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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说,再怎么地,我和姐姐也是亲姐儿俩。我不能眼看着姐姐被人往火坑里推。淑芬抽泣着说:怎么俺姐儿俩这么命苦?
说着,淑芬竟趴桌子上哭起来。
淑芬,淑芬!鲁山喊着淑芬的名字说:你糊涂啊,你姐姐就没爱过别的男人?凭么让人家景书就非得纯白无暇,非得是童贞男子?
听鲁山这一说,淑芬竟然破涕为笑。她抬起头来撒娇似的说:你个鲁山真坏,真坏。
我就说,他俩其实很般配的。鲁山说:到时候,假如志宏一出现,你姐姐随即可以再跟志宏,景书再找他老家的媳妇,不也两全其美?
就你馊点子多。淑芬说;是不是你家里也有一个?
没,没有。鲁山说:即便有,也饲硇 了。
那到底有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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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芬总感觉鲁山说得不够恳切,就又追问。鲁山就不再做声,一任淑芬她怎么想去。
淑芬看鲁山想动脾气,就不再追问。四两水饺,她只吃了一半。鲁山也剩下了三分之一。
二人离开小餐馆,沿和平门大街往西逛。
淑芬,我还是得嘱咐你,千万别跟你姐姐说景书家里有一个,啊!鲁山一边牵住淑芬的手一边说。
有这事,为什么不直接告诉她,好让她有个心理准备,万一有一天他们回家去怎么办?
那现在也不能告诉她。
为什么?
因为她会经不住这次刺激,会出事的!鲁山停住脚步说:你想想,现在,你我都有了归宿,只剩她一个人没有任何着落,他会怎么样?我真的怕她承受不住而出事的。
淑芬看着鲁山,半晌说:不至于吧。
万一,她有个三长两短,我,不,我们,我们怎么向志宏和你哥哥交代!鲁山禁不住跺了脚说。
看着无话可说的淑芬,鲁山继续说:好歹景书跟我是老乡,又知道你姐姐和志宏的关系,她心甘情愿地愿意伺候你姐姐,你姐姐也愿意跟他在一起,她感觉跟景书在一起,很开心,景书也绝对能让你姐姐天天笑得合不笼嘴,也一定能照顾好你的姐姐,淑芬,你说何乐而不为呢,啊?
好,我答应你。淑芬说。
淑芬说着,牵住鲁山的手,二人又继续往前走去。前面到了淑芬的住宿地——华北革大。华北革大在北京西苑,西靠颐和园,东邻是北京大学,离清华园也不远。看看天色不早,鲁山说:你该回去休息了,明早还得出操。
你们更得出操吧?淑芬说。
当然。鲁山说:可能最近的学习要紧张一段时间了。我们应该把学习搞好,要珍惜这难得的学习机会。
那,那我们就别天天见面了。淑芬说:星期天见面。
好,星期天见。
二人吻别后,淑芬朝自己的宿舍大楼走去。到这时候了,宿舍楼里还不时有歌声传出来。那是学员们的激动一直延续到晚间。淑芬几次回头看鲁山,见鲁山仍旧站在昏黄的灯光下,等到淑芬走上宿舍楼,才朝着自己的宿营地——西郊军营走去。
紧张的学习生活持续了三个月。等到六月初,她们这一期学员就到了结业的时候。
这时,学校里就打出了大字标语:打过长江去。解放全中国。将革命进行到底。
参加南下工作团 ,淑芬也报了名。她也跟鲁山商量过了。不光是淑芬,鲁山也奠定了南下或者去边远地区开辟新工作的准备。在这种时候,根本没考虑留在北京,也不可能留在北京。要想留在北京,就不考革大或军大了,淑芬不考革大,无论如何不会离开北京。但是,他们为了实现自己的青春抱负,毅然作出了选择,他们还会后悔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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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芬没有被批准参加南下工作团。她作为工作队被派往衡水地区做土改工作。听说衡水离鲁山那临清老家不远了,淑芬好一阵激动。这时候,鲁山也结业了,他在西郊兵营待命。
他们来不及吃一顿饭就分手了。淑芬和同学们一起在衡水行署吃了午饭,就坐敞棚汽车来到了永城。吃过晚饭,连夜开会,会上她被任命为永城县大王庄土改工作组副组长,还当场发了一支德国造手枪。第二天一早,她就和其他6名同志一起坐上了马车,朝永城以南的大王庄进发。这是淑芬长这么大第一次离开北京,但是与同学们在一起,她一点也不觉得孤独。更何况这里离鲁山的老家仅有100多里,
发的那支手枪她用不了,她也不敢用。开会说这里的恶霸地主很猖狂,必须时刻注意防备敌人的破坏和袭击。其实来到大王庄才知道一切担心都是多余的。这里的民风醇厚,连口音都跟鲁山相差无几,她一打听,这里离鲁山的老家不到100里,她就感觉有快到家了的感觉。她每天可以听到象鲁山那样的口音,真是倍感亲切。于是他在给鲁山的第一封信里说:
鲁山:
我来到距离你的老家仅有几十里地的这个村庄,就
象到了你的家一样。确实象到了家一样。他们的口音、
举止差不多都和 你一样,我是多么的兴奋!
