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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方遥会是一个枭雄。
所以说起来,对杜方遥那种出自骨子里的骄傲,叶染还是极为欣赏的。
不过想到这里,对殷风澈这个人,叶染就感觉是越发的不了解了。
原本以为他不过是一个清高的不随波逐流的化外之人,哪里知道这一连串的计谋手段使出来,比之杜方遥,竟是毫不逊色。
而且他能够邀请杜方澜来这里混淆视线,很大的程度上,也是说明了他的手段和能量。
她隐隐觉得,殷风澈很不简单,至少不像是表面上表现出来的那么简单。
可是这么一个只见过几次面,喝过两次酒的男人,却是愿意为了她去得罪杜方遥,她想不出杜方遥有什么目的,即便是真的有目的,就冲着这份血气,她也是无话可说的吧。
正想着,一个轻微的脚步声响起,紧接着一个温润的声音传入耳中,“在想什么呢?想的这么入迷。”
叶染抬头看他一眼,笑道,“我在想你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殷风澈嘴角浮现出一抹愉悦的笑,问道,“那你想明白了吗?”
叶染摇了摇头,“越想越觉得糊涂。”
“为什么?”
“我总觉得你是一个复杂的人,至少看上去没你表现的那么简单,你应该有着非凡的身世,或者说,有一种常人难以看到的野心。你的身上有种一层旁人难以看清楚的迷雾,虽然我不知道你这样的人是怎么修炼成功沐春风心法的,但是无疑,你的心智很强大,而你的笑,看似如沐春风,实则不过是你在掩饰而已。”叶染道。
殷风澈微微一愣,旋即苦笑道,“你说对了,却又说错了。”
“哪里对了?哪里错了?”叶染好奇的道。
她很少对一个人这么好奇,但是毋庸置疑,殷风澈已经成功的引起了她的好奇心。
殷风澈接过她手里的毛巾,一边帮着她擦拭着一边道,“我的身世的确复杂,但是那是我的秘密,所以我不可能对你说。但是野心那东西,很多时候,并不是人本身所拥有的,而是为外界环境所逼出来的,而很多时候,我也并不想拥有所谓的野心。”他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很是苦涩。
叶染微微一惊,“怎么,这世上还有你所不能掌控的事情吗?”
“很多。”擦拭着头发的手微微一顿,殷风澈用力点了点头,“只要是不能控制在自己手里的事情,就是一种威胁,所以我面临的威胁很多。”
叶染笑,道,“按你这样子说,那我岂不是更是步步惊心,一不小心就会小命玩完。”
殷风澈看她一眼,正色的道,“难道不是吗?”
他的眼神很清澈很纯粹,但是问出来的问题,却是那么的让人难以推却,叶染想了想,懊恼的道,“好吧,你赢了,的确如此。”
“我想我只是说出了你的心里话,说起来我们都一样,都是为外界所迫,从而不得不走向了一条自己不喜欢的路。”殷风澈低叹道。
这句话,倒是说进了叶染的心坎里。
的确,莫名其妙的穿越重生,然后莫名其妙的进入大阉寺,然后莫名其妙的反出大阉寺,背负一个大罗追杀令,这一切,都迫使着她为了生存而寻找出路。
但是她是这样子,难道殷风澈也是这样子的吗?
到底是因为什么,才会让他这样子的呢?
