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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一)-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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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禁不住大家一齐攻心,就续娶了一个家道中落的小买卖人家的女儿为妻。俗话说得好:“媳妇怕当‘二房’,孩子怕摊后娘。”但是还好,后妈是一个贤惠的人,对两个前妻的孩子们以礼相待,但是不好意思往深里管,干什么都由着她们的性子来。更不敢虐待。因为毕竟姥爷有钱,特别是姥爷这时候已经把钱看得很淡,他总是说:“国家都没了,还要小家何用?”因此,他就不怕家里的人们花钱。可是寅的妈妈却偏偏喜欢读书,对姐姐天天上街买衣服很是看不惯。但是她如果相中了的东西就一定要买,谁也别想挡住。寅的妈妈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中自由自在慢慢地长大的。

  到了十三岁的时候,寅的妈妈以优异的成绩考入了燕京大学附属中学——北京第一女子中学。她经常参加一些政治活动,但她没有放弃对时装服饰的追求。这时的她反而非常愿意逛服装商场,甚至于弄得姐姐也挺烦。他的姐姐已经出落成一个人见人爱的美丽的大姑娘了,她有了自己的生活圈子,她的圈子是与妹妹完全不同的,她的圈子真正是吃喝玩乐的圈子。妹妹虽然不肖姐姐的做派,但内心里也时常对她迥异的行为充满着好奇。好奇是一切人的天性,任何人也概模能外。寅的妈妈有时也偶尔偷偷地跟在姐姐的身后,等到姐姐发现了也不好意思赶她走了,实际上也别想赶她走。姐姐跟着几个大小姐下馆子、看电影、逛庙会,也玩得不亦乐乎。但是她还是难以发现姐姐的秘密。姐姐跟那个贵兴行王公子的秘密。姐姐的线条很美,她经常穿着时兴的旗袍,开叉很高,一双美腿,那简直是北京的美女。姐姐在大街上一走,引来许多中外眼球。当时的北京是日本人的天下,但是也有少量的欧洲人和美国人。姥爷时常提醒姐姐上街的时候不要那么花枝招展。姐姐虽然有所收敛,但是姐姐到了花季年龄,任谁也挡不住青春的流泻。姐姐是在一次家庭舞会上认识王公子的。结果二人一见钟情,就经常约会了。姐姐约会,是绝对不会带妹妹去的。所以,姐姐很少带妹妹参加家庭舞会,姐姐说,你是学生,不能参加那样的场合。越是这样,妹妹就总想跟姐姐一起参加一次家庭舞会,因为那样,才可能见到姐姐的心仪之人。

  终于在一个初秋的中午,恰是暑假快结束的时候,她发现姐姐换上了那件洁白的长裙,又认真地化了淡装,她就觉得姐姐一定有行动。于是她装作去找同学的样子先出了门,藏在离胡家湾儿巷口不远一家鞋帽行的门后里张望着姐姐的行踪。不多时,姐姐匆匆地出了门来,拦了一辆人力车,奔东面去了。他也急忙拦了一辆人力车,跟在姐姐后面紧追不舍。一直走过西长安街,径直奔东单而来。七拐八弯,姐姐在一个胡同口下了车,然后朝胡同里走去。他也悄悄地下了车,偷偷地跟在姐姐身后,姐姐只顾往前走,没有发现妹妹跟在身后,直接进了一个大大的门洞——大门的主人好像知道要来人似的,竟然留着门,姐姐进了门,就把大门严严地关紧了,然后是插门的声音。听到姐姐插门,她想大喊一声,但是没有喊出口,就象有一口痰样的东西卡在了嗓子眼里。及至以后许多年,妹妹还对姐姐的做派耿耿于怀。但是姐姐从不承认自己年轻时候有偷偷摸摸的行为。她说自己在那样战乱的年代里保持了一个少女应该有的清白,妹妹则不以为然,多少年以后,她还是认为姐姐有过花天酒地的经历。

  本来,姐姐应该有一个好的因缘,跟那个王公子,但是王公子在日本战败前一年举家迁往日本,断了姐姐的念想。最主要的是父亲即寅的姥爷的观念受到了兵慌马乱的强烈刺激和影响,他不再有心思给自己的女儿选择嫁人的对象,随她去吧,只要不毁在狗日的日本人手里就行。

