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盒子中除了两支簪子外,并无他物。
一支如意龙纹木,一支小鱼尾木簪。
缓缓拿起两支簪子,他的呼吸也仿佛随着手上的动作那般慢了下来,那支小鱼尾木簪他是认得的,那么,这支如意龙纹木呢?
“月柔!月柔!”他再按捺不住,叫了月柔进来。
一进门,便见楚澈举着手中那支如意龙纹木看着她。
“皇上,”她放慢了语速,一字一顿道,“那是主子刻的。”末了,又再加一句:“皇上与皇后娘娘来兴师问罪那日,遍寻不着主子,实则主子是在刻那木。”
楚澈不由愣住,一把扣住月柔的肩说的可是真的?”想起那日自己对她所说的话,心中便恨不得狠狠给自己一掌,怨不得她那日会又惊又伤,怨不得她那日会落泪……
他一直在误会她,不是一次,是多到连他都数不清……
“她那日为何不取出来?”
若是取出来,他便不会误会她,更不会怀疑她。
“皇上,您有那么多玉石金簪,又怎看得上主子手中这一支木?”跟了念语这么久,月柔不是看不出来念语那日闪闪泪光之后的犹豫。
“她若说了,朕又怎会……”楚澈颓然坐在凳上,神思恍惚。
“皇上,主子对您如何,还需要说出口么?”月柔一直为念语抱不平,她弃了慕容致远,选了楚澈,最后却换来的是这种结果,如今她生死不明,月柔心中更是气愤,“皇上,您根本不懂爱,也不知道怎样才算爱一个人,主子顺着您的意思的时候,您封赏不断,若是主子有什么地方逆了您,您不分青红皂白,便罚了主子。”
“月柔!”
“皇上!”月柔跪了下来,“您扪心自问,对黛婕妤可是如此?对汀嫔娘娘又可是如此?”
呆呆看着手上的簪子,楚澈收回了目光,缓缓攥紧了柔,这男女情爱一事,你不明白,朕也不明白,朕只知道若上天能再给朕一个机会不会负她意!”
“皇上,您还是不明白,”迎着楚澈不解的目光,月柔摇了摇头,“您不负她,就势必会负了其他娘娘啊,皇上。”
宫人们移去了外面的蜡烛,内室慢慢暗了下来,月柔跪在地上,看不清楚澈此刻的表情……
【玉梯横绝月如钩(二)】
上月粉红加更的第二章)
“尘颜……”
秦引章进了门,却看也不看站在一旁的顾靖,只直直地看着念语,仿佛一个孩子倔强地在等一个回答。
念语苦涩一笑:“引章,这是我的二哥,顾靖。”
心中的猜测落到了实处,秦引章有些发愣,他受伤的眼神落在念语心上,让她觉得有些不安,顾靖说得对,她自顾尚且不暇,怎么还可以去招惹这样一个人呢?
“原来是暻昭仪,引章失礼了。”秦引章抱拳单膝跪下,行了一个礼。
“引章,自你将我**宫的那一刻起,这世上便再没有暻昭仪顾念语这个人了。”
“念语!”
自她说不想回头那一刻起,顾靖便觉得很是不妥了,本还想待秦引章走了以后再劝,却不知原来她竟已下了决心。
“二哥,此事你不必再劝,我已下定决心。”念语抬了泪眼,眼神却是坚定。
顾靖跺一跺脚,又来回踱了几步,忽然问那秦引章:何要刺杀皇上?”