而且他的话语听起来很真实,说话的时候也是真情流露,不似作假。
叶染想了一会,没想明白,只是觉得殷风澈更加神秘,就像是神女披着面纱,祸乱着这世上之人。
不过知道殷风澈一开始就对这个话题浅尝则止,很明显不想多说,她也就没多问。
哪里知道殷风澈似乎看穿了她的心事,在话语后面接了一个尾巴道,“虽然从刚见你第一面开始我就对你很是欣赏,但是很抱歉,现在还不是推心置腹说真话的时候,不过如果时候到了,我一定会亲口像你说明一切的。”
这话让叶染微微一愣,随即有些惶恐。
他说见第一面就对她很是欣赏,这是暗示?还是明示的示好。
当初玄武湖畔的那一面,他出现的时机很巧合,她当时也没多想,不过现在想想,却是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了。
可是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难道从玄武湖畔的第一眼开始,两个人之间就注定有着难以划清的纠缠。
而后无论是拼酒还是在斗兽场,都是殷风澈早就安排好的。
想到这里,她的眼神变得无比古怪起来,就连殷风澈轻柔的给她擦拭头发的动作,都让她觉得很是不安。
“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我没太明白?”这个问题她脱口而出,说出来之后立马感觉不妥,但是却是很实在的,是她迫不及待想要知道的问题。
“没什么意思,你以后自然就会知道的,如果我现在就告诉你,反而不好。不过有一点你要相信我,我这么做都是在为了你好,如若说这世上还有谁不会害你的,我绝对就是其中一个。”殷风澈发誓一般的道。
这般坚定的话语,让叶染心里微微一暖。
她想起来,似乎在她的生命中,还有人也对着她说过这样的话,也是这样的语气,也是让她内心感到温暖。
那个人就是宁默远。
想到宁默远,她不由又多看了殷风澈几眼,毫无相似之处的两个人,宁默远看似冷酷却很单纯,而殷风澈,看似温良却带着一种让人看不透的阴暗气质。
该相信他吗?
她在心里问着自己,旋即,她微微一笑,她现在还有什么可图谋的呢?
就算是殷风澈真的要图谋她什么,她此时也是丝毫没有反抗的余地。
外面有杜方遥的人马在虎视眈眈,杜方遥第一个不会放过的就是她,她敢保证,她只要走出去,会立马就被带去杜方遥的面前。
因为白贵妃的秘密,因为大阉寺的事情,因为十年前秣陵别院的事情,她根本就不清楚自己此时在杜方遥的心里还是一个什么样的位置。
或许,在杜方遥将白贵妃的秘密了解之后,又有大阉寺的机关路线图在手,她对于他来说,就是一点利用价值都没有了。
所以说起来,不管是因为自己目前别无选择的处境,还是殷风澈那无比真诚的态度,她都只能选择相信。
第八十六章不能说的秘密
想到这里,叶染甜甜一笑,“好吧,我相信你不会害你。”
殷风澈的脸上也随即浮现一抹愉快的笑,但是笑意刚起,叶染接下来的话就像是临头泼了一盆冷水一般,让他略显难堪,她道。“殷风澈,虽然我选择相信你,但是我本身是一个有时候连自己都会否决掉的人,所以,如果你做了一些事情让我变得连自己都不相信了,那么,你也必然会因此而付出代价的。”
叶染在说这话的时候眼睛微微眯着,若有若无的闪耀着阵阵犀利的光芒,彷如一支一支的穿心利箭,射进人的心里面一般。
殷风澈愣了一下之后苦笑道,“你好像给我留了不少退路,按照你的意思,就算是我利用了你,只要没超出你所能承受的底线,你还是会选择相信我是吗?”
