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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右盼的护送羊群赶路,放羊钎的木把儿顶端还系着一条塑料的羊鞭,这是教训那些不听话爱偷嘴的调皮羊的法宝,浩浩荡荡的几十只绵羊队伍从乡间土路上经过,那是要腾起一阵尘雾的,可笑的是那些呆呆的绵羊,总是低头伏地的潜行着,这些呆子好象就连赶路也在专心的觅着食物。
待到去地里劳作的男女老少,全都浩浩荡荡的从我们的乐园旁经过的时候,这时的天空算是真正的黑了下来。远处暮色中的村子里,不时的传来了数声清晰的狗吠声,接着就能看见各家各户的灯光陆续亮了起来,这一会儿我们的乐园枸桃树间的雾露就不期而至了。这时候我和伙伴们就自动的转移了玩耍阵地——集体的来到了高岗前侧的空旷地,在这里我们一个个自动像是有组织的脱了自己的鞋子,随后仰头掷向头顶的幽黑天空,嘴里前后不一的念叨着同一个口诀“鸭瓢呼噜(晋南一带对蝙蝠的土称)穿鞋来,鸭瓢呼噜穿鞋来。”据说这样一喊,就可能有蝙蝠穿入我们掷向空中的鞋子,但我在乡下好多年,都没有见过这么一例蝙蝠穿鞋的情形,现在想来,大概那是编口诀的大人们为了哄着小孩们高兴玩耍哩吧!七八个野二楞小子疯子般的掷鞋狂喊上一阵儿,感觉该歇歇气儿了,这倒不是觉得累,因为那时候我们压根就不知道累是什么东西。
等到我们都把自己的鞋子准确无误的穿上了脚,这会儿就能看见,我们附近幽黑的树林里有手电光或烛光闪烁,这是村人们开始在各种树木上摸蝉了。我们随即也迅速的加入到了摸蝉的夜行队伍中,把事先早就藏在枸桃树下的罐头瓶一个个的捧在手里,便开始了逐个树间摸寻野食美味的行动。我们大多自己是不带手电或其它照明工具的,而是一个一个混行在无数光束的树林间,一棵树挨着一棵树的仔细摸寻。此时请你听一听,这本该野寂的树林间这会儿有多么的热闹,摸蝉人的说话声,大人呼喊自家孩子的呼叫声,还有那摸蝉摸到了蹲在树边觅食懒蛤蟆的惊叫声,真是种种响动交织在一起,好一幅乡间农家摸寻野食美味的田园风景图。大约快到九点钟的时候,大家伙基本上都停止了在林间摸蝉。这时,摸寻野味的人们,就会有组织似的把自己装满罐头瓶的猎物——一只只爬动着的蝉,倒放在地上一个个的点数,向一块出来的摸蝉人比一比自己今晚的手气。那些被罐头瓶强迫圈围在一起的可怜的蝉儿们,一见自己有回到了熟悉的地面上,就拼了命的想逃跑,但它们还没逃出多远,就会被自己的主人又重新的给装进了千足蹿动的罐头瓶,看着这些可怜蝉儿无为的挣扎,自己的心头倒有一份怜悯之情油然而生,但又一想想那即将享受的美味,刚才的怜悯之心就荡然无存了。
在刚点完蝉数的这当儿,就能听见站在院子里的母亲,在高声的叫唤我该回家吃晚饭了。每当这时,自己才会手里提着装满罐头瓶的一百多只蝉儿,恋恋不舍的离开我和伙伴们钟爱的乐园。现在每遇仔细的回味那段童年的往事,自己时常都还能记忆犹新,只是那片曾是童年的天堂,现在高岗早已被铲平,昔日曾经茂盛的枸桃树也已被砍伐掉了,此时能看见的是离我家不远的邻居建造的整齐的平房。有时我曾不能自己的叹息,那片童年的乐园,那些值得回忆的乡村趣事,已成为一去不复返的心底记忆,但无论怎样,这些美好的童年往事,都将完整无暇的储存在我快乐乡村生活的记忆里。
雪韵情思
入冬都已一月有余了,天气还是秋意浓浓的样子,丝毫没有一点儿冬天的感觉。在我看来,冬天没有雪,便如同一桌美宴没有佳酿一般,总感觉缺点什么似的,这大概便是人们所说的季随景至吧!
