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刘静怡顺势捏住我的左臂,我没有反抗。
“怎么会,你都没有复健吗?真服了你,这个样子,居然还是不带枪。”
她摆弄我左肩被子弹撕碎的衣服,露出里面的防弹衣。她轻轻按压,我都觉得痛,但没有说什么。
“干嘛不说话,我可是你的恩人。对同行我总不能下杀手吧。”
我也笑起来,“我不是那个意思。只不过,刘静怡,你有没有觉得,每次见到你都是我人生的重大转折。”
“我才不是为了你,只不过碰巧路过。”刘静怡偏过头去,对着黑暗里。
“那你是?”
“唔,程徒请我跟着谭小流。”
“?”
“谭小流放出一批货。在建安路。”刘静怡说着从衣袋里摸出一根烟,“混在这个里面,但不是白送,是卖的。”
如果谭小流当时混着“失忆”的烟是卖出去的,那么大家就很快发现,那些所谓的精神不振是因为上瘾了,不是偶尔一次喝错的饮料,是每天的手中烟。
“嗯?!”我愣了愣,随口道,
“我记得你以前不抽的。”
说着我将她手中的烟接过,她给我点燃了,果真没有再抽。
“呵,你怎么忽然变得这样贴心。是有问题想问我?”
就像“现在的任务是跟谭小流”,这样的问题都应该是作为杀手职业操守中缄口不谈的。但刘静怡就这么大大方方告知。所以我也只管提问,要不要回答是她的事情。
我笑着点头,毫不迟疑地开始询问,
“程徒都知道了?”
刘静怡点头。
所以如果没有猜错,南楠该行动了。
“那南楠呢?有要对付她么?”
刘静怡有点哀怨地看着我,
“你放心好了,南大小姐的保护措施比你想象的周全,不会像你拿着把小刀在这么危险的地方乱走。”
我又问了些关于岳家雇佣杀手和谭小流的问题。看了看表,从离开cross到现在过去了十分钟。我才跟刘静怡告别。
我看着她的背影,猫一样,骄傲的,安静的,隐没在黑暗里。好像这就是属于她的王国。
我们遥远的过去,她对我的假戏真情,眼前的一切都模糊起来。对刘静怡,我是从来看不清的。
后来南楠的保镖出现了,带我去医院拍了个片子。左肩有轻微的骨裂。
作者有话要说: 又看了爱殇。爱殇的枪战写得很棒,自愧弗如。
☆、月事
回想起来,不由冒冷汗。离开警局交了枪以后,好像再没什么理由佩枪。
但我今天觉得自己真应该去黑市搞一把。
我从医院出来,叫南楠的保镖先走。
沿着马路一路走着,点根烟,打电话给小马,请他给我一份谭小流的账单。
“上次没有回去真是抱歉,因为我个人有些状况,叔叔有说什么吗?”
“老爷说小姐要做什么就做什么好了,不过有些东西还是不要碰的好。”小马顿了顿,我没有丝毫反应,他顿了顿道,
“老爷听说小姐对‘失忆’的检查结果是阳性,叫小姐保重身体,有什么需要尽管找我。”
忽然觉得就像这样一个人在夜风里点根烟的时间好像都不多了。
天气怎么还是这么潮热呢。
“唔。”我回答道。
出租车开到门口,南楠就坐在院子里长椅上,抬着头看我从车上下来,然后一步步走到她面前。目不转睛的。
“南楠?问你一个问题。”
我面对着南楠,很认真地看着她。
“嗯?”
“院子里真的有很多保镖么?”
我想起刘静怡说南楠自己保护周全。但是我为什么没有觉得周围有保镖。
“现在吗?没有啊。有监控啊。”
“哦……”
“怎么了?”
“那我抱你岂不是被别人都看到了?”
南楠笑着把我拉进怀里。我就坐在她大腿上。好像小妞坐在老板腿上。这样的姿势,还被别人看着,是不是该换一换?
但我也搂住她。
我们回到室内,斜躺着,拥抱在沙发一角。
“南楠,表里真的只装了GPS么?”
“嗯?”
“那怎么判断我有没有遇到危险呢?”
“看你停留的位置。所以这么迟缓,每次都等你受伤才到。给你换一块?”
