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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让众人震惊的是,叶染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时间已晚,明天再去吧,大家先洗洗睡吧,而后,进入重新为她安排好的住处,埋头大睡。
这皇上的口谕虽然比不上圣旨,但是,好歹也是皇上金口玉言下的命令啊,就这么连眼睛都不眨的给拒绝了,普天之下,又有几个人有这个胆子。
这些大内护卫们平素待在皇宫保护杜方遥的安全,那自是知道杜方遥的手段的,所谓伴君如伴虎,虽然昨晚的事情和他们并无多大关系,仔细说起来的话,抓住了刺客,他们还立了一个大功。
可是这个时候,谁还有心思去提什么功劳不功劳的,昨晚叶染不进宫,皇上不治他们一个办事不利的罪过就已经是天大的仁慈了。
是以虽然昨晚一个晚上煎熬着没睡觉,依旧一个个强打起精神,跟在叶染的后面,可是心里的滋味,却是说不出的苦。
这些,叶染自然是看在眼里的,不过她并未吱声。
她和杜方遥之间的游戏,不过是刚刚开始而已,要说分出胜负,远远为之过早,所以,拉一两个人下水,那是避免不了的事情。
而既然已经决定了要这么做,叶染自是会一条道走到黑,不管杜方遥使用什么手段,她都一一接着就是。
皇宫,很快就在眼前。
即便昨晚已经偷偷摸摸来过一次,不过大白天的看过去,依旧觉得巍峨高耸,气度惊人。
这是一个她所熟悉的地方,但是同时,又是一个陌生的地方,陌生到,她根本就不想再走进去。
脚步微微一顿,她暗中握了握拳头,给了自己一点勇气,随后微微抬头,看到皇宫里面的一座鼓楼。
鼓楼是皇宫里最高的一栋建筑,所谓晨钟暮鼓,振聋发聩,正是它所存在的意义了。
此时,鼓楼上,一道明黄色的人影悄然伫立,跟在他身后的曹锟暗中缩了缩脖子,不知道为何,虽然知道这位少年皇帝心思深沉,非一般人可以揣测,而且他的气场极大,普通人见了他,即便是并不知道他的身份,依旧会被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那种惊人的气势所折服。但是此刻依旧觉得,此时的杜方遥,是陌生的。
之所以缩脖子,是因为感觉到有点冷意。
其实虽然天气很冷,但是并未刮风,他穿的也很是厚实,一般是感觉不到冷的。
当然,这冷意是从杜方遥身上散发出来的,自是不太一样。
“来了。”杜方遥喃喃自语一声,似乎是有些怨念,又似乎有些期待。
曹锟随着他的话往前方一看,就看到宫门口一道白色的人影,距离太远,看不清楚那人的脸,不过显而易见是一个女人。
女人的身形十分瘦弱,但是扎在那些皇宫护卫之中,却并不觉得是被保护的对象,反而让人觉得,那些彪悍的护卫,不过只是她的点缀而已。
无疑,这个女人,也是一个气场极大的人。
曹锟没由来暗叹一声,难怪皇上这几个月来一直念念不忘,即便宫里有了新的美人,依然很少去光顾。
因为,能够配得上他的,大概只有那样的女人了吧。
小心翼翼的,曹锟提醒道,“皇上,您在这里等了将近一个时辰了,是不是先下去用点早膳。”
杜方遥摇摇头,“不必,你即刻吩咐下去,让人带着皇妃去逍遥宫。”
这宫内,原本是没有逍遥宫的,这座宫殿,也是杜方遥派人新建而成的,竣工不过半个月,从来没有人进去看过,也没人知道里面的情况到底什么样,所以,听杜方遥一说,曹锟微微有点意外。
不过他还是很快就点了点头,朝着旁边的一个小太监将这件事情吩咐下去了。
