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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一冷冷地望着那个虚弱的曾缘逸,面上没有其他表情。心里却激荡地快跳出来了,虽然她已经不在了,但是这个男人却能解答所有的答案。而且如果不是他,他和爹根本也不会这么悲惨。他的脸更不会被毁掉,是他,是这个人破坏了他们的家庭,害得他们一家分离。褐瞳微闭,然后睁开却带着控诉的眼光望着他。
曾缘逸闭了闭眼睛,长长叹息了一声。该来的,还是来了。
“我与瑶儿的娘亲原本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随着年龄的增长,我们彼此都对对方产生了爱意。婉娘自幼丧母,她在林家原本也无地位,她爹取了后娘后,那后娘对她也很是苛刻。因为怕婉娘的爹将财产留与婉娘,便私自替婉娘定下了一门亲事。当我们知道时,一切都晚了。对方已经送来了聘礼下聘,婉娘自是不肯,然而她二娘却在她的饭菜里下了迷药,将她迷昏送去了男方家。我在得到消息后,要赶去救她。却被我爹给拦下,并严厉地告诫我不准再跟婉娘来往。我知道爹娘是看婉娘在林家没地位,但是我不在乎这些,我只想与她在一起。谁知道娘却以死相逼,非要我断了念头。无奈,我从了父母的意。在万念俱灰下,于婉娘出嫁后的第三天也娶了爹娘为我定下的女子……”
似陷入了悠远而悲伤的回忆里,曾缘俊双眸盈水,表情痛苦地叹息了一声。
林瑶月捂着嘴,没让哭声溢出。她没想到原来爹与娘之间竟如此的波折,太心酸了。
东方哲眸光暗了暗,他总算知道了为何舅舅与舅母一向很生疏的原因。没想到这其中竟藏了这么一段,望着表情悲伤的舅舅,也不由得心生同情。
“那后来呢?”
“后来……”曾缘逸望向窗外,娓娓而述。“在那之后的几年里,我们都没有见过对方。直到各自成亲的五年后,我们竟然再次重逢了。再次相见才明白对彼此依然有感情,于是相逢的那夜我们情不自禁地在一起了……”
残一听到他说到这里,忍不住捏紧了拳头。褐瞳迸射出强烈的恨意,原来早在那时娘亲便已经背叛了爹,怪不得常见她一个人偷偷抹泪,原来是在愧疚,在悔恨吗?
“几年月后,我们再次瞒着家人在客栈相逢。但是那晚婉娘却告诉我她有了我的孩子,当时我真的很开心。为了我们能够继续在一起,也为了婉娘肚子里的孩子。我们商量婉娘离开那个男人,然后与我偷偷隐居起来……”
第五十九章
往事(下)
“几年月后,我们再次瞒着家人在客栈相逢。但是那晚婉娘却告诉我她有了我的孩子,当时我真的很开心。为了我们能够继续在一起,也为了婉娘肚子里的孩子。我们商量婉娘离开那个男人,然后与我偷偷隐居起来……”
“是你唆使我娘离开我爹跟我的?”
残一大跨步走来,衣袂飘飞,黑发的色随着动作猛烈地左右摇飞,仿若他激烈跳动的心脏般。褐色的眼瞳似一支冰箭直直射向曾缘逸,恨不得将他恨成窟窿。
“残兄,请冷静。”
东方哲一见残一满是恨意的眼神,身形一闪,挡在了曾缘逸的面前,墨瞳警戒地望着他。
“让开……”残一冷冷地望着东方哲,说道。
东方哲不语,只是望着他。
风拂动,两人衣袂飘飞,一股沉默的暗流在周围流动。
“哲儿,让开吧。”曾缘逸弱弱地说道,唤过林瑶月扶他靠着床背坐了起来。
“舅舅。”东方哲担心地望着他。
“没事的。”曾缘逸轻摇着头,眸里有着坦然。“该来的总要来,就让我们将这个结解开吧。”
东方哲闻言退到了一边,不过却依然站在床畔,如果残一一有什么攻势,他就会拦下他。
残一扫了东方哲一眼,站到距离曾缘逸五步远处。褐瞳与那双沧桑又深陷的眼睛对上,冰冷的恨意毫不掩饰地流露。这个男人有什么好?论容貌,没有爹俊美;论气度更谈不上。为什么那个女人居然会为了他离开爹跟自己,甚至还只能偷偷摸摸地与他在一起。究竟是为什么?