秦引章稍稍想了想。还是决定如实告之。
自柳絮之父柳承渊事发后。楚澈便借机扫清江南官场。大大小小地官员拿下不少。这其中也有不少是被冤枉。却拿不出钱来疏通地一些清官。秦引章地养父秦之南便是其中一个。这秦之南虽是一个小县令。却是两袖清风。清廉正直。不畏强权地官儿。还时不时拿出些俸禄来救济穷人。这秦引章原本是秦之南书童地儿子。只因他三岁那年。父母因病双亡。秦之南瞧着可怜。便收了做养子。却视同己出。悉心培养。
这秦之南被拿下狱之后。秦引章便拿出这几年攒下地俸禄。想在京中疏通关系。只是一来这上京与临安路途遥远。鞭长莫及。二来。这京中大小官员遍地。也没什么官员瞧得上他那几十两银子。底下地人收了。却也是今日拖明日。明日拖后日。这一拖。便拖到了处决那日。
秦引章不恨那几十两银子被骗。却恨这苍天无眼。黑白不分。这秦之南一死。他在这世上便再无亲人。索性杀了昏君。同归于尽便是了。
“我会去皇上那里说明此事。还秦大人一个清白地。”听完他所说。顾靖亦觉沉重。楚澈毕竟年少气盛了些。在气头上。红笔一勾便了结了报上来地江南有罪地官员们。并未细查。这样想来。如秦之南这般冤死地应不在少数了。只是若是楚澈下诏说杀错了人。难免会再引起一场官场动荡。人心不稳。因此他这么说。也不过是宽慰秦引章地心罢了。
秦引章却是看穿了顾靖地心思。冷笑道:“顾二公子有心。引章在这里谢过了。只是那皇帝贵为九五之尊。要他承认杀错了人。不是难于登天么?引章今日刺杀失败。幸被……”他看着念语。想了想。才又说下去。“幸被尘颜所救。引章这一条命。便是尘颜地了。”
念语正要说些什么,却被一人打断:“公子,外头来了京兆尹的人。”
念语与顾靖互看一眼,靖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晓该怎么做了,待顾靖走了之后,这屋中便只余念语与秦引章二人了。
“引章……”沉默了许久之后,还是念语先开了口,从怀里掏出那支如意百合纹的簪子来,递至他面前。
秦引章却是不肯收下:“尘颜,我方才说过,我在这世上已无亲人……你若是不嫌弃,就收下这支簪子吧。”
念语迟疑了一会儿,便收了回去,却突然转了话头:“你与慕容致远是何时相识的?”
“我与他是……”秦引章话一出口,便觉不对,想要收口,却是来不及了,“尘颜……”
“我早知瞒不住你。”门被轻轻推开,一个颀长身影出现在了门后,正是慕容致远。
“致远……”此时此刻见到他,念语心内百感交集,喊出他的名字之后,却又不知该说什么,只能呆呆立在那里。
慕容致远一步一步走近,待走至秦引章身旁时,轻声道:“秦公子,可否行个方便?”
秦引章自然是听说过念语与慕容致远一事的,因此也不多言,转身便出去了,顺着带上了门。
“致远,你为什么……”
念语话音还未落,便被慕容致远紧搂在怀里,他抱得那样紧,紧得她透不过起来,紧得要把她揉入到骨血中去。
“我妒忌他,我妒忌得恨不得他去死……”
“致远!”念语急急出声打断了他,那个温润如玉,笑如春风的男子却变得如此压抑,如此悲愤,是她毁了。
“一想起他只要一句话,就可以把你带离我身边,我就觉得心如刀绞……”感受到她的泪湿透他的衣衫,他终于慢慢冷静下来,“不要再离开我了……”
他低声喃喃,宛若梦呓。
“于是,你就利用引章?”念语冷冷一句,打醒了慕容致远。
被抱在怀里的念语清楚地感到他身子一僵,他长长叹了一口气:“你失望了?”
“致远…不知道要如何回答,说我原本以为的慕容致远是个出尘脱俗的谦谦君子,却不料如今竟成了这么一个不择手段的人么?他变了,变成一个她不认识的人,但是他对她的爱却从未变过,可是若他不是这般爱她,也不会成了这样的一个人。
“对不起,念语。”他诚恳地道歉,他看着她,眼神里满是内疚与懊悔,他在内疚他的爱给了她负担,他的爱让他变成了她不喜欢的那种人,但是眼神中的那一抹坚定又仿佛在说,他从来都没有后悔爱上她,“对不起,我爱上了你。”
念语静静靠在他的怀里,拼命想忍住夺眶而出的泪水,却终究还是抑制不住地哭了出来,他们相识这么多年,彼此都对对方有爱,却从来都没有踏出过一步,这是他第一次抱她,也是他第一次说出我爱你这三个字,但是经过了那么多时间,人总是会变的,他还是那个他,但是那个怀抱,那句话已不是她想要的了。
晚了一步,错过的便是一生。
他终于也明白了,所以他说“对不起”,只是今时,她却也只能回他这样的三个字。
“对不起……”
“如果我比他早说那三个字,你那日是不是便会跟我走?”他执拗地想要一个答案。
“是。”
只这简短的一个字便足够了,慕容致远笑了开来,宛若春风,他说:“我会等你,等你再说一个是字。”
念语看着他的笑,虽然还是一如往常,但是她知道,已经有些事不一样了,时间悄无声息,不可逆转,再回不到过去。
“绣绣……是个好姑娘。”念语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声音是如此无力。
“难道我不好吗?”他柔柔地笑着,温柔而又宠溺地看着她,眼神中还带了一丝悲伤之意,如果他能试着去爱绣绣的话,她又为何不能试着再去爱他一次?
