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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十分的亲热,拿烟泡茶,忙前忙后。大伙儿一边磕瓜子喝茶,一边闲聊,我问阿来煤窑上的活儿累不累,每天工作几个小时,饮食怎么样,阿来说他在煤窑下边给煤车装煤,活儿是累了一点儿,但还是能挺得下来,只是下边闷的难受,光线也不好,更不允许抽烟。工作时间是三班倒,每个班八个小时,有时也加班,饭食还可以,想吃啥有啥,顿顿是不离肉的。我又问他一个月能收入多少钱,他告诉我说干的多收入就多,每个月除过休息可以领到两千元左右,我开玩笑的对他说:“那不错吗,比我这个穷书生的收入还多呢!”阿来接着我的话笑着说:“那钱不好挣呀!辛苦一点倒没什么,有时还挺危险的,叫人心里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我听了阿来的话一直在想,究竟他说的是一种什么样的工作环境呢,我没有亲自实地去煤矿看过,所以只有凭想象了,脑海里不由的便浮现出了,在看报纸和电视的时候有关煤矿事故报道的画面来。接着我对阿来笑着说,你也该成个家了,在我们儿时的伙伴中,只有我和阿来还没有结婚,其他伙伴的孩子都五六岁了,我一直在外求学,阿来则是由于家境贫寒而耽误到这么大的年龄,在我们这儿的农村,二十七八岁已是大龄青年老大难了,阿来叹了一口气说,我二哥还没成家,先为他办了婚事再说吧。我听了这话也不由得多了几分叹息。后来我们又闲聊了一些其他的事儿。
在家逗留了四五日,我去县城办了一些杂事,后来又听别人说阿来的尸体还没有拉回来,原因是赔偿问题还没有得到解决。村干部已去了煤窑与对方协商对阿来家赔偿的事,我的眼睛不由的有些湿润了,对于一个已故去的人倘还这样,你可以想象煤窑方面尽是些什么面孔的人,还有什么人性可言呢!阿来熟悉的面容又浮现在了我的眼前。阿来自小就聪明懂事,又能热心助人,学习成绩常名列前茅,而且还写得一手的好字,在我们小伙伴中是没有人能比过他的,老师也常常夸奖他。那时候我是十分的羡慕他,后来我们上了初中,阿来由于家境贫寒不得不辍学参加劳动,这对于一个十三四岁的天真少年,是多么的不公啊!但是现实便是这样的残酷,再后来我们见面的机会就不多了。
我有时常抱怨苍天的不公,对于阿来这样的人和家庭,为什么还是这样的残酷呢!这不正是所谓的雪上加霜,伤口上撒盐巴吗!但这毕竟是铁打的事实,此时我还能说些什么呢!愿已遥去的阿来一路走好,在那遥远的世界比现在过的好一些。回到太原后我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在一个下着小雨的夜晚我写下了一首怀念阿来的小诗,把它抄在了这里。
凭吊故友阿来
忽闻噩讯来,叹世多悲哀。
追忆蒙童事,问尔何去哉。
上苍皆不公,独祸朴实人。
寒门心酸事,盼君登瑶台。
愿我的这首不成熟的小诗,一为缅怀已故去的好友阿来,二来也算是作为对自己心灵的一点儿慰藉吧!
村子里的老井
悠悠岁月,往事如歌。
在我记忆的深处,村子里的那口老井,总是常常惦记着。
老井位于村子里的中心,听上了年纪的村民讲,老井很早以前便有了,他们也是听上一辈人这样说的,至于确凿于什么年代,那已是无从考证的事儿了。老井存在的久远,足已见证我们的村史,我心里一直这么想。
一提到老井,不由得便忆起了我的童年,那时侯村子里的人们穷,除了生产队为灌溉农田,在村外打的几眼机井外,村子里是没有一眼机井的,全村三分之一人的日常用水的重担,便落在了这口历经沧桑的老井身上。打我记事的时候起,老井里的水就是那么的清,那么的纯,喝起来甘甜甘甜的。每日一大清早,太阳刚露出山头,便有人挑水了,笨拙的木轱辘,发出“咯吱、咯吱”的磨擦声,像是用黑布蒙了眼睛的老驴拉石磨一般,一圈又一圈,村里人新的一天,便在这磨擦声中开始了。
每当在农闲的时候,吃过午饭老井的周围便热闹了起来,有打水的,有洗衣服的,有拿了针线活在这里凑热闹的,还有三三两两唠闲嗑的,说不完的东家长西家短,好一幅乡村农闲生活的实景图。孩子们放学了,也大多不回家,拿出老师放学时布置的作业,在老井旁边的青石上写着、念着,这时请您听一听,打水声、洗衣声、谈笑声、念书声;种种声音交杂在一起,真是一曲农家交响曲啊!
