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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现一代京剧大师:我的祖父马连良(选载)-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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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个汉奸叫姬亚鹏,以前是特务队队长,“荣升”内二区区长后大排筵宴。贺喜者都备一份重礼向他献媚,他也借此横征暴敛,发了一笔邪财。惟独马连良没有前来拜见、祝贺,少了一次发财的机会,姬亚鹏顿起敲诈勒索之心。于是命令特务科科长带着警察闯入马宅进行搜查,搜查只是借口,实际上漫无目标,目的是找寻敲诈的把柄。实在找不到任何“犯忌”的证据,就把马连良从外地买回来给孩子们做皮鞋用的一捆皮子抱走了,并把马连良的三子马崇礼一起带到了特务科,罪名是“家中窝藏军用战略物资”。籍此终于“得手”,之后才把人放回来。把这些皮子称为“军用战略物资”,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由于马连良子女较多,为给孩子做皮鞋省钱,他就在去山东演出途中,买些皮革回来。不料钱未省下,却赔上了“赎金”。后来马连良在清华园洗澡时还碰见过这帮特务,一个个歪带着帽子,明明穿的西装吊带裤,却还系着皮带,就为了挎枪。洗澡钱都不给,还得意洋洋地在马连良面前摇头晃脑,猖狂之极。口中念着《法门寺》里贾桂敲诈成功后的台词,“不怕你不出血,我叫你花,你就得花!”
  马连良爱吃西餐,常去回族朋友安先生开的“福生”西餐厅用餐。时间一长,认识了聪明、伶俐的青年侍者马治中。见其言谈举止彬彬有礼,又能说会道,是个可塑之材,就把他带了出来,在扶风社中管事,培养他做经励科。一次在天津演出期间,马治中在圣安娜舞厅跳舞时,见一女子生得貌美,花枝招展,不由得多看了几眼。不料此人是伪警察局局长徐树强的相好,当下就有人将马治中拖到了警察局一顿暴打,灌屎灌尿,还剃了个阴阳头,把个英俊、潇洒的马治中折腾得死去活来。最后问他有没有可托的门路,若没有就是打死了也没人知道。马治中让他们到中国大戏院找马老板,警察一听机会来了,便问:“你是回回?你是他弟弟?”马治中随机应变地点头,警察局立刻派人到马连良处送信。马连良见自己的兄弟们都在身边,没有什么弟弟出事,心中纳闷,最后才明白是马治中。为了营救他,多方托人说情都没有用。人人都说徐树强是个魔头,谁的账也不买,实际上徐是在等着好“买卖”。最后马连良只得送厚礼给津门霸主袁文会,只有他才镇得住徐树强。马治中终于生还。
  

第四章 惨淡经营(6)
自从1937年位于西珠市口的“第一舞台”被大火焚毁后,“新新大戏院”成了北京,乃至全国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流的舞台。马派名剧《春秋笔》、程派名剧《费宫人》以及孟小冬拜余叔岩后的第一出戏《洪羊洞》等剧目,皆首演于此。它见证了20世纪三四十年代京剧艺术所取得的成就,让生活在日寇铁蹄下的北京人,有了一个能够暂且逃避现实生活苦闷,聊以慰藉烦躁心灵的场所。北京的观众把去“新新”看戏,视为心灵上的享受,精神上的解脱。
  “七七事变”后,虽然日寇占领了北平,但日本人明白,尽管他们占领了中国人的土地,却不能征服中国人的心灵。因此,他们要在文化领域内大力宣传“日中亲善”、“大东亚共荣”,对中国人民实行奴化教育,好让他们心甘情愿地效忠日伪当局。最简单、直接的办法就是放映日本电影、伪满电影以及日伪当局摄制的宣传片,于是他们的魔掌伸向了新新大戏院。
