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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浣音哪里会错过鱼易的小动作,笑问道:“怎么,小师弟有心上人了?”
“准你试着喜欢别人,难不成还不准我有心上人吗?”鱼易嘟着嘴反驳道,耳根子不由染上一抹绯红。只觉得怀中的木兰簪子热乎乎的。
叶浣音看出鱼易的害羞,不重不轻地敲了下他的脑袋,颇有种吾家有儿初长成的意味,欣慰道:“准准准,如何不准,是哪家姑娘?等师兄在紫琅的事情完成后,就替你去她府上提亲可好?”
哪家姑娘?不就是叶家姑娘。
鱼易也搞不懂,明明想把心底最真实的想法一口气坦坦荡荡地全盘托出,可话到嘴边,为何就不想让对方窥得真实想法呢?
鱼易扁着嘴,打算糊弄过去,直嚷嚷走了这许久,肚子饿极,该早些去东街新开的酒楼用膳才行。
“用膳?”叶浣音狐疑道,“你在宫中待了几日,倒平白学了些虚词。”
“嘿嘿,这叫做‘入乡随俗’嘛。”鱼易嬉笑着掩饰,摇了摇叶浣音的胳膊,“我们还是快些去酒楼吧,你莫不是真要你可爱的师弟饿死不成?”
叶浣音以为鱼易是刚才被问到心上人羞涩了,才岔出些不着边的话题。眉眼带笑,也就听他的话,一同朝酒楼的方向而去。
到了东街,新开的酒楼富丽堂皇,十分显眼地立在街市的拐角。四通八达的通道口,使得它虽然名头上处在东街,可其他几条街走到一定步数也能轻易寻得。就连名字也取得十分大气直白——“福临酒楼”。
当两人相携走进去的时候,底楼已是坐满慕名而来的食客,场面好不热闹。一位小二模样的男子百忙之中抽出空来,不好意思地奔到两人跟前,赔笑道:“两位客官,实在是不好意思啊,你们也看到了,底楼已是客满,楼上雅间也都有了预订。要不,二位改日再来?”
叶浣音至多觉着有些遗憾,不过情况确实如此,也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改日——”
叶浣音话还没说完,就被鱼易一个扯袖的动作给制止了。他可怜兮兮地吸了吸鼻子,有些含糊地在叶浣音耳边用别人听不到的声音哀求道:“小师姐,这的厨子做的是真的好,我闻得出来,好香啊!把我肚里的小馋虫都勾出来啦,你能不能想想法子?”
叶浣音无奈地思考鱼易所谓法子的可行性,她可没那么神通广大。她刚想许些其他鱼易欢喜的东西哄他改日再来福临酒楼,却听得后来传来欣喜的男声:“浣音,你怎么在这儿?”
叶浣音与鱼易闻言转身,就见得杨致歆一身朴素便服,后头紧跟着一个同样素雅打扮的老妇萍水。
浣音,浣音,哪里轮得到你叫的那么亲热?哼,早晚再把你扔茅厕一次。鱼易懒懒地倚着门框,丢给杨致歆一个“你很讨嫌”的眼神。
“三少爷也是来这吃饭的?不过小二说已无空位。”叶浣音好心告诉了明显也是慕名而来吃饭的两人。
“无妨,我早让府上管家订了楼上雅间。”杨致歆停顿一下,打量一番二人一下子明白了,“浣音要是不嫌弃的话,一同吧。”
若搁在平时,叶浣音可能要拒绝这没有必要的邀请,可刚刚才听了鱼易的馋话,自然是为他多考虑一层。
“那浣音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叶浣音笑着拱手承邀。
可鱼易却急了眼,他要得是和叶浣音无人相扰的二人行,现在猛增到四人,这算个什么事儿啊?鱼易迅速搂过叶浣音,在她耳边拒绝道:“小师姐,我,我忽然不想吃啦,我们还是走吧,我刚才见前头一家书画店不错,我们去看看吧?”