南楠说着,轻轻抚摸我额角的纱布,已经不太会痛。
我连连摆手,
“那谭小流家那次呢,来得挺快的。”
“你在谭小流家呆了两个多小时,保镖就过去了。你开门又关门的,他觉得有问题,犹豫了一会儿再进去,你已经受伤了。”
“唔,55秒左右。她下手非常狠,挺厉害。”
“你以为上次黑市拳是打着玩的?她专门训练了半个月。”
其实那一场的视频,3分11秒,我反复看过。
南楠说着隔着衣料触在我的腹部,我故意绷紧了给她摸,
“好像你也练得成果不错。”
“多运动好戒一点。”
我嬉笑着说,将南楠的手臂挡开,把她搂在怀里,
“我只是想告诉你,我自己心里有数,你不必那么担心。”
其后几天就是去相熟的拳馆练习,又托樊周游拿到任晴再早三个月的账单和电话清单。拿着任晴和谭小流的单子看了半天。岳明有个手下跟两人都有钱款往来。跟了那人几天,大中午晒一身汗,无功而返。
每晚去cross,和任晴的小伙伴们混熟了,听说已经有整袋胶囊的“失忆”在暗地里卖。我顺便打听谭小流怎么加入奉兴会,不过这些姑娘都像流莺一样是这一两年才来的,并不懂得那些。
几天后的下午,我一个人去六福楼喝茶。南楠电话我,听说我一个人去很是惊讶,晚一点她也过来,见我平安地在靠窗的桌子吃点心,
“怎么一个人来这里?”
其实即使她不说我也知道,周围人对我的目光并不完全友好。
“我练拳的地方就在附近。刀哥呢?一直没看到他。”
我问南楠。
南楠盯着我看,
“你找他?阿乐,听我说,我觉得你一个人见他不太合适。他……对你比较有敌意。”
“嗯?为什么?”
我并不是感受不到他的敌意,尽管在南楠身旁见到他时都很克制。每次南楠对我下狠手的时候,都有他在。我一直认为是因为他把我当老朋友所以特别记恨,哪怕我出席作伪证,也不能弥补。但现在忽然觉得,不是这么简单。
“南楠,他知道什么?”
“阿乐……”
南楠压低声音,
“我坐牢的时候,他问我能不能通过非常手段买通你。……我告诉他,不可能,你是岳昊的妹妹。”
我愣了一刻。拍拍她的手,
“是……放心,我不会再来了。”
我忽然记起来,任晴通讯记录里有一个明显是□办的号码,就是小刀的。
我们回去以后,我觉得手脚冰凉起来,后来小腹痛,我月事来了。
又赶上毒瘾发作,十分辛苦,终于吃了一颗美沙酮。当晚我坚持自己睡,把房门锁了。
从没觉得这么冷,记忆里的痛和冷统统翻倍。闭上眼就想起南楠执着冰桶在我面前,或是将“失忆”摊在白纸上轻轻卷起。
她将立方的彻骨的冰块强行塞进我的身体,那样无情的样子。
我紧紧攥着被子,蜷着腿,把被单都拧起来。汗水从皮肤上滑下去。
她柔声对我说,
“乖……吸下去,以后永远在我身边。”
当我挣扎着伸起手,冻得发紫的手臂颤抖着想要拉住她。
我想她温柔递给我的就是天国,再不必忧虑,再不必担心生的恐惧和因为恐惧犯下的错误。我握着她的手,烟雾将我们笼在中央,没有疼痛,美好的画面在烟气里升腾。
我以为只要是她带给我的,都可以忍受。以为不论快乐或是痛苦,都是予我的恩惠。
却一下子地,我们都陷入寒冷的声色犬马的地狱里。
我想要忘记的过去,在身边不断重现。所有曾经忍过去的痛苦,全部回转,长得像永恒的未来。
我拼命回想一些温暖点的东西,脑海里闪过的全都是南楠。快乐的,痛苦的,温柔的,暴虐的。我记得在我生日南楠送我哈雷的时候,我把她抱起来转圈。她的脸在旋转的天空里,笑得灿烂。
但那都是假的。
我们仅有的快乐,都是以虚假作为代价。我们无时无刻不在欺瞒对方,以求表面的和平。就算到现在,明明感受到瞒不下去,还要带着哀愁的气息微笑,每一刻的笑声都像叹息。
谎言,是为了一力撑起整个世界,或者用马赛克涂抹,麻痹在色彩斑斓的无尽深渊。
我感觉到周围的世界在一点点倒坍。我就活活埋在倾圮的废墟里,无可奈何地大口呼吸所剩无几的空气,任由大脑在缺乏氧气的状态臆想着曾经的辉煌旧迹。想到自己都痛苦不堪,宁肯有致命的砖瓦倒下,可以不必这样无谓挣扎。
但是没有人给我致命。
南楠不知为何在外面敲门。我听到的时候,她已经是猛地拍门,喊我的名字。
我痛得不想站起来。就这时候她打开门进来。
“你怎么了?!”