  日伪当局多次与马连良、萧振川、万子和交涉,希望在高额报酬的诱惑下,三人能够同意出让新新大戏院。马连良对此断然拒绝,认为此议根本没有什么商量的余地,就是搬来一座金山,也不能出让。“新新”的一砖一瓦,一桌一椅都凝聚着马连良等人多年的心血与汗水,根本就不是金钱所能买动的。在被多次拒绝以后,日伪方面使出了他们惯用的强盗手段。他们趁马连良在外地演出期间,把萧、万二人找来“谈判”,用手枪顶着两人的脑袋,逼迫他们签下了“枪下之约”。就这样,一所马连良和京剧界同仁以及广大观众所钟爱的大戏院,被日寇强行霸占去了。从此,成为他们宣传“亲善”与“共荣”的电影院。马连良回京知道此事后,郁郁寡欢欲哭无泪。每次路过“新新”的时候,都不忍对它多看一眼,它仿佛就像自己的一个亲骨肉,被强盗掠去做了奴隶,马连良的心中在流血。解放以后,这座电影院改名为首都电影院,在北京的所有影院中一直占据着“王者”之位,它又见证了新中国电影事业半个多世纪的辉煌。直到2003年随着长安街周围环境的改建,这座“里程碑”式的建筑,终于完成了它近七十年的使命,消失在人们的视线中……
  戏班人常说:“唱得好是戏饭,唱不好是气饭。”赶上这种世道,唱得好的人也吃的是气饭。马连良的三子崇礼在学校里经常唱老生,人人都夸他极具马派神韵。马连良五子崇智自幼生性活泼,家中外号“欢蹦乱跳五爷”。深受父亲遗传基因的影响,喜爱唱戏。在读小学一年级后,被马连良送入了“富连成”科班学花脸,排“元”字辈,改名马元智。不久就能唱《除三害》、《荐诸葛》等戏,是科班里重点培养的对象,为此马连良还特意给他做了几身小行头。为了不让孩子再吃气饭,马连良与夫人商议后,对自己几个孩子说,以后你们就一门心思好好读书,别想唱戏的事了,我将来负责供你们上大学,做个文化人,别再吃这碗气饭了。为了让子女起点高,进步快,他把孩子们都送到教会学校“育英”去念书。又把马元智从科班里唤回来,重新送入育英小学。为了加强他们的古文基础,家中请了一位武先生,专门讲古文,从《论语》讲起。后来为了强化孩子们的英文学习,又请了一个洋教堂里的外国神甫主教英文。为了扩大孩子们的视野,增长见识,他从上海买回一部电影放映机和许多卓别林的电影,与子女们一起欣赏,提高他们的艺术鉴赏水准。一门心思地教导子女“好好念书,改换门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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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惨淡经营(7)
孩子们犯了错儿,马连良也从不打骂他们,以说服教育为主。有一次六子崇延从上海回京,带回一包新发明的“安全火柴”,很是新鲜。点燃之后,火焰五光十色,非常好看,像放花一样。于是他就在豆腐巷家中的后院与堂弟马崇年一起“放火”玩。后院除了住着几个工人外,主要用于堆放“扶风社”的行头和道具,各种戏箱放了满满几间房,是马连良多年的心血,每一件服装上都凝结着他的汗水。放行头的库房门前有一个木影壁,周围堆放了一些破旧家具、废毯子,都是易燃之物。两个玩火的小家伙玩得兴起,全然没注意到火苗在风的吹动下越来越大,风助火势,火借风威,直奔行头房而去。火焰在后院的几间房子之间来回转悠,把俩小孩吓坏了,大喊着 “着火了,着火了”,边喊边跑出后院,躲到自己的床下不敢出来。在大家奋力扑救之下,最后只烧毁了木头影壁,行头安然无恙。这个娄子可捅得不小,崇延以为父亲非打他不可。可马连良没有,只是让他从床下出来,要他承认错误,认识到自己错在哪里,告诉他要敢于承担责任,不能逃避。
  长子崇仁在初小阶段就喜欢戏,马连良认为自己将来身边也的确需要有个亲人帮手,就因材施教地培养他。首先,根据崇仁的自身条件,包括扮相、嗓音、身高、性格及气质等多方面考虑,认为他继承马派须生的艺术不合适,不能揠苗助长。就请大哥马春樵为其开蒙,按武生、红净的“路子”打基础,每天在茶食胡同的广兴园练功。本想将崇仁送入“富连成”科班,后因结识了时任中华戏曲专科学校校长焦菊隐,就改变了想法。焦比马小五岁,是燕京大学毕业的高材生,属于戏剧界学贯中西的新派人物,解放以后成了我国话剧界的一代宗师。他的办学方法与旧式科班不同,不但男女同校,而且注重文化学习,开设了国文、算术、英语、历史和艺术概论等课程,让学生们在一种崭新的艺术氛围中学习传统戏曲。焦还大胆地废除了科班、戏班里参拜祖师爷的旧传统,为此得罪了戏班里的保守势力。他们见人就说,“中华戏校”出来的甭想搭班,他们只认孙中山,不认祖师爷。马连良却认为焦菊隐的做法合乎时代潮流。他说,我们这代人从科班里出来就没什么文化,不能让我们的下一代再走老路。于是,坚决把崇仁送入了“中华戏校”。
