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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迷糊糊中,一瓢冷水泼在头上,我一个激灵醒了过来。
什么,我真的没死?而且浑身上下都有了力气,一点中毒的迹象都没有了。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起和太子逃离成国,落水后昏睡时做的哪个梦。
在哪个梦里,我拥有不会被毒死的特殊体质。
究竟是解药的原因,还是因为我真的不怕毒,而我真的是梦中哪个小孩?
正发呆神游,一声喝斥将我思路打断:“说,你是怎么毒杀**王后的?”
果然死了么?我脸上却做出十二万分地惊讶:“什,什么,王,王后她……”
我一边说一边四下张望,这才发现自己正跪坐在一处看起来并不公开的刑堂中,两边站着的人虽然也是普通衙役打扮,但一个个凶神恶煞,身材粗壮,绝非善类。
而上座的是一个三四十岁的官员,他脸上瘦得骨头突起,一双眼睛却凌厉非常,一看就不是什么好糊弄的角色:“别装了,难道不是你毒杀的么?”
“这,这从何说起?草,草,草民……哪有那么大的胆子?您就是借给我胆,我也不,不敢啊,冤枉啊——”
他的声音不高,却格外的冷森:“你给王后针灸过后一个时辰,她就被发现毒发身亡,不是你还会是谁?”
我假装哆哆嗦嗦又及其不甘的喊冤:“大,大人,你可千万要相信草民啊。草民针,针灸之前已经接受过检查,施针之时又,又有许多侍女看着,我怎么可能……怎么可能给王后下毒呢?”
他冷笑一声:“当真巧了,娘娘早不出事,晚不出事,为什么偏偏这个时候出事?”
我睁着一双无辜的眼睛:“草,草民也不知道啊。”
“我劝你还是从实招来的好,免得受那皮肉之苦!”
我瞄了瞄旁边一排看起来十分恐怖的刑具,这回是真的害怕了。我就是怕受刑才给自己准备那颗毒药的,一想起用刑就觉得生不如死。
我浑身打了几个寒战:“大,大人,小人皮薄骨脆,只怕一受刑就,就会屈打成招了。大人也不想那样,却让真正的凶手逃之夭夭吧?”
这位大人一双鹰一般的眼睛紧紧盯着我,想是要将我看穿:“哦?那不妨试试。”
他一拍惊堂木:“来人,大刑伺候!”
旁边的衙役大汉们应了一声,只听得一阵铁链的哗啦声响,一个刑具就拿到了眼前,我一看就知道是那种专门用来夹手指的刑具,电视上见过类似的,不过没有眼前这个看起来恐怖。
我一边挣扎着不想让他们把我的手指放进去,一边胡乱大叫:“大人,大人,你这样会屈打成招的啊!”
官员毫不理会:“动刑!”
一阵刺骨钻心的疼痛传来,我惨叫一声:“啊——我招,我招了!”
天啦,用刑真是残忍,这种疼法,真是恨不得死了算了。
刑具松开,我无力地伏在地上,双手不停颤抖。
“愿意招了?”
“大人……你说我是谋害娘娘的人,那我就是吧。不过我先说好了,这可是屈打成招啊。”
“混账,再用刑!”
“不不不,不用了,不是屈打成招,是真心实意的老实话,老实话……”
“那好,你说,到底是怎么毒杀王后的?”
“唉,说起来其实很简单,我预先在银针上放了毒,一刺下去,娘娘就没命了。”
第十八章 被遗忘了
“胡说!银针事先有宫人检查过,之后本官也派人检查过,上面根本没毒!”官员又拍下惊堂木,残忍而阴冷地道:“看来你不想说老实话,给我再用刑!”
我急忙摇手:“别,您千万别啊,大人容草民说完好吗?”
“说!”
我咳了两声,润了润喉咙,开始胡编乱造,滔滔不绝:“草民那毒药是无色无味的,寻常人等自然检查不出来。……可是他对我念了几个咒语,我就头脑糊涂,什么也不记得了,直到刚才大人用水泼醒了我,我这才……”
“一听就是胡说八道!”官员皱起眉头:“老实招来,究竟是什么人指使你干的?”
“唉,我说的都是实话啊,大人。”
“用刑!”
“啊——啊——我招,我老实招!”
我忍着疼痛,打起精神,又编造另一个故事,也不知道能拖延到几时:“其实让我谋杀娘娘的不是一个老头子,而是一个美女,她长得面若桃花,小嘴红扑扑的……”
“死不悔改!上刑!”
