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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大户人家的闺秀,还是要装得拘谨和不露声色。
那就大妹喝一点吧。李全保说:二妹从未喝过酒的。
对,我代表淑芬了。姐姐说。
那不可以,不喝酒可以,但也要满上的。志宏说:叫做守杯。
淑芬内心一阵激动,心说今天真的有幸,竟碰上如此豪爽的两位年轻人。
来,大家端起杯来。鲁山道:为我们能够认识干杯。
淑芬则犹豫着是端还是不端。而志宏竟然替她端起来,放入她的手中。弄得她只好接住。
大家都把酒送入口中。姐姐淑芸也抿了一小口以表示意思。但是她竟差一点被竹叶青的幽香给弄晕。
她禁不住小声对妹妹说:好喝,你也尝尝吧。
淑芬摇摇头。但是酒的奇异的香味令她难以拒绝。
你抿一抿,尝一尝吗。志宏劝她说。
淑芬看鲁山,鲁山依然诡谲地笑着。
她犹犹豫豫地就舔了一口。随即啊了一声,所有的人都开怀大笑了。
这是她平生第一次喝酒。其后她好长时间不喝酒,她一直耿耿于怀,她复杂地认为这是有失自尊的事情。
喝了酒的李淑芸食欲大开,她很快就吃得满脸是汗。她不时地掏出手绢蘸她的脸。来时她化了淡妆。自从见到鲁山,她又开始化妆了。
淑芬的忌口较多,他不吃芫荽,不吃肥肉,不吃羊肉。。。。。。她爱吃鱼,无论是海鱼还是河鱼。餐桌上的红烧大黄鱼、清蒸黄河鲤与黄焖大虾都是她的最爱。
席间,鲁山和志宏极力欣赏淑芸的美,喝了少许酒,她的面颊绯红,就更美不可言。她的美曾经征服过北京的好多男人,更何况如此豪爽的山东大汉呢。实际上,淑芬知道,如果姐姐再身穿高开叉的旗袍,还不让鲁山和志宏当场晕倒。看到两个美男都把目光齐聚在姐姐身上,淑芬有些醋意。但是淑芬不急不愠。她相信她内在的的因素一定能够战胜姐姐。
席间就不能不谈到时局。战争不可避免。谁胜谁负?鲁山与志宏各执一词。鲁山认为###必胜,志宏认为国军必胜。大哥保全也认为美式装备的国军当然最终胜利。于是就免不了一番争执。淑芸是不管什么局势不局势的,他只关心眼前,她的态度是谁对咱好咱就拥护谁。而淑芬的态度则是明显地支持共产党,因为她在学校里的活动就是支持共产党的。但是在这里她不好意思表明自己的观点。
争执归争执,不误喝酒。两个山东大汉都是海量。哥哥保全则有些不胜酒力,喝到五巡上,就有些不能支持,要中途退出。淑芸用手捏他胳膊,要他坚持住,结果他的眼睛就睁不开了。。。。
自此,鲁山与志宏就经常请李家的三姊妹吃饭。但是对于李家人来说,二人始终是个谜。但是出于礼貌,一家人都不问,就这么模糊着。
私下里,淑芬和哥哥猜测鲁山二人一定是出身与世家,是读书出身的闯荡世界的人,父亲则认为二人是做军火买卖的有本事的人,只有姐姐淑芸认为这二人就是两个大兵!虽然彼此交往越来越多,但是,这层纸还是不戳透的好,因为时间最终能解开这个谜。
毕竟都年轻,鲁山与志宏又特豪爽——山东人吗,实在!很快四个年轻人就打得火热。就不可能不暴露各自的抱负和志向。
父亲的心思是狗日的日本人走了,该让孩子们痛痛快快地放松放松了。再者,他是有意抗衡那个倚仗国军营长经常来寻衅滋事的姓崔的流氓。
。。
返 (21)
