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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妃这算不上是闹剧的闹剧,最后以太后的训斥为结局。云舒看着令妃委屈又不敢声张的模样,默默地为姑姑叫一声好。难怪姑姑对乾隆一向是爱理不理的。虽然说姑姑如今很得太后的喜欢,但是没敢保证呢,若是姑姑真的和皇上你侬我侬的,估计姑姑到时候就得被太后记恨上了。
女人的占有欲都是很可怕的,很多婆婆和儿媳妇的矛盾,不就是因为儿子吗?还是这样好啊,姑姑和皇上不远不近地处着,皇上的赏赐也不会少了坤宁宫去,宫里宫外也没人敢小看了坤宁宫,至于太后这,还能卖个好。
“晴儿啊,在和亲王府可适应啊?”太后笑眯眯地拉着晴儿问道。其实她很想说,若是在和亲王府不适应的话,就回慈宁宫住吧。可是这未免又有些落了和亲王府的面子,对晴儿和和亲王府的关系也不好。
“劳太后操心了,晴儿在府里很好呢,阿玛和额娘对晴儿很是照顾,几位哥哥嫂嫂也都和善,还有云舒作伴。除了想念太后外,晴儿过得很好呢。”晴儿温柔地笑着回答道,既说了自己对和亲王府的亲昵,又表示了自己对太后的思念。
云舒也拉着晴儿的手笑着道:“太后,晴姐姐可得留在府里陪着我,您可不能和我抢人啊~”
太后眯眯笑着,见这俩丫头感情这么好,心里也放下大半心来,既然晴儿能和和亲王府上下相处甚好,那么以后嫁了人也就有靠山了啊。这样,她也就放心了。
“得了,你这丫头,最没良心,我老太婆也就不和你抢人了。免得到时候你找你皇玛法哭去,说我欺了你。”太后嗔怪地横了云舒一眼,这丫头,说她傻也傻,除了正常的进宫请安,别的是一点都不攀求,说她聪明也聪明,知道什么是独善其身,什么是远离纷争。
又陪着太后说了一会子话,云舒和晴儿就被太后以身子疲乏的理由打发了出来。
出了慈宁宫,云舒和晴儿便随意地在御花园里逛了起来,春末夏初的御花园景色极美,娴静之处更是让人恍如仙境。
“晴姐姐,我还是有点担心永璂。”云舒说出心中所忧。
晴儿一听这话,面上也带了淡淡忧思:“是啊,我也有点担心。今天这事,五阿哥也太过分了。”晴儿轻轻叹息。
云舒抿了抿唇,看向晴儿,见她面上不满的神色不似作伪,心中放下大半,现在的晴儿,已经对五阿哥改观了吧?再不会和五阿哥、福尔康这帮人沾上关系了吧?
“五阿哥委实过分。”想到惨死的肉丸,云舒面上浮上阴云。就算不是为了永璂,光为了肉丸,她和五阿哥这梁子也算是结下了。她和姑姑是永远站在一条战线上的,那么和五阿哥这帮人,就势必成为对手。
说是对手还好听了些,日后等脑残燕和圣母花进宫,五阿哥一伙人也不知道得惹出多少是非来,姑姑就算是再不想搀和,也不能坐视不理,毕竟皇后不是一般的妃嫔,宫中规矩是不能不管的。
既然如此,往日必然有仇,那么近日她也不必揣着笑脸了。何况,五阿哥不是把福尔康和福尔泰当兄弟嘛,那么她这堂妹自然也做不得数了,他这兄长,她也不想认了。
“晴姐姐,我们还是先回去吧。”云舒抚了抚太阳穴,离人形杀器进宫的日子不远了吧?哎,好日子快到头了啊。
……
习武场上的事很快就传了出去,宫里宫外,虽然没人说什么,但是心里是怎么想的,大家都心照不宣。
永璋摸了摸自己病色的脸,暗暗苦笑,原本以为五弟会是继承大统的那个,现在看来,一切都为时过早啊。
咳咳,永瑸来过了,邀他前去赏花,原本是想推了的,现在看来,还是得去啊。“来人,让皓祥去准备准备,等会陪着我去赴永瑸阿哥的约。”
富察皓祥是多隆推荐来的,他一个无权无势的阿哥,能承的人情自然都承了,多个侍卫也不是什么大事,没想到,这富察皓祥却是个有本事的,处处精细,是个难得的明白人,倒也让他捡了个便宜。
