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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和美丽,却使人颤寒!
大金跟在庄玲妮身后,肩膀上很轻松的扛了条醉娃,坐电梯直到停车场,再把肩上这条醉娃顺手丢到后座去。
「谢谢,不过我想问很久了,你是大金还是小刚?」那天,婠曲璩在电话那边只跟她说门口那两个是大金和小刚,却没有指明那个是谁。
「我是大金。」大金酷着一张脸,依旧在黑夜里爱载上墨镜。
「哦,大金,每次都麻烦你了,拜。」打开车门,腿伸进车里。
「忘了跟妳说,庄小姐,小金会在妳家楼下等妳,他会替妳扶车后那头小醉娃上楼的。」就在刚才他们坐电梯到停车场,小刚已经把车开出,预先在庄玲妮家楼下。
愣了一愣,随即换上感激的笑容「噢,太好了,这只醉娃需瘦,可我也只是一个小女人,没多少力气扛她走几步路的。」
「老板早就想好的,小心开车,欢迎再来BD。」大金以味深长的跟她挥手,道别后直接坐电梯回去BD。
庄玲妮咬咬下唇,盯着大金宽厚的背影,忽然觉得,他们都被婠曲璩玩弄在股掌之间。
醉娃的酒味十分浓厚,她呼出来的气息,很快把整个小小车厢里弄得臭气熏天,庄玲妮果断的关掉空调,按键把四边车窗全都摇下,让自然风吹进来,带走车中的酒臭味和顺便把她茫思的脑袋吹醒。
她迷茫了,刚才礍莄把她当成了曲璩,她的拥抱和细腻的吻,全都不属于她的,她的心碎满了一地,是拾不回来的痛。
心痛了,从她过往对爱情的态度来作例,她不是拖拉的人,对爱情,她总会斩钉截铁,二话不说放底每一段情。爱树说她冷血没感情,至少分手后哭得死去活来才叫深爱过吧!谁又知道,她是很潇洒,却不代表她不痛。
每段无论她甩人,或是人甩她的,她都会痛上一阵子,每夜谁说她没哭?只是她不会哭得死去活来,只会拿着那段情中最值得纪念的物品默默流尽眼泪,这些,爱树从来都没见过,她只是很懂治疗爱情路上受到的伤罢了。
但这一回,她竟然不忍心斩断情丝!
刚才明明可以跟婠曲璩说她退货!要大金小刚到她家把礍莄的全部东西带走!可她没那么做,还傻呼呼被人占尽便宜,忍受成为代替品最受人的痛楚,带走喝得醉成一堆泥般的礍莄。
在一个晚上,她必需承认礍莄要的不是她之余,她得承认……。
她今回没法那么潇洒挥剑斩情根啊!
她放不下内心脆弱的礍莄,她还是个孩子,是她内心深处没法不去在乎的小孩。她已经分不清是母爱泛滥,还是她这一回用情太深,真的爱了。
迷乱的思绪因为她把车停好后,正思量怎么扶醉成一堆泥的物体出来,大金说小刚会在的,可她刚才就见不到小刚的影子啊!
「庄小姐,这种粗活,我来吧。」小刚不知从那里窜了出来。
「哇!吓死人了!你走路没声音哟!」身体惊吓的转过来,瞪了瞪突然出现她身后的男人。
小刚外型比大金斯文,虽则二人脸上总挂着一副墨镜,但从眉梢、鼻子、唇齿和轮廓可以看出,小刚长得比较温文,而且笑容也是淡淡的,体型比大金瘦小,但看他西装绷紧出他手臂线条看来,他体格很健壮!
「对不起,我等太久,在那边抽菸,吓倒妳了。」小刚淡淡一笑,自动动手弯下腰,很粗鲁的拖了那条醉尸出来,直接利落的扛在肩上。
「你不能动作温柔一点吗?礍莄毕竟是个女孩。」庄玲妮没好气的斥训,又径自往电梯口走去。
「我从来没法把她当女孩看,这家伙外表太有男子气的帅劲,只有内心有点女人的别扭而已,要不然,庄小姐也不会迷上悲夏吧。」
电梯叮一声打开,他们前后踏进去,踏进去后二人各站一端,门关上,庄玲妮扭头瞪向小刚「你外表很斯文,但我似乎比较喜欢大金的冷酷了,至少他不会那么多嘴!」
「哼,我只是说事实,送悲夏上门那天,妳可以关门,今天,妳也可以跟老板说退货,但妳都没有,原因不用我多说了。」小刚透过墨镜看穿庄玲妮因被说穿了内心而哑口无言的错愕表情。
电梯又叮一声表示到了,门打开,庄玲妮抢闸走出去,利落解开门上的密码锁,一点都不想再看到后面的小刚!
这男人,太讨人厌了!
