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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阿哥。一想到那个笑容腼腆的少年,福康安心里就淡淡肃然,那个曾经说话都胆怯的孩子,如今面对重臣已经能谈笑风生,单纯无辜的笑容下,是说不出的世故跟精明。才短短三年啊,三年里,老爷子就为大清朝重新培养了一个继承人,更别说那些明里暗里依旧誓死效忠老爷子的大臣跟奴才了。
福康安将怀里的人搂紧了些,他知道,他若是再让她受伤,老爷子会毫不留情地将她从他身边带走。想到云舒昏迷那段时间,老爷子在养心殿对她说的话。
他说,事有一无二。
福康安听明白他话里的意思的。若是这样的事情再出现一次,他绝对不会再将这个宠爱的孙女交给他的。所以,福康安毫无怨言地接下了追查红花会的事,在皇上已经任命他追查回疆事宜后,他又听命于老爷子,暗中更加细致地追查回疆与红花会的关系。
老爷子甚至没有亲自来看过云舒一次,可是明眼人都知道他对这个孙女的重视。云舒身边多了两个宫女,自小熟识药性,武艺超群,最重要的是,她们是图巴哈亲自训练出来的,此生效忠老爷子。
和亲王对住在宝月楼里的含笑恨之入骨,几次气得要冲进宫去亲自结果了这个女人,每次都是被永琨几个给拦了下来,无论这含香如今是受宠不受宠,起码她现在住在宫里,你一个王爷怎么好冲进宫里女眷的屋里去?
永壁好声好气地哄着阿玛:“阿玛,您别急,永琨现在不是在追查回疆到底在唱什么把戏吗?到时候再将他们一锅端,那才是痛快。”
永瑸去平乱了一次,愈加痞气了,歪着嘴不屑道:“就那什么回疆圣女,身上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股子狐臊味呢,也不知道是不是狐狸精转世,那阿里和卓也不看看清楚就敢往宫里送。”
永璔年纪最小,才办差,性子也急,怒道:“难不成我姐姐就白白受委屈了?皇玛法跟阿玛难道就打算这么放过那回疆公主?”若是他,偷偷找个人溜进那宝月楼,结果了这回疆公主才好,反正那宝月楼那么偏僻。
永琨冷着一张脸:“这事你们都别插手,我跟瑶林自然是有法子的。”回疆跟红花会必然有不可告人的秘密,那个叫做蒙丹的回疆人已经正式加入红花会,而那个叫箫剑的,则和福尔康有了联系,这事,他现在还不能说。
众人屏气,房里寂静一片。最后还是弘昼咬牙切齿道:“永琨,你给老子记住了,到时候那个回疆公主,必须得是你们几个兄弟亲自了结了,记住了没?!”给你们妹妹报仇解气!
众兄弟异口同声:“是,阿玛!”
新月在得到皇上的首肯后,小心肝就跟浸在蜜糖里似的,每天念着经就能笑出来,让边上几个老嬷嬷愈加看不惯。还在热孝里就敢这么想男人,这到底有没有点羞耻心?
福尔康也知道了皇上要将新月指婚给他的消息,这本来就高翘的尾巴愈加得意了,每天都在其他侍卫面前酸溜溜地说他跟新月的爱情故事,说他在回京的路上如何安慰柔弱可怜的新月,说他如何用温暖宽广的胸怀温暖她一颗破碎冰冷的心……听得所有人都闻风而逃,恨不得自己生来就是聋子。
福家也高兴,本来尔泰是要尚格格的,谁知道这小燕子是个没福气的,竟然在婚前两个月病逝,弄得他们福家很久都抬不起头来,毕竟这事说不准啊,指不定有人以为是他们福家福薄,注定当不了皇亲国戚呢。现在好了,走了个小燕子,又来了个新月,据说这个新月格格可是从小被端王爷捧在手心里的,肯定是个知达理的大家闺秀,不会跟那小燕子似的,还整天得让人担心她会不会把房子给拆了。
尔康也说了,他跟新月是互相钟情的,已经到了非君不嫁非卿不娶的地步了,而且这次又是皇上亲自下旨,他们福家实在太有面子了。两个儿子都被指婚尚格格,虽然一个最后没成,但是哪家有他们福家这么大的面子?