富察府里,傅恒则是招了三个儿子,一个下午都没从书房出来过。至于纪晓岚、纳延泰等朝中重臣,更是缄口沉默,这是皇家的事,不能多议,不过心中在想些什么,就没人知道了。
“云舒。”福康安今儿一大早就来了和亲王府,手里拎着一个套着布袋子的木笼子。
“你来了啊。”云舒浅浅笑道,昨儿小哥哥跟她说了,福康安今儿会过来。
“恩。”福康安看着面前浅笑的人儿,心中渐暖,想到永琨说到,她最喜欢的兔子被五阿哥射死的时候那个难过样,福康安还是觉得心疼,才被富察皓帧吓过,这会儿又被五阿哥惊着,不定得多难过呢,所以他一早就去找了些好玩的玩意给她带来了。
“看看我给你带什么了。”福康安掀开布袋子,里面是两只肉呼呼的小狮子狗,白色的毛,还透出粉色的肉来,才出生不久的样子,眼睛才睁开,正趴在笼子里呼呼喘着气,一双大眼睛正好奇地瞪着外面的世界。
这是他从一老王爷那换来的,一窝才出了两只,被爱狗的老王爷当宝贝供着,最后他用了一幅郎世宁的画才让老王爷给割爱了。
“小狗?”云舒眨着眼看向他,眼底渐渐泛起笑意,这个人,是怕她为了近日的事情难过吗?所以想着找两只小狗来哄她?
福康安第一次做这种哄女孩子的事,面上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假意撇开眼去看小狗,“这两只狮子狗已经断了奶,平时让人照顾着就可以了,不用担心会养不活。”他本来是想找只兔子给她的,却又怕她触景伤怀,索性找了两只比较适合女孩子养的狮子狗来。
“恩。”云舒勾起唇角,亲自接过他手里的小狗,眼神温和地逗了一会才让烟雨抱着下去喂食,估计是有些饿了,正呜哩呜哩地叫得可怜呢。
“咱们去那边坐坐吧。”云舒指了指不远处的花廊,福康安自然是点头。在他印象里,她身子似乎一直不佳,面色虽红润,体力却一直很差。
“我前些日子做了个荷包,原本是想给小哥哥的,可是小哥哥那个还新着呢,也用不着换,你若是不嫌弃,就拿去吧。”云舒红着脸将绣着雅竹的荷包塞进他手里,倒不是说她觉得主子和他匹配,只是单以为绣主子是最简单的而已……
不过,落在某人眼里可就不是这样的了,福康安很是惊喜地看着她亲手做的荷包,他自然明白她所谓地做给哥哥不过是借口而已,不然也不会绣他最喜欢的竹了。
收到心爱的姑娘送的礼物,福康安惊喜之余,自然也放心不少,既然有心思给他做荷包,想来前些日子的事对她的影响也不大吧。这样他便放心了。
“云舒,我过几日就去跟太上皇请旨吧。”福康安往边上挪了挪,坐到她身边去。少女身上淡淡的馨香随着微风扑入鼻尖,今天的她,一身浅蓝色印花旗袍,素雅淡静,亭亭玉立,叫人挪不开眼去。
“恩。”云舒浅浅颔首,只是指婚而已,真的大婚起码还得过一年,那时候她也十八了,差不多了。
得到回应的福康安自然是喜出望外,和亲王已经对他采取默认的态度了,不然他也不会这么轻松地就站在和亲王府里和她说话了,皇上那儿早就搞定,阿玛和额娘也都赞同,如今就差老爷子一句话了。等有了老爷子的话,他立马就请皇上去下旨。
富察皓帧的事也给他提了个醒。连晴儿这样指了婚的尚且有人觊觎,更不要说云舒这般未指婚又出落得水灵的了,加上和亲王府的态度,不知道得有多少人等着跟他抢呢,要是不把她定下来,他心里怎么都不觉得安定。
大着胆子牵了她的手,少女软弱无骨的小手包裹在他的大掌里,显得格外和贴,看到她红着脸垂首的模样,福康安更是觉得欣喜,她的默认,让他心情极好。
“我真是等不及把你娶回去了。”福康安在她耳边轻声喃喃。