小刚不发一言扛着悲夏进来,直接丢她到沙发里去,也一句话不说的离开,默默关上大门。
这小两口的爱情史,他也没兴趣要管呢!
哼!
庄玲妮也懒理他,迅速去冲澡换上家居服后,倒了杯热水出来,小心地替礍莄脱下那件背心小西装,解开衬衣钮扣,瞧了里面有穿了件灰色背手打底,便放心连衬衣也脱下,牛仔裤只敢给她解开皮带和裤口钮扣,让她可以舒服一点。
把毛巾沾了热水,轻柔地擦拭她一脸通红的脸容,再替她擦擦脖子和肩窝…。。
那条醉尸,终于在拉回了一丁点清醒,抓住了在她身上造成骚扰的纤细的柔荑,轻气呢喃「曲璩……曲璩……。不要讨厌我……不要放弃我……。要陪在我身边……。」
「礍莄……我不是曲璩,我是玲妮,妳很爱伤害的那个女人。」沉重的叹气,被握在她的掌心里的柔荑并没有打算抽离,反而用另一只掌心,探向她的额头,抚摸到她的脸颊上。
这个小孩子,外强内弱,她太需要被爱,所以才会那么轻易习惯BD那种生活,她只想被别人抱在怀里,取一点过眼云烟的温暖,幸而,她挺有贞操啊,不会随便和陌生人过夜!
「嗯……曲璩……妳的手好暖啊……。」贪婪地索取脸颊上传来的温暖,她也抓住颊上的手掌,迷恋般用脸去磨蹭。
「喂,很痒啦!」唇齿轻吐出笑声,却任她对自己的手鱼肉。
填满了心里的温暖,礍莄把两只手压到胸口上,再度沉沉睡去。
玲妮苦笑,她可以抽开,却并没有这么做,她就坐在沙发边,盯着她满足的睡容,此刻的她,身上没有刺,也是最不会伤害她的时候。
这孩子,似乎已牢牢地住进心里,她……。再放不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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缩醉造成的头痛,礍莄以为她早就习惯了,却每一回从熟睡渐趋清醒那一刻,两边太阳穴如被电钻钻开的痛楚,逼她面对现实──她从来没有习惯。
阳光刺痛了眼皮下的眼睛,眉头扭紧,呻吟一声,不悦的举高手臂挡下。
酒精已在慢慢长夜消散,如今她脑袋虽像十级地震的痛,可同时也很清醒,阳光实在是她这种日夜颠倒的夜猫子最痛恨的致命武器,礍莄口气极差地咆哮「庄玲妮!妳妈的上班前干嘛不拉上窗帘!」
她以为自己昨天还有能力靠自己回来,更觉得自己正睡在大床上,也以为庄玲妮已经上班去,却故意不把窗帘如以往般体贴的为她拉上。
「我不用上班,今天是星期六。」餐桌那儿,一早很闲情的弄好了一份早餐的庄玲妮,脸上带有点倦意。
她一整晚坐在沙发边照顾这只醉猫,到了快天亮才睡着,被礍莄抓住的手臂麻得又把她弄醒,她庆幸是她先醒过来,让她离开她,努力装昨天没有甚么特别的事情发生。
「那妳妈的不会给我拉上窗帘吗!」睡不饱又头痛,礍莄心情极差,她连自己也不明白面对庄玲妮,自己就像一个任性的小屁孩。咆哮又震荡了屋子,可惜,没有人鸟她。
「拉甚么啊拉,我要充足的阳光看报纸,那才不会伤眼睛。」咬下一口烤香涂上牛油的法国包片,不知是故意还是刚好,她把报纸翻动了。
礍莄终于觉得不太对劲!
怎么会有食物香味?这个女人那么爱干净,绝对不会在房间吃东西,更少有会在房间由看容易掉色的报纸,她要她的房间有绝对干净的环境的!手臂移开眼额,她试着睁大眼睛,才发现她不是睡在床上,而是原来睡起来也挺舒服的沙发。
「妳似乎较清醒了,韶礍莄。」切开一小片烟肉,眸光微微抬起瞄向她,巧妙地避开礍莄正瞪着她的目光,继续慢慢咀嚼。
「现在几点?」一时之间被环境所吓了一跳,睡意扫光,她伸了个懒腰,以为现在已经下午时份。
「八点半。」她问,她回答,视线从墙上的钟回到报纸的某一件夜晚打劫小案件。
「八点半?早上?」礍莄扯高了音量,射进来的阳光让她更瞪大了眼睛,妈的她多久没早上能够起床!?
「难道是夜晚吗?」抬头白她一眼,实在是受不了她!
「我几点回来的?有人送我回来的吗?」礍莄只隐约记得她在包厢里被大金抓出来,然后在吧台那儿见到曲璩……。
她还跟曲璩来了一个吻──好像。
不知道曲璩有没有生气,她上次好像说过现在不能再随便乱吻她的,可她当时醉了,她应该都不会跟她计教吧?
