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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嘛,是波特。”她让步了。然而贾斯丁并没有要她让步的意思。
“他怎么了?”贾斯丁问。
“他们两人为了那个可怜的孩子牺牲一切,我觉得实在令人钦佩。”
“我也是。可是,他们究竟牺牲了什么?”
她似乎与贾斯丁同样困惑。她这样做,为的是要拉拢贾斯丁,就算只是在她贬损波特·科尔里奇的时候也好。“贾斯丁,想知道这份工作要从哪里做起,真的是很难很难。一面想要依个人差异性来对待,一面又渴望能够将每个人的状况适用于大环境。”然而,如果贾斯丁认为她是在缓和攻击波特的语气,那他是大错特错了。她只是在重新组织语句。“可是波特,这一点我们不得不承认,他在现场,而我们不在。如果我们被蒙在鼓里,要采取行动也难。如果当时没有人通知,东窗事发了再要求我们善后,也不是办法,对吧?”
“我想也对。”
“而且,如果波特被家里的问题搞得头晕眼花,无法抽身——这一点没人能否认——看不清楚眼前的发展——布卢姆的事件等,对不起了——他至少还有绝对一流的大将桑迪,值得信赖,能随时供他差遣,帮他清楚传达指令。桑迪的确是这样。到了令人作呕的地步。可惜也没用。所以我说啊,显然那个小孩——可怜的女孩子——叫做萝西还是什么来着,占据了他们下班后的全部精力。在指派高级专员的时候,这一点不尽然是必要条件吧?”
贾斯丁做出顺从的脸色,表示同情她的困境。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永恒的园丁 第九章(9)
“我不是有意要探人隐私,贾斯丁。我是想问你,怎么可能,当初怎么可能——暂时先将波特摆一边好了——你的妻子怎么可能从事一连串的活动,而你却推说什么都不知道?好吧,她是现代女性,祝她心想事成。她过她的生活,搞她的个人关系。”故意不出声,“我不是在暗示你当初应该绑住她,因为那种做法是歧视女性。我想问你的是,在实际情况中,你如何完全不知道她在进行的活动——她的调查——她的——怎么说才好?我其实想用的字眼是管闲事。”
“我们有过约定。”贾斯丁说。
“你们当然是约定过。平等、平行的生活。可是贾斯丁,在同一个屋檐下呀!她什么都没告诉过你,什么都没有让你看,什么都没有让你知道,这种说法,你难道真的讲得出口吗?我觉得非常难以置信。”
“我也这么觉得,”贾斯丁同意,“不过,一个人把头埋在沙子里,恐怕就会遇到这种情况。”
戳。“好了,现在要问的是,你有没有跟她共用一台计算机?”
“有什么?”
“问题再清楚不过了。你有没有与她共用,或者是有机会接触到特莎的笔记本电脑?你或许不知道,她寄了一些措辞非常强硬的文件给外交部,以及其他单位。对某些人提出严厉的指控,控诉他们做了很可怕的事,做出可能非常具有破坏力的坏事。”
“艾莉森,到底可能对谁具有破坏力?”贾斯丁问。他很有技巧地询问,希望从她口中钓出她想免费赏赐的消息。
“不是谁和谁的问题,贾斯丁。”她以严厉的口吻回答,“问题是特莎的笔记本电脑有没有在你手里,如果没有,到底在哪里,此时此刻在什么地方,里面有什么材料?”
“计算机我们从来没有共用过,回答了你的第一个问题。计算机是她的,是她专属的计算机。那台计算机我连如何开机都搞不清楚。”
“别管开不开机了。计算机在你手上,那才是重点。苏格兰场跟你要过,可是你非常聪明也非常忠诚,决定最好还是交给外交部处理。我们很感激,为你记上一笔了。”
这番话是说辞,也是一个是非题。如果有的话,在A框里打钩,如果没有的话,在B框里打钩。这是命令也是挑战。而且,从她如水晶般的眼神来判断,这也是威胁。
“还有磁盘,那还用说。”她一面等着回答一面补充说,“她是个很有效率的女人,怎么会当律师也是怪事一桩。她认为重要的数据,必定储存备份。在这种情况下,这些磁盘也构成泄密的条件,所以我们也要麻烦你交出来。”
“哪里有什么磁盘?没有。”
“当然有啦。她怎么可能使用计算机却没有用磁盘?”