……如此这般,不断重复,最后我知道胡说八道也没用,还是免不了要用刑,而且停停用用很难受,还不如干脆一次性的受刑,最好晕过去算了。
于是我下定决心:“大人,草民之所以胡编乱造,就是怕大人你用刑啊,其实草民真的没有谋害娘娘,草民冤枉啊——”
这次果然被狠狠地持续性用刑了
疼到极致,似乎连神经都爆裂了,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又是什么人,只知道无边无际的痛……
我真的很后悔很后悔没有准备多一颗毒药给自己。
疼得超出了人体所能承受的,最后便真的晕了过去。
然而奇怪的是,第二天没有人再来提审我。
莫非他们是想等我的伤好些了再来用刑么?
不,怎么可能,他们才不会管我死活的,看着自己这血肉模糊的是个指头,就知道他们有多狠了!
我木然的坐在天牢里,等待一切可能将临的事情。
我也一直没有吃饭。不仅仅因为这里的牢饭很难吃。
人的身体太好了对疼痛的敏感度更高,我不想那么痛苦,最好身体越来越差,这样就经不起几下折腾,最好提早死了的好。
可是第三天晚上,牢头拿了一个食盒过来:“有人托我把这饭菜给你,赶快吃了!”
我抓住牢房的木栅栏:“是谁?”
牢头不耐烦地道:“不知道,问那么多干什么,吃了就是!”
我迟疑地接过食盒,看见里面居然有一道菜是红烧肉,我吃了一惊。
从成国回大酉之后,我就发现这个时空根本就没有红烧肉。
在这个世界上,只有我做过红饶肉,而太子吃过。可是现在竟然又出来一盘红烧肉,除了我,还有谁会做呢?
难道是……子夜?
既然是自己人的好意,我也不浪费了,终于认真的吃了下去。不过这红烧肉的味道跟我做的还是有些差别,不象是正宗红烧肉,大概是烧的人手艺欠佳。
我吃着吃着,突然在一块红烧肉当中,咬到一个纸条!
我紧张地抬头看了看牢头,发现他并没有注意我,只是在原地不耐烦的踱步,等我吃完。这天牢里关的人都是重要人犯,按规定是不允许外人送饭进来的,能送来的都是靠关系打点了银子,牢头自然也不想让人发现,只一心等我吃完了好立刻拿出去给人交代。
我假装呛到了,用手捂着嘴咳嗽了几声,成功把纸条转移到了手里。
等我吃完,牢头就拿着食盒匆匆走了出去。我看看两边无人注意,于是掏出那张纸条,展开一看,上面写着:
切勿认罪,已在营救。
纸条上面的字迹很陌生,不知道是子夜写的还是太子他们写的,可是不管是谁,我心中都一阵温暖。
虽然我也知道事关当今王后娘娘,想要营救谈何容易,但只要他有这样的想法,我已经很高兴很高兴了。
第四天,终于有人提审了我,却不是上次哪个官员,而是另外一个没见过面的老头子大人,大概老人家心肠软些,并没有动不动就用刑,我只一口咬定没有谋害王后,之前的胡说八道都是因为怕用刑所致。
这位老头子大人虽然不滥用刑,但他一张嘴巴很是厉害,十分懂得利用人的心理弱点,几次差点被他问出了马脚,但到底都让我敷衍过去了,他审了我几次后,没审出什么结果,也就把我放在一边,好几天没有理了。
这让我心里有了一丝希望。
可是我错了,老头子大人之后又换了一个主审官,比第一个主审官还心狠手辣,他就像跟我有仇似的,一天时间,我在他手下受了几道大刑,每次都昏死过去后,一次次被冷水浇醒,再次受刑。
我终于体验到了什么叫做痛苦到最后,反而麻木的感觉。
总之我没有什么可交代的,看得出来这位大人有些恼羞成怒,看到他发怒时眉头一跳一跳的样子,大概是我唯一的乐趣。
这天我被送到天牢后,不仅一双手血肉模糊,连一双脚的骨头也断了几处。如果不是那张纸条,我真的很想咬舌自尽,在这个天牢里真是生不如死。
而且,我很担心一个问题,他们这样继续折腾下去,迟早会发现我女扮男装的身份。
如果再这样下去,我真的不想挺下去了。
然而这恶狠狠的一天过去之后,又奇怪的恢复了平静,真的再没有人来审过我了。