  王公子走了,姐姐睡了三天三夜,起来以后,就象变了一个人似的。从此她再也不刻意打扮自己,过起了不修边幅的日子。但是姐姐的漂亮是遮掩不住的,好多浪荡公子都想打姐姐的主意,但姐姐一直不为所动。还好,一家人随着日本战败,时局却更加严峻,北京成了一座摇摇欲坠的城市。后妈又生了一男一女,而父亲就更没有心思做买卖了。这时候恰值儿子在天津读完商校归来,他就想把买卖扔给儿子,自己每天扎进戏园子看戏唱戏,与那帮闲人混在一起。然而这时候后妈却不干了,她不能眼睁睁看着一个铺面白白地让后儿子经营,她也有儿子啊!她从来不会大哭大闹,她是很有教养的,她只说要带着两个孩子回娘家去住,从此再也不进李家的门。这时父亲才感觉到问题严重,试想一个后妈能够和几个前面的孩子凑合在一起几年已经很不容易,现在这前边的一男二女都长得如狼似虎,如果再放开手,这个家确实就要完了。于是他改变了主意,断绝了一切念想,一心一意地经营店铺。

  他让大儿子当会计,自己总管经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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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 (19)
这时候的北京,到处都晃动着穿黄衣服的大兵,简直就是兵的世界。据说每到改朝换代的时候都这样。

  不知哪一天,店里来了一个戴礼帽的年轻人——哥哥一直这么说。说要谈一笔生意。他说他是门头沟煤矿的二管家,要进一批胶皮裤和胶皮靴。哥哥和父亲一起说:我们老字号皮货店从来不卖假皮货。这个二管家摘了礼帽,爷儿俩便被这个二管家的年轻给惊呆了!年轻人最多刚过二十岁!但是脸上的棱角和炯炯的目光清楚地表明这个年轻人的丰富阅历。他操着一口山东话对爷儿俩说:我不急要,我给你期限,你可以自己开价。爷儿俩对视了一下,就僵在那里。没等二人清醒过来的时候,这个二当家已经慢慢地把自己带来的箱子放在柜台外面那个旧沙发旁边,撩起黑府绸长衫,大方地坐在了沙发上,然后掏出烟来,朝爷儿俩示意一下,看到二人摇头后,独自点燃一支吸了起来。末了,说:箱子里有十万法币,进100条胶皮裤,100双胶皮靴,剩下的钱就存在你这里,我需要什么你就给进什么,钱的问题不用担心。爷儿俩听得清楚,抬头一看,年轻的二当家已经不见了踪影。

  这个人就是鲁山。其实,老李已经觉察到,从这一天开始,他们李家必定要和这个人联系在一起了,也就不可能平静如初了。

  鲁山再次出现在李家皮货店的时候,李家老爷儿俩已经准备好那些胶皮裤、胶批靴。戴着墨镜的鲁山把中吉普一直开到店门前面。

  跟来的两个小伙子不由分说就把那些货搬上了车。鲁山摆摆手,中吉普就开走了。

  鲁山进了店门,摘下墨镜,笑了笑说:谢谢了。而老李却把那个皮箱拿出来,并且递过一张纸,上面清楚地记着这批货的实际花费,老李解释说:剩下的钱都在箱子里,其实才花了不到九千块钱。鲁山说:我说了要存在你这里的。

  老李是商人,当然不会糊里糊涂地答应这种危险的游戏的。鲁山明白他的意思,就拿过那张白纸,把有字的上半截裁下来,用打火机点燃了,惊得老李睁大了眼睛。接着,鲁山掏出钢笔写到:今付货款壹仟捌百元法币。落款签上了自己的名字。他总是把两个字连在一起写,这就只能让他自己认得。写完了递过去,老李看了看字条,手抖了一下。就招呼儿子也过去看,爷儿俩连声说:不合适,不合适。鲁山说;难道嫌少?不,不,是太多了,本店不敢。鲁山说这是我情愿的买卖。正在这时,从后门传过来两个姑娘的笑声:哥哥,哥哥,走啊,带我们看嫂子去。

  随着银铃般甜美的北京话音,两位漂亮的姑娘走了进来,一个不加修饰,却掩不住丰腴的美丽,一个穿着时髦,却小巧玲珑般漂亮。鲁山被眼前的两位美女的突然出现,简直无法适应。他想不到在这个皮货店里竟然冒出来两个美女。他迅速调整自己的情绪,好象才制止住自己的眩晕。以前,他是不是有过这样的经历,李家二姑娘淑芬不得而知。但这却是她平生第一次认真地看一个男人。

