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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我吧,瀚夫瑞。信的结尾她说,很抱歉,瀚夫瑞,一切都不可挽回了,我还是带仁仁走吧。
她让仁仁把信挂号寄出。然后就等着。
几天过去,挂号信没有收到。许多天过去,挂号信仍没有收到。每天傍晚看瀚夫瑞去取信,晚江都像等待枪决的子弹那样,有几分无畏,更多的是麻木。等一天过去,她便知道枪决延缓执行。
九点半她又闻到瀚夫瑞身上香喷喷的。这是瀚夫瑞想和她做那种事的前兆。她觉得自己简直不可思议,居然开始刷牙,沐浴。
隔壁院子几十个少男少女在开Party。音乐响彻整个城市。
得失与怀念
人到老时,耳顺心舒,心境平和如一潭秋水,不为利动,无欲攻心。“老境”即“老静”,老而不静则未老也。经过一生的迭宕起伏,总有一天身体衰减,能量无多,自觉力不从心而安静下来。惟有到这时,才能客观地看自己,公允地看朋友,所以,静下来就是“大彻大悟”。回首往事如烟,静下来才能真正地无怨无悔,甚至或多或少还能有所得,失去的又得到了——失去了朋友得到了怀念,失去了时间得到了追忆,早已消逝了的微笑又能在缅怀中重温。
我失去过太多的朋友,一茬又一茬。换一个地方,换一种职业,换一种处境,换一个年龄,都会失去一批朋友。同窗好友朝夕与共,毕业后天各一方,一朝分手竟成永别,那美好时光和可爱的笑脸仅存于记忆之中。曾经的朋友,随着地域或地位的改变,交往渐由疏淡而断绝,那份炽热过的情和谊仅存于记忆之中。夜间走路,彼此贴身挽手相依而伴是朋友。到了白天,赖以维系的那种需要不复存在,彼此不再是朋友,只淡淡地说“我们曾相识”。随着时间推移,人由少年而青年,由中年而老年,一批批情投意合的人走进我们的生活,尔后又一批批走出我们的生活,留下的除了思念还剩什么?正如歌中所言,“天地悠悠,过客匆匆,潮起又潮落”。“聚散终有时”,这本是生活的必然。
歌曲里的话不必太当真。生活可不比唱歌,成功与失败都需要付出代价,酿成甜酒和苦酒都得要自己来喝。苦与甜搭配才会勾兑出鲜活而真实的人生。我曾为有了朋友而兴奋、快活、充实和自信,这是那杯甜酒;也曾为交错了朋友和朋友的“变脸”而烦恼、彷徨、痛惜和抑郁,这是那杯苦酒。人生漫道真如铁,该经历的都经历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是非已不由分说。
友谊是人世间永恒的话题,是活到老学到老的话题。人到老时,在感官退化中尚能追忆往事,我把这视为享受,尤其是对故人的怀念。怀念是一种自我展示,展示那些曾经使人激动不已的昔日情怀,所以,怀念是诚实的,圣洁的。怀念是自己对自己炫耀,以求肯定过去,肯定朋友。怀念是情感的回味,苦辣酸甜,在回味中都是快乐的。
当我从怀念中返回到现实中来,最使我宽慰的是旧日的友情没有被时间冲淡。常言道人到老时故人稀,因此越老越感到友情的弥足珍贵。
永远的悔恨
那年,我考上了高中,被编在了8班。8班的学生,大都是有钱人子女,是靠父母给了学校大笔“赞助费”才念上高中的。在这样一个班,你要是个穷小子,就免不了要受人歧视。我爸妈都是工人,穷就穷呗,可我偏偏死要面子,每逢有同学问我爸妈是干啥的,我就会撒谎说,我爸是医生,我妈是教师,医生和教师虽非有钱人,可说起来好像要好听些。
一转眼,我念高二了。就在这学期,我们班生日请客成了风,谁过生要是不请客,就会受到大家的羞辱和孤立。我的生日是个星期日,离我生日还有好几天,跟我要好的几个同学就嚷嚷着要我请客。我已经吃了别人好几回,轮到自己,岂能不请?我只得打肿脸充胖子硬着头皮答应下来。叫我犯难的是,请大家在外面饭店吃一顿吧。少说也要花几百块,我哪来那么多钱呢?在家里办呢,又显得小气,何况我家里连件像样的家具也没有,这定会叫我丢尽脸面,我的谎言也很可能被戳穿。
眼看着自己的生日越来越近,我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还好,天无绝人之路,就在我急得快发疯时,我的初中好友王强救了我。王强的爸是一家公司的老板,家里有的是钱。念初中时,我常帮王强做作业,还替他打过架,如今我有了难事,他自然要知恩图报。
“我爸妈出国去了,要下个月才回来,星期天你在我家过生日得了,就当我家是你家。”王强说。
星期天在学校补了半天课后,我便领着一群同学去了王强家。王强已替我买好了生日蛋糕,还买了炸鸡、火腿肠、面包和一大箱可口可乐。
王强的爸爱好收藏,家里摆放着不少收藏品,看得人眼花缭乱。
“哇,你家真像个博物馆。”有同学对我说。
我红了脸:“这些都是古董,挺值钱的,像这匹铜马,要值……要值好几万。”
我说着想把铜马从架上取下来,谁知一不小心,碰倒了旁边的一个瓷瓶,只听“叭”的一声,瓷瓶摔在地上,摔成了好几块。我一下子傻了……
摔坏的瓷瓶值多少钱,我不知道。待王强爸回国后找到我家来,我才知道,那瓷瓶是清代官窑烧的贡品,要值4万多块钱。4万多块钱对那些大款来说,不算个啥,可对我家来说,就不是个小数了。我爸答应赔人家,可上哪儿去弄这一大笔钱呢?那些日子,我爸妈成天愁眉苦脸长吁短叹的,尽管他们没有过多地责备我,我心里还是很不好过。
一天下午,我放学回到家里,我妈告诉我说,4万多块钱已经赔人家了,这叫我感到很意外:“妈,咱们家哪来那么多钱赔人家?”
我妈迟疑了一阵说:“你爸怕这事影响你学习,他……他卖了肾。”
我一下子惊呆了,泪水很快就从我眼里涌了出来:“爸,我对不起你!”
经历了这件事,我终于明白了,虚假总会使人变得可笑和可悲,真实才是最好的人生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