「昨晚十二点多回来的吧,是我接妳回来的,所以不能说送。」用刀切开太阳蛋四周的蛋白,一小片的把蛋白吃掉,最后,庄玲妮把水亮的黄色蛋黄部分用叉子托起,张开嘴整个送进去,浓厚的蛋液充满了整个唇腔,十分滋味!
她由小至大都很爱用这方法吃太阳蛋的。
「喂,妳没事露那种淫娃的表情干嘛,那么好吃就快点给我弄一份早餐,我要质问妳昨夜的事!」头很痛,昨夜的画面太过零碎,她完全记不起庄玲妮有来过这一幕!
她坐起来,瞄了一眼自己,衬衣被脱掉,裤口钮被解开。
「有甚么好质问,就妳醉死在酒吧,妳老板婠曲璩要我过去接走我的优惠货品,本来我是不多愿意,但妳那位奸险的老板说会将妳丢到街头,我只是出自人偕有之的同情心,才把妳扛回来。」
她把整件事讲到听起来她只是出自好心,出自她见她是和她相识一场,并没有别的不应该的感情。
早餐吃完,最后再慢慢细味品尝香浓的蓝山咖啡。
「她打给妳?喂,帮我弄早餐!我现在去洗澡!」
她瞪她一眼,便回书房先拿替换衣服再闪进浴室。
水声窜进庄玲妮耳里,她才松了一口气,脸上再不悠闲,而是十分不知所惜,她不希望礍莄记得起昨天她在酒吧里吻了她的事。她摇了摇头,还是听从大爷的吩咐,再去弄一份更丰富的早餐吧,以免她出来又耍小孩任性。
利落煎了两颗太阳蛋、三片烟肉、伴了一大碗杂果沙律、三片抹了牛油的香脆法国包,最后配一杯热鲜奶,把所有食物端出来后,正好大爷就擦着头发走出来,还第一时间坐下,一手拿了一片法国包便咬了一半。
「吹干才吃吧!」往她拿包的手拍了一下,让那片法国包掉回碟子上。
「啧!发这么短,吹甚么啊吹!一回就干了,要吹妳帮我吹!」礍莄怒瞪她一眼,把那半片又用一口吃掉。
认命,庄玲妮再拿了一条干的毛巾出来替她擦拭发间多余的湿意,她不吹,加上她说得对,头发短,用毛巾擦也至少可以擦得六七成干。
享受被人服侍的滋味,礍莄很满意的继续大快朵颐,总觉得这女人煮的食物十分对她口味,不到一会儿,连那杯变温了的鲜奶也一喝而尽。
「我吃饱,那回归正题,曲璩怎会打给妳?她怎会有妳电话?」而她,竟然跟她同居快两个星期,却没有她的私人手机号!
「妳问我,我问谁?婠曲璩说是莐媴圆给她的,我也很想知道姓莐的怎会得知我私人号!」白她一眼,当奴仆一样,主人吃完,她便乖乖收拾碗碟拿去厨房清洗。
礍莄也跟到厨房门外,倚在门框,看着她在料理台前的七三身影,眼前的画面,太过温馨,彷彿她是属于这里的,这里是她另一个家,而庄玲妮则是……
她的谁?
同居人?
可使唤的人?
「若是莐媴圆这个变态交际之花的话,她要拿妳的私人号的确易如反掌,不过,从来没有人知道她是如何知道别人的手机号,更没有人知道她是如何拐来那些名人明星。」
把洗好的碗碟再放进消毒机里放好,啓动消毒程序,再把东西收一收、抹一抹,转身想走出客厅却正好对上礍莄那对清淡柔性的目光,心突然一荡,脚步止住,二人静默的互相对看。
礍莄带着浅浅薄薄的柔意瞧着她,紧锁于她的眸光之中,忽地,昨夜她吻曲璩的画面,那个被她强吻住的人,竟然变了她!?
怎会这样!?
她一开始明白自己因为庄玲妮外形和气质都有点像曲璩她才那么地在意这个女人,可她很清楚,曲璩是曲璩,玲妮是玲妮,她从没把她们二人放在一起对比或对她们错乱了感觉。
「妳……」礍莄忽然走近一步。
「我甚么!?」惊觉的退后一步,庄玲妮心虚,她很怕她会记起昨天那个吻。
凝惑的盯着她,礍莄沉静的探视她脸上表情好一会儿「哼,妳怕甚么?怕我会上妳?别作白日梦了!我不跟老女人上床的。」
她又如刺猬竖起了身上的刺,直冲庄玲妮的心房之中,把她的心刺得遍体鳞伤。庄玲妮无力要抗辩,她的确比她年纪大,对于礍莄来说,她的确是老了的女人,纵然她只认为她现在是女人最美的年纪。
「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