一个朗晴的春日,鲁山与志宏与李家三兄妹相约来到北海公园游春。风儿很细,北海平静得象一面镜子。湖的中央倒映着白塔的优美的身姿。岸边垂柳依依,对对情侣或坐在岸边的连椅上相拥相偎,悄悄低语,如泣如诉;或沿着岸边牵手慢行,好像在编织着最新最美的爱情舞蹈。此情此景,远离战争的硝烟,远离人世间的喧嚣与烦扰。别说鲁山与志宏,就是土生土长在北京的兄妹仨,也被眼前的宁静和甜美给深深地感动了。鲁山禁不住大喊一声:来呀来!他扭头对志宏说:志宏兄,这情景比起你在太行写生如何?志宏说:太行雄峻,北海平静,此一景彼一景也。李保全也啧啧地感叹说:太美了,太美了!淑芬刚来这里竟也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后来看到两个青年人竟然如此痴情这里的景色,这使她诧异地观察二人的表情和表现,他慢慢地发现,二人年轻的脸庞和面容遮不住曾经的风霜。他惊异于二人细腻的感情冲动,竟搬出《红楼梦》的一句话:谁信人间有此境,游来宁不畅神思?鲁山和志宏羡慕不已地盯着她看了须臾,淑芸竟嫉妒地红了脸。。。。。。
的确,有时候出奇的平静也会撼动人的内心。这一天,竟然深深地沉淀在五个人的心底,只到50多年后,在海峡两岸仍然叩击着几颗不衰的心脏。。。。。。
不知不觉,日头竟已偏过正午。
今天中午想吃什么?李保全故意问他的两个妹妹说。
哥,你是不是饿了?今天中午你请客。淑芬知道昨晚哥哥去和未来的嫂子约会,到午夜还未回来,他一定是饿了。
全聚德。淑芸插了一句说。
作诗答对她不会,哪儿的饭好吃,她清楚着哪。这也难怪了,人家天生就有这个命,你看看,走了王公子,来了两个山东响马,经常请吃饭。淑芬内心里嫉妒地说。可是她今天也想吃烤鸭,就默默地表示同意。
好,就是全聚德了。鲁山说。
一行人坐电来到前门外的全聚德烤鸭店。这里已经是人满为患。可是他们来得很巧,在二楼的大厅里刚腾出一个空桌。
五个人落座,伙计就上了茶。很快地就上了一只明晃晃金黄色的烤鸭。紧接着上来几个碟子,里面盛着大葱条北京甜面酱,五香粉、细盐之类,最后用木托盘上来了几摞小圆薄饼。
上鸡尾酒。鲁山喊道:五杯。
不不不,我不要。淑芬说。
自从那次尴尬地添喝杏花村,淑芬再也不喝酒了,她受不了男人们的坏笑。以至在后来的几次吃饭场合,淑芬都坚决地没有喝酒。看她那真计较的样子,大家也就没有再劝她喝。淑芸也喝得很有节制,只是象征性地抿一抿。
鸡尾酒,相当于汽水饮品。志宏说。
不,就不。
鲁山从那一次后,不敢再冲淑芬笑。他理解淑芬的意思,他不想再伤她的自尊。
那就4杯。鲁山对伙计说。
大家不在说什么,就眼看着那个年轻师傅很快地把烤鸭分切在三个圆盘里。
为我们大家今天玩得尽兴,来——鲁山想说干一杯,看见淑芬,赶忙改口说:来吃一口烤鸭。
大家都笑了,淑芬笑得最开心。
吃完烤鸭,又喝鸭汤,和鸡尾酒一样,是全聚德最近新上的项目。这座老店,无论时事风雨怎样变迁,它都雷打不动地坚持着自己的风格。无论谁进北京,都得吃全聚德。
及至到了快要吃饱饭起座的时候,志宏看着保全,突然想起来一件重要的事情说:保全哥,何时喝你的喜酒啊?
快。保全说:到时候下帖请你俩。
别忘了。
返 (22)
一行人出了烤鸭店,鲁山和志宏要把兄妹仨送回店里。
皮货店的后门连着一个不大的四合院儿。三间南屋是两层小楼。底层做仓库,楼上的有淑芬和姐姐的个一间闺房,中间是洗手间。
东房两间原是后母和她的两个孩子住。哥哥回来后,继母领两个孩子去了缸瓦市丰盛胡同居住。东屋就有哥哥居住,直到哥哥结婚。两间西屋就是父亲的休息室和会客室,每天晚上,父亲回继母的家。
几个人下了电车,得拐两个路口,走一段路。当走到离店铺不到100米的时候,看到门前围了十几个人。好像还乱哄哄地有人在嚷嚷。
五个人加快脚步,疾走过去。鲁山和志宏走在前面,分开众人,挤进门去,只见老父亲的脸色蜡黄,正在被一个无赖用手抓住脖领,摇来摇去,只听那小子说,老子们在前方卖命,你们他妈的也不慰劳慰劳。说,什么时候拿钱,老子可是等腻了——
撒开!一声虎吼。鲁山快步上前,没看见怎么样,三下五除二就把那小子的胳膊拧了起来,用山东话说:我看你是活腻了!
