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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想赤化,就该打!”桂云标狠狠地盯着他俩,把一口痰吐到了地上。
第三章 向北!向北!!(6)
见到伤痕遍体的徐飞跃,郎玉昆立即色变。他忙走下讲台,命令卫兵给他松绑,心疼地说:“一个刚受训的学生犯点错有什么奇怪,致于打得这样吗?”
罗遥做梦都没想到校长在学员面前这样做,还这样说,顿时觉得没有了面子,不禁把求援的目光投向阎奔,他却视而不见,反倒赞和郎玉昆:
“我现在的心情也和郎校长一样,学校是要严,不严就没有很好的学习秩序,学生违纪,也要严查,也可严办,甚至也可以用刑,但这些都必须适度,都是为了挽救迷途的学生。但惩罚不是目的,特别是经我们挑选而进校门的学生,更应该宽严有度,徐飞跃是有错,不该开小差逃跑,但年轻人一时想歪了心思可以教育嘛,可以批评,也可以惩戒,但有必要把人打成这样吗?对年轻人这样做就是过了嘛!”
罗遥没想到形势会这样逆转,心里虽有不服,但碍于阎奔是顶头上司,不敢泼他的面子,于是只得表态:
“阎局长批评得是,对于犯错的学生应该管教,也可以严格管教,但严管的方式方法应该讲究,我今后一定吸取教训,注意管教方法,决不重犯此类错误。”
郎玉昆并不理会罗遥,径自对徐飞跃说:“你是思想一时出了偏差才想开小差逃跑的吧?年轻人思想不稳定,行为偏激,我能理解!”
两位头面人物的所行所说,完全出乎徐飞跃的预料,他本来作好了校方更加严厉惩罚甚至杀头的准备,没想到,事情的发展竟是这般不可思议,望着态度真诚,没有做作的郎玉昆,又看看脸有慎色的阎奔,倔强的徐飞跃倒是没有了主意,面对郎玉昆和颜悦色的提问,他不好回答,只得低下了头。
郎玉昆知道自己的话在徐飞跃的心中起了作用,不然此人倔犟的头不会低下来,他朝教官中一瞟,命令道:
“向教管,立即把徐飞跃同学送回宿舍,请校医治伤,并请食堂为他增加营养,让他早日恢复健康!”
向美莹立正回答:“是!我一定按校长吩咐去办!”
阎奔亲切地拍拍徐飞跃的头,以长辈的口吻说:“你以后如果还是想开小差,那就对不住我们这些老家伙了!”
徐飞跃扬起头,看着局长殷切和善的双眸,下意识地点点头:“校长,局长,我……不跑了……”
阎奔率先鼓掌,接着会场上掌声如雷。
桂云标没有鼓掌,郎玉昆、阎奔、罗遥三人的表现让他感到既滑稽又可笑,他承认,他们三人的这段双簧表演达到了收买人心的效果,但要他改变对学校的印象却决无可能,相反,他从郎玉昆和阎奔的演讲中,更清楚了他们办校的目的,就是培养特工,以便以后全力对付共产党。他更加坚定了把这一重要情报向延安报告的决心,他已打定了主意,寻找电台,寻找机会,向延安发报。
发报的机会来了,在阎奔视察学校半月后,向美莹指挥学员分成三组,分散在洞庭湖区练习发报和收报,桂云标平日发报速度快,键码发得也清晰标准,向美莹便叫他独自一人带一部电台隐秘于湖区,作为总台发报,其他学员都作为报务员在湖区四周捕捉总台,并抄收他的电报。桂云标心中喜出望外,他决定抓住这天赐良机,把敌情向延安报告。为了能够随时有机会发出电报,他早就把电报稿拟好并加密,只等电台和时机,为了不暴露自己,尽量减少发报时间,他是把电文改了又改,压缩了再压缩,最后虽只剩寥寥数语,但却言简意明。
第三章 向北!向北!!(7)
实习开始后,桂云标带着电台,按照向美莹规定的路线,很快就消失在人们的视线里,他东奔西跑,七弯八拐,确信身边已无人跟踪时便架起电台,趁各地学员的收听电台还没架好的空隙,选定波长,开始明语呼叫数遍后,便发出加密电文,待他把电报发完后,东方才刚刚露出晨曦,各地学员还在忙着架设电台哩。
为了让延安能在电波反射最佳时候收听到他发出的电波,桂云标主动向向美莹提出建议,为了培养学员抄收电报的全天候能力,收发报的实习时间应该增加中午和晚上各一次,他的建议居然被向教官采纳。她是真的觉得建议有理,还是她爱屋及乌,以及还有别的原因?反正她同意了桂云标的建议,让他顺利地在中午和晚上又各向延安发了一次电报。
电报发出后,向美莹不知为什么突然改变了教学课程,停止了电台实习,改成了侦察化妆术的课目。桂云标不能接触电台,也就不能再次向延安发报,当然也就更不知道延安收到电报后随之24小时呼叫他哩!