云舒伸手贴住半侧脸颊,却怎么也挡不住越来越绯红的面颊,眼波流转,幽幽横他一眼,真是胆子越发大了,这种话也敢说了。
“云舒,我明日再来,可好?”福康安贴着她,轻轻问道。真想每日都能见她,有她的日子,似乎阳光也会格外灿烂些。
“你爱来不来。”云舒背过身去嗔道。
福康安看了站在远处的垂着眼的丫鬟和嬷嬷们一眼,飞快地啄了她的面颊一下,接着便笑得似是偷了腥的猫儿似的自得:“那我明日便过来,我的云舒儿可得记得换上我送你的那对并蒂莲的簪子。”那对羊脂玉的簪子可是花了他大功夫的,素净淡雅,和她极配。他一眼便相中了,花了好几天才从早就预定了的主家那里高价购了来的。
“知道了。”云舒红着脸推他,“快些走吧,别整天往王府里跑。让皇上知道了还以为你这不务正业呢。”三天两头就在王府里,永琨哥哥脸黑得不能再黑了,估计挺后悔之前替他说了那么多好话吧,结果一没注意,把自己妹妹给赔进去了。
“我也是做完了皇上交代的事才过来的。”福康安一脸正色地解释道,却在下一刻见到她笑得跟小狐狸似的,知道这丫头又是口不对心,假装恼怒:“你就那么不喜欢我来看你?”
这丫头,有的时候聪明得紧,狡黠灵动,有的时候又特别傻,根本看不出来别人是真恼还是假装。就像现在,一见他板起脸来,小脸立马可怜巴巴地皱起,紧张地盯着他,“喂,我说笑的啊,你不要生气啊~”好像有的人是特别开不起玩笑的,她以后得注意了……T…T
这丫头啊。福康安摸摸她的脑袋,露出淡淡浅笑:“我知道。”知道你这丫头有的时候嘴硬,心肠却极软,知道你有的时候迷糊,有的时候又谨慎得很,最怕饿肚子,一饿就会心情不好。最在乎的人是亲人,而最讨厌的,则是背叛。
有些是从永琨嘴里听来的,有些是他自己渐渐发掘的,而更多的,则是她一点一滴地告诉他的。这个认知让福康安心情十分愉悦,她在接受他,所以愿意让他了解她的一切。这样很好,不是吗?
他在努力靠近她,而她也在努力减少他们的距离。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他的云舒,清清然如那泛舟的仕女,恍然间,只见清艳妖娆。还真是想藏起来啊。
作者有话要说:我不明白了,为什么日更了,反倒是没什么留言了……积极性大受打击……
☆、44婚前微波促指婚
养心殿里。
永璂立在老爷子面前,正晃着脑袋背书。
老爷子对子孙的教育很是看重,尤其是他选中的未来继承人。这是延续了圣祖爷的传统的。
“皇玛法,背完了。”永璂敛着神色恭敬道。
老爷子神色莫测,冷冷地暼了他一眼:“昨天做什么去了?一篇礼运大同也背不下来。”
永璂瑟缩了下,紧张地咽了口口水:“孙子知错了……”只字不为自己辩解,皇玛法不喜欢别人找借口,这是他早就知道的。
在景陵的时候,因为一个极小的错误,一侍卫官为了自己的失职找借口,被皇玛法直接削成了光杆。明明不是很严重的问题,却因为替自己找借口,而受到了极大的惩罚。皇玛法就是这样的人,不喜欢别人因为自己的失职而怪罪其他。
“哭过了?”雍正自认为自己虽然年纪大了,眼神却还没差到看不到孙子红彤彤的跟兔子一样的眼睛。
皱眉,雍正不悦地抿了抿薄唇,哼,男子汉大丈夫,却喜欢哭哭啼啼,做不得态。不过,雍正还是很确信自己的目光的,永璂这孩子,虽然说年纪小,却也不是受不得一点委屈就哭的孩子。
“到底怎么回事?”
永璂抖了下,忽然眼眶就湿了:“皇玛法,肉丸没了……肉丸,肉丸没了……呜呜呜呜……”
雍正拧着眉听孙子哭诉,什么叫肉丸没了?
因为乾隆下过旨不许随意来打搅太上皇,所以那日习武场上的事并未传到老爷子这里。没人会吃饱了没事干特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