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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开盘4轮共10场甲A比赛后,澳彩公司一位主管即表示:“从目前来看,内地的地下庄家对我们冲击很大。我们从有关方面得知,现在内地的非法庄家不少,他们私下接注大面积分流了澳彩的生意,最后回笼到澳彩的投注总额有可能不到真实投注额度的1/20。”这位主管在接受采访的过程中忧心忡忡,不断提醒,散户们在黑庄那里下注是非常危险的。但内地的庄家们可管不了那么多,他们正利用澳彩给甲A开盘形成的热度肆意出手操纵比赛。
问题比想象中严重得多,从第17轮联赛开始,澳彩再也不敢给陕西的比赛开盘了,国庆节过后,第18轮甲A联赛开战,澳彩的甲A盘先是开盘时间延后,周五的晚上还未出现周日比赛的盘口,再就是开盘的比赛大幅缩水,仅对其中4场比赛开盘,四川对大连、云南对陕西以及重庆对八一的比赛都由于流言较多而被迫放弃。在当年联赛最后一轮,澳彩仅对上海申花对上海国际的这场德比大战开盘,澳彩在一轮比赛中仅对一场比赛开盘在本赛季还是从未有过的事,这应该是甲A联赛已经无法控制的信号。
除了内地黑庄从中作祟,让澳彩无能为力的还有2003年那让人难以想象的、输球进中超的千古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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输球进中超(1)
重庆队门将*似乎还有一瞬间的“纠结”,他稍微迟疑了一下,将球扑出底线。满场球迷因此齐声叹息。主队为客队没有进球而如此扼腕,对于这种但求一败的场面,重庆队主教练米罗西也不知如何是好。
2003年11月28日,李章洙走出重庆机场,上百名球迷敲锣打鼓迎了上来,给他献上了花环。3年前,他所在的重庆隆鑫队获得了足协杯冠军,因此不少当地球迷与李章洙情投意合。但没有哪一次相见比这一次更尴尬,“欢迎李指导来赢球!”听起来是多么刺耳。此时,重庆崽儿姚夏被同乡殷勤地拉住,“后天一定要多进几个!”
让当时的青岛将帅李章洙、姚夏不知道点头还是摇头的,就是这场著名的“输球进中超”。他们在山城所“遭遇”的热情,完全来自对方的内心。只要联赛最后一轮,青岛队客场击败重庆力帆队,后者就有可能凭借输球冲进次年开始的中超。
你绝对没有听错——一支球队要输球才能名次排前?是的,这都是规则惹的祸。
不少历史学家认为,之所以中国近代落伍,这是因为我们很长时间以来都不是数字管理的国家。而推动中国足球发展,规则制定一直堪称足协工作重点。老实说,这一年在国际上也发生了很多击破当地联赛规则的事情。
这一年7月,布莱德利在美国职业大联盟地铁明星队执教。在一场比赛中,他已经换了3名队员,但仍然想要在进攻上多换一人。当时,和FIFA规则不一样,大联盟规定场上能换4人,但最后一人必须是门将。不过,布莱德利还是玩成了惊世诡计。球迷和裁判目瞪口呆,他们看到,在场上比赛的一名中场和门将霍华德(曾在曼联效力)换穿球衣。
这时,站在场边的一位矮小的“门将”,实际上是攻击球员加文,只不过当时他穿上了门将衣服。裁判不得不同意加文换下那名“门将”。等他一上场,就把门将服和霍华德交换,自己穿上了那名中场的球衣,疯狂进攻。“消失的第四替补”加文运气十足,在那场比赛中打进了制胜球。对这个球,美国人都说OK。但随后,大联盟职业委员会迅即补了这个bug。
可怜的是,这次中国足协的规则并不鼓励一支球队获胜。足协决定2004年启动中超联赛,当时领导者制定出了2002年、2003年两个赛季甲A排名以捆绑计算“中超资格积分”的方案,来确定参加中超的球队,具体的方法就是:2002年的排名×+2003年的排名=中超资格积分。这个看似很理想的计算方法,却在2003年最后一轮甲A联赛中显现出了巨大的漏洞。
