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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能帮我父皇和皇弟报仇，就算是叫我立刻就死，我也愿意！”
楚岩用力摇了摇头，清脆的童音，再度加上一句斩钉截铁的话：“只要能杀了东方月华，什么我都愿意！”
说话时，小小的脸上，神情显得恼怒无比。
似乎，在责怪花无心本来就不应该有的这个问话！
看着楚岩一脸视死如归的样子，花无心面色骤然一沉：“计划取消！”
“为什么！”
花无心的命令才发出来，楚岩的惊呼声就已经出来。
“因为你！”
花无心高挑了一下眉毛，一字一句清晰开口。
这个理由，让楚岩心里顿时一怔。
也不等他开口询问，花无心已经直接把话丢了出来：“不怕死是一回事，自己愿意死，又是另外一回事！”
迎视着楚岩若有所悟的眼，花无心嘴角往上扬了扬，淡然开口：“想要成为一个真正的强者，要做的就是自己如何活下去，而不是把别人杀死！”
第16卷 第956章：暗渡陈仓【16】
迎视着楚岩若有所悟的眼，花无心嘴角往上扬了扬，淡然开口：“想要成为一个真正的强者，要做的就是自己如何活下去，而不是把别人杀死！”
“但是”
楚玉听着花无心的话，一张小脸顿时皱成一团。
支吾了一下，闷声闷气的开口：“难道，为了活下去，就要做一个懦夫？”
懦夫两个字，让花无心眼眸骤然微眯起来。
这个话，还是第一次有人敢在她的面前说。
“人生在世，任何事情都是假的！”
花无心冷冽扫视一眼楚岩，冰寒的把话吐出来：“只有活着，才有办法做自己想做的事！就算是死，也是为了活下去拼杀而死！”
音落，看着楚岩似明白似糊涂的样子，花无心不由得勾唇一笑。
笑容里，说不出的清冷：“很多时候，忍耐和计算，要比武力更有效！”
看到花无心的笑颜，楚岩仿佛突然明白。
沉吟片刻，握拳低语出声：“我明白了，等我进了宫之后，只要不死就要忍！”
这句话，让花无心顿时面色缓和许多。
“不仅要忍，还要学会装！”
点点头，悠然开口：“你进宫之后，只需要做好这两件事，所有的仇都可以报了！”
这个忍字，在此时对一个八岁的小孩来说，也许比死字更难做到。
这两天，她就要找个机会把楚岩送入宫中。
在那里，他也许要独自面对他的杀父杀弟仇人。
也许，还要看到宫廷中为了生存时，发生种种身为楚华国真正的皇上不愿意看到的事情。
这些，都需要一个字——忍！
没有岁月的洗礼，面对血海深仇的仇人时，那份本能的冲动，根本就无法磨灭。
若是无法忍，不想着活下去，楚岩就死定了。
想着这些，花无心深吸了一口气。
点头，淡然开口：“如果这一次你能活下去，以后就会永远记住我今天说的这番话！”
第16卷 第957章：暗渡陈仓【17】
夜
秋末初冬的夜，降临得格外的早。
明月东升，银色月光照耀在地上，不再有夏夜里那种风花雪月良辰美景的感觉。
明媚的月光，反而帮也平添了几分清寒。
华灯初上，深秋的严寒让热闹的街道变得萧条了许多。
夏季里沿街叫卖时令鲜果的小贩悠长的吆喝声，在此时也全部消失。
宫门前面白昼热闹非凡的街道，在关闭宫门后，少了那些侍女和内侍，也顿时冷清下来。
这条街，主要的客人本来就是那些身在宫中，不敢离开主子太久的宫人准备。
除了几个前面稀稀落落站着三两个客人的摊位之外，其余的小贩，都开始着手收拾东西准备回家。
从白天开始，北风就刮得格外凌厉。
清晨穿出来的衣服，已经不足以御寒。
一个白昼间，温度直降无数，楚华国冬季的第一次寒流马上就要过来。