自电报发出后,桂云标是终日悬心,他在心中默默祈祷上天能让延安收到他的电报并能破开他的密码,获取国民党办特务学校这一重大情报。
由于他整日心事在怀,显得有些郁闷,已经康复的徐飞跃出于关心多次问他有什么心事,但都被他搪塞过去,他并不是不信任徐飞跃,而是不到火候不能向此人兜底,他还需要对徐飞跃观察和考察,不到两人真正相知的时候,他是不能流露丝毫真情的。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此话不假。有天晚上半夜,和桂云标同宿舍的徐飞跃被他梦中的叫声惊醒,这叫声更让徐飞跃坚信他有心事瞒着自己,徐飞跃决心要问个水落石出。
第二天吃完中午饭,徐飞跃利用饭后一个小时的休息时间约桂云标出来散步,走到湖边无人处,徐飞跃突然问:
“云标,你昨晚在梦中喊什么?”
桂云标心里一沉,他知道徐飞跃不是在诈他,一定是自己在睡梦中有什么话说漏了嘴,才让徐飞跃这样慎重地问。
“我说了吗?我又能在梦中说什么呢?”桂云标强作镇定,但徐飞跃却从他的目光中看出了心虚。
“你在梦中叫向北!向北!”徐飞跃认真观察他的神情变化。
“我叫了吗?我叫向北,向北了吗?”桂云标故意反问。
“你不相信我?”徐飞跃倔劲又上来了。
“不是,我是说我会说吗?”
“还是不相信嘛,我不会无中生有,你知道我不是那种人!”
“这么说我真喊了?”
“真喊了!”
“喊向北是啥意思?”桂云标明知故问。
“这问题我正要问你呢!”
“我怎么会莫明其妙地喊向北呢?”桂云标好似自言自语,实际上是在心里找托词。
“算了!别在我面前装了!白天整天想北边的事,晚上不在梦中吐真情才怪哩!”徐飞跃头歪向一边,很生气的样子:“不信任我,不吐真言,咱俩这朋友没办法深交!”
“飞跃,我不是没诚意……只是……”桂云标一时不知怎样说好。
徐飞跃赌气走了,把几句硬梆梆的话甩在他身边:
“别以为只有你一个人想北边的事,我也想,要不然我为什么逃跑!啐,信不过人!”
这几句话让桂云标动起了心思,他望着徐飞跃离去的方向怔怔的出神,他在思考:徐飞跃这几句话是随口而出,还是真心话,若是真心话,那徐飞跃真就能成为同志,成为今后的帮手,若徐飞跃是赌气的话呢?桂云标的心又悬了起来……
第四章 特务学校来了娇小姐(1)
张秋生安排监听科的同志24小时守听频率,希望能收听到“向北03号”报务员的呼叫和新的电报,但时间悄悄溜过去了10天,不见他再次呼叫,这让监听科的工作人员都有些焦急,翁海潮听了张秋生的汇报后,仍然让监听科24小时监听,不能有丝毫的懈怠。
在破译了“向北”电报以后,翁海潮没有让冷月参加监听科的值班,而是叫她一边待命,一边参加破译处破译日军密码的工作,当她得知“03号”报务员自那三次发报后就再也没有出呼的情况后,便向翁主任谈了自己对此事的判断:
“03号报务员早中晚连发三遍同样报文后就销声匿迹,这就证明此人的处境险恶,周围的环境不允许他再次发报,也有可能他身在特务学校中受到监视,行动不便,没有再次上机发报的机会。”
她的话引起翁海潮举一反三的思考:“你以为电台就在‘03号’报务员手上吗?如果是,总可以抽时间再次通联,可为什么他却不动了呢?”