当时,除了已经铁定无缘中超的陕西队、八一队,另一个名额肯定要在天津队和重庆队之间产生。重庆队要想挺进中超的必要条件,就是天津队在客场输给夺冠热门上海国际队,而自己在主场输给青岛队。这样一来,青岛队中超资格积分就会超过天津队,青岛队名次上升了,天津队的名次就会下降。此消彼长,重庆队就可以借机超过天津队。所以,虽然天津队最后一轮客场对上海队的胜负重庆队无法掌控,但重庆队必须自己先输掉这场对青岛队的比赛,然后再观望津沪决斗的结果。
当时媒体爆料,这是一名球迷发现的bug。实际上,普通球迷怎么会发现这个漏洞,正是对规则研究细到毫巅的澳门庄家,在日常计算降级概率时才发现了这一玄机,但庄家不好直接出面指明,只好借球迷之口来报料,目的是为了提醒中国足协。庄家为什么要提醒中国足协,是因为全世界的合法庄家都希望能有一个健康有序的赛制,这样才能保证博彩顺利进行。其实真正合法的庄家特别是像必赢这样的大庄家,根本不可能去操纵比赛,因为庄家赚的钱是水钱,它只是提供一个平台让两方去博弈。 。 想看书来
输球进中超(2)
消息扩散后,中国足协一开始根本不信,后经老郎仔细计算才发现这个严重问题,急忙发文件通知各队要注重体育道德,不要搞不正之风。但很多俱乐部却认为,首先是中国足协搞了不正之风,连规则都出了这么大漏洞,下属球队为什么不合理利用规则。
比如重庆力帆俱乐部很感兴趣,求胜不容易,求败还难吗?当时担任俱乐部副总经理的吴政说:“我们会好好准备比赛,肯定不会做违背足协规则的事情。”而此时,中国足协除了尴尬地沉默,也实在想不出其他的补救措施了。
战前一天,吴政在诸多记者面前侃侃而谈,他公开表示,球队准备输球,并一再强调“这不是假球,而是利用规则方面的漏洞”。交流中,熟悉的记者也为球队输球出谋划策,比如如何在本方禁区内犯规制造点球、如何主动申请红牌等等。也许是过于明目张胆,重庆俱乐部也感觉到如此营造输球的氛围实在不妥,采访只好草草收场。
11月30日两队在大田湾的比赛打响,可以容纳2万名观众的体育馆座无虚席,让青岛队受宠若惊。他们完全享受的是主队待遇,“青岛必胜!”“姚夏雄起!”“李章洙看你的了!”重庆队派出了大部分主力,但在最关键的中后卫位置上,很少上场的赵爽首发。比赛刚一开始,青岛队便轻易地掌握了主动权,如潮水般向重庆腹地发起猛攻。前8分钟青岛队居然获取了6次射门机会,但非偏即高,只有一脚软绵绵地打门,打在了门框范围之内。对此,重庆队门将*似乎还有一瞬间的“纠结”,他稍微迟疑了一下,将球扑出底线。满场球迷因此齐声叹息。主队为客队没有进球而如此扼腕,在那种环境中绝不幽默。
对于这种但求一败的场面,重庆队主教练米罗西也不知如何是好,他并没有因冲超出现一线生机而欣喜若狂,只能不声不响坐在指挥席上。
不管如何,李章洙选择赢球,让重庆球迷开怀的是家乡人姚夏。第10分钟,“猎豹”凌空打门,敲开了重庆力帆大门。全场一片欢呼,所有人的情绪在人浪的煽动下被点燃。重庆队等待已久的“杀戮”终于开始了。在短短3分钟内,青岛队连下三城,姚夏、彼得诺维奇、高明各入一球,比分瞬间定格在3比0上。
3比0后,球迷们安静下来了,他们都在等待另一个场地的比赛结果。除了保证自己输球外,他们还得确认天津客场被上海国际队击败。
此时,尚存夺冠希望的国际队应该能够战胜天津队,然而,上半场临近结束时,“噩耗”传来,天津队居然一球领先。最后该队神勇无比地以客场2比1击败了夺冠热门上海国际队,何志彪在大田湾未等补时结束就一声长哨,宣布主队输球冲超的计划彻底泡汤。
直到现在重庆球迷仍相信,上海队主场“心甘情愿”地输给天津队是一次“交易”。然而,渝青之战却成就了一个纪录:唯一一场赛前*裸宣布输球,并言出必践的比赛。如此彪悍的人生,连庄家都难撄其锋。由于无胜负悬念,而且双方也确实没有“商量”,大多数庄家不得不宣布放弃开盘。
2003年6月14日早上9点,昆明机场有一种逃亡的气息。两个月的隔绝,让撤离不用动员,国奥队的行动速度犹如无球奔跑的曲波。来自大连、北京、天津的教练员、队员,要一起乘坐CA4171航班飞往北京。
