”
“我可没有你这么疯狂。 ”她瞟了刘陵一眼,掀开车帘看。 帘外一片黄土连天,虽因为御驾经过。 特意修整过,还是有此颠簸。 往远处看,纵横阡陌,欣欣向荣。
第二日,南下渡过黄河。 在船上听黄河波涛汹涌,震撼人心。 一
路继续前行,果见大片大片的桃花林,绵延数里。 惜乎花期已过,桃花早谢。 只余翠绿桃叶,寒吐芬芳。
“真是可惜了。 ”陈阿娇便扼腕,放下帘子, “若是桃花开起来,一定很漂亮。 ”
刘彻不以为意拥住她道, “娇娇若是想着,明年开来再来就是
了。“
“陛下。 ”阿娇拿眼瞅他, “你当你出巡一次很轻易是吧,也不知道库里要拿多少哦,明年再来,省省吧。 我怕桑司农提刀砍我。 ”
刘彻冷冷一笑,道, “他敢。 ”眸色有些阴沉。 她暗叹又言,正要说些话环回来,忽然听见外面发了一声喊, “十里桃花霞满天,果然名不虚传啊。 ”舆仗一件骚动,连御车都慢慢停了下来。 怔了一怔,如今已是初夏,哪来地桃花,掀帘去看,竟是瞠目结舌。
那大片大片红灿灿地,何曾是桃花,分明是天上一林一样的云霞,
祥云瑞霭,缓缓流动,美不胜收。
刘彻在她身后亦看见,轻轻啖了一声,笑道, “看来上苍也不舍得让娇娇过河间空手而归, 虽不能让桃花尽放,却遣了云霞,让娇娇一睹。 ”
那当真是极甜蜜的情话了,阿娇却不觉得欢欣,一颗心慢慢的,慢慢的沉下去,最终微笑,该来的还是会来,是吗?
她一直知道,这个地方有这祥一个女子,她会出现在刘彻面前,进获宠爱。 最后生下一个儿子,成为大汉下一任皇帝。 只是不当是眼下,而是六年之后。
六年之后,她若老了,刘彻会不会离她而去,路上历史原有的轨
迹,将他们一切地痕迹都抹掉。 她并不知道。 她只是想,竟然历史已经在他们的拨动下到了如今的模祥,会不会,那个女子也就消夫在历史地洪荒中?
然而,她还是出现了,侵袭入他们的视线,只是,提前了六年。
果然,有术士奔跑着到御车面前,叩首道, “恭喜陛下,贺喜陛下,此祥云瑞霭,乃天降福相,佑我大汉,万世昌隆。 ”
“并且,”他略略抬头,看了看皇帝身边地陈皇后,犹豫了一下,
道, “贫道观此云气,此间必有奇女子现世。 ”
“哦,”刘彻似笑非笑道, “论起奇女子,有此朕的皇后还要奇特的女子么?”
“皇后娘娘自然是世间难得的奇女子,”方士不敢抬头,仍然道,
“但祥云为何不出现在别处,偏偏在帝驾过黄河之时,可见,此奇女子另有其人。 ”
“既如此,”刘彻慢慢道, “今日就在此歇下吧。 让人去找找那个所谓的奇女子。 ”
陈阿娇思不住回头看刘彻,她从不信什么云气福相的说法,只是从史上种种痕迹,觉得赵钧戈实在是个有野心的女子,喜机谋,懂权变,可是她看不清刘彻的狠心绝情,虽然成功了,但却失去了性命享受。
而一个女子,肯拼了这么大风险去赌,她想要的,大约也不仅是什么享受,只是那种成功罢了。 最终,历史地大局,按照她心中的意志滚动,这已经是很了不起的成就。
可是,刘彻,真的信么?
还是,只当这是一个人的自导自演淡笑话?
刘彻察觉到她的目光,安抚一笑,道, “左右无事。 便看一看
吧。 ”
她的心便一凉。 那一次,见术士栾子之前,他亦是如此说,结果,翻出了那样喧天地波澜。
入住行宫之后,那方士又来叩见,道。 “贫道观那云气,此女子应当在东南河间,只是那儿.人家众多。 一时半会估计寻不到……”
杨得意见刘彻神色淡淡,连忙斥道。 “那就吩咐人加大力度我。无论那女子是谁,陛下却是大汉地皇帝,难不成让陛下往东南去见她?”