“我到处都翻过了。没有就是没有。”
“真的非常奇怪。”
“是啊。”
“所以嘛,贾斯丁,我现在回想一下,认为你最好的做法是,所有东西一从行李里拿出来,马上带来外交部,从此让我们处理。省得你吃苦又要负责。你说呢?我们可以谈个条件。任何跟我们不相关的东西都专属于你。我们会打印出来给你,这里没有人会以任何方式去看或去评估或记录。要不要我现在派人跟你去拿?可以吗?好不好?”
“我不确定。”
“不确定需不需要别人帮忙啊?很合理。要不要一个跟你同级、同情你的同事去?一个让你能完全信任的人?现在确定了吗?”
“是这样的,计算机是特莎的。是她买的,使用者是她。”。 最好的txt下载网
永恒的园丁 第九章(10)
“那又怎样?”
“我不确定你有没有权利要求我交出来。只因为她死了,就可以让人掠夺她的财产。”他觉得很困,闭上双眼一会儿,然后摇摇头醒醒脑。“反正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对不对?”
“怎么不是大问题?”
“计算机又不在我手上。”他起身,这个动作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不过他需要伸展四肢一下,呼吸一点新鲜空气。“大概被肯尼亚警方偷走了。大部分东西都被他们偷走了。谢谢你,艾莉森。多谢你的帮助。”
花了比正常情况还要长的时间,才从工友主管那里拿回格拉斯东皮箱。
“提早赶回来了,抱歉。”贾斯丁一面等一面说。
“一点也不早,长官。”工友主管红着脸反驳。
“贾斯丁,我亲爱的贾斯丁!”
贾斯丁对门口的俱乐部警卫报出了姓名,不过佩莱格里在他前面,重重步下台阶来接他,亮出好人的微笑,对他大喊,“他是我的人,吉米,把行李放进你的储藏室去,把他交给我就行了。”然后抓住贾斯丁的手,另一手则搂住贾斯丁的肩膀,表示友谊与怜悯,搂得强有力却非英国作风。
“你准备好了,对不对?”他先确定没有人听得见,然后以说心事的语气说,“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可以到公园散步,不然改天再聊。随你便。”
“我还好,伯纳德。真的。”
“兰兹贝利那头野兽没有耗尽你的体力吗?”
“一点也没有。”
“我帮我们两人预约了餐厅座位,是个卖午餐的吧台,不过没桌子可坐,吃饭时盘子只能端着,还有很多外交部退休老头子在抱怨苏伊士运河。要不要小便?”
餐厅是个隆起的灵台,天花板是片蓝天,上面画了几个天使。佩莱格里选择的拜会地点在角落,有磨光的花岗石柱和一棵伤心的千年蕉遮掩住座位。他们身边坐的是白厅的万年弟兄,身穿灰色生化战衣,剪了学生的发型。这就是我的世界,贾斯丁解释给她听。我娶你的时候,我还是他们其中之一。
“我们先把大工程解决掉再说。”佩莱格里很有技巧地建议,此时一个穿着淡紫色礼服的西印度群岛服务生递给他们菜单。菜单设计成乒乓球拍的形状。佩莱格里这招出得高明,也符合他好好先生的形象,因为利用研究菜单的时间,他们能够彼此静心对坐,避免视线接触。“一路上旅程还可以忍受吧?”
“很舒服,谢谢你。他们帮我升级到头等舱。”
“棒极了,棒极了,棒极了的女孩子,贾斯丁。”他从乒乓球拍菜单上喃喃说,“用不着多说。”
“谢谢你,伯纳德。”
“士气高昂,勇气可嘉。赢过其他所有女人。吃肉还是吃鱼?——不是星期一——你们那边都吃什么?”
贾斯丁从事外交工作以来,就一直听过伯纳德·佩莱格里的点点滴滴。他跟着伯纳德到渥太华,然后两人在贝鲁特短暂相遇。在伦敦,他们一起参加人质求生讲习班,共同学习到了宝贵的知识,知道如何了解到自己被一群不怕死的武装歹徒追杀;知道在对方以胶布将你手脚捆住、遮住眼睛时,将你扔进他们奔驰车的后备厢,此时如何维护自己的尊严;知道如果被架到楼上,双腿自由却无法使用楼梯时,如何从窗户跳出去最安全,等等。
“所有的新闻记者都是狗屎。”佩莱格里以自信的口吻大声说,眼睛还看着菜单,“知道我总有一天会怎么做吗?去那些混账家门口堵他们。以牙还牙。请一群流氓,趁《乱码卫报》和《咒世噩闻》的总编辑在和*办事时,到门口去抗议。拍他们小孩上学的照片。问那些老头的老婆,他们的床上功夫怎么样。让那些浑蛋知道被人家这样整的时候感觉如何。要不要拿机关枪去对付他们?”