那天下午,我正在书斋里,手捧着一本明代洪应明的《菜根谭》细细的品味,透过窗户看看屋外的天气有些阴沉,中午还是晴空万里,怎么一会儿就变成这样了呢!天气真是叫人难以预测。我心里思量着,这时又起了一阵儿小风,微微的吹过来还有几分的秋爽凉意呢!我喜欢风儿,尤其是这种带有秋韵的风儿。我下意识的感觉到要下雨了,这是一种直觉,真的,好多次都是很灵验的,我赶紧半掩了窗户,继续品读着我的《菜根谭》。
大约过了半个多小时,我感觉有点儿累了,便把手中的书平放在了书桌上,放松一下自己吧!听听古琴名曲倒是一种极致的享受,这是我十分乐意做的事儿,尤其是在一个人的时候更是这样。我随手打开抽屉,取出了一张CD古琴名曲向放映机走去;顿时,书斋的每个角落,回荡起了悦耳动听的古琴声。我陶醉了;真的;不信你也来听一听;那简直是一种超脱;一种对世俗杂念的超脱;此时的人,好像一下子回归到了旷广的大自然。我又泡了一杯铁观音;琴声茶香;对我而言这是一种难以言说的享受。外边的天气似乎比那一会儿要阴沉的多了;风儿是时有时无;远处树下的落叶无意中刮到了我的窗下;还发出“唰……唰……”的声音,简直就是一曲天人合奏的大妙曲啊!这会儿的感觉比那陈儿多了几分的凉意,窗户依旧半掩着。
猛地,我想起了报社催要的一篇稿子还没有完成,我轻轻的呷了两口茶水,思绪又进入了那篇未完成的稿子里去了。音乐继续放着,我则伏在桌子上苦思瞑想着,空白的稿子上一行行的文字出现了,我写一写,看一看,反复读读,看是否还有修改的地方,这已是我写稿子的习惯了。杯子里的茶水有点儿凉了,我停下笔站起身来准备给杯子里加点儿热水,从窗外传来“唰……唰……唰”的声音,它是不同于风扫落叶声的,听起来是那么的陌生与熟悉,难到……我猛地抬起头望了望窗外。果然,老天下雪了,下的还不小呢!鹅毛团般的雪花从天而降,大有天女散花的妙意,我赶紧走到窗户前,把两扇小窗全打开了。阵阵凉意夹杂着二零零四年第一场雪的润气扑鼻而来,好美啊!我又一次的陶醉了,这真是难遇的天机啊!我从檀木香盒里取出一根卫生香点燃了,随手插在了书桌的香炉里,缕缕的香气和湿润的雪气,进出于周身的每一个毛孔之间,真是太舒服了。我依旧听着古琴,品着香茗,闻着清香在书写着未完成的文章,外面的雪感觉有越下越大之势。
又过了一会儿,我走出了书斋来到了外边,雪仍不无声息的继续下着,只是落在了地面上便溶化了,这是因为地温高的缘故,地下像是下了春雨一般。我迈开了步子来到了湿湿的院子里,好美啊!那种感觉是无法用语言描述的,雪花落在了脸上,落在了脖子里,落在了头和衣服上,凉凉的,湿湿的,甚是美耶!不远处几个小男孩,正用小手朝上接着落下的雪花,嘴里说着什么,嬉笑着,打闹者,也许他们这些天真无邪的孩童,也如同我一般的陶醉,这大概也能以“心有灵犀一点通”来形容吧!
古琴声从打开的小窗里传了出来,随同这天景雅奏更是相映相辉。风儿有些大了,我不禁打了个寒颤,该回屋了,我提醒着自己。回到了书斋,我继续写着稿子,墙上挂着我书写的书法条幅:“五车书万里路,三尺剑一张琴。”在上下晃动,风儿有又些大了,茶杯里的水也早凉了,我又往杯子里加了热水,顺手把窗户也关上了。这时,我的思绪是特别的清晰,且越写越投入。
记得古代的文人士大夫们说过,焚香,听琴,品茗,赏雪是读书人人生中的一大快事。的确是这样的,我今天亲身体验到了,我想,这也是读书人享受生活的极致之现吧!古琴仍在弹奏着,稿子很快就完成了,当我再次抬头向窗外观看的时候,外边的雪不知何时已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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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乡的雪
在我的记忆里,故乡的冬天,倘若没有下过几场像样的大雪。那么,这个冬天便意味着是个遗憾之季了。