“因为我不喜欢欠别人的恩情,你知道的,恩情这东西,有时候就算用一辈子去还,都不一定能还清。”叶染不置可否的道。
虽然她现在对殷风澈很信任,但是这并不是建立在深厚的了解之上的信任,就像是在走钢丝踏空板一样,总是让她觉得心里不踏实。
她隐隐觉得殷风澈似乎隐瞒了一些事情没有对她说,但是两个人相交甚浅,彼此之间除了这次之外,向来没有纠葛,到底是什么事呢?为什么会有这种怪异的感觉呢?细细琢磨起来,她却是很是迷惘。
殷风澈听了这话之后低声一叹,“其实你说的对,有时候欠一个人的恩情,用一辈子都可能无法还清。”
说出这话的时候,他的神情看上去有些许黯然,一脸心事重重的模样。
不过转而,他便又笑了,“叶染,其实你根本没必要有什么心里负担,或许在不久之后,等你想起来了,或者看明白了,你就会觉得这是一件再理所当然不过的事情,甚至你还会觉得我做的远远不够好。”
“咦,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感觉殷风澈的话越说越玄乎,叶染不得不抬起头来,看着他道。
殷风澈见她如此模样,马上意识到自己失言了,他擦拭着头发的手一顿,没有回答叶染的问题,而是道,“好了,头发干了。”
叶染这才意识到说话的这段时间他一直在给她擦头发,可是,她这么挑剔和警惕的一个人,居然一点都没有反感。
她接过毛巾,接触到殷风澈带着一抹浅浅笑意的眼眸,脸颊微微一红,不自在的道,“谢谢。”
“不用谢。”殷风澈笑着道。
“那你有什么事情就去忙吧,今天累了一天了,我也有点累了,想休息一下。”殷风澈的瞳孔仿佛有着一个漩涡一般,让人看一眼就情不自禁的深陷下去,有如罂粟,这让叶染连看他一眼的勇气都没有了。
“我不忙,不过你这一说倒是提醒我了,恐怕你不能在清风府多待,一会就要跟我离开。”殷风澈道。
“去哪里?”
“皇宫。”
“什么?”叶染以为自己听错了,这个时候去皇宫?干吗?
殷风澈笑了笑道,“你没有听错,现如今整个开天城都被杜方遥给监视了,你根本就没地方可去,待在清风府也不安全。”
“可是去皇宫,我能干吗?”叶染还是不明白。
皇宫很大,随意选一个角落藏一个人是一点问题都没有,但是真要将她给藏起来,她还真是有点受不了。
“去皇宫自然是去见皇上。”殷风澈道。
“这不是自投罗网吗?”叶染哑然失笑,以杜方尘和杜方遥的关系,杜方尘如若找到她,怎么可能不告诉杜方遥。
殷风澈摇了摇头,“放心吧,如若是前段时间或许算是自投罗网,但是现在情况大不一样了,你不要忘记了,杜方尘身中阿堵蛊,恐怕没几天可活了,而他现在活下去的希望,可是有一大半寄托在你的身上的,无论是皇上还是太后,恐怕都指望着从你这里拿回达摩遗体,毕竟,现在在北斗王朝的韩寂和宁默远,都是你的人。”
这明显是一番关心的话语,可是叶染听了之后却是感觉背后陡然生出一背的寒意来,这殷风澈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对她这么了解。
如若说宁默远和韩寂在北斗王朝不算是什么秘密,但是杜方尘身中阿堵蛊那可是秘密中的秘密,对外传言不过是患病而已,而且到目前为止,杜方尘每日都会上早朝,外人看在眼里,他的情况并不算太糟糕。
她不由多打量了殷风澈几眼,皱眉问道,“你怎么知道这么多?这清风府,恐怕没有外人想的那么简单吧?”
殷风澈一摆手,“这些你不必知道,总之我有我知道这些消息的渠道,不要忘了之前我跟你说过的,你现在只能相信我了。”
叶染握着毛巾的手指微微用力,心里有一种怪异的感觉涌起,好像刚刚逃离杜方遥的魔掌,却又进了一处狼窝,而且,这殷风澈比杜方遥更神秘,因为,也更危险。
不过在这件事情上,她终究是没有多说,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
殷风澈看她模样,就知道自己的话让她不舒服了。
但是此时,一切解释都是多余的,而且不能够彻底解释清楚的话,再多的解释就是无聊的掩饰,恐怕更会让她心生怀疑。
他也就没再多说什么话,陪着叶染晒了一会太阳,转身离开,去安排进宫的事情了。
叶染看着他离去的背影,陷入沉思。
殷风澈的话语焉不详,不让人起疑是不可能的,可是偏偏殷风澈在说这话的时候却有坦荡的很,胸怀磊落。
平心而论,就算是叶染这般自诩老狐狸的人,要当着一个旗鼓相当的人撒谎的话,也不可能做到这般不着痕迹。
所以说起来,殷风澈只是没有将话说完整,而并非是存心骗她。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