手脚冰冷的时候，小贩们收拾东西的动作也加快起来。
在这样的寒夜，赶早回家吃一餐热饭，就是最幸福的事情。
清冷街道上，一辆双人马车从街道转角处疾驰而出。
如集雨般的蹄声，在清冷的街道上显得格外刺耳。
让小贩们忍不住纷纷抬头张望。
马蹄声，在街道的中间骤然停止，往前疾驰的马车，也准确无误的停在一个摊位前面。
花无心掀开车厢旁边的窗帘，无声的对着朝摊位前面的人招了招手。
绝色倾城的容颜，让小贩眼睛顿时一亮，急忙小跑到马车旁边，赔笑低语：“不知道小姐想买些什么！”
说话时，对上花无心清冷的眼眸，心里不由得一震。
这样的人，怎么看都不像是来他们这些小摊位买东西的人。
“我听说，你这里经常有宫人私自夹带出来的宫廷之物！”
花无心直视着小贩的眼，淡然开口：“所以特意过来看看，有什么好东西！”
第16卷 第958章：暗渡陈仓【18】
花无心直视着小贩的眼，淡然开口：“所以特意过来看看，有什么好东西！”
这些话，让小贩脸色顿时为之一变。
急急往旁边看了眼，才讪笑出声：“小姐说笑了，宫里的规矩，就是一根针都不给往外带，怎么可能”
话还没有说完，声音就停了下来，惊惶失措的看着花无心。
打断他动作的，当然是花无心的手。
在小贩说话的时候，花无心从袖子里掏出一根金条。
小贩一边说，花无心抓着金条的手也缓慢搓揉。
金条变成一根细长的尖刺时，小贩的声音自然也被眼前不可思议的景象吓得停了下来。
“你还有一点时间做一个选择！”
花无心把玩着金刺的手腕一翻，用手中金刺在小贩肩膀上轻敲两下。
提了提嘴角，淡然开口：“是想拿着这根金条，过着吃喝不愁的日子，还是选择它刺进你的心脏里！”
话，让小贩额头上在这样北风凛冽的寒夜，也瞬间冒出了汗珠。
“小姐，你是在开”
想开口赔笑，看着花无心冰冷如霜的眼，到了嘴边的玩笑两个字，立即咽了下去。
在花无心的眼里，他完全看不出任何一点开玩笑的意思。
“怎么样？”
花无心直接无视小贩说了半截的话，风轻云淡的开口：“我这个人耐心一向不还，从来都不喜欢花太长时间等答案！”
淡淡的话，落到小贩耳里，却比吹拂在他脸上的北方还要让人生寒。
他敢确定，只要自己说一声不，那根金刺下一刻绝对会无声无息的刺穿他的心。
“我既然找得到你，就肯定是清楚你的底细！”
说话时，花无心的眼里逐渐出现了一丝讥讽。
上下瞥了眼小贩，轻语出声：“我的人曾经算过，你在这里摆摊，这个月最多只卖出三样东西，还有两样是亏本的！”
第16卷 第959章：暗渡陈仓【19】
上下瞥了眼小贩，轻语出声：“我的人曾经算过，你在这里摆摊，这个月最多只卖出三样东西，还有两样是亏本的！”
听到这里，小贩脸色终于变得苍白。
弯腰赔笑时，垂在腰际的手快速的扬起，指如鹰抓，往花无心露在车窗外面的咽喉抓去。
看着那只手，花无心不由得挑眉摇头轻叹。
指尖捏着的金刺，不慌不忙往下轻轻一敲。
漫不经心的敲打在小贩手腕上。
花无心看似随手无力的敲击，小贩却感到整个手臂瞬间全部麻痹。
凌厉的攻击，在半空中僵硬了一下，随即软绵绵的垂落到腰间。
金刺随着花无心手腕翻转，在半空中划了一个圆，紧跟着回到小贩肩膀上。
冰冷金刺再度轻点时，花无心嘲弄的声音也紧跟着响起：“难道楚华国的密探，居然连自不量力四个字都不懂？”
盯着车夫惊惶无比的眼看了片刻，花无心面色骤然一沉。
“我今天心情不好，不想杀人！但是你已经看过我的脸了！”
从车窗处微探出头，对前面的车夫低声吩咐：“干掉！”
手拿马鞭的乔五闻言顿时回头。
