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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苏听罢,久久没回过神来,如玉也没追问什么,静静地等着她消化。
寻常女人若是有这么一段惊心动魄的往事,要很久才能消化。
猝然流苏站起来,如玉惊疑,“你去哪?”
流苏没说话,脸色平静的推门出去了。
307
月光如水泄下,清透凉爽,仿佛一层透明的轻质绸缎斜横上空,树影斑驳,蝉鸣阵阵,夜,万籁俱静。
客栈的长廊上挂着红红的灯笼,灯笼从薄薄的红色砂纸中透出,给黑夜一丝明亮温暖的光,有不那么明显,仿佛烛光在珍惜着自己的生命,只舍得给一点点的亮光。
女子穿着水绿色的长裙,飘逸的纱裙在晚风中不停地吹拂,潇洒中透出怯生生的神态,仿佛小荷才露尖尖角,又仿佛受了委屈不敢倾诉的孩子。她背着月光,清透的月光在她身上笼着一层水一样的雾色。
她一个人静静地站在客栈的房门前,印上一层淡色的孤独身影,灯笼里朦胧的光淡淡的打在她脸上,明暗参半。女子有一副清秀的容颜,如雪洁白的肌肤,灵秀的眼睛,挺翘的鼻子,薄薄的红唇,每一样五官都精致的仿佛精心雕刻般,眉宇之间有些清冷疏远,总是那么平静而安宁,仿佛天塌下来和她无关的模样,此刻的平静中却如破了一个缺口,正流泻出浓浓的不安。
如玉所说的往事对她而言,虽无印象却感同身受,像是听着别人的故事,却又情不自禁的为故事的女人时悲时喜,她很清楚的知道,这段往事清清楚楚的存在过,对她而言,应该是刻骨铭心的。
身败名裂的方流苏,名扬天下的风苏苏,这都是她,曾经那么深刻的记忆,却被巫术无情的封印,什么也想不起来。
她举着手,想要敲开南瑾的房门,又无力的滑下。
往事如烟,如一条蜿蜒的暖流在脚下流淌,偏偏表面却结了一层薄薄的冰,流苏先要把着层冰雪踩破,却又不敢举足,仿佛害怕薄薄的冰雪破之后,那暖流也渗了寒气,暖不了她的心,反而冷却那份温暖。
渐渐的,她的眼前朦胧了,她平静的眼神再也掩不住哀伤,牵挂,还要眼眸深处道不尽的痛楚,她就那么静静地站着。
绿裙雪肌,玲珑水透,美得扣人心弦,却哀的天地动容,还有一丝深深的温柔藏匿在眼眸深处。
如玉的叙述里,她知道,她和萧绝已经过去,这五年,她都是为了一个叫风南瑾的男人活着,她对萧绝充满愧疚,却对南瑾充满了心疼。
时光如白马过隙,谁还记得当年王府不知是谁负了谁的辛酸往事,一切都过眼云烟,反而是五年耳鬓厮磨,日夜相守,谁人能负?
她心口满满的,都是南瑾的身影,为他辛酸,为他苦楚,一个人承载着两个人的记忆,是多么沉重的一件事。
毫不犹豫转身之际,可曾想过放弃?
重新认识也不过短短几日,流苏不禁想问问,风南瑾你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物,是什么环境养成这样无双的人儿。
聪颖,洒脱,孤傲,隐忍,都是进入骨子里面的,如薄薄的冰覆盖着,不露出一丝一毫的龟裂,遗世独立。
她多少有些明白他的心情,他想让她重新爱上他把?她本就聪颖,如玉把他们之间的问题说得并不清楚,可流苏多少知道,以她的性子,怎么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爱上一个人,还心甘情愿嫁给他。当初因为孩子,牵绊了她的脚步,也牵绊了一生的感情。
在南瑾心里,总是忍不住在想,若是他们毫无杂质的开始,他的苏苏会不会爱上他?这是属于风南瑾独有的傲气,浸在骨子里,永远不灭的傲气。
南瑾。。。。。。
你若想要,我便给,尽我所能的给。。。。。。房门刷一声拉开,南瑾的绝世无双的脸出现在她面前,一身雪衣,孤傲挺拔,就那么静静地站着,仿佛占尽天下所有的灵气,歌尽天下所有风流。
他冷抿着唇,双眸专注地看着她,那么安静,仿佛在等着她说什么。
心如猫挠似地,又何止是流苏一人,从她靠近这儿开始,风南瑾就知道流苏在房间外,隔着一扇薄薄的门,她的气息那么近,她身上暖暖的药香已经从房门渗透进来,暖香四溢,南瑾心里是紧张的。。。。。。是紧张,心里鹿撞,这么熟悉的感觉,他早就不陌生。
当年第一次看见流苏的心动,第二次看见了流苏的惊喜,第三次看见流苏的沉沦,都是这般,一次一次,心如鹿撞。
风家堡,银河下,他提出赌约,深深地凝视着这名牵动他灵魂的女子,那时,亦是心如鹿撞,仿佛是濒临死亡的人,正等着阎王的判决,这个判决会让你留在人间,或许跌入地狱。
流苏对于他,就是这么一个存在。
他放不开的女子,舍不去的牵挂,洒脱的风南瑾,早就已经不再洒脱了,这片天空承载着他太多的牵挂,他再也洒脱不起来。
苏苏,你都知道了吧?