我可以抽出时间到你的家里去看望父亲母亲了。我
一定到你的家里去看一看,一定!
我在这里一切都好,哎对了,我还配发了一支手枪呐,
德国造的,真好玩儿!你相信吗?
只是,只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想你……
我来这里,不能照顾父亲和弟弟妹妹和姐姐了,家里的
一切都要靠你了。
你们学习肯定很紧张,可一定要注意身体。
淑芬
淑芬后来才意识到自己生活在一个保险箱里。
她和另一个女同学被安排在村镇中间一个中农的家里吃、住。她们的左邻是乡委会,右邻和后邻是两个男同志的住户。都是可靠的贫下中农堡垒户。大门前是村街。村街对过是乡公安所,紧挨着的是乡民兵营和治安分队。这里都是昼夜多人值班,凡有风吹草动,立即行动。尤其是乡委会的大汽灯每晚都是彻夜亮着,照得淑芬她们的小院如同白天。淑芬的工作其实就是给当地的人们一种象征:北京革大的学生来我们这里搞土改,可见上级对大王村土改的重视。开会她就坐在主席台上,从来都是一言不发,那只是一种气势,一种来自北京的气势,来自上层的气势。在就是她的美,人们都愿意来开会,来一睹淑芬的芳容和那美丽的身段。腰带一束,那胸部和臀部的曲线就显露出来。令男人们眩晕,令女人们艳羡。这偏僻的乡村,哪见过这般美貌的女人。
有时候,那个男组长还是要讲讲话的,他是代表工作组,必须得讲。而宣读《土地法大纲》这样长篇大论的文章,则是那几个男青年的事了。那几个小青年差不多把那文章背得滚瓜烂熟。一开会,轮流上场,根本用不到淑芬去宣读,连那个不是副组长的女组员也不用读文件。后来这个女的调到别的村去,这里就只剩淑芬一个女的了。
房东张大娘一家三口人,张大爷和他的儿子一年四季在村东砖窑上干活,一年四季吃住在砖窑上。张大娘现在就一门心思伺候淑芬。 电子书 分享网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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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芬后来才知道,自己竟然是那么吸引这里人们的眼球,尤其是男人们,有事没事都要到这村中心逛一逛,试图碰到穿着半高跟凉鞋的淑芬。淑芬从北京带来半跟凉鞋、褶裙儿和趿拉板,凉鞋能穿出去,但是褶裙和趿拉板不敢穿出去。这两样,她只有在张大娘的这个院子里穿。
大王村的夏天虽然不是酷热难耐,但是伏天的热浪也是够受。男人们每天中午和傍晚都泡在村东的那个大水湾坑里,那里的水很多,象一个小水库。男工作队员们也天天去那里洗澡游泳。
为了让淑芬每天也能洗澡,房东张大娘就让儿子每天担满一缸水,到晚上就再烧开一锅水,给淑芬兑好。然后插上街门,在东墙根的背阴处支起一个铁筲,把兑好的水放进铁筲里,淑芬可以潦着水洗。
大娘说:淑芬,你看你这身子怎么这么细发啊,看你这身腰啊,孩子,你真是跟天仙似的啊。
淑芬就咯咯地笑,说:大娘,您年轻的时候啊还不是跟我一样。
诶,大娘哪有你这样的条个身子啊,也没你这细皮嫩肉啊。
淑芬就又咯咯地笑。
你的身子也香啊。
那是香皂的味道,不是我的身子香。淑芬说:您也用用试试啊。
不行,闺女的东西,你大娘我这老妈妈子怎么敢用啊,再说了,女孩的贞节那是干净的很呢,不能乱碰的。
哦。
传说到六月六的那天,半夜时候,东大坑里头就会有一个漂亮的女子在洗澡。看见了,也别惊动她,一惊动,马上就不见了,还得是没寻过媳妇的男人才能看到,漂亮着呐!不知是真是假,该不是象你这样的吧?