那时候,我十一二岁,上小学三年级。身上常常背着妈妈为我特意缝制的花布头书包,上边有四个黄条条大字:好好学习。在学校里我还是学习小组长呢!每到暑假,我们都解放了,疯了一般的玩耍,大狗、黑蛋、栓子他们常跟着我,什么爬上树掏鸟蛋啦;野地里捉蛐蛐啦;拿着自制的弹弓,打电线上呆呆的燕子啦。我们都玩遍了,但最喜欢玩的还是拿水灌老鼠了。我们不用水桶打水,而是用大人们喝完酒的酒瓶子,在瓶口系一根细绳,那是我从妈妈的针线盒里,偷出来的纳鞋底用的白线绳,缓缓的把酒瓶子吊下去,挨着水面了,酒瓶在水里一漂一漂的,甚是好看。但却很不容易打着水的,我们便把白线绳反复向上拉一拉再放下去,便看见水面上冒小水泡了,那是水进酒瓶了,待不冒泡了便拉上来一看,透亮透亮的,像学校门口买的汽水一般。这第一瓶水我们几个小伙伴是要喝的,我先第一个喝,咕咚咕咚的,那痛快劲,别提有多高兴了,接着大狗他们几个喝,待喝完了大家共同喊一声“灌”便开始行动了起来。大狗负责找老鼠洞,我和黑蛋、栓子负责打水,一个酒瓶打水太慢了,我“命令”栓子又找来了两三个,我们一人一个趴在井口边沿上,下边的水面上还能看见我们的小脑袋呢!水一瓶一瓶的灌进了老鼠洞,就是看不见有老鼠出来,黑蛋说不会是下边有个大洞吧,怎么这么半天都灌不满呢?要不就是老鼠早被水淹死在洞里了,我们几个也猜测着。这时,在老井前边住的马大婶开了腔:“你们几个天杀的,把水都灌进了我家的土窑里,看老娘不收拾你们。”边吼着边向老井这边奔来,大伙见事不妙互相使了个眼色,扔了酒瓶子便向四处跑开了,马大婶这婆姨,在村子里可是出了名的凶女人,要是被她抓住了非要打屁股不可,打倒是没有挨着,只是可惜了我们的酒瓶子和白线绳,后来马大婶找到了我家,把这件事告诉了我的妈妈,我知道后都没敢回家,在栓子家住了一宿,那天栓子爸妈走亲戚去了正好不在家。这件事现在想起来还觉得好笑呢!在以后的几年里,村子里连续考走了好几个大学生,黑蛋他奶奶说都是因为吃了这老井里的水,娃儿的脑瓜才灵的,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反正我是吃了那水的。
后来,我一直读书在外,便很少在村子里呆了,偶尔回去常去老井那儿看一看,如果不去,心里总觉得空荡荡的,像缺了点什么似的。在我念高三的那年冬天,大狗、黑蛋、栓子他们相继结了婚,紧张的高考结束后,我在村子里呆了一段时间等着通知书,这时候,村子的庭院里大多已打了机井,一合电匣便能见着清水了,老井大不如以前那么热闹了,那个常发出咯吱声的木轱辘,也不知被谁半夜偷走了,老井依然默默地守侯在那里。
爷爷是我们村里的老学究,他老人家小时候是读过私塾的,而且还写得一手漂亮的毛笔字,后来还作过抗日村长呢!爷爷是喜欢喝茶的,一日早晚两壶,天天如此,虽没有什么好茶叶,但还是蛮有讲究的,尤其是泡茶用的水那非得出自老井不可。有人说让爷爷用小机井水泵抽上来的水泡茶,爷爷摇头说;“那不地道,这老井的水我喝了一辈子啦!”他还像以前一样,用一只小木桶在老井里打水泡茶喝。
再后来我上了大学,大二那年爷爷去世了,那只小木桶被奶奶挂在了老屋的西墙上,我一看见它便不由得想起了爷爷。再去老井那儿看看,老井已盖上了一块偌大的石磨盘,听人说那是村长让人给盖的,说是老井打水的人不多了,怕出个啥事儿危险,我楞楞的站在那里,心里像缺了点什么似的。这次我回村里办事,又特意去老井那里转了转,石磨盘依旧在那儿放着,只是上面多了一张,不知什么时候帖的已被太阳晒白了的红纸上写着四个大字:井水茂盛。我走上前去,触摸着冰冷的石磨盘思绪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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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老婆的哲学
