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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强大的气常“哼!”南瑾冷哼,流苏尴尬的笑笑,老爷爷仍旧那般温和,她笑问:“为什么每人只能卖一条呢?”
“这是祝福的项链,带着它,代表着最纯净的心愿,越是简单纯粹,越是显得有诚意,就像漠北的海神,守护着漠北海每一寸领驭。”老爷爷阳光睿智祥和。
流苏心中微动,刚刚看见少女手里的圆圈,她一晃而过的是戒指,原来这项链还有这样的渊源。
南瑾面无表情,果然是神棍!
“这位公子好似不信?”老爷爷微笑道,南瑾心里差异。心思很细腻的老人,他一向喜怒不形于色,即便不说,也极少能看出来,这种细微的情绪浮动竟然被他看出了。
“我不信!”南瑾直言不讳,他本就不信这种虚幻的东西。
老爷爷笑道:“世上之事,信则有,不信则无,全凭个人一念之间。其实信与不信又有什么重要的?重要的是买下祝福的虔诚,是一种美好的心愿。”
“我买这条!”流苏拿起那条两圆的坠子项链,笑吟吟地说道,转头冲南瑾微笑,南瑾随她,流苏喜欢就好。
老爷爷收了十两银子,南瑾挑眉,凭这条项链,卖一百两也太便宜了,流苏爱不释手的玩着两个银质圆圈,笑的很满足,南瑾微微摇摇头,她以前一直不喜欢饰物,兴许是被老爷爷说动了吧。
喜欢就好!
上了船,她想给南瑾戴上的时候,南瑾脸色都黑了,这才明白,流苏是买给他的,南瑾抵死不从,大男人带着种东西,他还要不要见人?
“不戴!”南瑾说得义正词严,面对流苏期盼祈求的眼神,坚守原则,这可不是什么万事好商量的问题。
流苏委屈地看着他,仿佛他再说一次不戴她就哭给他看,南瑾根本不吃那套,阳光下的坠子发出银色的光芒,耀眼地逼人。
“南瑾。。。。。。”
南瑾眼观鼻,鼻观心,一副坚定不移的神态。
流苏凤眸一愣,“我特意给你买的,你怎么能辜负我的一番心意?没听见老爷爷说么,这是祝福的项链,就像漠北海的海神,你怎么一点也不领情?我说要追你,你也让我追,这也算呀,你不接受是不是代表不让我追了?”
软的不行来硬的!
南瑾狠狠地瞪她,冷着脸不说话,他以前怎么没发现她玩文字游戏的手段如此高杆呢?
趁着他发怒的空挡,流苏机灵地把项链挂在他脖子上,两个银质的圆形静静地垂在南瑾雪白的衣裳上,发出耀眼的光芒,流苏的脸绽开美丽的笑容。
南瑾垂头,手一动流苏就抓住了,“不许摘下,这是我送的!”
“这。。。。。。很难看?”南瑾冷着脸,他开始后悔,让流苏陪着他出来是一项很愚蠢的决定,这东西。。。。。。。他讨厌身上挂着这种东西。
流苏微笑着,眸光如水,“南瑾这是我第一次送东西给你,很有纪念价值呢。”
南瑾闻言心中一动,深邃的眸光看了她很久,最终缓缓地松开手,算是承认了他是这条项链的主人。
流苏笑了,虔诚地祈求,我伟大的海神啊,求求你保佑我的爱人,幸福快乐,一生安康!