雪是冬天的标志,尤其是漫天纷飞的大雪。我一直这样认为,就像风是春天的标志;雨是夏天的标志;夜晚是秋天的标志一样,雪是最有资格作为冬天的标志的。这倒不是我个人的偏爱,而是有古今中外文人骚客笔下的文字,是可以充分的作为佐证的。
我爱冬天的雪,尤其是故乡的雪。
我的故乡是地地道道的黄土高原的晋南农村。故乡的一年四季,犹如四个性格各异的季姑娘轮流更替着。当性格冰冷的冬姑娘,带着她暴糙多变的性格来到生气十足的人间。这时,大地就会变成遍地的枯寂,就连昔日爱穿着打扮的各种树木们,也都恋恋不舍的把自己艳丽的花衣裳给藏了起来,生怕被冬姑娘抢了去似的。地头渠边的草丛们,也早早的收拾了行装,留下被风吹的干茸茸的躯干,钻到能够保护自己的地表里去了。大田里一畦接一畦的冬小麦,也一丛丛的耷拉着脑袋,像是被谁架了牛马拉着碌碡,平展展的压过了一般,没有一点儿生气。
农家小院里的麻雀们,一大清早的就站立在凛风中的屋檐上和树枝上,“叽叽喳喳”的鸣叫个不停,这些一年四季从不迁涉的生灵们,似乎打心底里就不怕冰冷的冬姑娘发脾气。
村子里有名的人烟窝——泉门子,大晌午的迎来了,头上裹着毛兔手巾的老汉和迈着八字小脚的老婆婆。坐在马扎子上拄着拐棍的村夫老妪们,像聚会似的来到这里结群的晒暖暖。这些颐养天年的老者们,抬头瞅瞅挂在天上的那轮,能给大地万物带来温暖和光明的老太阳,唏嘘着,抱怨着今天的太阳不怎么暖和。这时,你保不准就能听见老汉们“呼噜呼噜”吸水烟的声音。历尽沧桑的一双粗糙带茧的老手,握着白铜水烟壶,一撮一撮的碎烟末,被熟练的装进了烟锅里,“喷儿”的一壶接一壶的吸着。点烟用的香枝,随着馋嘴的老汉们一口接一口的连续吹气,一缕缕漂浮的青烟,随着忽明忽暗的火点,弥漫到广阔的空气里去了。舒坦的老汉们,用装水烟的老手,捋着那不知留了多少年的山羊胡,在初冬不太冷的天空下,晒着不太暖和的太阳;一双双呆滞的眼睛,无神的凝视着远方,不知是沉浸在昔日的往事中,还是在想着什么心思。
爱唠叨的老婆婆们,三五成群的闲聊着。这时候如果你驻足仔细的听一听,不准就会听到她们的议论,一个个窃窃私语的样子,说出来的每字每句却及具有底下传播的诱惑力。诸如什么谁家的媳妇不赡待老人了,谁家的男人做了乌龟戴了绿帽子啦等等。总之,在老太太们掉了门牙说话漏风的瘪嘴里,总是有着永远道不完的东家长西家短。过完烟瘾的老汉们,在地上泯灭掉点烟的香枝,用细细的火柴梗清理着被烟丝烧烤的炙热的水烟壶,再用嘴对着烟嘴“呼儿呼儿”的吹两口,看烟锅是否通畅了。随后就会缓缓的站起已坐麻的身子,用一只老手习惯性的在后腰处捶上几下,那感觉别提有多舒畅了。这时,过完谝闲话瘾的老婆婆们,抬头瞅瞅已逐渐偏西的日头,也都不约而同的收拾起了马扎子,爬满皱纹的老脸上还遗存着刚才痛快嘻笑的余韵。“老嫂子们,该回家吃饭了!咱们别不干活连吃饭都要娃子们叫唤!”一位年纪显小的婆婆提醒着大家伙。不远处的老汉们,也一个个心有灵犀般的收拾了马扎子准备回家。对面一位扛着铁钎的老伯,嘴里哼唧着五音不全的乱弹,一步步有节奏的向着这边缓缓走来,离远的就能听见他同这群晒太阳的老汉婆婆们,打着熟悉声音的招呼。老汉婆婆们有一句没一句的回应着,也就随同扛钎的老伯迈开了回家的步子。老伯说他是去地里浇冬小麦的,于是,爱操闲心的老汗婆婆们,就一个个争先恐后的问起了老伯他们自家孩儿的地是否挨着浇了,这时候就不准能听见抱怨老天不下雪的声音。
故乡的雪,就是在冬日里晒太阳的老汉婆婆们的唠叨声中下起来的。这也难怪,民以食为天嘛!憨厚朴实的村里人,总是希望老天能及时的下场大雪来,这样就可以省下一笔灌溉冬小麦的银子了。于是,人们便在反复的唠叨声中盼望着,盼望着。这不,日子刚悄无声息的进入深冬,老天爷就像了解庄稼人的心思似的,一大清早阴霾的天空,便纷纷扬扬的飘起了庄稼人盼望已久的雪花。漫天弥漫着一眼望不着边际的冬天使者,白雾雾的一片,长着六个花瓣穿着一身洁白素衣的雪花儿,一片一片比赛似的,都争先恐后的飘落了下来。那种感觉,就像是有一位妙龄少女,正手里提着花篮,优雅的站立在天空中漂移的云朵上,挥舞着纤细的手臂,在向广阔的大地散放着飘香无暇的杏李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