“你就是婉娘的孩子。”曾缘逸望着面罩着半张银色面具的残一有些愧疚,当年婉娘离开的时候他不过也才六七岁吧,看他现在那脸,便知道这些年一定过得很辛苦。
“对不起,孩子。”
“一句对不起就能抹杀你跟那个女人对我爹跟我所做的一切吗?”残一依然恨恨地瞪视着他,轻柔的一句话就想将他所遭遇的悲惨给抹掉吗?办不到。如果不是他,也许现在他们一家正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她是你娘。”听到残一用着冰冷没有感情的口气唤着林婉娘,曾缘逸不由得无奈地叹息。“就算我们不对,但她是你娘的事实却不容抹杀,你不能用这样的口气唤她。”
“她不配。”娘吗?娘不是该爱护自己的孩子吗?可是当他需要她时,她在哪里?当他因为脸伤差点死掉时,她又在哪里?她在别人的怀里,在关心着她与别人的野种。不配,那样不守妇道、无情的女人根本不配做他的娘亲。
“娘跟爹根本没错。”听到残一再二三地用着仇恨的口语说着娘亲的不是,林月瑶忍不住插口。从方才爹爹的讲述里看来,他与娘本身就是一对相爱的情侣。如果不是命运作论,又怎么会劳燕分飞?又怎么会生出后面的事端来?也许爹与娘在婚后还发生纠缠是不对,但是感情的事情谁能说明白。当爱到深处,两人会情不自禁地发生越轨的事情也是可理解的。怪只怪这都是命运,一切也只是天意。
“如果不是娘亲二娘私自为她定亲,她本来是该和我爹一起的。更何况你爹难道没错吗?我不相信他会察觉不到娘的不对劲,可是他却自私地只想到他的感情,没有考虑到娘亲在他身边的痛苦,如果他肯努力去验证就会明白娘亲已经心有所属。如果他真爱娘亲,就该放了她,而不是困住她,让他们都痛苦……”
林月瑶温柔却冷静的声音在屋子里响起,冷弯弯诧意地望了她一眼。没想到这个看似妩媚又温柔的女子居然有着如此中肯的见解,的确,如果要她来说的话。爱情本来就没有对错之分,更何况真要说谁抢了谁,谁是第三者。残一的父亲更像,因为他的插入才使林婉娘跟曾缘逸分开。但是最该检讨的人也是林婉娘跟曾缘逸,如果最初的时候他们都能够勇敢一些、坚定一些,也许结局便改写了……
林月瑶的话也敲击在残一的耳膜上,是爹抢走了娘跟这个男人的幸福吗?褐色的眼瞳微黯,摇了摇头,不,不是这样的。明明是这个男人抢走了娘,让娘背叛了爹跟自己,让爹整日痛不欲生,更让自己惨遭毁容。微垂眸,脑海飞掠过年幼时,一家人在一起的画面。爹是那么的爱娘亲,舍不得她做家务,舍不得她累着,整日对她嘘寒问暖的,他没有一点对不起娘的地方。明明是娘背叛他们的,大手握成拳头,这个女人休想用这样的言辞就将他骗过……
“不要想推脱责任。”猛然抬起头瞪着她,“如果不是你爹,那个女人怎么会离开我们。”
“就算没有爹的存在,娘也一定会离开你的。”林瑶月几乎咆哮起来,她受够了这个虽然是该是她兄长却一味指责、仇视娘亲与爹爹的男人。
“你胡说……”残一反吼了回去。
“我没有胡说。”林月瑶大喊道,黑色的发丝飞舞。“你清楚娘根本不爱你爹。”
“不……”她的每一字都刺中残一的心,一直被他自欺欺人地回避的事实摆在了面前。心头的伤口仿佛被撕裂,血肉模糊。没错,娘不爱爹,娘不爱爹,从来只是爹单方面的在乎娘。虽然早知道这个事实,他却不肯承认。
“不、不……”他摇晃着头大喊着,望了一眼床上的曾俊逸,突然转身飞快跑了出去。
“主子,要不要去看看他?”
四个少年望了一眼身影消失不见的残一,回头问着冷弯弯。
“不用了。”
第六十章
凶手何人?
“不用了。”
冷弯弯淡淡地说,今天的一切对残一的冲击实在够大。与其旁人无谓的安慰,不如让他自己安静想想。相信他会走出自我束缚,想明白的。
“灭我万家庄的凶手到底是谁?”
