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司绣女官是跟在公主身边陪读书陪刺绣,还兼着一些刺绣的事务的。职员儿虽不高,但是很有面子。更兼皇后和皇贵妃是由原先的司绣女官选上去的,对司绣女官有种别样的情怀,凡事总会护着一二,所以司绣女官最后不是选上当皇子的妃子,就是放出宫配了皇上皇后指定的人,极是荣耀的。
史仪想着沈夫人嫁女,点嫁妆那一天,上府去的夫人们定是极多的,老太太要过去,却会带了这些孙女一起过去的,到时女儿穿的鲜亮些,也容易让人记住,若能借着各府里这些夫人的嘴巴先把女儿的才貌扬一扬。不怕没人上门来提亲的!
正文 俊逸状元郎
待到沈夫人为女儿点嫁妆这一日,各府里相厚的夫人们果然早早就到沈府道喜。贺老太太带了贺瑛贺敏贺圆到了沈府大门,早有管事娘子去通报,沈夫人亲自迎了出来。
贺圆见沈夫人年约三十七八,两弯淡淡的眉,虽说不年轻了,却有一股子特别的韵味。听闻她的女儿长得像她,也是一个美人,怪不得一进宫就受到皇后的注意,现下就配了二皇子呢!
沈夫人一见着贺府几位姑娘,已是先行赞道:“哟,全部水灵灵掐的出水。”说着端详贺圆一下道:“这定是贺年的女儿了,看着一个饼子印出来的模样,听得还有一个龙凤胎哥哥,可惜我这几年一直在京外养病,还没见着呢!”说着话,引了贺老太太等人进了正屋。
沈家三代封侯,到沈老太爷这一代,从科第出身,在京城里也是举足轻重的人家。沈老太爷和贺老太爷当时是同届进士,颇有交情。现下的沈夫人却是沈家第六位媳妇。贺年小时候曾为沈家三媳妇看过相,说她眉间有吉痣,定会一索得贵男,后来果然产下贵子。那儿子名叫沈愿之,三岁就读书,至五岁已会作诗,十六岁就中了状元。现下二十岁了,已在朝内任了要职,看着沈家一门的富贵,还真要靠着他呢!
一时进了正屋,只见各处挂了红色幔账,檀木靠椅上铺的是七彩云团垫,一派喜气洋洋。已在屋里的夫人们见贺老太太进来,纷纷见过,却是尚书夫人、安平侯夫人、陈夫人、镇南夫人等人。贺圆溜了一眼,发现多数是熟人。果然京城里权贵家的夫人全到了么?,不对,少了一个。将军夫人没来。
安平侯夫人一见着贺圆就扬了手让她过去,笑着道:“好些日子没见着你了。前日在长公主府里问起,还说你最近忙着学刺绣,连长公府都少去了。我说今儿上沈府来,你家大人定会带了你们小姑娘来看嫁妆的,果然来了。这嫁妆肯定有许多的刺绣名品,你们学刺绣的定要来瞧瞧的。”
却有一位夫人见得安平侯夫人拉了贺圆说话,同旁边另一位夫人悄声道:“这位姐儿是贺府里贺年的龙凤胎女儿,长的倒好,听得针线也做的好。据说四岁多那会,将军夫人并安平侯夫人就上门去求亲,想定下她当媳妇儿。后来还是长公主搁了话,说要提亲的,得有功名才成。这两家才撒了。现下将军家的哥儿可有了功名,安平侯府家的哥儿两个大的也有了功名,那个小的不过十岁,听得也甚不错,过得几年自然也会为他博个功名。那会儿,只怕两府又要抢起来了。咱们只等着看戏罢了!”
另一位夫人是知道一些当年的秘事的,这会也悄声道:“将军夫人和沈夫人一向不对劲,安平侯夫人虽和将军夫人有来往,但她是沈夫人妹妹,自是向着沈夫人。据说,只要将军夫人想要的东西,安平侯夫人和沈夫人就要想法子先抢到。因听得将军夫人极是喜欢这个圆姐儿,安平侯夫人家有几位哥儿,自是要想法子抢个先,定下这个圆姐儿的。待这位姐儿十岁上,肯定又是一番争抢的。她们两家争的不是人,争的只怕是面子。”
镇南夫人是带了三女儿乔沁来的,乔沁见贺圆也来了,自然拉了贺圆去说悄悄话,笑道:“我听得你们府给你和意姐儿在司绣女官跟前备了名儿,以待三年后参加南北绣品大会。这可巧了,这回我娘也给我报了名,也上了名单。不定三年后咱们就可以一道去看看北成国风光呢!”因说起北成国,乔沁倒记起当年贺圆认了北成国小皇子唐至礼为“弟弟”的事,这会捂了嘴笑道:“先时还小,不觉得如何。前阵子跟我娘到长公主府里去,听得大人又跟起这件事,说道你打小就机灵,那回镇的小皇子乖乖叫你一声姐姐,把我笑的肚子痛。”
说起唐至礼,贺圆也记起他当时身不由已叫了自己一声姐姐的窘态,不由“噗”的笑了,“那时还小,事儿倒记的不大清楚了。只记得他当众喊了一声姐姐,我心里爽极了。”
“你说,三年后要是到北成国去,会不会碰到你这个‘弟弟’?”乔沁忍不住又笑了,挤眉弄眼道:“要是他见着你,还会不会叫姐姐?”
