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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用。
这句话不知起到什么作用,泓引突然抬起头,眼神血红,怒瞪着夏缈,手掌迅速捏住夏缈颈脖,他站起来,看着夏缈痛苦的样子,仿佛有不可置信般:“你想我死?”
夏缈见他竟然对自己动了杀意,心一凉,艰难道:“……对,我想你死,越是惨烈我越开心。”
泓引收紧了掌力,但最终仍是将他丢在地上。
泓引眼睛红得像是要滴下血,他说:“我看错你了,夏缈。”
这句话,比夏缈说‘你怎么不去死’还要恶毒百倍。夏缈趴在地上,不停咳嗽,咳得眼中有了水泽,他并未察觉,悲凉道:“泓引,你不稀罕我送你的生辰礼。”
对,只是因为不稀罕,无论是他夏缈这个人,还是夏缈送的梅花浮雕,都不稀罕。
夏缈撑起身子站起来,摇摇晃晃的离开后院,环玉楼中那些笑声、闹声、□□、或是贪婪声,都不能入他耳中,听觉像是瞬间崩坏了,除了那声似悲似叹的‘我错看你了’,不剩其他。
司城在马车上等候,看见夏缈的模样吓了一跳,把他搀扶着上了马车,问是否等王夫,夏缈气若游丝道:“不等了……”
马车咕噜咕噜辗压在青石路上,渐渐远离环玉奢靡和笙歌曼舞。
来时是他,走时也是他。
夏缈走后,泓引也支撑不住倒在地上,他不停咯血,全身抽搐,眼睛没有一丝神采,其实只要夏缈当时仔细看他眼睛,也会发现这一点,但当时他双眼血红,煞人如斯,也很难被发现,耳边的铃铛声轻了,他恢复了些微神智,但体内毒素攻入心肺,再不加紧救治,此次怕是难逃一死。
越惨烈越开心吗?呵,夏缈,你原来,竟是如此想的吗?
眼前一片猩红,他痛得一丝声音也发不出。
阁楼之上,玫红衣裙的女子,停了手中铃铛手链的摇晃,唇畔绽出惯常的温婉笑意,她身后的男子,也是笑意吟吟。
“君姑娘,这一场首战,打得可真是成功。”
她不答,只是笑意更深,旋身从暗道离开。
她对身边的男子说:“你是我最贵的下属,下一场仗,可要好好发挥了。
“定不辜负君姑娘期望。”
他们离开不久,一紧身黑衣的男子来到后院中,看到满院狼藉吃了一惊,在看到蜷缩在地上的满身是血的男人时,更是不敢置信。
“门主!门主!这是怎么回事!?”
泓引没有反应,不过还好小金子带了续命丹,喂泓引吃了一颗,抱着他也离开了环玉楼。
作者有话要说:
☆、卸职离走
上回说到,小金子不知为何赶来都城,恰逢泓引周身是血气息奄奄伏在地上,小金子一看这样子就猜到出了变故,于是喂泓引吃下续命丹背出环玉楼,老鸨子看到泓引的形容才骇然自己的后院已经一片狼藉,正要说话,被小金子二话不说砸下的一锭金子给乐得啥也不说了,挥手送人。
小金子面色严峻,将泓引放到马车里躺好,赶车离开环宇楼一段距离,停在人烟稀少之处,方掀开帘子俯身进入车身。这时,续命丹的作用已经发挥,泓引清醒了些,微微睁开了眼睛。
“门主。”小金子扶着他坐起来。马车里铺了厚厚的地毯,很是松软,是以泓引没有太大的不适。
“我们先回离忧门,其他的事,我亲自解决。”泓引从未如此虚弱的说过话,表情冷得结冰渣子。
虚弱是虚弱,但不妨碍他结冰= =
“可是门主,续命丹只是应急措施,我们恐怕撑不到回离忧门。”小金子略担忧,“这是烈性□□,发作快,死的也快,当务之急还是应该找解药。”
泓引靠着车窗,呼吸短促,他咳出一口血,道:“那驱车去逍遥王府,夏缈那儿有‘解万毒’。”
解万毒,简单粗暴的名字,能解天下万毒,是君为善的倾尽毕生之力研制而出的,可以说是收官之作了,意义应该说很是重大,不亚于‘离忧’,而泓引这个最受宠的大弟子,随随便便给了自家夫人,现在又随随便便要去拿回来。
不是说在一个有意义的日子给爱的人的礼物无论是什么,哪怕是根发带,也会好生珍惜一辈子的么,怎么在泓引这儿完全没有这方面的意识啊。那是给了人家的定情信物啊,怎么可以这么随便拿回来啊喂!