叶浣音用葱白的食指轻戳了一下鱼易光洁的额头,戏谑道:“你何时对那些文人爱看的书画感兴趣了?刚才不是还馋得很?还是先用膳吧。我也饿了。”在说到用膳二字时,叶浣音故意加重了语气。
叶浣音不管鱼易的别扭,还悄悄安抚了他一句:“杨致歆并未知晓你就是打晕他的人,你也不必提及。”
于是,就算是鱼易一万个不愿意,最后四人也是在一个雅间里落了座。经过介绍后,四人也就互了身份了。萍水可未闲着,见菜还未上,就起身细心地替三人布好碗筷。叶浣音和鱼易用的是福临酒楼里原有的筷子,而杨致歆用的是萍水从王府中带出的象牙筷。
“呵,怎么,是嫌这酒楼里的筷子不干净吗?可真金贵呐。”鱼易两颗洁白的门牙咬在刻有“福临”标记的木筷上,咬得出了声响,暗暗讽刺杨致歆的贵公子脾性。
“鱼易公子误会了。”萍水温婉一笑,替杨致歆解释道,“我家少爷儿时贪玩受过一次伤,右手虎口处皮肤软嫩,只经得住光滑温凉的象牙筷,寻常的木筷会硌得虎口疼痛不适。”
叶浣音嗔怪地瞧了鱼易一眼,鱼易只好悻悻地打消了继续毒舌的念头。
须臾,福临酒楼的招牌菜都上齐了,鱼易当然不会跟自己的肚子过不去,白了杨致歆一眼,兀自兴高采烈地动筷进食。他怕是忘了,这顿饭是谁付的银子。
叶浣音替鱼易夹了一块鸡肉,浑然不觉杨致歆有些暗淡的眸光,继而问萍水:“萍水姑娘对三少爷的脾性习惯如此了解,怕是已照顾他多年了吧。”
提到萍水,杨致歆颇有些骄傲,也没发现叶浣音的称呼有什么不对,顺其自然地接过话茬:“那是当然,母亲去后,就一直是萍水姑姑照顾得我。与亲娘一般无二。”
“哦?是吗?”叶浣音若有所思地沾了一口杯中酒,“这么看来,萍水姑娘还真是个值得尊敬的人啊。”
鱼易只顾填饱自己的肚子,大快朵颐,也没去深究叶浣音为何忽然对萍水感了兴趣。
“叶公子谬赞了,无用老妇一个,有什么可尊敬的。”萍水坐在杨致歆旁边,低头替杨致歆夹那些他爱吃的菜,否认道。
“萍水姑姑,你本来就是值得尊敬的人,这有什么好谦虚的?”杨致歆很直接地说出自己的想法,萍水姑姑本就该被人高度认可的。
“啧啧,真这么好,在一起得了!”鱼易满口麻辣豆腐,塞得满满的,还不忘阴凉几句。
噌的一声,萍水猛然激动站起,表情因为低头而不明:“鱼易公子,莫要胡言!”
叶浣音掩住鱼易的嘴,抱歉地对萍水说:“我这师弟一向口无遮拦,还望萍水姑娘能够原谅。”
杨致歆也有些不解于萍水姑姑的激动,虽然那鱼易自见面起就对自己不友好,不过既然叶浣音都开口致歉了,自然也就不能得理不饶人了。
“萍水姑姑,别生气了,坐下吧。想浣音的师弟也不是故意的。”杨致歆劝道。
萍水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深深地望叶浣音一眼,终是别过头,堪堪坐下继续旁若无人地给杨致歆夹菜倒酒,低声道:“是萍水失态了。”
☆、第三十章。痴心
作者有话要说: 没话说了,深夜奉上新鲜一章
话说,写这一章,有点郁闷,求安慰
现在去看楚留香去了
鱼易被堵了话,膈应得很,可心知道的确是自己言语上得罪了人家姑娘。姑娘惹不得,他就惹那么劳什子王爷!
“哎,你是男人吧?”鱼易端起一杯酒,想了想又放下,换了一壶酒。
杨致歆被问得云里雾里:“对了,鱼易兄弟看不出来吗?”