是要责问?还是要舍弃?怪我么?
她的眸光,温柔如浪花,翻滚激射,他却分不清,这里头,有多少的眷恋。
“这么晚了,你还没睡?”话一说出口,南瑾就恨不得狠狠地扇自己一巴掌,天才!明明不是想问这句话,这时候闹什么别扭,这种高姿态能不能放低点?
万一吓跑了她怎么办?他的流苏本就是脸皮薄的女子,就算有什么,他这么一问,她也缩回龟壳了。
流苏并未如他意料般的逃走,定定的看着他,仿佛这么多年从未看够似地,眸光温柔的足以溺毙他,饶是南瑾,也从未见过这么动人的流苏,仿佛浸了水,分外的柔。
“我听如玉说了以前的事。”流苏温柔地说道,唇角露出温柔的笑,他这么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做什么?
这样的南瑾,可爱的让人想要掐一口。
“所有呢?”南瑾声音平平缓缓的,极力的隐藏着自己因为紧张而急促的心脏,他极力的压抑着,镇压着,不让它蠢蠢欲动。
流苏轻笑,红罗青烟,素颜雪肌,纤手抚上他心口的位置,流苏笑的很认真,“南瑾,这次换我来追你好不好?”
南瑾愣住了,他聪颖的脑子里片刻的空白,苏苏说什么?
追他?
流苏继续笑道:“当然,我是在征求你的同意,你可以拒绝。”
“拒绝了,你就不追了?”被她一鸣惊人吓傻得男子终于回过神来,微笑了。
“当然不会!”
“我很难追的!”南瑾笑得更愉悦了。
“那我更要试试了。”流苏也笑了。
308
第二天清晨,南瑾亲自送流苏进宫,此举在女儿国皇室引起轰动,代表着女儿国两位继承人都名正言顺的回到女儿国皇宫。
早前谁都知道,流苏在龙雪梨手上,龙浅月和龙雪梨各据一方,如历来朝堂上的纷争一样,龙雪梨和龙浅月都拥有势均力敌的筹码,这次龙雪梨吧公主扣下,而龙浅月却有小公主,从表面上看是龙雪梨占了上风,龙前夜时日无多在女儿国并不是个秘密,这些年,她一直靠着坚强的意志在支撑着,每个人都知道她在等待,每个人都知道她在等待什么,现在终于让她等到流苏和小白,她的心愿就完成了一大半,剩下的便是继位的问题。
龙浅月是个意志非常强韧的女人,她强撑着一口气,一撑就是几年,受尽了病痛折磨,却依然不愿离世。她想亲眼看到下一任继承人登上皇位,她才能咽下最后一口气,她的母皇是女儿国最强盛,最睿智的皇帝,龙浅月自小受母亲影响比较大,王者的心里总会有另一位王者,把她当成超越的目标,她想要超越最强盛时期的母亲。这是孩子对母亲的濡慕之情,可是,龙浅月不是龙碧云,龙碧云也受祭祀院和长老阁的约束,但在她继位期间,即使两院有什么恩怨纠纷,大家都不敢拿到台面上来,那时候皇权比较集中,一旦触怒女皇,后果不堪设想。在受两院约束之时,龙碧云也稳稳地控制两院,造成一种势均力敌的局面。
然而,在龙浅月继位期间,她也拥有龙碧云的睿智和魄力,也是一位治国帅才,却无法拥有龙碧云的影响力,她的致命伤就是无嗣,她没办法身下继承人,导致了两院撕裂了和平的假象,她不得不为了某些利益关系儿拉拢祭祀院,才足以有能力和长老阁相抗衡。
龙浅月一生对此事耿耿于怀,祭祀院和长老阁的矛盾越演越烈,严重阻碍女儿国的发展,她把过错都揽在自己身上,倘若她能生下继承人,龙雪梨也就没有机会能靠近长老阁,形成和她平等的政治影响力,分散女儿国的皇权。
她认为,是她拖坏了整个女儿国,女皇一生都很不甘,所以更不甘就这么把皇位拱手让给龙雪梨,否则她日后到了黄泉,那什么脸面去见她的母皇。这股不甘激起她求生的意志,一直等待着,期盼着。。。。。。她希望流苏和小白能带着女儿国走向更强盛的时代,这样她死后,才能去见她心目中的神。
