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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来了何不多留几日,迷城有很多好地方。”姚菲菲一听他只是路经此地随时要走,不由得心急道。
她一言冲出,众人不由得都望向她。气氛一时静得有些古怪,窗外的阳光细碎洒落在花木间,春风拂动,送来了花草的芬芳。
姚菲菲见众人都望着她,才后知后觉自己的失礼。俏颊一红,低垂了头,好一幅羞答答的模样。
万莹昭翻了翻白眼,都已经如此大胆了,现在还来装害羞,她装给谁看哇。
“男人,你很抢手嘛。”冷弯弯低头在轩辕夜的耳畔,淡淡说道。哼,这个姚家小姐倒是越来越大胆了。她看过不了一会儿,只怕她会采取更明显的行动。
“吃醋啦?”轩辕夜靠近她,性感的薄唇扯动。深邃如幽潭的眼瞳里带着笑意。
“吃醋?”冷弯弯反笑,“你确定我需要吃你的醋吗?”她的男人她会罩,能从她手上抢过他的人还没有出生。如果能抢他的人,估计是他们的女儿。
“你呀。”轩辕夜宠溺地摇头,轻昵地勾了勾她的手指。
两人抬头,却见这次众人都望着他们。原来不知不觉两人之间的亲昵就那么表现了出来,令人尴尬着却不敢打断。
“哈哈,冷公子跟夫人还真是恩爱。年轻真好。”姚富贵爽朗一笑,瞥着女儿却见她很是失落。唉,傻孩子,人家夫妻如此如胶似漆,哪有你再插足的空间。有些担心地一叹,只希望女儿在见到他们的恩爱能自动放弃那份不可能的感情。
姚菲菲轻咬着唇,袖袍下的双手紧紧掐进了手掌心。尖锐的指甲在掌心留下深深的红痕,疼痛泛漫似乎由掌心到了心底。她只是喜欢他,有错吗?为何老天爷不让她比轩辕弯弯更早地遇到他呢?
“不知冷公子府上居何处?”姚富贵问道,几人气势皆不凡,一看非富即贵。可惜啊,如果不是这公子已经有妻子,还如此恩爱。他与菲儿倒也彼配。
“耀城。”轩辕夜点头。
“天子脚下,果然好地方。”姚富贵频点着头,果然是出身富贵的人物。
“啊里,迷城也不错。风景优美,百姓和乐。”轩辕夜赞道。
“哈,那都是皇上英明,我们天耀国才能国泰民安。”姚富贵站了起来,朝着耀城的地方拱手恭敬道。
夜魂等人浅笑相望,如果他知道面前的就是当今的皇上、皇后不知道会吓成什么样。
“爹,您扯远了。现在午时了,咱们该请客人用午膳了。”姚菲菲娇嗔地朝姚富贵说道,媚眼如丝有意无意地朝轩辕夜瞟去。
“对、对、对,瞧我一说起来就没完。”姚富贵拍了拍头,大手朝几人作出请的姿势。“老夫准备了一桌酒宴,还请诸位赏光。”
“姚老爷客气了。”冷弯弯等人站起来,齐朝姚富贵拱手还礼。目前看来这胖乎乎的姚老爷倒比他女儿更可爱,那姚菲菲实在花痴,当着人家的妻子勾引人家的老公,太不知耻了。
“请……”
一行人随主人朝膳厅而去,路过廓道时,姚菲菲一个踉跄似差点跌掉,身子竟往轩辕夜倒去。
冷弯弯冷冷一笑,真是不入流的老招术。
轩辕夜在她要接触到自己时,手揽着冷弯弯一个闪身避开。影适时出现,接住姚菲菲才没令她不雅地跌落在地。
姚菲菲一僵,没想到他竟会故意闪躲,面上有些尴尬。
姚富贵见之也觉得面上无光,这女儿今日太失礼了,丢人。
“呵,各位马上就到了。”他赶紧跳出来,缓合着气氛。
冷弯弯瞥了他一眼,黑白分明的眼睛直视着姚菲菲,一字一句道:“想找男人,可以。但我的男人,不要碰。”说着不管两父女僵住的脸色,拉过轩辕夜就朝外走去。
夜辰等人也瞥了他们一眼,随尾而上。
万莹昭在走之前,嘲弄地望着姚菲菲道:“没想到迷城第一美女,原来也不过是用下作手段勾引人的狐狸精。我小昭算是见识了。”
百花摇曳,春风拂动。
姚菲菲站在那里,一双曾经清澈的双瞳却渐渐变得迷雾朦胧,令人猜不出她究竟在想些什么?