方士汗流浃背,偌偌退下。
第二日,下面报上来,果然在河间寻到了一个女子,姓赵,艳丽绝伦,据说两手自幼残疾。 捏成拳头不能张开。
行宫内殿阁内,刘陵陪着陈阿娇下棋,落下一子,恨恨道, “可惜没有料到这个姓赵地女子会早六年出现,不曾安排妥当。 现在已不能动手,否且太落人痕迹。 ”
到了如此地步。 陈阿娇心思反而淡了下来,道, “顺其自然吧”
“其实,”刘陵落子极快,深思道, “那李妍和赵钧戈,我例更喜欢李妍些,虽然都有手段,但李妍没有那么大的野心和排场。 ”
陈阿娇扑哧一笑,听绿衣掀帘禀道, “娘娘,陛下已经宣那赵姓女子往殿上去了。 ”
她轻轻哦了一声。
“娘娘,”绿衣大急, “你怎么一点不担心呢?”
看这阵势,只要那赵姓女子足够美貌,让刘彻见了欢喜,便很有可能被纳入后宫。 毕竟,哪个皇帝能抗拒上天示意的奇女子呢?
尤其,陛下对鬼神之事甚敬。
“担心有用么?”她没有抬头,只谈淡道,却让绿衣一窒。
这些年,她暗暗观察着自己,虽身子经几次大难糟了起来,却老的极慢。 算起来,大约别人两年的时光,在她身上只流过一年。 她无人去问,只能暗自琢磨,大约是体内有两个灵魂的因故。 到如今,她的骨龄也已经有三十三了。
三十三,虽然不能算老,她地青丝,亦黑可鉴人,可是,毕竟过了女子的最好年华。
她想待在他的身边,执手白头。 可是若等真地白头见弃,她情何以堪?
所以,若要决绝,还是趁年轻的时候好。 这个时候,但凡他有半分见异思迁地心思,她还能,理智的将他请出心房,善自珍重自己。
只是,还是会很伤心狠难过罢了。
刘陵见了她的神情,幽幽叹了一声,站在窗前,看随着内侍低首穿过长廊面君的女子。
虽然低着头,但女子的风韵,本不全在容颜。 从一个背影上看,青春勃发。
而她和阿娇,都慢慢老了。
在漂亮的红颜,在时间面前,都渐渐化成枯骨。
而赵盈眉的手,桩成拳状,极是用力。 用力的,她远远看,似乎都可以看见那纤纤曼、于上的青筋累累。
索然寡味。
赵盈眉入了殿,便闻见一股淡而清甜地香气,重重的纱幕下,青铜饕餮香炉吞吐着莘莘清烟,一室厚重绮丽。而殿上坐着的,便是这个帝国最尊贵的人。
她放松了些手上的力道,叩下首去, “民女赵盈眉,叩见陛下。 ”
殿上,皇帝轻轻唔了一声,道, “抬起头来吧。 ”语调漫不经心,有些低沉。
刘彻便见着殿下的女子慢慢抬首,眉黛蜜朱,妖娆缱倦,肌肤胜雪,仿佛梁上了一层釉色,晶莹剔透,怔了片刻,方道, “朕听说,你的双手,自幼不能展开,是么?”
赵盈眉望见御座之上地帝王,年纪已经不轻,眉目却极锐利,簿薄的唇,无情到诱惑,亦停了片刻,方低首道, “不敢欺瞒陛下,是的。 ”
刘彻便示意身后内侍,往起盈眉身边。 赵盈眉柔顺的伸出手,内侍掰了片刻,回首禀道, “陛下,果然殿不开。 ”
“噢,”刘彻来了兴致,亲自下去。 见那一双柔若无骨的柔荑,
不知道为何,面前门过阿娇的眸,有些亮,有些怒,一闪而逝。
他亲自伸于去掰,炙热的肌肤相畿一刹那,赵盈眉面上就红了一大片。 似乎没有用半分力气,那玉手就已自然伸展,掌上还有着剔透玉戈,在烛光下,闪耀着难璨光彩。
陈阿娇在西殿与刘陵下着围棋,虽面上一片漠然,心里还是有些牵挂。
刘陵刷的一声,将棋盘拂落,叹道, “阿娇若是不放心,便去看看吧。总好过人在此,心不在此。 ”
她愕然片刻,苦笑道, “我到底还是在意了。 ”放下棋子,心思烦乱。 不欲过去看正殿里二人如何自处,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