“哈哈,除非我再赢了他什么东西,才有可能让他再叫我一声姐姐。”贺圆正说着,听见身后有人喊自己和乔沁,一看是翰林夫人带了女儿陈珠来了。陈珠过去见了几位夫人,已是凑来跟乔沁和贺圆说话,喜动颜色道:“啊哈,这回够年龄在司绣女官跟前报了名儿,到时没准咱们就一起去北成国呢!我告诉你们,名单上入选的二十人,可有好几个是咱们认识的。”
“哪几个?快说说。”贺圆不由笑道:“我倒是知道自己和意姐姐上了名单,但是其它人就不知道了。”
“我念一遍记得的名儿啊!”陈珠因提前知道了名单上的人选,这会得意洋洋,故意顿一顿,看贺圆和乔沁作势要掐她,这才笑着说:“贺圆,贺意,乔沁,史悦,……。你们说,二十个里面,就有几个是极相熟的。这些人到时选出十个来,一定也有相熟的。如果咱们都选上了,那就好了!”
“圆姐儿是没问题,就怕你有问题了。”乔沁知道陈珠性子活泼,要她静坐着学针钱,实是难为了她。这会也能选上倒是奇怪了。
“为了能去北成国瞧瞧,我是会好好学刺绣的。”陈珠握了小拳头道:“咱们又不像男孩子能随意出门,一辈子可能就这一次出远门的机会了,可不想错过。”
贺圆听陈珠念到史悦的名字,却“哟”了一声道:“她也选上了呀,这可热闹了!”
史悦小时候因父亲放了外任,二太太接了她到贺府里住了一段时间,那会不知道是因为二太太宠爱着,还是因为父母不在身边,疏于管教的关系,性子最是霸道的。后来她父母任满回京才接回府里去。这两年有时过贺府,还记着小时候食盒里被贺圆放了毛毛虫的事,每回见了贺圆,总要给她一个白眼的。
几个小姑娘正说着话,却听前边报道:“迎嫁妆的来了,请夫人和姑娘出去点嫁妆。”
沈府姑娘要嫁的是二皇子,嫁妆自然极丰厚。沈夫人也没能一一的点完,只当众点了头三页名单上最贵重的东西,其它的就交给管事娘子去点,又领了众位夫人并看热闹的姑娘回厅里喝茶去了。
待得外面十几位管事娘子点完嫁妆,又有人去请状元郎沈愿之出来合盖。
镇南夫人笑道:“状元郎出来给嫁妆箱子合盖,咱们自得出去瞧瞧。”点完嫁妆,还有一个仪式,就是要请待嫁娘自家兄弟或是堂兄弟中杰出的人出来合上嫁妆箱子,寓意嫁后财路兴旺,人才杰出。
众位夫人和姑娘这会早站起来笑道:“状元郎合盖,何等吉祥,怎能不瞧?”
“看到没,那就是状元郎沈愿之,当年十六岁就考中状元,喜服红帽,佩了红花跨马游街时,意气风发,一时把一街上的少女都迷住了。”众位夫人出了正屋,到院子里观看沈愿之合嫁妆箱子,都纷纷笑道:“有状元郎盖下嫁妆盖子,寓意自是更加吉祥,新嫁娘到时也生个状元郎。”这些人说着吉祥话,倒忘了沈家姑娘嫁的是二皇子,到时生的儿子是皇亲国戚,却是不必赶科考的。
“听得传闻,据说状元郎至今未娶亲,非不愿娶亲,而是不敢娶亲,不知此事真假?”却有一个夫婿新调进京城的马夫人悄悄同陈夫人道:“据说是小公主瞧中了状元郎,要招为驸马,让他等她长大。”
“你从哪儿听来的混话?”陈夫人不由瞪圆了眼睛,小声道:“小公主不过九岁多,哪懂这些?净是胡说。”
“民间倒是这样传呢,要不,状元郎都二十岁了,为何还不娶亲?”马夫人出身平民,听了不少民间的臆测,自以为臆测的事都十有**的。这会见得沈愿之玉树临风,既不娶妻,也不纳妾,一时深信民间传说的那个沈愿之要等小公主长大了好做驸马的传言是真的,只缠着陈夫人问究竟。
陈夫人被缠不过,决定离马夫人远一点。
贺圆正好站在马夫人侧边,倒是听到她的话,忍不住笑了。
“真的很俊是不是?”贺瑛不好意思挤到前边,只站在人后看了几眼沈愿之,小声同贺圆道:“听说他和将军府的蒋华安都是夫人们最中意的女婿人选。……”说着止了话,又偷偷去看沈愿之。
“切,他又没我爹爹俊,有什么好瞧的?”贺圆见得贺瑛样子入迷,怕她失态,用手扯她袖角道:“瑛姐姐,我们先进去吧!”