第二十三章
残一
海风摇,百花香。海的味道在空气里弥漫,湿湿的、咸咸的。
炎月楼
楼外阳光明媚,直叹三月春光好;楼里却一片阴雳,众人噤若寒颤。
残一坐在正厅上座,一袭蓝袍镶嵌着金边,大袍宽摆,风从敞开的窗户灌入掀起衣袍飘飞;那银色的面具半罩着脸上,一边俊美,一边冷残;一双褐瞳泛着冷冷的光芒,似一只盯着猎物的斑豹,残忍地欣赏着猎物死前的恐惧。
炎月楼的下属低垂着头,任海风翻墙过窗呼啸地吹着。衣袂翻飞,寒气入骨。双眸皆紧盯着地面,似乎上面有金子般,不肯抬起头。
黑妍黑衣依昔,长发乌黑亮丽,用一根发带高高束起。腰佩宝剑,站在残一的身边。明亮的双眸低扫视地面,不言不语。
空气紧绷,只有外面海潮的翻涌声与海风的呼呼声。
残一剑眉微挑,修长的手指敲击着桌面,冷眸继续划过那一片黑压压的头顶,薄唇微启,声若冷山:
“怎么?都安份了。不是都很厉害的么?”
众人的头垂落得更低了,似乎要挨到地面一般。
“蓝堂主。”残一斜视着负责守护炎月楼外沿的蓝靖堂,冷冷开口道,“你们蓝部的人是不是该反醒了,不但让对方打得毫不招架之力,还堂而皇之进了炎月楼。”
蓝靖堂低垂着头,不敢对上残一的目光。青袍下的双手死死捏着,手掌心的茧痕摩擦着肌肤,心里的愧与痕如海水一波涌一波。那群人,他们的梁子结下了。下次倘若再碰上,定要报这次之辱。
“属下请楼主降罪。”他跪下,低声道。
“哼。”残一冷冷一哼,“自己到刑房去领惩。”做错就该受罚。
“是。”蓝靖堂心一颤,却不敢反驳。乖乖退了出去,往刑房走去。
众人见蓝堂主被开刀也皆吓得大气不敢喘,就怕下个轮到自己。
“葛堂主。”残一点着名。
“属、属下在。”葛堂主只觉得脑门冷汗直渗,几乎是颤颤抖抖地走上前。双手一拱,垂着头等候残一对他的判决。
“影三是你的下属,因为他的处理不周而连累楼里众多兄弟受伤,这份罪就算在你的身上。”虽然影三没有违规,但他最大的罪却是在没有确定所接任务里的人是否全都已经如数死亡。以致使那粉衣少女逃脱,甚至带着人寻上楼里来。
“是,属下知罪。”葛堂主对影三气得牙痒痒,偏偏那个该死的祸头子却不在。
“另外,与他一起参加任务的所有人都到刑房去接受惩罚。”残一又说道。
“是。”葛堂主一愣,尔后又点头领罪。唉,妻弟这会是跑不掉。他受惩了,不知道回去家里的母老婆会如何的折腾自己。
“李堂主。”残一的声音刚起,李堂主立即惊跳了起来。
“属、属下在。”低垂着头,只差没有不知所措地搓着手。
“对方几个少年便将你们轻易击倒,本楼主看你这训练堂堂主也该好好检导了。”训练出一群脓胞出来,丢脸。
“属下知罪。”李堂主愧疚难当,本以为手下出来的虽不个个是顶尖高手,但也是非一般人能及。没想到不但手下个个被人一招击败,连他们四大堂主都落败,颜面无光。
“肖堂主。”一个一个来修理。
“属下在。”肖堂主也站了起来,走上前。任命地等待着惩罚,谁让他们输了呢。不但令炎月楼失了颜面,还让手下都觉得丢脸。
“你就跟他们一起去刑房领罚吧。”斜视了他一眼,都是一样的笨蛋。
“是。”
三大堂主也灰头土脸地转身,去与蓝堂主作伴。
四个堂主都离去后,厅里的其他炎月楼人更是不敢出声,个个恨不得地上裂出一条缝,他们好钻进去。
细碎的阳光从窗外斜视而入,洒在那群跪在地上的人身上。淡淡的,宛如是披上的一层黄色纱被。黑色的发丝闪上了颜色,闪烁着金灿的光芒。
残一偏着头,手臂支在椅栏上。双手撑着罩面具的左颊,褐色的眼瞳扫视着其余的人,却不作声。
众人动也不敢乱动一下,寂静之下,他们仿佛只听到自己的心在怦怦地跳动。等一下就轮到他们了吗?想起刑房那一套套的刑具,众人忍不住一哆嗦。
“你们……”
残一冷冷地开口,声音拉长。
众人随着他的声音一颤抖,只觉得寒气直冒。忍不住直叩头,求饶道:
“楼主饶罪。”
“……”
残一骨节分明的指尖点着椅栏,性感的唇一扬,露出似嘲弄的笑容。他没有听错吧,他们居然在求饶。他有说要惩罚他们吗?不过,现在他们既然要求饶,他便更要惩罚他们。褐瞳眯了眯,笑得恶劣:
“本楼主有说要惩罚你们吗?”