等到淑芬看清楚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只看见了鲁山那压倒一切的气势与他平时那带笑的面容判若两人——那是一副让敌人望而升畏的面容,一副让敌人丧胆的面容。
你,你是什么人?无赖没有一点儿求饶的意思,也是为试探虚实的口气说。
想知道么?鲁山毫不手软,又用力往上一提无赖的手,无赖便哎哟一声惨叫。
志宏走上前去说:鲁兄,松手松手,有话好好说。
那就西屋里谈。鲁山说着松开了手。
这时志宏发现无赖的裤兜里好像带着枪,就高喊道:小心他有家伙!
说时迟那时快,鲁山快速从兜里掏出德国造左轮指住无赖的太阳穴,说:动,就打死你!
志宏迅速上前下了无赖裤兜里的手枪。
这时,二人才闻到一股烈酒的味道。
我们去西屋谈好吗,依着你。无赖哀求说。
无赖哆哆嗦嗦地跟着鲁山志宏等人来到西屋。
老李好象才从刚才的惊惧中清醒过来。他更怕把乱子惹大了不好收场,但他又一想,这他娘的日本人走了,也还得受气啊,于是就把心一横,豁出去了,同时他眼见鲁山的确很有底气,于是就硬了起来。
他冲无赖说:崔队长你说,你要什么,要人,人也来了,要钱,俺也给你办,你说,你还要我们这皮货店怎么样?今儿个,你就说明了,不说明,俺的人是不会放过你的!
好你个老李头,我先不跟你计较。我倒要问问你家来的这两个小子是干什么的?
这个崔队长又眼露凶光,但是碰到鲁山的那两道目光,他只好又软了下来。但是他依然软中带硬地说:我想,在北京的地面儿上,还没人敢跟保安团对抗吧?我说你们到底是那一部分?
你就是那个欺压百姓的崔无赖?我早就想找你算账了!好,我告诉你,听清楚了,我们是专门对付无赖的天兵。鲁山说:今天在李老板的店里遇见你,算你小子走运。从今往后,别再让我看到你,滚!
志宏把枪扔给他道:还不快走!
崔队长感觉大失自尊,灰溜溜地去了。
老李一家人虽心存感激,但心里却充满疑惑。
志宏低声说道:我担心他不会善罢甘休。
他不会再来了。这种流氓无赖不会有大的靠山。鲁山说:大不了就是再多费些钱财和口舌。别忘了我们上边有人。
说着,二人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李家人就更加如坠五里雾中。
但是这样一来,绝对给李家撑了腰壮了胆。鲁山和志宏也就成了座上宾和常客。淑芸、淑芬对鲁山和志宏的好感日益剧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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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 (23)
淑芬发现,鲁山的表现欲意在赢得姐姐淑芸的好感,而姐姐却在暗恋志宏。相对于鲁山的狂放不羁,姐姐似乎更喜欢志宏的内向和含蓄。
真的如鲁山所说,崔队长再没来滋事。并且听说因为酗酒遭到了上头的处罚,一时半会儿地横行不起来了。
保全的婚事进行得很快,五月就举行了婚礼。新娘子也是普通的小买卖人家的女儿,婚礼就在附近的王家菜馆举行,由鲁山和志宏主持,简单而不铺排。洞房就设在四合院的东屋里。
保全在天津商校上学的第一年,认识了同班的一位大小姐。在一起热恋了近二年半,到了第三年的时候,这小姐随父亲去了香港。保全痛苦了好长时间才解脱出来。对于保全来说,这种割舍,无异于死过一次。
就眼下这门婚事,连他自己也非常惊异,他竟然没有自己真实的态度。一切都依照父亲的旨意。这一点令当时所有的人深感费解。
所以这场婚姻被称做无声的婚姻比较恰当。因为太缺少激情和浪漫。尽管鲁山和志宏竭力制造气氛——他们挖空心思、铆足了劲地创设热烈的氛围,结果都徒劳无益。两个人就这么默无声息地牵手成为夫妻了。这也许就是许多中国人的普遍情形。
转眼到了秋天。内战正酣,国共两军在东北和山东打得难分难解。北京倒显得相对平静。但是在北京的各个角落里都存在明暗两部分内容。这种格局就是日本败出以后的北京二年多的时局。
鲁山仍然认为共产党必胜无疑。志宏则不以为然。有时候二人也还免不了要争执一番。这天上午,老李在店铺的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