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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祝同人)重生之误入梁祝 2-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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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着脸,马文才没能看到他微红的面颊。
  马文才说,“你是我兄弟,很好的兄弟。”他闭起眼,似乎开始回忆,“有些话我从未对别人提起,但今日我想告诉你。”
  梁凉点头表示他在认真倾听。
  马文才说,“我小时便是一个人,可能因为这样特别希望有个朋友,只是一路长大也未遇到投缘之人,直到我进了尼山求学,遇到了你,见你第一眼,我便有种预感,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我这话说的唐突,你介意吗?”
  梁凉摇头,脸上是深思的神色。
  “我听说祝英台与梁山伯早在同来书院路途结拜,不如我们也来效仿,你可愿意?”
  梁凉听到这话不适应了,马文才说的什么?结拜?他对梁祝二人结拜的事倒是上心,竟要效仿?梁凉自知在他们眼中自己是个来路不明的人,他马文才就不介意?不怕折杀了他贵族公子的身份?就算他不介意,他也无意卷入这个事端。
  但转念一想,马文才亦是可怜之人,自小没了娘亲,没有享受过人间亲情,也难怪他想着有个好兄弟,结义就结义吧,反正于自己没有什么害处,真出了什么事也可抽身走掉,反正自己本不是这世上人。抱着这样的想法他点了点头,那一刻马文才的眼睛亮的惊人,他的眼里仿佛藏着万千的磁石,黑的深而远,可以将人的灵魂思想全然吸收,梁凉发现自己再一次管不住自己的眼睛了?难道他竟沦为王蓝田之辈?
  梁凉愁苦着脸不住哀叹,喃喃道,“文才兄,我……”
  “你不愿意?”马文才拉长了脸瞪着他,仿佛只要他说一个不字,他就要吃了他。
  “我没有这么说,我只是想……”
  “简单告诉我你的答案,愿意或者……”他没有说下面几个字,显然他并不想说出来,也不希望它发生。
  梁凉发现自己没得选择,方才冲动之下点了头,他现在似乎没有别的路可走了,在某人紧迫的视线下他不得不妥协。
  “我愿意。”
  他听到自己说。

  情思

  “我愿意。”梁凉听到自己这样说。
  他们点起两柱香,朝山泉拜了拜,携手而去。从此,他们便是兄弟了。这一切都是这样顺其自然的事情,连无端出现的香烛,都像是刻意安排好的一般。
  天边出现一抹鱼肚白,一轮红日自东边缓缓升起,夜已过去。
  两人相视一笑,梁凉道,“没想到我们耽误了一夜,此刻回去正好赶上早饭,你那个书童不见了你怕要急坏了。”
  “不妨事,我们先去换了衣裳。”
  待两人更衣而出,没遇到于彤道迎面撞见一个人,那人摇着扇子一派潇洒姿态,开口便道,“昨日派了人去找你到处不见人,小凉儿你可真够顽皮的。”
  梁凉听到这声“小凉儿”直觉得头皮发麻,眼角抽筋,你说这王蓝田长的也正正经经的,怎么张口就流里流气的?他能再恶心一点吗?
  想也没想,梁凉掉头就走,王蓝田伸手一拦,“小凉儿怎么一见了我就跑,我长的有这么抱歉吗?”
  梁凉转头对马文才说,“文才兄你太不够意思了,昨夜刚结的义,你是否该表现一下诚意?”