“嗯,嗯,进去!”贺瑛嘴里应着话,双脚却像钉在地下一样。
糟了,难道瑛姐姐仅看了几眼这个沈愿之,就迷了魂儿?贺瑛等人平素关在深闺大院,极少见到年轻男子,这会一见就是一个如此俊逸的状元郎,自然就要多瞧几眼。贺圆瞧瞧贺瑛,再顺着她的眼睛去瞧沈愿之,再次摇头道:“连我小哥哥也比他俊,没什么好瞧的。”
“你还小,懂什么?”贺瑛随口说了一句,眼睛却眨也不眨的瞧着正在合上嫁妆箱子的沈愿之。
待得沈愿之合好嫁妆箱子离开后,贺瑛才失落的随众人进了正屋。
正文 贺瑛的婚事
待回到贺府,连着几天贺瑛都心不在焉,吃睡不好。史仪听得信儿,忙请了大夫来瞧,却没瞧出是什么病。只说可能是肠胃儿弱,吃的滞了,清淡养着几日就是。谁知将将半个月,贺瑛吃的越法少,日渐憔悴起来。史仪没法子,只得上庙里为她求了护身符,又寻那出名的大夫来瞧,俱是瞧不出什么病来。
贺圆听得贺瑛恹恹不欲吃饭,又瞧不出是什么病,一时暗吃一惊,想起贺瑛那天见着沈愿之的情形来。只是这事儿关系贺瑛的名声,实在不能乱说,更加不能透出半丝儿风声。有那陈府里姑娘的例子活生生现摆着。那陈姑娘先时爱慕自己的爹爹贺年,传的人尽皆知,后来爹爹带了老娘等人回京时,那陈姑娘方才死心。只她年岁了大了些,又听着她先时爱慕过人的,有那大户人家便不肯迎她过门当正室,后来却是当了一个小官儿的继室了。现下贺瑛的情形却似那陈姑娘,若是传出她爱慕沈愿之致病等事,于婚事上头却不利。自己小女孩,又不能跑去劝她,现下除了希望她自己醒悟过来,实在没法子的。
这一天史仪问得贺瑛还是吃的不多,不由在房里发愁。贺琪听得姐姐吃不下饭,倒是亲自下厨房做了几式点心送去。因过来史仪房里请安,不经意道:“姐姐这样子倒像是有了心事,长嗟短叹的,跟戏里演的那些害了单相思的小姐一个样儿。”
“你可是知道了什么?”史仪一听疑心大起,想着贺瑛和贺琪姐妹情厚,两个爱在一起嘀咕些事情,不由拉了问道:“你姐姐这病来的怪,只恹恹的,别的又没什么,看着就是心堵。你要知道个为什么,倒是要告诉我,好寻法子的。”
“娘,我就打个比方儿,倒不知道什么的。”贺琪见史仪着急,也有点犯疑,却不敢明说,悄悄道:“要说知道姐姐事儿的,当然是跟着姐姐的丫头们了。娘不若叫了来细问个端详。”
史仪皱了眉头思忖半晌,嘱贺琪刚才的话不要再说出去,这才悄悄令人叫了贺瑛的贴身丫头石榴过去细问,究竟问不出什么来,一时急的咬牙道:“这都是你们素日服侍不经心,才引的生了这个恹恹之症。如今你一问三不知,还留着你作什么?”
石榴一听哭了伏在地下道:“姑娘平素都有说有笑的,就是那日从沈府回来之后,夜里睡不好,连着几天闷闷的,后来便这样了。”
“从沈府回来?”史仪心里打个突,细细问了那日见过何人,说过何话。
“至那状元郎沈愿之合嫁妆箱盖时,我们这些人都在正屋的耳房候着,也瞧不着是何情形。后来就见着姑娘回正屋时,脸蛋儿略有些绯红。当时是跟圆姑娘一路说着话进去的。敏姑娘却跟了老太太进去见沈老夫人,一时也不在正屋。”石榴细细回想那天的事,见史仪着她站起来回话,这才稍稍定了心,抹了泪道:“那会有位马夫人不懂礼数儿,缠着陈夫人问些状元郎沈愿之的事,姑娘倒似留心听着。其它的就没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