  男人年轻而又饱经风霜的脸是那样吸引李家二小姐的眼球。她定定地看鲁山。被她的姐姐发觉了,姐姐扑哧笑出声来。妹妹不好意思地一阵脸热,热得令她自己都感到奇怪——这是她以前从未有过的感觉。而眼前的男人似乎在分辨哪一个女人更好看。事实上在这尴尬的瞬间里是很困难的。这时候两个姑娘的哥哥很识相,也很会把握火候似的说:这位兄弟,您今后常来我们店里做客啊。鲁山也来个顺水推舟说:好的,改日我一定拜访。又说:这个箱子连同我打的收货付款手续,一并保存在你这里。我会付报酬的,说完,扭头去了。这时,父亲仍旧张着嘴,站在那里回不过神儿来。

  第二天,鲁山又出现了。李二小姐清楚地记着,鲁山好象有些等不及的意思。他带来了一位与他个头、年龄相当的青年人,与鲁山一样英武。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她与姐姐竟然早早地等在店里。众人都还没有来得及尴尬,鲁山就说:今天我是特意来表示谢意的,这位是我的兄弟志宏兄。不容分说,鲁山说,我已经在鲁菜馆订了雅座,专门来恭请李老爷与公子小姐光临,借以表达贵店对在下的帮办。

  不敢不敢。老李面对着两个大侠一样的青年人,连连摆手拒绝。

  怎么,大叔,我想您老不会拒绝两个年轻人的好意吧!

  老李如此认真地打量两个青年人——日本人统治的时候他不敢看任何一个年轻人,也从来不信任那些穿着时髦的年轻人,他认为年轻人就应该上战场,战争年代,热血男儿就该驰骋疆场。他反对女儿跟身子骨羸弱的王公子来往,更何况王家跟日本人有割不断的瓜葛。后来好了,王家走了。可是现在,大儿子一芥书生,一个外地流氓依仗表哥是驻军营长,经常喝酒后来滋事,目的也是冲这两个姑娘来的。他倒是从鲁山出现以后充盈了一线希望,他是不想放弃的。他无端地想把这个摇摇欲坠的家和这两个热血青年联系起来。于是他不在犹豫,对儿子说:保全,你与两个妹妹陪二位先生去吃饭,代表我。

  我,哦,好。哥哥保全犹豫了片刻,竟答应下来。

  大姐淑芸故意扭捏说:俺不去。

  淑芬说:你是吃不惯鲁菜吧?难道想吃满汉全席不成?

  好你个淑芬,你敢如此放肆。看我不打你。

  诶。看看你们两个,没大没小,也不怕客人笑话。

  不。鲁山接过来话岔说:今天你们是客。随即,他又面向老李说:前辈,我们兄弟二人在这京城也是没有亲人,实指望聆听您老的教诲,因此,我恳请您今天务必参加为好。

  勉了勉了。我上了两岁年纪,脑子迟钝了,还是你们年轻人在一起多谈谈,啊,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尽管吩咐,该做主的,老李我自不待言,自不待言!老李再次婉言谢绝。

  两位小姐已经显得有些迫不及待。淑芬对哥哥说:哥,看今天这架势您是躲不了了。那就来个恭敬不如从命。走!

  鲁山对老李恭恭手说:前辈,那就改日单独敬您。

  一行人竟至朝南街口的鲁菜馆走去。。。。。。

  

返 (20)
酒菜异常丰盛而且正宗。连姐姐淑芸也惊得睁大了眼睛。她是跟着王公子吃过满汉全席的。这家鲁菜馆,她也不曾一次地来过。可是,鲁菜的厚实有形、色泽鲜艳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好的菜肴,她暗自惊叹了一声。

  毕竟李家人都是多多少少见过世面的,因此只是稍做寒暄,便按照各自的位置坐下去。

  鲁山带来两瓶汾酒,两瓶竹叶青。原本他是打算让这兄妹三人的父亲尝一尝的。

  俺姊妹都不会喝酒,淑芸看到酒说。

  竹叶青,女士可以喝一点的。志宏说:这是鲁山特意为二位小妹带来的,很香很甜的。我们男士喝汾酒。

  鲁山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然后打开了一瓶汾酒和一瓶竹叶青。满屋飘香。当满酒的时候,李家三姊妹的眼睛瞬即就拉直了:这酒都是黏稠的汁液,特别是竹叶青,粘粘的拔丝,那叫琼浆玉液。后来鲁山告诉淑芬,这是在正定的一个财主家挖出来的。他大部上交,而后偷偷地藏了几瓶在身边。即便坐车骑马,他说他也没舍得扔掉,这几瓶酒都是在地窖里放过了30年的。

  兄妹三人从小吃过见过的好东西无数,但是这么好的酒还是第一次见到闻到。禁不住犹豫起来。但是为了显示是大户人家的闺秀,还是要装得拘谨和不露声色。

  那就大妹喝一点吧。李全保说:二妹从未喝过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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