312
这一日南瑾和流苏几乎游遍了整个华都。
游湖之后,流苏便陪着南瑾去觉罗寺祈福,这是女儿国最大的寺庙,香火鼎盛,人流如潮,庄严壮丽的寺庙耸立在丛林中,添了不可窥探的神秘,引得世人倍加趋之若鹜。
女儿国是个信神明的国家,祭祀院和长老阁便是利用神灵对百姓进行一种思想统治,历年来形成一种固有模式,参拜成了女儿国百姓最寻常的一种祭祀仪式,每天前来觉罗寺的香客络绎不绝。
流苏在宫里就听清风说过觉罗寺的盛况,他们在华都境内都走了一遍,到了觉罗寺已经是傍晚。
浮云入团,晚霞满天,余晖染红了办个天空,橘红的光芒把整个高山覆盖,如射下万丈光芒,潋滟如斯。炎炎夏日,凉风徐徐,傍晚的山间有种说不出的宁静和祥和,仿佛一曲安魂曲,在缓缓地流淌。
香客早就相继离去,一天的热闹褪去,空旷的大殿显得格外的静谧,只有香火缭绕,散发出令人心安的香气,温暖,宁静,几十是骚动不安的心,也会意外的感到平和。
流苏跪在蒲团上虔诚地求福,老爷爷的话还在她耳边回荡着。
世上之事,信则有,不信则无,全凭个人一念之间。其实信与不信又有什么重要的?重要的是买下祝福的虔诚,是一种美好的心愿。
她并非相信神明真的能保佑所有的人,否则每天这么多人来去,求的心愿五花八门,菩萨又如何顾及得过来,求福之事一种美好的心愿,无关信仰。
清风说起祭祀院和长老阁的时候,流苏和嗤之以鼻,以思想信仰统治国家有利有弊,在安定的时候,它能使得一个国家越发安定,风调雨顺,在混乱的时候,它也会使得一个国家越发的混乱,造成两个极端,所幸的是女儿国一直非常安定。
流苏曾经提出要打破这种迷信的统治制度,龙浅月只是浅笑着说,上位者需要的是统治,安定,百姓需要的是希望和信仰,这是一种双方自愿的统治。打破这种信仰就是打破百姓心目中的希望,她何尝不想要摆脱祭祀院和长老阁的控制,所以圣主龙碧云才会和圣天修订停战协议,打开国门。但,的、凡事都要有个过度,现在就是过渡阶段。
百姓要是有希望,而不是现实,流苏其实并不完全同意这句话,但,目前为止,的确只能慢慢地接受这种制度,度过这个阶段。
倘若没有魄力稳住局势,谁也不敢把赤裸裸的现实摆在百姓面前。
但是,她相信,以后的女儿国一定能摆脱这种局面,进入全新的时代。
所以她,正慢慢地尝试着,融入到这种环境中,不管于公于私,她都希望女儿国能摆脱祭祀院和长老阁,独享皇权,这样以后小白就不会那么累。
流苏双手贴着地面,虔诚的拜了三拜,南瑾若有所思地看着,女儿国对流苏多多少少是有些影响的,这阵子感受非差明显。流苏变得有些不一样了,更自主,更坚强,更有勇气了,这段日子她一直跟着龙浅月,受她影响较多。她的姨娘是女儿国一代女王,且是个优秀的女王,几十年的政治生涯虽然没能摆脱两院控制却能维持平衡的局面,甚至是压住龙雪梨的气焰,瓦解她的阴谋,一直撑到流苏和小白出现。
南瑾对龙浅月虽说不上是敬佩有加,但是南瑾心中能称得上人物的,有她龙浅月一位。
流苏会是另一个龙浅月么?
他故意让流苏站在风口浪尖就是想看看,流苏能做到什么程度,可他不确定,在一个高度站久了,她还能下来么?
还能放下么?
权势这东西说都想拥有,无关男女。
那种把天下踩在脚下的优越感,那种呼风唤雨的自豪感,能给人无比享受,胜过世上万千景色。
他非常明白那种滋味,极少有人真的能做到风轻云淡,袖手天下。
“不问我求了什么呢?”流苏站起来,浅笑着,风轻云淡地问。南瑾负手站在一旁,灵秀的双眸如浸着一层水,并不冷,却有些清。
南瑾微笑,“心愿说出来就不灵了!”
流苏眉梢一挑,淡淡一笑,两人随着走出大殿,深厚的金佛宛如微笑着目送这对壁人离开,空旷中的长影越来越远,留下两道悠远的剪影。
“南瑾!”出了大殿,流苏突然喊住南瑾,欲言又止,“我。。。。。。”“你想说什么?”南瑾眉梢微挑,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既清寂,又孤傲,一对(。。。。。)流苏仿佛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垂眸犹豫了还久,南瑾也不说话,静静地等着她下文,相处这么多年,他看的出,流苏有话想和他说,而且很重要。
“女儿国的政局平息之后,我们便离开这儿吧?回风家堡,回去你熟悉的地方去!”流苏平静的说道,眸光有着坚决,这是她早就决定好的事情,在雪上的时候就有这种念头,而最经更是坚定。
“我们?”南瑾冷然的眉梢微微掠过一抹笑意,看着流苏的眼光极认真,“苏苏,你放的下?”
流苏心中一紧,拧着眉心,“你指的是什么?”