  马文才应了一声,看够了好戏,他挥开王蓝田的手,挡在梁凉身前说,“梁凉是我的结义兄弟,以后你做事要知机一些,别把主意打到他头上去,否则……”他顿了顿继续说,“你们太原王家的权势能否延续,就看你的表现了。”
  王蓝田的脸部表情不断变化,一阵青一阵白,几乎扭曲,最后他恨声道,“好,我不招他就是了。”
  说完话他就走了,再不多言。
  这几日他仍派人暗中盯梢梁凉,看看他在做些什么,每每看得自己心痒难耐,说不清为什么对他这样上心,就是不由自主的有些无法忍耐,梁凉对他一向不假辞色,对马文才却和颜悦色,笑语宴宴,他总看不过去。不是不知道梁凉难惹,只是不甘心他新发现的乐趣就这样被马文才给夺了去,他马文才凭什么处处与他争,不就仗着有个杭州太守的爹,这也没什么,总有一天,他会胜过他。王蓝田咬咬牙,暗自下决心。
  马文才对王蓝田一事并不上心,王蓝田一走于彤便找了来,没有埋怨他走时不留半句话,也没有任何问语,就这样安静的垂目等候他的吩咐,温顺的执行命令。
  于彤这点最让他舒心,知机,很知机,懂得什么时候该说什么,什么时候不说什么。
  于彤安静垂目的时候特像一个人,他有时甚至弄错了人,也许这才是他将他安在自己身边的原因。
  他同梁凉一路边走边说,于彤已将饭菜准备妥当,安静的跟在后面。
  他们这顿饭吃得很香,许是心情好的缘故,刚赶走了一个大尾巴狼,梁凉看上去心情不错,他看到了安静垂立在一边的于彤,招呼他过来,摸出了一锭银子放在他的掌心。于彤诧异的抬手看了他一眼,那双安静的眼睛像小松鼠般湿漉漉的,柔和极了。
  他放下手,却是摇摇头,眼里的光芒绝强而坚定,他说,“梁公子,我不要你的赏钱,这是我该做的。”
  梁凉有些意外,这双眼睛看着他的时候,那种信任而纯洁的目光,在接到银钱的时候暗了下去,他是好意打赏,他却不这么认为。这样的人他倒是第一次见,他若硬将钱塞给他倒像是侮辱了他一般。他既不要便罢。他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黑而软,毛茸茸的的一片。
  梁凉问他想要些什么,于彤纯洁的目光看过来,他仰起头似是在思考,想也好一会儿他说,“梁公子若真想赏我,便讲个故事吧,上回您说的人鱼公主的事我就特别爱听,还有这样的事吗?”
  马文才看不下去插了一句,“我同梁公子要上课去了,回头再说。”
  于彤答应了一声,没再说什么,只将他们送了出去。
  待他们远去,在门口张望了好一会儿才进屋。
  上完课回来,梁凉躺在塌上睡不着觉,心里堵着件事,叫他很不安。忽然想起风筝的事,梁凉霍地起床,他唤了于彤进来。
  自与马文才结义以来最大的好处就是于彤可以任他使唤,他使唤惯了也就张口就唤。
  梁凉还记得那个风筝颇有蹊跷,上面画的人像也是梁凉所眼熟的,风筝撕坏了,马文才虽然没说什么,也没提起过,但看他当时看那风筝的眼神,一定十分珍视,他嘴上没说,心里难免介怀,未免以后提起此事尴尬,不如做了来还给他便是。
  想到这一层,梁凉吩咐了于彤几声,要他取些做风筝的素材来,于彤没问什么便去了,趁着马文才未归,梁凉亮起灯托着下巴构思该如何制作。
  马文才归时便看到梁凉坐在案前托着腮不知在想些什么,他唤了他一声,梁凉犹自沉思未回过神来,连唤三声,眼前人才有了动作,他将案上的东西一掩,直起身来说,“你回来了。”
  马文才见他的样子想必不想他知道便不去过问,梁凉只催促他上床安睡,待他歇下他梁凉便偷偷爬起来拨亮烛火继续方才的事。
  如此反复三夜,梁凉皆早早催了马文才入睡,自己半夜偷偷起来赶工。
  如此反复的结果就是课上常常打瞌睡,对此,马文才心中自是疑惑,旁敲了一番,梁凉的嘴巴闭的很紧,问不出什么来。
  这日他假寐一番,待梁凉起身也悄悄跟在他后头,见他来到一间后房,坐于一张大红梨木案前,案前摆着一张很大的尚未完工的风筝,已经做完大半只差最后的修饰,梁凉眯起眼打量眼前的美人儿风筝,盯着那个画了三日水灵灵栩栩如生的小孩儿,细思哪里需要改动,怎样才能还原原来的模样。他看的正出神,全然不知身后有个黑影默默立在一边,将他的心思尽收眼底,他想着先瞒着马文才,待完成之后悄悄放到他房里,惊他一惊,想到这个情形,他不由自主笑了,不知马文才看到这风筝会是什么反应,他很期待。
  其实无需他期待,马文才已大震,他悄悄后退了几步,从屋里出去,未弄出一点声响,梁凉失去了该有的警觉,犹自沉思。
