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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过方之绿肥红瘦。欲除相思垢,泪浣春袖。船家只道是离人愁。你送我的红豆,原来会腐朽。可惜从没人告诉我。
“你吹的是相思垢。”白彦不知何时从她身后出现,淡漠的说着,眼神中有一丝的怜悯与认同。
“我也不知。不知以前从哪听来的,只觉得好听,便吹了起来。”唐明装作一切无事的样子说着,有些匆忙的将玉箫收起,别回腰间的玉带上。
“就像你说的那样。你的命也不长了,何必如此呢。”白彦叹了口气说着,心中已是有些酸涩。
“我怕是没有什么可眷恋的了。还不如早早的死了。”唐明淡淡的说着,眼眶尽是噙满着泪水,但是她不想哭。
“你要是想死,早早的就死了。等到你真的死了,你就来不及了。”白彦这话不知是说给谁听的,他本也不想去,但是听到这一曲相思垢,便觉得,能多看唐商一眼也是好的。
49。第二卷…第三十六章
四张机,鸳鸯织就欲双飞。可怜未老头先白,春波碧草,晓寒深处,相对浴红衣。
唐商早早的到了,她在婚房替乔晚越画着妆。此时的乔晚越身着一袭红装,绸缎制的华服外,腰间处还另缝制的红色蕾丝上去。她眼角透着一丝幸福的样子,嘴角露出浅浅的笑容,她涂了少许的胭脂,面容看起来更加的精致。
唐商看着她的样子,淡漠的说着,“我当凌儿是我的亲弟弟,自然你也会是我的亲弟妹。只是,你若图谋着什么不该的东西,我也不会对你手下留情。今日是你们的大婚,我不会再多说些什么。”
乔晚越点了点头,浅笑着回应,“多谢。”
席墨逸亦也是早早的到了,他今日为避国丧与嫁娶的由头,特地穿了件翠竹色的衣装。虽是国丧,三年内不许嫁娶,但席墨逸还是肯给了她们这个面子。
唐凌一副新郎的装扮,朝着湖畔旁站着席墨逸走去,他的脚步亦是轻盈,“怎么独自对着湖畔发愁?”
席墨逸淡笑着,随之摇了摇头,轻叹道,“久居深宫,一时之间未曾见过湖光山色美景,偶然一瞧便也就深陷了。”
唐凌的双眼看着波光粼粼的湖面,夕阳快潜进这片湖底了,湖畔之际,隐约还透着小范围内的‘红湖’,就如当年唐明杀人后染后的湖畔。
“我一直把她当作我的亲姐姐。尽管我未曾想到今天这个局面,但她肯定也未曾想到。”唐凌叹着口气,慢慢转身,脚步声慢慢离席墨逸远去,这时却从后方淡淡传来一句,声音不响不轻,刚好能恰当的打入人的心中,“我前几日听说,她已白发三千。”
席墨逸的身影在湖面显得愈加飘渺,他的面容使看向湖面的人看不清。
唐商扶着乔晚越慢慢走出婚房,朝大厅走去。大厅上摆放着大大的一个喜字,窗户旁皆贴了手工剪纸的喜字,走廊大厅婚房皆用红色绸缎装饰着。唐凌已在大厅等候多时,他看见乔晚越一袭红妆,头上并没有盖着红盖头。此时,她的容颜,此生早已不可能在他生活中抹灭。
“吉时快到了。”唐商略有担心的说着,又仿佛在叹息什么似的,她的眸子仿佛盖上了一层朦胧。
乔晚越转身看着门外,有些担心着。席墨逸的淡淡不着痕迹他的悲伤,他的眼神有些落寞,“她不会来了。”
“唐明。”白彦在湖畔旁叫着唐明的名字,唐明走到门口时,恰巧听到了他这样讲,便立即起身离去,没想到白彦叫了她的名字,倒使得她停住脚步,难以移动万分。
“明儿。”唐商立即跑出门外,看着背对着的唐明喊道,她喊的时候,喉咙中像是凝聚了万斤的沙。
唐明的三千白发被风吹的飘动着,她慢慢转过头,她知道,她此时,已逃避不了任何事情。
“进来吧。都等你了。”唐商说着,扫过白彦,凝视着唐明,眼眶似含有些水意。
50。第二卷…第三十七章
席墨逸坐在紫檀木精雕成牡丹的椅子上,双眉紧锁,他不敢仔细看她,看她不看他的眼神。他的面容还是和以前一样,他身上淡淡的木兰香从未变过,他的心也是。
“恭喜。”唐明站在大堂,苦涩的笑着说道。她只是看向乔晚越与唐凌,眼神中有一丝自卑。
乔晚越笑着说道,“就怕你不肯来呢。”
唐商用眼睛偷瞄了眼乔晚越,她也不想做出太大动作,扰了婚庆的气氛。
“凌儿。好好待她。可别欺负她。”唐明转过身看着唐凌说着,她强迫着自己不要放肆眼泪肆意横生的泛滥。她看到唐凌身后的席墨逸坐着不言语,便转过身去看着乔晚越。
“可都是她欺负我呢。”唐凌有些孩子气的说道,他凝视着乔晚越,满是幸福的样子。
“好了好了。别秀恩爱了,快些拜堂,这样这如花似玉的人就归你了。”唐商在旁说着,拉过唐凌,强意让他们赶紧行完礼。这儿,有四个人正尴尬着呢。