又伫立了一会,看到叶染已经进宫,皇宫内建筑密集,视野便变得不是那么开阔了,他这才微微一叹,“走吧,去逍遥宫。”
“是。”曹锟伸出一只手,搀扶着这位少年皇帝,缓缓走下鼓楼。
对叶染来说,皇宫内的一草一木,还是那么的熟悉。
宫内无雪,手脚勤快的宫人们,早就在大雪落下的那一刻,将所有的痕迹都消灭掉。
只是这样的天气,也注定宫内绿色的景物不是太多,色泽多多少少有点单调和冷硬。
一个小太监匆匆忙忙的跑过来,跪地请安,而后道,“皇妃娘娘,皇上有请您移驾逍遥宫。”
“哦。”
名字很是陌生,不记得宫内有这么一座宫殿。
不过转瞬间,叶染就明白过来,逍遥宫逍遥王府只怕是,杜方遥有意为之吧。
她没有说话,那小太监也是一个会看脸色的人,当即一骨碌爬起,在前面领路。
身后跟着的几位护卫统领,这个时候是离去也不是,不离去也不是,只得僵硬的跟在叶染的后面。
说起来,虽然他们的职责是保护皇宫的安全,也多多少少见过杜方遥几次,但是都不过是远远的观望而已,以他们的身份,是没有资格和杜方遥说话的。
所以一想起即将要面见的是那素来以冷血著称的少年皇帝,一个个在兴奋的同时,亦是有些心惊胆跳。
逍遥宫并不远,等到视野稍稍变得开阔之后,便到了。
这个位置,叶染记得曾经也有一座宫殿的,不过不叫逍遥宫,叫什么名字倒是忘记了。
那逍遥宫的牌匾很大,逍遥宫这几个字龙飞凤舞,锐意逼人,看得出是杜方遥亲手题的字。
无疑,这是一座新建的宫殿,到处都是新的,看得出应该是在原来的建筑基础上,推土重来的。
皇宫内的建筑面积本就密集,而这座逍遥宫,占地却是几乎将近四十亩地,而且周围视野开阔极了,几乎没有什么高层的建筑,看得出,建造这样的一座宫殿,杜方遥颇为花费了一番心思。
嘴角,不知道何时浮现出一抹戏谑的讥笑,杜方遥这算是什么?莫非是提醒她不要忘记了在逍遥王府内的回忆,可是,那些回忆,又有一星半点是美好的吗?
缓缓走进逍遥宫之后,这才发现这里的建筑摆饰,确实和逍遥王府几乎是一模一样,不过因为面积有限的缘故,这里充其量,不过是一个压缩版的逍遥王府,不过也算得上是大手笔了。
进门之后,进入正殿,杜方遥高坐在高位上,由于房间内稍显昏暗的缘故,视线的落差,使得叶染一下子没发仔细的看清楚杜方遥的脸。
只是感觉,他身上的气势,比之几个月前,又变得更加雄浑了一点,让人不敢仰视。
身后的几个护卫统领进门之后就是一阵哆嗦,下跪请安。
而叶染,则是微微一笑,稍稍欠身,却是什么话都没说。
杜方遥的视线,自从叶染进门那一刻起,就一直停留在她的身上没有移开过,她看上去清减了不少,但是无损于她的美丽,特别是她的双眸,更是幽黑清亮,看不见底。
看得出,这段时间在她的身上,发生了不少的故事,她,也是变得越来越让人看不透了。
微微一叹,杜方遥说不上这到底是好还是坏,视线下移,落在了她身后的几个护卫统领身上,脸色微微一沉。
那几个护卫统领虽然压低着头,可是眼角余光却一直放在杜方遥的身上,不敢丝毫放松,此时看到杜方遥沉下了脸,更是一个个心脏几乎跳到了嗓子眼。
哪里知道,杜方遥只是扫视了他们一眼之后,便移开了视线,淡淡的道,“你们都退下吧。”
“啊”事情,就这么简单处理完了。
不过,惊诧之余,亦是有些侥幸,这一刻,他们终于明白什么叫帝王的威严了,一刻也不敢逗留,逃一般的离开。
而杜方遥亦是对身边的曹锟摆了摆手,“你也下去。”
曹锟别具深意的看叶染一眼,点头退下。
人一走,这阔大的逍遥宫,便变得空荡荡的,有些冷寂。
有一会,杜方遥才道,“染,你,最近还好吗?”