  马崇仁十七岁那年,马连良认为应该为儿子请一位好的武戏老师。本想请杨派名家丁永利,后又考虑到丁比较适合给像李万春、高盛麟这样已成名的演员说戏,不适合教戏。马连良于是想到了自己在“富连成”的师兄,著名武生武净演员何连涛。何在科班时就是“科里红”,擅演《艳阳楼》、《金钱豹》、《收关胜》、《铁笼山》等勾脸武生戏。当年戏园子不打广告,一般在门口戳一块水牌子,上写“今日准演吉祥新戏”就完了。若在门口插一枝钢叉,观众就知道今晚是何连涛主演的《金钱豹》,台上火炽、勇猛,是难得的武生演员。在科班时大武戏一般放在大轴的位置,何连涛的演出永远“墩底”。马连良多唱压轴戏,常常和师兄一起在两个戏园子里赶包,哥儿们一直情深义厚、感情甚笃。出科后,何曾拜尚和玉为师,在京搭班演出。为给崇仁教戏,马上派人去请何先生,可找了几次都找不到,何连涛不知去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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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惨淡经营(8)
由于家境艰难,在城里唱戏难以维持生计,何连涛与妻子董氏一家自组了“董家班”,跑到通县西大街的庆乐茶园去唱戏。董家大姐菊芬唱青衣,二姐菊花唱花旦,为班里台柱。何连涛的外甥董德斌、董德义等给他当“下把”,久占通县。这个茶园实际就是个较大的芦席棚子,前有三尺高土台一座,台上“守旧”是印花土布制成,药厂“长春堂”所赠。上、下场门帘上均写“长春堂”字样,中间是一个八卦图,为“长春堂”避瘟散的广告。收入靠零打钱,与侯宝林所说的相声《三棒鼓》如出一辙。唱《回荆州》时,刘备、孙尚香、赵云三人在台上“编辫子”(京戏中的一种舞蹈程式),跑到一半不跑了,台下开始收钱。尽管生活如此惨淡,可仍难以为继,迫不得已,何连涛只好带着“董家班”去天桥“撂地”。
  天桥是老北京民俗文化的发祥地,其中有不少身怀绝技的艺人和令人叹为观止的演出。但也有不少伧俗、低级的节目和坑蒙拐骗的勾当。江湖生意八大门“金、皮、彩、挂、评、团、调、柳”,就是指算命、挑方卖药、戏法、练武卖艺、评书、相声、骗术、大鼓竹板等“买卖”,在这里应有尽有。天桥一带,鱼龙混杂,真伪莫测。前门大街两侧,珠市口大街以北的戏院,均被“京班大戏”的班社久占,谓之“街北”。在“街北”的戏院唱戏,是有“身份”的象征。戏院方面也不请“街南”的班社来演出。评戏、曲艺等主要在“街南”的天桥一带演出,像白玉霜、芙蓉花等名角也只能在珠市口街口两侧的华北、开明唱戏。所以,何连涛落在“街南”根本没人知道。另外,他也不愿意让人知道他落在“街南”了,让同行知道自己的处境,觉得丢人、寒碜。
  当马连良知道何连涛的处境后,立刻让弟弟马连贵亲自去请。就是为了师兄弟之间这份情义,也要帮他。老哥儿俩一见面,只见何连涛身量还是那么高大,头上剃了个“月亮门”,面色青黄。虽然显得有点落泊,但风度、气质还是大武生的“法儿”,有点英雄末路的感觉。何连涛面带尴尬,眼眶含泪地说:“师弟,我给咱们科班丢脸了,我不配来你府上教崇仁。”马连良观其面色,知他有口烟瘾,若靠在天桥撂地挣钱,家非抽败了不可。马连良情真意切地对何说:“到哪里您都是我师哥!从今儿起,我把孩子就交您了。崇仁,快给你师大爷磕头。”当下许诺每月四十大洋的“月规”,请何师兄来家教戏。
  戏班里比何连涛更倒霉的人和事就更多了。一天,一位抗日义士在皇城根一带杀死了两个日本鬼子,日伪当局立即全城戒严追捕“凶犯”。据说杀人者脸上长了麻子,小鬼子下令凡是有麻子的男人全部逮捕,全城抓“麻子”。戏班的人大多居住在宣武门外棉花地一带,每天下午进宣武门到长安、哈尔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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