万莹昭霍然抬起头望着曾缘逸,风徐徐,撩拔着她的发丝飘飞。虽然她对他与那个林婉娘的爱情故事也很同情,但是那却不足以忘掉家仇。不管这曾缘逸究竟是不是灭万家庄的凶手,至少他肯定与此有着关联。
“你是?”曾缘逸望着万莹昭,有些不明所以。
“舅舅,她是万家庄的大小姐。也是娘亲为我定下的未婚妻。”东方哲在一边解释道,目光望向万莹昭。却换来她淡淡的一瞥,心一愣,尔后苦笑在嘴角绽放。
“你是昭儿?”曾缘逸听东方哲这么一说,黯淡的眼里突然划过光亮。青黑的脸上泛起惊喜,望着万莹昭,他语带回味地说。“以前,我还曾抱过你呢。没想到一转眼,你都已经这么大了。”长得跟她娘亲很像,都是俏丽的女子。
“爹,你真的抱过这位姐姐吗?”林瑶月听曾缘逸这么一说,有些好奇地问道。
“嗯。”曾缘逸浅笑点头,回忆道。“那时候昭儿不过几个月,长得粉雕玉琢的,很是惹人喜欢。所以哲儿的娘亲一见便要与昭儿的娘结亲,替两个小家伙指腹为婚。”想起那段单纯甜蜜的时光,曾缘逸也有些怀念。如果能够回到过去该多好,他一定会勇敢坚强,而不会懦弱造成现在的局面。
万莹昭听到曾缘逸说起娘亲也不由得红了眼眶,脑海里浮过娘亲为保护自己而死的悲惨一面。牙咬得紧紧的,却越想快点找到凶手为他们报仇。
“曾伯伯。”万莹昭望着曾缘逸,听他刚才的说词,那么必与父母有着良好的交情,肯定不是杀他们的凶手。“请你告诉昭儿好吗?五年前,你为何会失踪?又是谁给你下的毒?”也许给他下毒的人便是那个灭万家庄满门的凶手。
“是啊,舅舅,五年前您突然失踪,您可知道我们有多担心。”东方哲也在一边说道。
“唉……”曾缘逸重重叹息了声,眸里全是怅然与悔恨。“只怪老夫一时糊涂,才会落得如此下场。”
“爹爹,究竟是怎么回事?”林月瑶也不清楚里面的原因,只是五年前,爹爹突然一身是伤地回来,而且还身中巨毒,后来一直昏昏迷迷的,时好时坏,她也一直没能知道原由。
“五年前,我认识了一个叫叶玄的武林中人。他擅使易容术,当时只觉得他为人很仗义、热心助人。怎知后来一次他找到我说有一笔买卖想与我一起做,当时我只是想既是朋友的诚邀也就没有反对。怎知当东西运来后,我才知道那原来竟是前朝遗留的国宝。贩卖它可是杀头的大罪,于是我劝说他将国宝交出去……”
“然后呢?”冷弯弯问道,事情不会如此顺利吧。否则也不会有后面的一连串事情了。
“他表面同意了,并说这国宝放在我们那里肯定是不安全的。问我有没有认识的朋友能够妥善替我们保管一阵子的,然后等风声过去,他再取走找个名目将宝物交出去。”
“于是你同意了?”
“嗯。”曾缘逸点头,“我当时便想到了万家庄,万老弟夫妇便是做押镖的。护宝物肯定是不在话下,于是便修书一封准备交给他。谁知道就在我写好信后,叶玄居然在我的茶里下毒,又打伤我。这就是我失踪的原因。”
“难道他就是灭我万家庄满门的凶手?”万莹昭呢喃道,暗暗咬了咬齿。
“你说什么?”仿佛先前没有听明白,曾缘逸被万莹昭的话一惊。“昭儿你是说你爹娘他们已经?”
“嗯。”万莹昭咬着唇点了点头,眼眶泛红。交身上的信拿出来张开给他看,“先前因为这封信,我还误会曾伯父就是凶手。”
“这主是我当年的那封信。”曾缘逸望着信,点头。“究竟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是他连累了万老弟全家吗?瘦长的手紧捏,他自责地想到。
“半年前。”万莹昭有些哽咽,接着感激地望着冷弯弯。“如果不是主子救了我,我现在也不可能站在曾伯父的面前了。”
“多谢这位姑娘。”听万莹昭这么一说,曾缘逸朝冷弯弯点点头,诚心道谢,谢她救了至交的女儿。
“爹,弯弯姑娘还答应帮你解毒呢。”林瑶月也插口道。
“真的吗?老夫的毒真的可以全解吗?”曾缘逸有些激动,卧床五年了,这其中的辛苦与痛苦自是不能言喻。如果真能够解除毒重新站起来,那该多好。
“嗯。能。”冷弯弯点了点头,墨眸望着曾缘逸。“照你方才所言,那叶玄必是凶手无疑,可否更详细地将他的特征描述出来?”
“对,曾伯父,你一定要帮忙昭儿替我爹娘还有年幼的弟弟报仇。”万莹昭手紧捏着,满腔恨意。
“昭儿,你还有弟弟?”曾缘逸并不知道万家夫妇后来居然还生了孩子。
“嗯。”万莹昭盈着泪,“他还只有五六岁,什么都不懂,就被人给活活刺死了。”终于忍不住心底的悲伤,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