主教练沈祥福、助理教练陈金刚则跟几名队医一起来到了检录口,他们要帮着大家领健康表,昆明机场的防“非典”工作做得很仔细,队员们费了好大一会儿时间才把这件事情办完。
“非典”叫嚣着把杜威们困在昆明两个月,他们练到疯狂、练到崩溃、练到废!所有人都因为心理或生理需求渴望下山。大多数人抱怨“非典”把他们隔绝在滚滚红尘之外,却不知道,跨过消毒水喷射过无数次的那条隔离带,等待他们的,是比“非典”还肆虐的庄家和盘口。
杜威孙祥们在那一年的年底懵懵懂懂地跟在张玉宁们身后,穿上了冠军金衣,脸上的笑容之灿烂,一点儿不输给1994年跟着巴西队在世界杯上打酱油的罗纳尔多。他们浑然不知,最后一场与深圳队的战斗,牵扯的内幕和金钱一样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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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年末代甲A最后一轮的1200万交易(1)
这些“灰色账目”是如何流通的,几乎已经成谜,但这些账目的总金额却可以估算,1200万人民币。在11月30日之前,有各路人等,抱着总额高达1200万的人民币,在中国大江南北末路狂奔。
一、风中的哭号
2003年11月30日,深圳人民体育场,在李毅们干净利落地以4比1拿下申花后,申花队员已经套上金色的冠军服,开始在体育场内象征性地庆祝,吴金贵举起奖杯,用力地抿着嘴,掩饰着内心的狂喜。在他身边,卞军们不断躲避着看台上深圳球迷扔下来的水瓶和杂物,纷乱随着几万人“水货”的齐声高呼而升级,新科冠军不得不极速逃回休息室,张玉宁一瘸一拐落在后面,险些和拥上来的球迷发生肢体冲突。
与此同时,上海八万人体育场内,为球队打进最后一个进球的王云哭着奔向休息室,教练席上呆坐着的王国林若有所思地扔掉还有好长一截的万宝路,他的座椅下面,同样的烟头几乎有三十多个。
成耀东独自离开,走过一个看台,有人喊“成耀东,英雄!”再往前走,十几个球迷迎上来,给他竖起十几根中指。而抱成一圈欢叫的天津队员对此全然不顾,孙建军和张烁们的欢呼声混合在一起,尖利刺耳,队员间的每次拥抱都因为太过动情,变成一次撞击。
重庆大田湾体育场,一个球迷隔着警察冲着场地中的记者们,声嘶力竭地喊叫:“都是假的!都他妈不要脸!国际队不要脸!中国足协更不要脸!这都是中国足协做好的套,让申花队拿冠军,让国际队放天津,不让力帆队上中超,不是足协自己打自己的耳光吗?”几个警察迅速冲上去摁住他,但他的声音依旧在风中传送,最后变成哭号。“送战友”骤然在体育场上空响起,掩盖了一切声音,或者,还有真相。
“申花夺冠”“国际放天津”“不让力帆上中超”,重庆球迷歇斯底里的叫骂,暴露了2003年末代甲A最后一轮的巨大真相。
那一轮的对阵是,深圳主场打申花,国际主场打天津,重庆主场打青岛,在看似公允的所谓规则下,末代甲A的最后一轮,在冠军的直接竞争者申花和国际,冲超的直接竞争者天津和重庆,冷眼旁观却有足够决定权的深圳和青岛之间,有着一个最后一环是假球的食物链。
有人要夺冠,有人想冲超,有人想求败,有人忍不住想放水,足球从未如此混乱,甲A从未如此荒唐。
围绕这个食物链产生的官商混杂、黑白交错、利益交换,在那之前已经轰轰烈烈地开始,已经被欲望冲昏了头的人们,红着眼睛,盯着对方,怀着叵测居心,以堂皇的名义,做着利己的勾当。与之相匹配的,是相关方面为了参与这个游戏而已经消费或者想要消费的资金。
如果有税务或者审计部门在那年的12月1日突袭检查几家俱乐部的账目,相信一定会发现一些这样的账目,或者已经支出却说不清合理的用途,或者已经列为收入却搞不清楚来路,甚至还有已经在账面上支出了却装箱另放的现金。这些“灰色账目”是如何流通的,几乎已经成谜,但这些账目的总金额却可以估算,1200万人民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