小金子听话的照做,驱车去王府。
这时,夏缈在外面转的差不多了,也决定回府。他比小金子慢一步回府,是以当他停在西苑站立着犹若一尊雕塑时,小金子正在他和泓引住的房间翻箱倒柜,最后终于在枕头底下翻出一个木盒子。
夏缈听见西苑传出若有若无的声音,起初他以为是幻觉,后来越来越清晰。他不由顿足,反应过来西苑应该没有人住了才对,他的脚步不由自主走进西苑,里面的声音渐渐真实,夏缈停在起初君陌住的房间门口,听着里面的□□。
听了一会儿,夏缈迟钝的大脑还是给他整理出几条信息:一、里面一男一女,在做那事;二、男的喊女的师妹,女的喊男的师兄,期间说了一些床上的互表心迹的话;三、身份对应,女的叫君陌,男的……听那声音,是泓引。
不知是不是今晚闹得太厉害,夏缈冷得有些轻微的发颤,但大晚上的,光线不好,看起来还算镇定,他竟然走上石梯,叩叩叩,敲门。
里面的声音一顿,男的冷淡的声音:“谁?”
夏缈沉默半响,说:“是我。”
接下来是悉悉索索的声音,应该是穿衣服,但并不匆忙,夏缈抿唇。开门的是君陌,她披着发,比之平时,更有些媚人的味道,小脸带粉,□□难掩的模样。夏缈瞧着,拢在袖子里的手抖得更厉害,他问:“里面的是……?”
君陌发出一声嗤笑:“不是都听见了么,刨根问底有意思么夏王爷?”
夏缈似是不明白的抚着眉思考半响,良久,他也笑起来:“是,还真的挺没意思的。”
说完,旋身下梯,他走的极慢,低头看着石梯,似是担心摔倒,没见几分狼狈,似乎还挺从容的,似乎是早料到有这么一天,君陌深沉看着他背影,直到背后男性的气息包裹住她,方回过神来。
月融仍是用着泓引式冷漠声音:“师妹,第二仗,可还满意?”
没有看到夏缈太大的反应,君陌有些不满,不过看夏缈那样子自己也是赢了,只要是赢,怎样都好。
君陌推开伏在自己身上的男子,穿上衣服:“还不错。”
月融是她意外发现的一枚很好用的棋子。
月融本是小倌楼的艺妓,嗯,艺妓,但究竟是否卖过身君陌是不知道,所以她很讨厌和月融有任何身体接触。月融有着和泓引非常相似的声线,不过他说话不似泓引,或许是自小生活在小倌楼的缘故,说话总带几分‘~~~’波浪音,也就是说,骚。
我们把这几个人比较一下是这样的:泓引那是闷骚,黎铮那是自以为绝代风华倾国倾城的‘风骚’,月融这是人妖骚。= =
不过君陌还是发现他本质的声音,于是花了大价格,把人赎下来了。君陌是什么人啊,她老早就死了老爹的人啊,她奋斗了这么多年,药堂还没办起来呢,为了个小倌就败了一大笔银子,当时就生活吃紧,所以每每看见月融就想起她的银子,从来不给月融好脸色看。
她最讨厌吃闲饭的人了。
女强人的普遍心理都这样= =
两人收拾了东西走了,不知为何,今晚的都城一片死寂,只闻风声呼呼而过,又是一辆马车驰骋。
小金子找到解万毒迅速回到泓引身边,一刻也不耽误,混着水喂泓引吃下了,解万毒的效力发作时伴随着沉睡,泓引昏睡之前命他一刻也不要停,赶马车回离忧门。
司城进府,正好背对着泓引的马车,他只知道有辆马车,但不知道里面的是谁。
就是这样,每个人都恰到好处的与自己心中思念的那个人擦肩而过。
泓引在颠簸的马车中睡得不省人事,即使如此,他也没有放开手中的折扇,扇面沾了几滴血,触目惊心。
小金子在看到这把折扇的第一眼就知道,这把扇子是被人动过手脚的,里面的毒,正是泓引所中之毒,小金子担心泓引安危,便想抽走他手中折扇,可泓引紧紧攥住,并无放手之意,再用力,可能会伤到泓引本就虚弱的身体,小金子只好作罢。
不知这是谁送的,惹得门主这样看重,是门主夫人?不应该啊,夫人怎么会投毒害门主呢?小金子赶着马车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解万毒使泓引陷入梦魇。