很显然,福伦一高兴,完全忘记了傅恒了。
云舒跟晴儿自然也没有傻到亲自去问瑶林跟长龄福尔康跟新月的事,这种脑残,无视之是最好的办法,反正人家是相互喜欢,情有独钟嘛
新月得到皇上的承诺,一颗心就更加吊在了福尔康身上,真恨不得时时刻刻守在他身边,为他擦汗,为他缝衣,为他穿鞋。可是,她现在却每天都只能在慈宁宫里念经,她根本就见不到她的尔康。那天,她都跑到后面假山了,只等侍卫们从这里经过,她就能见到她心心念念的福大人了,可是,可是那些嬷嬷竟然找到了她,不顾她的哭泣跟求情,硬是将她带了回去。那么多人在周围看着,却没有一个人来帮她,那么冷漠,那么残酷,苍天呐,为什么要让她跟她的福大人分开?只有在他身边,她才能感到这世间唯一的温暖啊!
克善战战兢兢地看着赤红着是双眼的姐姐,他找不到姐姐,害怕姐姐走丢了才回去找嬷嬷的,可是为什么姐姐回来以后会用这种眼神看他?好可怕。
新月从云娃嘴里知道事情起因,嘴角扬起自嘲而哀怨的笑意,弟弟,她为什么要有一个弟弟?就因为他,她见不到她的福大人了。像是不受控制似的,新月拿起了墙边的鸡毛掸子。
“姐!”“阿姐!”“疼!”克善一边躲一边哭喊,但是新月像是魔怔了似的,只顾挥动手里的鸡毛毯子,一下一下打在年幼的弟弟身上,留下一道一道深深浅浅的痕迹。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身体不适,如果明天没有恢复可能就要请假,各位见谅
85、新月出宫入福府
云娃吓坏了;想要冲上去护住世子;可是新月谁也不认,只顾抽人。外面的小太监听见声响;一进来,也吓坏了;连滚带爬地去喊嬷嬷。老天爷哟;他原本以为他伺候的就是个没良心的格格,谁知道是个有病的啊!爹娘刚死就想男人,现在还这么狠地打自己的弟弟,这样的娘们;谁娶谁倒霉哟!还好他是个太监哟!
嬷嬷们匆匆赶来,见这一幕也不禁傻眼。新月是庶女吧?克善是世子吧?新月是姐姐吧;克善是弟弟吧?这无论从哪种关系来说,新月都不该这样打克善啊!这哪里是教训弟弟啊,这分明是当做敌人来打啊!
三五个五大三粗的嬷嬷,费了老大的劲才把魔怔了的新月给制伏,每个人都或多或少地受了点伤,这手底下就没那么客气了,在人看不见的地方,死命地掐,个小贱蹄子,敢怎么跟老娘玩?当年那野鸟还不是得乖乖听话,就你这小弱身板,还想翻天不成?
太后见到遍体鳞伤的克善,大怒,这还有没有点良心啊?克善是她亲弟弟啊!这见男人不成,难道就想打死自己的弟弟?这人究竟是有多狠的心啊!而且,克善是端王府世子,皇上为了表现他的仁义,以后定是要善待克善的,如今克善这幅模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皇家出尔反尔呢!
克善差不多只剩下一口气,太医碰一下他的伤口,他就微弱地哼一哼,连太医都看得心酸。这么小的孩子,怎么有人下得去这么狠的手啊?
“来人,把那新月格格关进小黑房,没有哀家的命令,不准给她送吃的送喝的!”太后这回真的怒了,皇家要善待的也就是克善这个世子罢了,你一个庶女格格,不过是捎带的而已,难不成真的把自己当成金枝玉叶了?
刚好秀娴带着十二、和孝来给太后请安,见到慈宁宫人仰马翻的,也不禁错愕,她原先还以为这新月没跟努达海大叔玩一段忘年恋,没去破坏人家家庭,没跑去人家家里跟人家怒大叔的儿子女儿做朋友,虽然福尔康怂了点,虽然热孝里谈情说爱过分了点,但是好歹两人年纪相配,据说两人也是情有独钟,还以为这里的新月是个正常的,没想到,竟然是个暴力狂?
和孝刚学会说话,看到躺在床上的克善,一双大眼睛天真烂漫:“皇额娘,小哥哥怎么了啊?”