哦。淑芬说:那可能是仙女下凡,我可不是仙女啊。
大娘接连两天让淑芬洗澡,淑芬就感觉不好意思,就不再洗澡。
淑芬说:大娘,您的好意我领了。但是我不能这么麻烦您啊,我每天洗洗脚就行了啊。过几天,我半夜里一个人去东大坑里洗澡。
哎哟,那怎么行啊,你吓死我了啊,孩子。大娘说:无论如何得让你在家洗。
淑芬就又咯咯地笑。
孩子别客气,来了就是一家人啊。这么热的天,不洗洗怎么行啊?
没事的,我洗脚以前擦擦身上,也就凉快了啊。
大娘还是执意要烧水,淑芬就阻止了。淑芬说:那就隔几天洗一次。
于是淑芬每天吃过晚饭,就脱了衬衣,上身就只剩下她自己做的花护胸,有时候也把护胸脱了,用自己的脸盆倒半盆凉水,兑上一点热水,擦洗自己的上身,完了以后,再用这水洗脚。
后来张大娘就给淑芬兑好水,让淑芬洗。
这天吃过晚饭,淑芬刚擦完上身,就只穿着花护胸,把穿着趿拉板的一双脚退出来,伸进了脸盆,两只脚搓摩着与大娘说话。
大娘说:看你的脚肉腩腩儿的,又白又嫩,煞是好看,别说是你的身子,就是见了你的脚,也得让男人激灵一阵子的。
哦。淑芬说:一双女人的脚会有这么大的魅力?
那可是啊孩子,有的男人搂住女人的脚就亲呢?
啊?
这时有人敲街门。大娘说把淑芬的衬衣递给淑芬说:孩子你穿上上衣,继续洗你的脚,我去开门啊。
淑芬顾不得擦脚,干脆就只穿上上衣,最上面的扣子没有扣住,就继续洗脚。
是车把势。
车把势有时候还兼做通讯员的工作。
车把势看到了淑芬前胸的乳沟儿,打了一个激灵,又看到淑芬在洗脚,那眼睛就被拉直了。因为淑芬在擦洗身上的时候,刚刚用过了从北京带来的香皂,车把势的鼻息耸动了几下。淑芬想,车把势很可能错误地理解了这种气味不是来自于香皂而是来自于她的脚。
淑芬注意到了自己的脚确实把车把势给弄晕了,就迫不及待地把脚从水里拿出来,用擦脚巾擦净。想不到这就把一双玉足更完整地暴露给了车把势,车把势好像没有站稳,就嗫喏着说:哦,我,我就不等你了啊……。。李组长,王组长让你去开个碰头会,研究,研究下一步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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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芬每天的日子就好像既定的程序:早晨起来,早有房东张大娘打好了洗脸水,淑芬刚好洗完脸,梳好头,张大娘又恰到好处地把饭菜端到了八仙桌上。当稀饭刚刚喝得剩一口的时候,大娘又恰好再给淑芬添饭了,等她吃饱了,大娘还要再客气地说:闺女,再吃一点儿吧,工作这么辛苦。当淑芬说确实撑得慌了。大娘才放心地咧开嘴笑了。
淑芬的衣服只要脱下来,就被大娘拿去洗了。再拿回来的时候就象新的一样了——那都是经过在捶衣石上用木棒槌细心地捶平整才拿来的。
淑芬在这里懂得了什么叫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她在北京从小娇生惯养也从来没享受过这样的生活。但是淑芬自从进了革大,就再也没化过妆。
日子过了两个月,工作比较顺利。就是没接到鲁山的回信,她以为鲁山学习紧张,没空写信,又想自己在这里又没什么事,一切挺好的,没有什么可写,所以也没再给鲁山写信。当时还没有进入到划成分的阶段,日子比较平静。闲下来的时候,她就想到鲁山老家去看看。她把这想法跟组长老王说了,王组长又跟乡长说了,乡长就给淑芬派了一辆三匹马驾辕的胶皮轱辘马车。还要派一个警卫员,被淑芬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