在我们的现实生活中,对于已结婚的男同胞而言,恐怕打老婆这件事,应该算不得是什么新鲜之举了。如果持举手赞同这个观点的人,极有可能都付注过上述的这种不雅的行动,而对于享有所谓的“妻管严”、“怕耳朵”这般美誉的同胞,恐怕只有在睡梦中过过这“大逆不道”的手瘾了。我极想为自己辩白一下,我是绝对没有煽惑“勇敢”的男同胞,实施这很不光彩的“夫妻战争”。而关于“夫妻战争”的话题,对于我而言,是可以用隔岸观火来概括的,因为我还是个名副其实的“光竿司令”。
之所以对这个话题有如此的关注,是因为我在乡居的日子里,遇见了一件极具有启发意义的事件。读者诸君如果对这个故事感兴趣,我倒不妨可以讲给大家听听。故事是这样的:去岁初冬,我因有事回故里小住了几日,途中恰好有一位童年好友筑梁打顶,受好友之邀前去帮忙。故里一向有“一家有事,诸友皆去帮衬”的乡俗,所以那日前去帮忙深感劳动场面之宏大,真是屋上屋下人头窜动,个个奋力会战,好不壮观,然我等一介文弱书生,在此那里有用武之地,哎!只有大发自家体力不支,不能全力为好友尽毕身之力的空头感慨了。大约半日时许,封顶告捷,随后喜庆爆竹便“噼噼啪啪”的燃放开来,顿时房前屋后一片硝烟,声声震耳,那日虽天气冰冷,但一个个皆满脸喜气,好不热闹。
此后此好友家备有丰盛的酒席,一来为承谢诸位帮衬的乡党,二来也为庆贺自家的筑梁封顶图个热闹。酒席之上自然少不了美酒佳酿,待诸人一一入座,厨房师傅便吆喝着开了酒席。席间酒过三巡,操劳多日的主家必要持酒巡敬众人,众人倒不推辞,先后一一碰杯饮尽。过后,热心的主家自然的又要力劝众人多喝几杯,以示谢意。我与邻桌数人,不胜酒力,只好在其他好友接二连三的碰杯声中作惊叹状,时过数时,邻人大多散尽,我桌已有喝醉者话多如水,长腔短调,不知所云。最后,护送几位“醉仙”的重任,便自然的落到了我们几个不胜酒力的“酒场窝囊”身上,“酒仙”三名,我和其他两位好友各有所送,我等搀扶“醉翁”走出灯光普照的院门,外边俨然漆黑一片,遥望天际,远处的暮空数颗亮星无力的眨着眼睛,没有一点生气,至此走出陋巷,我等三名护“滑”使者便分头扬镖,各行其道。
其他两位护送“醉翁”的同道在此不表,仅仅述及我所护送的这位“酒仙”的风景,此公体格雄健,个头高大,行路步态跌跄,左摇右摆,实乃典型醉酒之相也!“酒仙”如此这般,我这个护“滑”使者可算是倒了八百辈子大霉,搀扶于他,他左我亦得左,他右我亦得右,真是舍命陪君子了一回。行至中途,此公忽的跌坐于地,口中嗷嗷一声涌出污物,此时气味,难以入鼻,我屏气为他捶背,不料此公这时已熟睡鼾起。我一看此情形,慌忙使劲拽他起来继续行走,一路之上我二人真可谓是举步畏艰,还不到“酒仙”家中,我已累得气喘嘘嘘甚是奄奄一息。眼看家门在望,但此公又躺窝于路边粪堆之上,且嘴中呕吐不止,实在无奈,我只得先弃他于此,再速去他家唤人帮忙。我的速度可谓脚下生风般的来到“醉翁”家门前,这时已是夜间十点有后,“酒仙”之妻已关门熟睡,我一看没有办法只得扰梦敲门,数声咣当之后,才见有人启灯开门,我探进头去说明原由,其妻才回家取来手电随我前往。到时借着灯光一看,“醉翁”已是一只泥猪,满身污物,好不刺鼻,其妻一看此情景漫骂数句,随及同我二人将泥猪般的醉人拽起一并搀扶拖回家中。回入家中将“酒仙”抬放至沙发处休息,这时方才腾出手来,定眼一看双手粘满污物,顿时有呕吐之感,其妻慌忙备水,这才洁手如初。此时再看“醉翁”早已梦入佳境,鼾声大起,其妻无奈的摇摇头,示意无法。我见时间已将近十一时,便言辞回家,其妻感谢之言声声,送我渐出院门。
待我回至家中,早感困倦,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