近段时间天牢里有点热闹,出出进进的人好像比平日多,反而我这里就没有人关心了。
我一直在天牢里呆了一个月,也无人过问。不仅仅没有人再来提审我,也没有人再送食盒过来,我也得不到一点消息,一时间,似乎我已经被所有人遗忘。
这种不正常的现象让我心中万般疑惑,不知道外面的状况究竟如何。
直到有一天一位宫中的使官前来,手里拿着一道盖着当今王上鲜红印玺的诏书。我终于苦笑了一下,这大概就是最后处决我的诏令吧。
第十九章 获救
可是那位使官念出来的话,让我完全无法置信。
其实他开始念的几行什么王诏令之类的格式化字眼我并没有认真听,因为对我来说已经无所谓了。可是后面半截我却如论如何都记得。
他最后念的是:大夫兰尹谋杀王后一事查无实证,无罪释放。
然后牢房当啷一声打开了,我望着敞开的牢门,不敢相信自己就这样被放了出去。
衙役大概以为我没有力气走路,干脆上前架住我,把我架了出去。
当我如同梦中一般被架到天牢的门口,一抹明亮的阳光射入眼睛,我有些不适应的眯起眼睛,但仍然看见了前面站着几个老熟人。
苏木第一个跑过来,拉着我的手又哭又笑:“哥哥你坏蛋,木木以为你又不要我了!”
他这一抓不要紧,痛得我一声冷哼,我手上的伤口比较严重,到现在都没有好。
木木看清楚我的手,终于大哭了起来:“是什么坏蛋敢这样欺负我媳妇……呜呜,别捂我的嘴,讨厌……”
我的眼睛终于适应了明亮的光线,看清楚了眼前接我出狱的几个人,子夜,锦龙,苏木,还有铭烟。
他们的脸上都挂着欣喜的笑容,就连子夜也不例外的有了一丝笑意,虽然他的脸上看不出笑容,但我看到他的眼睛是笑的。
我应该开心,可心中无法掩饰的有一丝失望,太子呢……为什么不见他?是因为还要避嫌吗?
我真的很希望第一眼看到的是他。
锦龙到底是老江湖,看出了我的一丝丝失望,对我嬉皮笑脸的眨了眨眼:“哎,快点走,还有一个人等着见你!”
子夜看见我十分期盼的神态,忍不住偏过头去哼了一声。可是眼看我因为身体虚弱而开始摇摇欲晃的时候,他却第一个抢上来将我背在了背上
我趴在他肩上,打趣道:“喂,以前不是不肯背我吗?”
他冷声道:“以前你又不是我的雇主。”
我假装明了地点点头:“哦,原来是这样啊。”
“当然。”
“其实,我以为你早走了呢。”
“你又没死,我还有工资拿,干嘛要走?”
“啊,原来你是惦记钱,还老乡呢,一点良心都没有!”
“哼!”
到了青轩堂,铭烟则象小孩子一样眼睛红红的:“公子,我不方便进去,先走了,春晓院所有人都很惦记你,过两天修养好了来一趟好吗?”
我点点头:“一定会的,告诉她们我很好。”
在青轩堂的内堂,我终于见到了玉书。锦龙说的那个要见我的人,就是他。
可是我的眼神却不在玉书身上,只在他身边那个浑身都包裹在一见大大的黑色外袍下,连面容也看不见的人。
我无须看到他的面容,就已经知道他是谁。
不仅仅是我,连子夜也猜到了他是谁,所以把我在床上放好后,冷冷的啾了他一眼,还是出去了。锦龙自然也知趣,把苏木拖了出去。
玉书对我笑笑,也走了。
房中只剩下两个人,我有些控制不住的哽咽:“殿下……”
黑色的袍子滑落在地,露出一袭紫红长袍,那张清美的面容带着莫名的痛惜,有力的双臂伸出来,欲将我揽入怀中,我却突然往后面缩了一缩:“别,不要……”
清涟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疑惑,我低下头:“不要过来,我身上……很臭。”
牢中一个多月,又打又泼水,每天睡地上,到处是老鼠蟑螂,可是一个澡都没洗过,身上伤口散发出来的臭味真的很让人受不了。
先前和子夜他们我倒没觉得什么,可是一见到太子……我就有些在意自己是这么臭的了。我不想让他看到这么臭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