他看见了他生辰那日的夜晚,他站在王府门口,本是等夏缈的,这么久没有回来,他有些担心,但他这性格,除非逼到极致,否则是不会亲自出去找人,站在门口做守望状等人已是他的极限。
而等来的,不是夏缈,却是他的师妹,君陌。
君陌还是以前那样,走近他,离了两步的距离,说:“师兄,王爷等会儿就回来,他怕赶不上你的生辰,托我先送回来。看,是一把白玉青折扇,王爷真是贴心,还知道你自小就想有一把这样的扇子呢。”
说完,将扇子递给他。笑意吟吟的,真诚极了。
这礼物泓引并无多少欣喜,不过既是夏缈送的,他就挺喜欢,又想到是为了给他准备礼物这么晚没回来,心下又有几分开心,泓引难得说了一句表明自己内心的话语:“我很欢喜。”
他哪里想到,这一番话,却将躲在暗处的夏缈,击得体无完肤。
君陌掩唇,笑着,隐入墨处,离远了。
泓引执着白玉青折扇,仍是等着。
许是梦中吧,听见了当时没有听见的声音,他听见有什么落入深处的声音,咚的一声,而眼前,仿佛看见有不知什么形状的木雕,掉落进了深黑的地底,捞不上来了。
接着,便清晰听见,夏缈说:“不用了。”
隐忍的、极致的、难过的话语。泓引听得心脏一缩,梦境瞬息碎开,夏缈的影像也粉碎,只那一句不用了,无论如何,没有消散,也无法粉碎。
没有了梦境,泓引处于一片虚无之中,偶尔是些零散的记忆片段,极快的划过眼前,更多的是洪荒黑白。
不适感在减轻。那是解万毒的效力。
天边泛起鱼肚白时,夏缈经传召进宫。
夏玄宽状态很不好,没有换龙袍,穿的是便衣,此时正疲倦的揉着鼻梁。
“一回来就听说你和那泓引出事了,似乎闹得还不小。”夏玄宽抿了一口茶,看他一眼,“没事吧?”
夏缈沉默,最后风轻云淡的道:“他进环玉楼……”
嘭!
杯子摔在地上,夏玄宽像是没有察觉,换了个杯子斟满茶,也是风轻云淡的,不过他的话语增了几分厉色:“杀了吧。”
不留情面,也毫无感情,这是他面对不在意的人的最真实的反应。
夏缈知道他是说真的。这人处于君王高位,怎会随意开玩笑呢。
夏缈屈膝跪了。长这么大,他跪人的次数十指可数,而这次,无人强迫,也无刀剑抵喉,为了一个冷漠的男人,他双膝触地,跪得挺拔。
夏玄宽起初惊异,很快平静:“做什么?”
“你不要为难他,皇兄。”夏缈这样说。
夏玄宽抬眼凝视某处镂空雕花,并不决定做出让步:“这不是为难,小缈,你的样子让我觉得是我们夏家吃了亏。吃了亏是要讨回来的,皇兄教你的你都忘了?”
夏家的人不能吃亏,夏玄宽教他的东西里面的确有这么一句话。那时夏缈还小,不仅小,还傻,当时林贵妃承先主盛宠,不可一世,但多年来膝下无子,便对君后的两个儿子特别厌恨。大儿子夏玄宽她惹不过,只能‘关照’小儿子夏缈。
林贵妃总是对夏缈暗下小动作,夏缈在她怀里每每含着一包泪可怜兮兮的抽泣,君后不知情,无法给予援手,却偶然被夏玄宽撞见了,当时夏玄宽虽是没怎么话语,可背过身去,和自家亲弟合计合计,再也没让那林贵妃过过安生日子。
自然,他们做的也是小动作。这些小动作,大多出自夏玄宽之手,夏缈最多是帮凶。若是被逮到,夏玄宽会称这是夏缈做的,先主这个人,把自己的爱情干干净净的给了林贵妃,而亲情,则一分不留的全数给予夏缈。这样,即使林贵妃跑去先主处告状,也只会得到先主一句‘不过是小孩子玩闹嬉戏罢了,不足如何’。而若是林贵妃抓到两人要作何惩罚,必会被先主斥责‘小题大做,你竟无这点包容度量?!’
这就是夏玄宽这个做哥哥的所教导自家亲弟的处世法则之一。
可那是对待外人。
泓引不是外人,不能用吃亏讨回的原则来处理。
夏缈仍是跪在地上,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