寻寻常常的一句问候,可是却根本没办法一口气说完整,就连他的声音中,都似乎夹杂着一丝不易捕捉的,淡淡的颤抖。
“不好不坏,总归没死。”叶染淡淡的道。
她瘦弱的身子,俏生生的站在大殿下面,却丝毫不会让人感觉到她的半点柔弱。
“哦,是吗?”微微眯了眯眼,似乎早就知道叶染会是这么一个回答,却也是有些失望。
他接着问道,“消失了这么久,难道就没什么要和我说的吗?”
“没有。”照旧是简单的一句回答,干脆利落。
“真没有?”杜方遥不甘心的道。
“真没有。”
“那你这次回开天城,平白无故闹出这么多的事情出来,又是为何?”杜方遥失望极了。
“你以为,这些事情是我弄出来的?”叶染讥笑道。
“难道不是?”杜方遥反问。
“是还是不是,你应该去问你的美人才对,而不是问我。”声音,无形之中抬高了几分。
杜方遥看她一眼,说到底,昨天晚上的事情,不管是出于什么样的原因,总归是北宫薰理亏,但是说要要去处理,却也是极为令人头疼的。
浅不可闻的一声轻叹,这个问题就此打住,他道,“我就知道,你还在因为几个月前的事情怨恨我。”
一听这话,叶染便笑了,“你也未免太高估你自己了。”
“高估自己?”眉头微微一皱。
叶染道,“这世道本就不公,弱肉强食,有什么好怨恨的,我算计不过你,被你利用,那不过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何来的怨恨。”
“那你为什么就不能好好的和我说话?”杜方遥问道,他并不想和她吵架,不然的话也不会派出那么多人去保护她了。事实上,如果不是因为昨晚的事情给了他一个召唤她进宫的理由的话,他也会找到另外的理由的。
而且,他昨晚宣她进宫,她今天上午才姗姗来迟,已经极大的拂了他的面子,他连这些事情都不介意,难道她还不能明白他的一番苦心?
若说这些都不明白也就罢了,他处心积虑的按照逍遥王府的样式在皇宫内建造一栋逍遥宫,难道也不能勾起她半点美好的回忆?为何,她的瞳孔一直都这么的涣散,连正眼都不瞧。
想到这里,杜方遥不由有些烦躁,到底,还需要他做些什么,才能弥补他当初犯下的错误。
叶染淡淡一笑,“皇上言重了,皇上问我什么,我便回答什么,哪里是不好好说话了。”
杜方遥摇了摇头,“你明知道我想要的不是这个。”
“那是因为你比以前更加的贪心了。”控制欲和掌控欲,也变得更强了。
杜方遥微感错愕,有吗?
旋即,似乎有些了然。
或许,她说的对吧,这四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却也不短,足够他想明白很多之前没有想清楚的问题了。
或许在四个月之前,他对叶染的心,的确掺杂了不少的杂质,存在利用的意思,但是现在,江山在手,坐拥太平江山,他还需用利用她什么呢?
而且,四个月的时间里,他一遍一遍的质问自己,他想过,如果当初西番城的事情重来一次的话,他还会不会牺牲十万大军,他清楚的知道答案是会,因为他渴望那次胜利,他需要以大宗巴的死来消除罪恶和恩怨。
但是,重来一次,他定然做不到那么决绝,他一定会存在犹豫,他会将对叶染的利用成分降低的最少。
可惜,世事哪有重来?
过了一会,杜方遥才有些涩然的道,“叶染,或许你说的对,我是想要的更多,但是,那是因为我想得到你。”
叶染听着,无一丝的感动,反而是觉得是个笑话。
她后退一步,微微抬头,正好对上杜方遥的双眼,问道,“你敢保证,从今往后,你不会再利用我吗?”
“我”
“果然,你连你自己的心都弄不清楚,又有什么底气来和我说这样子的话?”叶染毫不留情面的奚落道。
杜方遥的屁股,再这一刻,再也坐不下了,他站起身,大步走下阶梯,朝叶染走来,走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