爱情,从不让人自主。
“慕容,居然真的是你。”打发走了京兆尹派来的人,顾靖疲惫的揉着眉心,语气里不无抱怨。
慕容致远这才放开了念语,转身笑道:“真是对不住是给你惹麻烦了。”
顾靖看着他们二人,愈觉得头痛,只是此刻不是谈论这些儿女情长之事的时候,因此他正了脸色,问道:“那秦引章一事倒还好说,倒是你,念语,你准备如何收场?”
念语亦是无奈,叶厚朴给的七日醉尚在怀中,她却已在宫门之外了,京兆尹派人来了别院,说明楚澈对此刻一事也是有疑的,难免会派人在外头盯梢,若是看出端倪,那么便是谋反之罪。
“绣绣的村子死了一个姑娘,是落水而亡的。”
只这一句,其余二人便领会了慕容致远的意思。
顾靖上下打量了一下念语的身形:“能瞒得过众人的眼去?”
“那姑娘我见过,因是能遮掩过去。”
“那脸呢?”
“这几日京城定会戒严,只能委屈那姑娘多泡几日了,寻一个方便的时候,再让她出现。”
“她家人……”
“我救过那个村子,她又是个孤儿,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其实,慕容致远只说了一半,另一半是那姑娘其实是绣绣的好友,那个村子里的人早就逃去了远方,只因她孤身一人,只有绣绣一人可以依靠,这才留了下来。
“委屈那位姑娘了……”亡者为大,念语未免觉得有些不安。
“念语,此事是我提出的,一切罪过皆由我来承担便是了。”慕容致远看出她的担心,上前安慰道。
致远,能笑得那样温暖的你,理应站在光明之处,何苦为我如此?
念语抬起眼睛看着他,无声地问。
慕容致远却是笑得更加云淡风轻:念语,为了你,我自甘堕于那无穷黑暗之地。
正在二人无声相对之时,顾靖出言道:“念语,听说你叫清流指证皇后了?”
语轻点头,将此事来历一一道出……
【玉梯横绝月如钩(三)】
哥哥可还记得那日来接我入宫的邱公公?”
顾靖~缓缓点头:“可是那个因了侄儿犯事而去麻烦白翳的公公?”
“哥哥说的不错,正是他。”念语微眯了眼睛,忆起当日的事来,翠玉毕竟是她入宫碰到的头一个侍婢,现在想起来,音容笑貌竟然还宛若在前,只是一切都已物是人非了,不由一阵唏嘘,“只是我竟没有想到,当日不过随手一个小忙,竟然得到他涌泉相报。”
顾靖~是一:“还记得他侄儿未犯事前是在何处当差的吗?”
“骁……骁骑尉?”念语一怔,当下便明白过来了。
翠玉那日说过,邱公子是邱家唯一的血脉了,虽说他犯事乃是因为一时热血,出于义愤,但是大周军纪甚严,一旦记了过,便再也不能录用了。
顾靖~似是看透念语眼的问,微微一笑:“白翳跟我说了之后,我去打听了一番,利用爹爹旧时在京的人脉,总算把这事压了下去,只是不得已,麻烦锦权将他调了过去。”
念语长叹,先翠玉,再是清儿,然后是皇后那里得消息,这个宫里,原来根本没有什么“滴水之恩,涌泉相报”的故事。
“永巷中的刺客是皇后的人……”念语低出这桩惊天秘闻。
“可是确凿?”
“确凿无。”念语地眸中闪一丝冷峻。“那日与刺客交手地是淑妃地人。唤作常青。若有需要。可让他来作证。还有宁相明不白地背了个黑锅。连累宁贵人不受宠。他怎咽得下这口气?”
“如此来。此事竟不用我们亲自出手了。”顾靖~然是松了口气。但是看向念语地目光还是起了些变化。几分隐痛。几分欣慰。又有一些自责。半晌后才然道:“早知如此便应该答应致远……”
念语有些哽咽。安慰顾~道:“哥哥不必内疚。以前地事何必再提呢?人。不能只活在过去里。”
这一句引得顾靖~不由一震。仿佛这话不仅是说给她自己听地。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