永恒的园丁 第九章(11)
“不用吧。”
“我绝对要。一群假道学的文盲。鲱鱼排不错。我吃熏鳗鱼会放屁。如果你喜欢吃比目鱼的话,粉煎比目鱼也不错。如果你不喜欢的话,就改点烧烤。”他正在一份印刷的字条上写字,最上面有伯纳德·佩莱格里爵士的字样,以计算机打字大写体印刷,食物选项印在左边,打钩的框框在右边,会员的签名在最下面。
“那就点比目鱼好了。”
佩莱格里并没有听进去,贾斯丁记得。就是这样,他才会赢得谈判高手的美名。
“烧烤吗?”
“粉煎。”
“兰兹贝利那边状况好吗?”
“随时可以应战。”
“她有没有告诉你,说她是马德拉蛋糕?”
“怎么没有。”
“她最好别吃太多蛋糕。她没有跟你谈到未来?”
“我心灵受到重创,要请无限期的病假。”
“虾要不要?”
“我看我还是比较喜欢酪梨,谢谢你。”贾斯丁说,看着佩莱格里在鲜虾色拉上打两个钩。
“外交部最近正式禁止午餐饮酒,你听到一定松了一口气。”佩莱格里一面说,一面对贾斯丁投以满面笑容,让贾斯丁惊讶了一下。随后,为了避免贾斯丁没看到刚才的微笑,他再笑了一次。贾斯丁记得他的微笑向来都一模一样:宽度一致,时间一致,同等程度、发自内心的温馨。“话说回来,你这个人很有同情心,陪你是我痛苦的责任。这里的莫索酒还算可以,要不要分一半?”他的银色自动铅笔在框框里打钩,“对了,你脱身了。自由了。没事了。恭喜。”他将字条撕下来,以盐盅压住以免被风吹走。
“脱身了,怎么说?”
“谋杀罪啊,不然还有什么?你没有杀死特莎和她的司机,你没有去地下声色场所雇用杀手,你也没有用绳子绑住布卢姆的*,然后倒吊在你家阁楼上。离开法庭时,你的臂章上一点污痕都没有。感谢条子。”点菜单已经从盐盅下面消失。一定是服务生拿走了,不过贾斯丁的灵魂已出窍,没有注意到服务生的动作。“对了,你在那边种的是什么东西?答应过小琳要问你。”小琳就是希琳,是佩莱格里可怕的妻子。“外国植物?多汁植物?我对这些一窍不通,抱歉。”
“其实是什么都种一点。”贾斯丁听见自己说,“肯尼亚的气候极为温和。伯纳德,你不说我还不知道自己的臂章上面有污迹。我猜是有这样一个说法,不过只是个牵强附会的假设而已。”
“各式各样的说法都有啊,可怜的两个小朋友。老实讲,说法编得超出他们的身份地位。你一定要抽空来我家,跟小琳聊聊,来度周末。打不打网球?”
“抱歉,我不会。”
他们的确是有各式各样的说法,他私底下重复说给自己听。可怜的小朋友。佩莱格里提到罗布和莱斯莉的口吻,如同兰兹贝利提到波特·科尔里奇。佩莱格里说,那个王八汤姆什么的,马上就要被派到贝尔格莱德,多半是因为国务大臣受不了他那张兽脸继续待在伦敦。谁受得了?迪克某某人在下一次受封名单中要晋升骑士,之后如果走运,他会被踢去财政部——上帝帮帮忙整顿国家经济吧,笑话一个——不过当然了,老迪克过去五年来一直在拍新工党的马屁。除了这些事情以外,其他都和往常一样。外交部还是继续由同样那些二流大学的毕业生当道,讲话带有寒酸的口音,穿的是费尔岛杂色套头毛衣,贾斯丁记得在被派到非洲之前就有这些人。再过十年,我们的人就一个也不剩了。服务生端来两份鲜虾色拉。贾斯丁看着服务生以慢动作上菜。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永恒的园丁 第九章(12)
“不过话说回来,他们年纪都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