“男人,这当然是看不出来的。”鱼易蛮横地将那一壶酒塞到杨致歆手中,“得喝出来才行。”
“这……”杨致歆虽然是为难地看着手中之酒,但还是拂了萍水挡酒的好意,转而瞧了叶浣音一副漠不关心的神情,应允道:“那我便和鱼易兄弟不醉不归喽。”
两人拼酒的结果就是,连鱼易这个一开始打算整人的人貌似也喝趴下了。
萍水急忙拿了帕子浸湿,然后绞干水,用冰凉去敷杨致歆烧红的脸颊,细心而温柔,眸光的柔情浓的化不开。
叶浣音单手支撑脑袋,嘴上轻声骂了句“活该”,但心里却道了声谢谢。
“萍水姑娘,现在房内的其他二人已经烂醉如泥,我们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吧。”叶浣音倒没有为鱼易醒酒的打算,这样的契机也不错,有些事情直白地问出口,总比无谓的猜测要好。
“叶姑娘聪慧过人 ,萍水是瞒不过了。”萍水为杨致歆擦脸的动作一顿,苍老皱纹间那一双明亮的眼睛依旧还年轻。
“萍水姑娘为何大好年华呈现苍颜,浣音无意深究,只是对浣音与姑娘口中故人相似这一点颇为好奇罢了。”叶浣音就算不问,也知道萍水这般痴举,为的不过是那一个毫不知情的杨致歆。
“那故人并非我故人,而是我娘,真正萍水的故人。”萍水虽然不知自己所知的对叶浣音是好是坏,可叶浣音执意如此,那祸福自理。
叶浣音猜到眼前的萍水是借了熟悉之人的身份,没想到就是她的娘亲。叶浣音一点一点捋着鱼易碎落的青丝,静待萍水的下文。
“那个故人就是眉姨,娘亲一直念叨着的小姐,不过我真正认识眉姨是在六岁那年。那时娘亲带我去了一个竹院,在那里见到了面带愁容的眉姨。往后,母亲便不时带我去竹院,与眉姨相聚逗她开心,直至一年后眉姨的失踪。”萍水望着与眉姨容貌相似的叶浣音,目光黯淡,像是忆起那一段孩童时光,不禁伸手抚上自己现在满是皱纹的脸,青春不再。
“失踪?你娘亲没有差人去寻吗?”叶浣音问道,心下对那个眉姨产生了更大的兴趣。
“娘亲对眉姨尊敬得很,眉姨交待过不可寻她,娘亲便不会寻她。”
“那……”叶浣音欲言又止。
“娘亲在三年前就病逝了,不过世间只知死了我这么一个早夭的女儿。”萍水苦涩一笑,三年来,她已经习惯做萍水,早忘了自己的名字,习惯为杨致歆的一切做打点,习惯看着他阳光般的微笑,习惯近来听他吃吃笑着诉说叶浣音的特别。
“浣音明白了,多谢萍水姑娘告知。”叶浣音架起一身酒气的鱼易,打算就此离开,却被萍水叫住。
“叶姑娘,如果你无意于我家王爷,还望果断说清。”萍水凝望着杨致歆沉睡的侧脸,认真道,“他是个很固执,很单纯的人呐。”
叶浣音带着鱼易出了酒楼的时候,日薄西山。太阳收敛起温暖的力量,徒余一片霞红的伤感。街上冷清了不少,行人正走回家,小贩也利利索索地收拾着家伙,想着家中有人早已备好热腾腾的饭菜等待。人气又多了几分温情。
叶浣音扯了一下鱼易的小耳朵:“你,都听到了?”打着问号,却是实实在在的肯定句。那地面上的一摊子水可不是作假的,这家伙用内力逼出了大部分酒,自然是清醒得很。
“你知道啦!”鱼易见小把戏被戳破,不再腻在叶浣音身上,站立笔挺,露出一口白白的牙,贼兮兮地笑。片刻又感叹道:“那个萍水可真是个痴心人,喝醉的那位真是不懂珍惜。”
“你让他如何珍惜?萍水现在在他眼中不过是与亲娘一般的萍水姑姑。”叶浣音嘴上表示惋惜,心里却也是对萍水佩服得紧。
这样的付出,这样的情爱,一向是她难以领会的。
翌日,太后的寝殿内。
四十多岁的太后不减当年风韵,从面相上不难看出年轻时是怎样的一位美人。浑身有种高贵但不失和蔼的气质,华贵的衣裳并没有为她添上庸俗,反而是另一种宁和的美,不觉让人亲近。她就那样倚在卧榻上,生病并未减去她半分风光。
杨致歆和杨瑾欢都在。
杨瑾欢亲昵地依偎在太后的怀里,和自己的娘亲说笑。
太后轻抚着杨瑾欢的背,慈祥地询问道:“欢儿,你真的愿意做叶家的大儿媳吗?可是之前,你不是常常念叨着那个小公子叶浣音的吗?母后只要你一句话,你若不肯,母后定不会让你受半分委屈的。母后相信,你皇兄肯定还有其他的方法来解决这件事情的!”
看来是杨致歆到太后这边说了些什么,才让她有这样的问话。太后原本是不过问任何朝事的,连后宫的事情都不愿插手太多,安心享受天伦之乐。可现在关系到自己唯一一个女儿的幸福,她不得不问。
杨致歆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