十二也拉着额娘的手,仰起头看她。
秀娴叹口气,摸摸女儿的脑袋:“小哥哥受伤了,痛痛,吃了药就好了。”
和孝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倒是小十二若有所思地垂下了头。
秀娴让奶娘跟嬷嬷带着和孝跟十二去后面休息,自己则陪着太后。太后估计也是气炸了,拉着儿媳妇的手一个劲地数落新月的狠毒,说她这辈子也没见过这么狠心的女人。
秀娴只淡淡地勾着唇角,一言不发。宫里的女人,她们用最美丽的面具,掩藏了最毒的心,这点,太后怕是过久了安逸的日子,忘记了。
小十二拧不过妹妹,只好带着她来到克善的房间。伺候克善的小太监跟嬷嬷见了他们,连忙要请安,被小十二一个‘嘘’给打发了。
十二这时候才有机会好好打量这个比自己还小些的男孩。差不多□岁的样子,唇红齿白,只是露在外面的皮肤上那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痕破坏了他的俊秀。闭着的睫毛一点一点地在颤动,似要转醒,可是又像是在梦中沉吟。
想到刚才看到太医给他换药的时候,这个人一声不吭的样子,十二不禁有些佩服,一定是疼极了的吧。皇玛法说过的,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十二用他尚且稚嫩但是已经独具慧眼的目光,物色了第一个帮手,也是他后来的政治生涯中,最不可或缺的知己跟助手。
和孝平时虽然顽皮,但是到底是个心地善良的好孩子,看着克善的惨样,不由拧着眉毛跟哥哥说:“哥哥,你说小哥哥是不是很痛?”
十二微笑着看着妹妹,轻轻点了点头:“是啊,一定很痛的。”痛极,却一声不吭,就这忍耐力,便不一般。
和孝挣开哥哥的手,上前两步,轻轻靠近克善露在外面的手,呼了两口气,瞪着大眼睛一本正经地说:“呼呼,这样就不疼了~”
克善缓缓转醒,他其实是不愿意醒来的。父母在他面前死去,唯一的姐姐满心的情爱,根本没有多余的心情来管他,身边唯一衷心的仆从被拒之宫外,宫里的太监宫女嬷嬷似乎都讨厌他们姐弟,若非必要,连说话都不愿意跟他说。他也不过是一个八岁的孩子,经历了人生最大的转折,唯一的亲人没有想着跟他相依为命,却时刻惦记着那个在路上认识的福大人。
他想到救了他们的富察福康安将军跟萨尔图克长龄将军,他们那个时候大概是关心自己的吧?只是被姐姐吓走了而已。是的,他的姐姐,端王府最受宠的新月格格,阿玛捧在手心里的宝贝,她想要什么东西,从来没有得不到的,而她的温柔善良,也是府里每一个人称颂的。
但是他记得,新月格格的额娘,那个侧福晋,是怎么样用丑恶的嘴脸对他的额娘说出那么残忍的话的,她说,你会生儿子有什么用?王爷喜欢的还不是我们家新月。他一直到现在才知道,原来还有个词可以叫丑恶,就像新月挥着鸡毛掸子毫不留情地抽在他身上的那一刻,她的表情一样。原来,她们母女真的长得好像。
睁开眼,入目的是一双晶莹澄澈的眸子,是克善此前的人生里,从来没有见过的清澈透亮。一个大约三岁的小姑娘,身上穿着红色的旗袍,白皙的苹果脸蛋在见到他睁眼的那一刻,似是受到了惊吓,忽的一下就转身往后跑去。
克善这个时候才看到,原来那里还站了一个人,一个比他大不了多少的少年,姑且称他为少年吧。渐渐显露出棱角的脸蛋上挂着舒服的笑容,他就那么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却让人不敢直视。
十二安抚地拍了拍抱着他大腿的妹妹,对着克善轻轻点了点头:“醒了?”
克善有点奇怪,他们明明是第一次见面,可是为什么他可以像是问候认识了几十年的老朋友一样跟他打招呼。“醒了。”克善努力使自己镇定。
十二满意地笑了,这个人,除了第一眼见到他的惊异,之后便恢复了平静,如此年纪能有如此修为,日后绝非池中之物。
克善也在打量十二。年纪不大,衣饰虽不富丽却也是华贵,最重要的是,他看似不经意的笑容,却能让人感觉到很多东西,比如,抱负。
新月在关进小黑屋的第四天被放了出来,云娃抱着昏死过去的格格死命地哭,被嬷嬷二话不说打晕了踢到一边。
太后很直接地把福伦的福晋请了过来,真真是皮笑肉不笑:“这新月格格是端王府唯一的格格了,等她过了孝期,就该准备跟福尔康的婚事了,哀家瞧着,这新月格格对你们福尔康倒是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