“您是说‘03号’本身没有电台,他以前的三次发报是借用的电台?”主任的话打开了冷月的思路。
“不排除这种可能性,我甚至怀疑是他在知道了特务学校的秘密后,借用学校给学员练习收发电报的电台趁机发出了告急电报,而事后,他受到学校监控,或是学校严控了学员电台,而使他失去了再次和我们联系的机会。如果情况如我的判断,那‘向北’的处境目前会相当困难。”翁主任有条有理地继续谈出自己的分析。
冷月没有表态,但内心里却赞同老师的看法,她在想,在和“03号”报务员联系中断的情况下,延安应该采取什么措施,来进一步证实“向北”情报的真实性和准确性。
其实冷月思考的这个问题,翁海潮早已想过,他有几次都想找敌工部门询问下一步的对策,但每次都看到首长工作实在太忙,应付方方面面的敌情太多,他不想因“向北”的事打乱部长的工作安排。另外,他也想到,可能是还没到火候,部长才没有作下一步的工作指示,他自从由部长亲自领导以来,没有深思熟虑的决定部长是不会轻易出口的。而一旦部长定下来的事,他必然督促下面尽快实施。
俗话说心有灵犀一点通,就在翁海潮和冷月盼望部长新的指示的时候,部长却亲自找上门来了,而且翁海潮知道,如果不是事关重要,部长是不会深夜登电讯室主任的门的。
部长见他俩面色愕然,不觉笑道:“看来二位不欢迎我这个不速之客?”
翁海潮哑然失笑:“就盼您来哩!刚才我和冷月还在谈部长什么时候发新的指示哩!”
冷月对部长已不陌生,说话不紧张,口气也随和许多:“您半夜来得越多越好哩,那我们的工作任务才会更加饱满。”
部长喜爱地点着她额头:“小嘴真甜!尽哄我开心!”
“本来嘛!您没急事,不会深夜登门的。”冷月调皮的腔调让部长眉头舒展,说话的口气也更显亲和:
“算你猜对了!在谈正事前,我要让你俩看一件东西。”
部长从包包里拿出一个塑料布包的芦苇杆递给翁海潮,有点神秘地:“你们猜猜,这是干什么用的?”
翁海潮把芦苇杆拿着手里反复看,没看出名堂,他又让冷月看,冷月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部长从冷月手上拿回芦苇杆,打开塞在芦苇杆上方的布条,从杆中抽出一张写满阿拉伯数字的纸,再一次交给冷月:
第四章 特务学校来了娇小姐(2)
“再看看,仔细看看。”
冷月的记忆力在电讯室内是出了名的,几乎可以做到过目不忘,她只瞅了几眼,便惊叫出声:“这不是向北‘03号’报务员发给我们的电报全文么?怎么会在这个芦苇杆里?”
部长这才把事情的原委向他俩讲清楚:“这是我驻湘办事处派专人送到延安来的,我看了这封电报觉得似曾相识,便找来‘03号’报务员发来的电报一看,竟是同一份电报,用冷月破开的密码破译,两份电报的内容完全一致!这就证明‘03号’报务员为了让延安得到这份情报,想了多种办法,以便延安能尽快得知敌情的严重性,采取对策。”
冷月又急起来了:“我驻湘办事处是怎样得到这个芦苇杆的?”
“一个老渔民在湖上打鱼,收网时发现了这个芦苇杆,他发觉这个芦苇杆被布包得结实,觉得有些奇怪,打开一看,只见里面有一张纸条,幸好这个渔民还有点文化,认得上面的一行字:请拾到芦苇杆的人把此物交八路军驻湘办事处,拜托,深谢。”
“打渔人看来对八路军很有好感,他第二天没打鱼,连夜赶到长沙,将芦苇杆交给了我驻湘办事处的有关领导,他们觉得此事蹊跷,不敢草率处理,正好有人要回延安,就托他带回来。”
翁海潮说:“看来向北‘03号’现在心里肯定是急如火燎!”
部长说:“这个芦苇杆肯定是‘向北’偷偷地溜到湖里投放的,他想通过水路让延安得到敌情,真是挖空了心思。”
“这么说,他已经不能用电台发报了,但又怕我们没收到他的电报,于是就想到了这个办法,看来他是自己人无疑。”冷月双眉紧皱,有板有眼地说。
“我同意小冷的分析。”部长接过话头,“我们还从八路军驻湘办事处了解了这个军统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