“这边所有的一切,你身为龙家人的责任,龙浅月对你的恶期许,苏苏,有的时候说放下很容易,但真的那么做却要有很多勇气。有的东西你一旦接在手里,想要丢掉便难入登天,譬如说女儿国的太子之位。你会随着局势的发展而身不由己,卷进去一个漩涡很容易,想要出来有时候便是奢望。”南瑾一字一句地说道,切身之谈,更是语重心长。
不可否认,流苏能这样说,他心里有一瞬间是高兴的,但这个心愿是否是真心实意就值得探究,他了解流苏是怎样的人,若是放弃这一切,将来女儿国因为他们而分崩离折,流苏永远都背愧疚,他可不想让流苏下半生都过得不舒心。
“我能放下!”流苏认真地说,“权势对我而言只是过眼云烟,姨娘对我的期许是很重要,我肩负的责任也很重,这些我都知道,从回宫那一刻开始,我就知道自己将要面对的是什么。但是,南瑾,我在努力寻找寻求圆满的解决方法。虽然这样做对不起姨娘,可倘若我们之间必须有一个人为了另一个人放弃所有,那我不希望是你。而且,若我是太子,将来是女王,又将你置于何地?圣天毕竟才是你的根,有你熟悉的亲人好友,有你的事业王国,比起女儿国,你一定会过得更舒心。”
“老实说,我并不喜欢朝廷之上的纷纷扰扰,尔虞我诈。祭祀院和长老阁,只要稍微不注意就会被他们牵制,反扑。若是我要压制他们,就必须比他们更强大,更阴险,时时这样谋算人心,我怕我连自己都不认识,这种生活并非我所想要的,说好听点,是我不适应,说难听点,就是我没有魄力能轻松地应付他们。”
“与其这样,还不如等姨娘和龙雪梨的较量分个胜负之后,女儿国稳定下来我们就离开,从龙家挑选信得过的继承人继位,我们退居幕后,等到一切稳定之后便功成身退,这样好不好?”
“其实。。。。。。我更属意小白继位!”
最后那句话,流苏说的有些气短,抬眸悄悄地瞅着南瑾脸色,果然看见他双眉微拢了,诧异地看着她。
“小白?”
流苏点点头,“我觉得小白比我更适合当女王,姨娘也是这么说,她比我更有魄力,假以时日,一定能完全控制局面。”
龙浅月和她提过小白,言辞之间不乏赞美,小白的性子从骨子里像极了南瑾,果断冷静,霸气如斯,加上本身又聪明伶俐,龙浅月对她的期许比流苏还要高得多。
不单单是龙浅月,就是周相对小白也是赞誉有加。
“苏苏,就算要小白继位,也要缓几年,她还小!”南瑾淡淡地说道,小白是他从小看到大,她有什么能耐,他很清楚,她的确比流苏更能胜任一代女王的角色。
只是,孩子还太小。。。。。。
“你答应了?”流苏脸上闪过喜色,双眸期盼地看着他。
“若是小白没问题,我没理由反对!”南瑾微笑,他完全尊重孩子的选择,“苏苏,。目前最重要的是打垮龙雪梨,其他的事情,缓点再说,世事变迁,如棋变换,谁能预料将来会发生什么。”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南瑾,你愿意再等等我么?”流苏试探地问,其实答案她已经知晓。
“我等你!”南瑾坚定地说道。
流苏瞬间红了眼圈,这句话比起世间所有的甜言蜜语都来得动听,勾起她心中所有的感到。那么平淡的一句话,仿佛凝聚眼前白衣男子一生的深情,那么坚定,那么纯粹,让人从心底渴望和眷恋。
314
南瑾和流苏刚回到宫门,迎面就撞上脸色慌乱的清风,流速和南瑾相视一眼,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
“公主,皇上出事了!”清风的话证实了流苏的不安,几人匆匆往龙浅月的寝殿而去,龙雪梨,小白等一干龙氏女儿,还有周相在外殿跪着,有人嘤嘤咛咛地哭着,整个寝宫弥漫着一股死亡的味道。
流苏的心心惊胆战,如临隆冬,外面跪着的太医见她回来,纷纷磕头请罪,身子抖得如秋风中的落叶。
流苏勉强稳定心神,匆匆入了内殿,南瑾眉心微微一拧,也随她进去,在外殿跪着的龙雪梨唇角勾起一抹冷漠的笑意。
“姨娘。。。。。。”流苏做到床边,轻唤了声,床上躺着的龙浅月脸色苍白,无一丝生气,她闭着眼睛,一脸安详,倘若不是那缕细微的几乎察觉不到的呼吸,所有人都会以为,一代女王就这么去了。
“让我看看!”南瑾出声,流苏松开龙浅月的手,慌乱的心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