对着小贩咧嘴一笑，紧跟着对花无心点点头，沉声开口：“交给我！”
清冷简洁的对话，让小贩心里顿时一慌。
看着乔五翻身落到地上的身形，情不自禁的往后退了一步。
抢在乔五走到自己身边之前，急急开口：“这里眼目太多，什么事情等我”
话还没说完，眼角余光瞥到花无心已经放下的车窗帘子。
后面的话急忙改口：“想要小的做什么，小姐尽管吩咐！”
“你刚才也说了，这里耳目众多！”
车窗依旧紧闭，花无心悠然的声音缓慢传出：“不如等着你收好家私到你家再谈！说实话，嫂子烧制的凉茶，在深秋干燥季节饮用，还真的不错！”
第16卷 第960章：暗渡陈仓【20】
车窗依旧紧闭，花无心悠然的声音缓慢传出：“不如等着你收好家私到你家再谈！说实话，嫂子烧制的凉茶，在深秋干燥季节饮用，还真的不错！”
风轻云淡的声音，让小贩的身子顿时僵立在寒风中。
心里，更是一阵发寒！
这些话，分明话里有话，明确的告诉他，她之前已经到了他家里，喝过他娘子烧制的凉茶！
花无心丢出那些话，也懒得理会呆若木鸡的小贩。
悠然开口吩咐乔五：“走！”
乔五点头，快速的跃上车辕。
手中马鞭在半空中打了一个响哨，不等鞭子落下，拉车的马匹已经应声扬蹄，往前疾驰离去。
马车疾驰中，乔五皱了皱眉。
回头看着静静坐在车厢里的花无心。
迟疑了一下，才开口询问：“你确定那王烈到时候一定会帮我们传递东西？”
毕竟，能被东方月华安排在这个监视位置的人，别的不说，忠心度一定不错。
“一定！”
花无心视线直视着前方道路，斩钉截铁的丢出两个字。
停了停，哂笑一声：“就是因为他忠心，所以也必定是一个顾家的人！”
说着挑了挑眉，轻叹出声：“如果在自己娘子加一对亲生子女的生死，和对主子的忠心之间选其一，你会怎么选？”
这个问题，让乔五顿时默然。
好半天，才咬牙哑然开口：“如果是我”
说到一半，后面的答案却怎么样都没有办法说出来。
“如果是你，就会选择忠心？”
花无心哂笑一声，挑眉看着乔五，等着他的回答。
等了一会儿，确定乔五自己也无法做出抉择时，花无心眼里就流露出盈盈笑意。
“也许，每一个人都有不同的选择！但我相信，一千个人有九百九十九个，会选择自己的家！”
抬起手，往乔五一指，斩钉截铁的帮这个问题做了定论：“包括你和我，都会选择家！”
第16卷 第961章：暗渡陈仓【21】
抬起手，往乔五一指，斩钉截铁的帮这个问题做了定论：“包括你和我，都会选择家！”
说到家的时候，花无心忍不住想起了北野烈。
那张熟悉的面容浮现在脑海时，花无心心脉间就猛地传来一记巨痛。
脸色骤然苍白时，花无心神情不变，抬起手放下车帘。
让布帘，把整个世界隔绝在车厢外面。
当整个世界只剩下自己时，花无心把身子斜倚进车厢壁的角落。
手掌紧攥成拳，一动不动如石雕般静静抵抗着阵阵足以侵蚀她生存意志的剧痛。
所有的痛苦化成呻吟声，却在喉咙里又消弭无踪。
花无心这样的人，就算是再大的痛苦都不愿意给别人看到！
呼吸也因为窒息感变得沉重起来。
呼吸间，额角发丝已经被浸出来的汗水打湿。
车轮和地面发出来的摩擦声骤然停止。
听着马车停下来的动静，花无心缓慢的睁开眼。
重新摊开的掌心里，鲜血淋漓。
掌心的痛感，让缓和一点的心痛，不再那么难以忍受。
花无心倚着车厢壁，垂眼看着自己的手掌，嘴角无意识的往上提了提。
从北烈国一路兼程赶到楚华国京城的二十多天里，花无心早就确定东方锦说的话是对的。
随着时间一天天推移，心脉的裂痕越来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