流苏回到女儿国皇宫,就代表着龙浅月赢了龙雪梨一次。
流苏和龙浅月在漠北海上见过一席次,那时便一见如故,或许真的是血浓于水,流苏对她非常尊敬和亲近,仿佛她便是自己的亲娘一般。龙浅月脸色红润,看起来很健康,流苏一点也不相信,这是一位快要离世的人。她心中颇有不舍,求南瑾给她把脉医治,流苏的请求南瑾一般都不会拒绝,况且龙浅月的确是一位值得尊敬的长辈,凭着她对流苏和小白是真心爱护的分上,他也不会置之不理。然,令人遗憾的是,南瑾并无回天之力,多年的疾病折磨,龙浅月的五脏六腑几乎完全毁坏,她能活到今天,已是一种奇迹,即便是南瑾,也只能拖延她死亡的时间,并无办法让她痊愈。
流苏心中哀伤,刚刚认了亲人,又要面临着死别,这种滋味格外的酸楚,世界上最残忍的事并不是从未得到,而是得到之后却又失去。
龙浅月倒是看得很开,她早就有心里准备,能奇迹般活了这么多年,已是老天开恩。
流苏回到女儿国是大事,龙浅月正式帮她更名龙初晴,封号朵兰公主,在她正式认祖归在之时,龙浅月便宣布圣旨,立朵兰公主为太子,流苏便名正言顺成了女儿国第一顺位继承人。
龙浅月此举在南瑾和龙雪梨意料之中,小白毕竟还小,流苏认祖归宗之后,龙浅月以防有变,自然会尽快立下继承人。
即便龙雪梨再有不愿也不能阻止此事,一锤定音!
流苏正式成为女儿国太子之后,龙浅月便派太傅详细地给她介绍了女儿国的基本情况,南瑾在雪山的时候就和流苏提过,相对于太傅们的讲述,流苏对南瑾的说法更容易接受一些,本来流苏的性子南瑾就摸得十分,也知道她对这些枯燥的东西不感兴趣,他说的更简短和通俗易懂,儿太傅教课,习惯了规规矩矩,墨守成规,流苏感觉厌烦,最终还是南瑾花精力给她狂补。
龙浅月看着这对夫妻,心中十分感慨,有风南瑾在,谁人能真正欺负了她母女。
“皇上,您似乎忽略了一个问题,公主的大婚问题。”龙清风提醒着,这是一个棘手的问题,据他所知,风南瑾和萧绝都在华都。流苏在圣天虽然身败名裂,但其名声在女儿国却毫无受损,对女儿国众人而言,流苏是先娶了萧绝,再娶了南瑾,此二人都是她合法的丈夫。
她是公主,有事日后的女皇,拥有两名丈夫并不是什么稀罕事,但,显然情况和他们所想的不同。
龙前夜是绝对不可能让萧绝和女儿国皇室有什么挂钩,所以她在宴会上刻意认了风南瑾,有意把萧绝排斥在外。他们三人的恩怨情仇她也略有耳闻,先不说身份的敏感问题,她对风南瑾的好感更多于萧绝。
政治的婚姻考量的因素往往不是那么单纯,风南瑾比萧绝更有优势便在于,他是风南瑾,天下航运的主人,富可敌国,有强大的经济支撑,同等条件的萧绝明显失去这一项优势。
钱,还是很可爱的东西。
就算再不看感情之外的这些因素,流苏和南瑾的感情旁人无法介入,她是旁观者都看的清清楚楚。
“你觉得这么敏感的时候,有人会想到公主的大婚问题么?”龙浅月微笑道,龙雪梨现在忙于反击尚来不及,双方都进入紧急备战状态,谁会关心公主的大婚问题。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萧绝毕竟是公主的第一任丈夫,在名义上,他才是驸马。”龙清风拢着眉,这是似乎有些为难了。
“这不是朕该操心的问题,他们三人的事在圣天是轰动一时,在女儿国只是小菜一碟,那值得人关心了?留着他们三人慢慢解决。朕敢肯定,风南瑾会是初晴唯一的选择,女儿国一后两妃的制度恐怕得废了。”那样惊才绝艳,心高气傲的男人,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