众人面面相觑,难道楼主不打算惩罚他们?这是真的吗?
“不过……”残一瞧着众人突然惨白的脸,残忍一笑。“既然你们喜欢求饶,本楼主便偏要惩罚你们。你们自己到刑房去吧。”
“是,楼主。”
众人神情惨淡,早知就不该求饶了。
“还不走?”残一瞪了依然跪在地上的众人,“难道还想再多受罚吗?”
“属下告退。”
“……”
众人当即站起来,几乎落慌而逃。
残一淡淡笑了,带着说不上来的讽刺。果真都惧怕他。
“黑妍。”回头瞥了一眼身边的女子。
“楼主有何吩咐?”黑妍朝残一一鞠躬,沉声问道。
“查到那群人的身份了吗?”如果不凡的一行人应该非普通人家的子女。
“属下无能,无法查到。”黑妍低垂着头,额间的留海随之轻飘飞。
“查不到?”修长手摩挲着光洁的下鄂,这倒奇怪了。居然无法打探到他们的身份。不应该啊,那几人如此出众,且那戴金色面具的男子还有着一双罕见的紫瞳。
“看来,也许是到我亲自出楼一趟的时候了。”他呢喃道。
第二十四章
东方哲
东方堡
晴空万里,暖风拂面。
宏伟的建筑在灿烂的阳光下闪烁着璀璨的光芒,越发的气势威严。然而,堡四周飘扬着的白色孝巾,却硬生生将这份威严变成了哀惋。声声或细或沉的缀泣声弥漫着,令人闻之心酸。
男子站在那里,额间戴着白色的孝帕,一袭沉重的黑衣,立体的五官,削瘦的面容。如幽潭般深邃的墨瞳里一片沉静,浓重的悲伤从他全身散发着。
偌大的大厅里,最里方停着一具上等檀木的棺材。在棺材上方的壁墙上,白色的菊花与白色纬缦交缠着,两边挂着龙飞凤舞书写着奠词的白幌。
一批批面色悲凄的宾客走来,朝着棺材鞠躬,然而迈步到家属跟前,安慰着:
“老夫人、夫人、贤侄,堡主已去。你们要节哀顺便,保重身体才是。否则东方堡主去的也不安心。”
“谢谢。”
“……”
约四十岁的中年女子扶着约七十岁已白发苍苍、老态龙钟的婆婆,两人皆红着眼眶,哽咽着朝来人道谢。只是来人莫是安慰,她们却越是伤悲。一个白发送黑发的儿子,一个失去了顶梁柱的丈夫,怎能不伤心欲绝呢。
年轻的男子只是沉默地点了点头,算是谢意。这些人一个个表面与他们同悲哀,但有多少人是真的难过。指不定他们心里就在算计着东方堡呢?
从日出到日落,一批又一批的人来到东方堡祭奠,或真心或假意的安慰与难过,中间交杂着亡者家属们的哭泣声,越发将气氛变得悲伤。
终于,夜幕来临。祭奠的宾客们在用完了晚膳都陆续离开了东方堡,年迈的老太太因为太过伤悲而晕了过去,堡里又是一阵人仰马翻。好不容易在将事情都平息后,已经是亥时。
月爬上树梢,清冷的月光淡淡地洒落。夜风徐徐,花木摇曳。
喧闹了一天的东方堡终于安静了下来,耳畔是声声的虫鸣,眼前树木摇晃着,似鬼魅在狂乱地舞动着。
忙碌了一天的下人们收拾完最后的残藉,都各自回到房里入睡。虽然老爷刚死,心里皆有着害怕。但疲劳却很容易使人进入梦乡,不一会儿,各房间鼾声渐起。
停棺材的棂房里,烛光朦胧。房梁、四周挂满白色的幌布,夜风从门外灌入,幌布飘飞,烛光若隐若现,气氛甚是阴森。
男子跪在蒲团上,身躯挺得直直的。用发带挽起的黑发随着夜风摇摆,俊美的容颜在迷蒙的烛光里映得炽亮,墨瞳注视着那棺木却没有一点的恐惧,有的只是无尽的哀伤与思念。黑色的衣袍飘摆,耳畔是淡淡的风声划过。
父亲突然逝去,没有一点的征兆。快得如此令人措手不及,不堪忍受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伤,奶奶几番哭晕了过去,二娘虽没晕倒,但也好不到哪时去。整日的只知独自垂泪。往后整个东方堡就要靠他撑起来了,虽然觉得担子很沉重,但为了父亲,他也要努力去做去。
只是父亲真的是突然发病死的吗?
深邃淡漠的眸子微眯了起来,他身体一向康健,怎么会突然发病?想起那个为父亲诊断的大夫言语闪烁的神情,他越发觉得可疑。只是当时奶奶一听到父亲逝去的噩耗便哭晕了过去,让他没有及时去弄清楚。现在静下来是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