  马文才这边却是翻江倒海无法预料,他的确很想知道梁凉的心思,这次却退缩了,他不知道自己继续在屋子站着会发生什么,只得退出来默默站在窗口往里面看。
  里头的人终于累了,伏在案上睡着了,他三夜未合眼,想必倦极了,是以睡的特别香,完全没有听到马文才逼近的脚步声。
  马文才默默为他披上外衫,坐于他身前静静凝视着他。
  梁凉睡的很沉,睫毛微微颤动,呼吸十分轻缓,马文才伸手摸了摸他的发丝,心中叹息。
  他俯身下去,抬起那人的脸,枕在自己腿上,那人眼睫颤了颤,没了动作。他的面色有些发白,长长的睫毛下覆盖的眼眶红了一圈,是连续熬了三夜的结果。马文才的手摸到了那个红红的眼圈,不禁低下头轻轻舔了舔那个眼圈,那人仍是没有动,马文才转而亲向他的面颊,左右两边各亲了一记,自然这也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他又低了身子缓缓移向中心红唇处,那唇色是浅浅诱人的粉。移到唇边的时候马文才忽然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他猛地移开脸定了定神,俯身将那人拦腰抱起,抬脚往屋外走。
  梁凉的头顺势下垂,一头青丝散落下来,密如海藻般迷了人的视线,他便一路悠悠荡荡的被人抱了出去,转个弯置于日常起卧的里屋的锦塌上。
  马文才低身为他铺上锦被,掖好被角,方转身出去了。

  金子失窃案

  话说马文才转身出了房门,只觉得浑身燥热无比,他携了衣物便往后山去了。夜里春寒料峭,冰凉的泉水浇到身上,冷的人直打颤。
  身上的热度很快褪下来,他觉得清醒了些便收拾一番回了屋。
  床上的人儿睡得正香,并不知他的烦恼。他倾身过去,不由自主盯着他看,那人似有所扰,翻个身继续酣睡。他顿觉无趣,也侧身躺下。
  梁凉一觉睡得好不舒爽,似乎很久没睡得这样香沉了,他揉揉眼,推推身边的人,马文才侧着身没理会他,他弄了个无趣,翻身起床。忽觉得不对劲,他的风筝呢?他昨晚明明在后房的,怎么躺到床上去了,他有夜游症不成?去了后房一看,风筝端端正正摆在那呢,他松口气,梳洗一番催人起床云云自不必说。
  仗着睡了个好觉,一下课他便溜到后房继续改起风筝来,左思右想总有些不如意,待改了些地方往外头一看又是深沉的黑暗,到第二日醒来依旧发现自己躺到了床上,梁凉更疑惑了,却没有道破。
  连着几日奋斗,着实累的很,一到了课上,他照常打起了瞌睡。
  谢先生在上面同他们念着“关关雎鸠,在河之洲。”他自发给接上,“窈窕君子,梁凉好逑。”
  一边笑弯了嘴角,思绪渐渐混沌,下面讲些什么就记不得了,只朦胧觉得有个人影在自己面前晃来晃去,他慢慢闭上眼,瞌睡虫完全上来了,脑子里模糊想着风筝的事,一会又想到许久不见的师傅和师兄。眼前不知谁的脸庞在晃动,听得他不住唤他,“阿凉,阿凉……”
  是师兄吗?他向来这样唤他,梁凉恍惚呢喃,应了一声,“师兄,师兄。”那人僵了下,身影退了去,没有了动作。
  梁凉继续与瞌睡虫作奋斗,模糊中想起在山中修行的岁月。也并不觉得苦,也许师傅不理解,他是在皇宫中长大的孩子,也许会不适应山中生活的清苦,他却不知道师兄一直对他照料有加,这比皇宫里那些锦衣玉食更让他觉得温暖。师兄虽然面上淡淡的什么也不说,他却读得出他的关怀,那时师兄便经常这样唤他的,“阿凉,阿凉,这招使得不对。”
  “阿凉,睡觉不要踢被子。”
  “阿凉,听师兄的话,不要任性。”
  “阿凉,师兄走了。”
  “阿凉,阿凉,阿凉……”
  耳边似乎有个人一直在呼唤,梁凉听到一种怪异的脚步声,慢慢睁开眼。
  他打了会哈欠,渐渐回过味来,觉出情形有些不对劲,他伸手揉眼,睁眼看见谢先生俏丽的怒容。
  谢先生手中执着一柄戒尺,正缓缓走到他身前。
  梁凉犹自纳闷,谢道韫怎么下来了?他竟一点不知?
  谢道韫手中握着戒尺,严肃道,“梁凉同学,你站起来,请解释一下方才的行为。”
  梁凉瞪了马文才一眼,暗恨他不讲义气,谢道韫来了也不叫醒他,只由着他闹笑话,不知他存的什么心,他使出眼刀嗖嗖嗖的飞过去,谁知马文才低着头根本不看他。怎么?不敢接招?梁凉瞪得更凶狠了,腮帮子气得鼓鼓的,直想提剑对着他脖子抹一刀才解气。
  谢先生没有给他解恨的机会,问他,“梁凉,我的课不堪入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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