一声惊呼。
灯光穿射而入。刺穿了我苦苦挣命的世界。
我坐起来,衣服都已湿透。理了一下额角的头发,抓着被子掩饰在身前。
“没有事。”
我摆着手,从被子里钻出来,闪过南楠,冲进洗手间。
我把棉条从身体里拽出来。好多血。感觉像书里讲的堕胎一样。
“还是很痛吗?你有头晕吗?刚才怎么不开门?”
隔着房门,声音闷闷的。
“没有。你回去睡吧。”
我费力地想要把新的塞进去。脑海里又闪过冰凉的触感,越是紧张越是没办法做到。
“阿乐……你可以告诉我,我们一起想办法。”
“我不可能一直靠你。”
“我只是希望自己被需要。哪怕……哪怕是身体的需要。”
南楠在门边虚弱地恳求。她的声音比我自己的还要苍白。
我沉默着,选择合适的角度,把棉条推进去。呼出一口气。
“南楠……那一晚,你也看到了,没有任何意思。”
我坐在马桶上,用纸巾擦手上的血。粘稠的,温热的,带着腥气。那只是我身体里的血,为什么让我感到如此寒冷。
“我不是要拒绝你,阿乐,我只希望你能好起来。”
南楠焦急道。
“我明白,我也这样希望,”
我说着洗了手,打开门,穿过南楠,
“我很爱你,希望我们的未来能好起来,所以我不能再跟随你的安排,也不能像孩子一样扎在你的怀里。那都是没有用的。南楠,你不可能一个人承担,我也不可能把自己完全交给你承担。”
我说着,开始穿衣服。
“你要去哪里?”南楠一击未果,
“你不相信我了?!”
“‘失忆’的毒现在满天飞,这一秒钟,外面有多少人上瘾。你之前说他们无辜,现在呢?”
“郑乐!我手里已经没有钱。要走,你告诉我没有钱怎么走?况且那天,是你说要查任晴!”
“这批货散出去,我们以后还有得选吗?南楠,我不想说了,你从未给我喘息的时间。”
我把手枪和匕首装好,犹豫了一刻,还是把手表带上,然后转过身从南楠身边挤过。
“你……你敢出去……”
南楠没有拦我,她咬着牙,使脸上的肌肉都绷紧。
我走到门口,取下南楠的车钥匙,
“车借一下。”
“不行!”
她这样喊着,我已经打开门。
“喂!郑乐!”
声音被门锁叩击的声音挡住。我已经打开车库,开了车出去。
南楠追到院子里,只穿着丝质的睡裙,长发披散在肩头,整个人显得茫然无助。
她好像是想要说什么,却什么都没说。从车子旁错过,定在那里。我已经将车速飚起来,开上街头。
作者有话要说: 不要怪我的标题太烂= =
这一段虽然一直不温不火,不过过渡马上就要结束啦。
写到这里感觉有点控制不住。。能看到这里的童鞋可见对虐文有相当的执着,不知道有何评价。。
☆、绑架
我只凭着一口不知是哪里来的气冲出来,握着方向盘手心里都是汗,很快就痛到不能直起腰。
大夏天,也只好开暖风。
卡在座位里,手臂挂在方向盘上,之前未觉得这座位于我来说太大了,竟不能把我身体包住。
四周都是风。
庆幸自己不由分说抢了钥匙出来,如果走在街头,连这片小区都要走不出去。
下定决心一样猛踩着油门,遇到红灯也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