“反正我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耽搁着会也不要紧。倒是你们,可别想着我完事了你们就可以走了,得小住几天才准走。”唐凌拉着乔晚越的手笑道。
唐明这才方看到,堂下有四个位置,白彦已与唐商站在一块现在仅剩的只有席墨逸旁的那个位置了。这时,她的心突然急了起来,头有些紧张的眩晕感。
“快些完事吧。你难道想让明儿一直呆站着?”唐商掩住心情,假装镇静的坐下。
唐明的脸上突然有些异样,苦涩的笑了笑,慢慢走到席墨逸旁边坐下,还好他们中间隔着茶几,要不然,她是断不可坐下的。
“一拜天地。”唐商静静的说着,她凝视着眼前这一对,心里不觉有些羡慕,有些凄凉。
“二拜高堂。”高堂上座摆着乔易与乔晚越生母的灵牌。他们慢慢的跪下,心情稍带沉重的磕了磕头。
“夫妻对拜。”乔晚越与唐凌双目皆带着些笑意,他们相互对视着,嘴角流着浅浅的笑意。羡煞旁人。
“送入洞房。”唐商静静的喊着,她有些舍不得,舍不得短短的相聚后便换来离别。尽管,他们一句话都没说,但是她心里亦是满足的。
“不了。我们商量好了。这时候,我们再放肆这一次。年月不等人,不知下次六人相聚是何时。”乔晚越的心里亦是沉重,有些酸涩感。在座的各人,都明了,哪有下次那么好的机会,可以一人不缺呢。
“是啊。我与晚儿都商量好了。今日你们先在客房居住,等明儿你们四人分为两组分别从不同地势上去。我和晚儿会在后山的山顶等你们。”唐凌带着浅浅的笑意。他猜想,四人当中,定会有两人同意。而剩下的两人,只不过是在内心的痛苦边缘徘徊罢了。想是,他们也不想失去最后的机会与相聚。
“师姐,你与白少侠昔日有些交情,今日仿佛还没来得及叙旧呢。要不你们就从后山下的悬崖上去吧。”唐凌笑着说着,“今日可是我大婚,你可不能悖我的意哦。”
“是啊是啊。明儿,我瞧着你脸色不大好,也要活动活动了。这日正巧,何不去游玩一番?”乔晚越此话看来并无异样,当时在座的人都没有专心,这是最好的机会。
51。第二卷…第三十八章
“我想,等明天再说吧。”唐明脸色苍白,但又顾及唐凌大婚不方便直说,她强扯了笑脸笑着道。
乔晚越正准备往前劝说,唐商挡住了她的去路,“明儿说的有理。”
唐明抬起头看着唐商,眼睛中充满感谢,她起身往房外走去,背影显得异常孤寂。
她坐在石头上,用手抵着头,看着湖光在月色下一闪一闪的样子。她从腰间拿出箫,轻轻吹着一曲名叫‘宿命’的曲子。
长亭短亭,送了一程又一程。月冷油灯尽,小巷又几更。青丝落成秋霜,叹几壶热泪冷。琵琶声,一段曾经还在等。边荒外的夕阳渐渐黄昏不见你归程。老树枯藤,昏鸦还不肯安身。月光偷偷打量,可怜缘分,岁月的年轮。再诚恳,也渡不过红尘。
她并未停止吹奏声,尽管,她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近。她的箫声越来越乱,心亦是这样。她放下手中的箫,起身转身的长发在月光下闪出耀眼的白光。她看到面前那个人,心中一时没了办法。她慢慢走到他旁边,一句话也不说就与他擦肩而过。
“明儿。”席墨逸在她身后轻轻唤着她的名字。夜色下他的面容很好的使人抓不住他内心的想法。
唐明无奈停住脚步,她也想走,可是脚步一步也是迈不开。
“你想躲到什么时候。”他转过身面对她说道,他凝视着她转过身的样子,隐约有些心疼。他握住她的手,轻声说道,“你的手,依旧还是那么冷。”
唐明的嘴角微微抽搐,有些不屑的样子,“是啊,最冷的地方你还没瞧见。”
他知道她说的是她的心,但是他亦不答话,她看着他面容闪过一丝的隐忍,便笑道,“花红易衰似郎意,水流无限似侬愁。”
她甩过她的手,慢慢转身离去。
‘花红易衰似郎意,水流无限似侬愁。’她慢慢的在心底又重复了这句话。是啊,花红易衰似郎意。
【庭院】
白彦坐在院子里独自下着棋,一手白扇拿在手中。他知道,她回来的。
唐商慢慢走到他面前,坐在他对面的座位,支吾的问道,“你。那次说的话,是真心话还是骗我的。”
白彦浅浅的笑着,“你若是觉得真的便是真的。”
唐商低眉不语,两人一直沉静的坐着,直至白彦停止下棋,“和你坐着,便觉得开心了。”
唐商抬起头看着他,眼眶有些湿润。
“你想好对策了吗?”唐商问着,眼眶有些水色。
“不用担心。”白彦依旧处事不惊的样子回着她的话,随后又说道,“只是,你师妹的病,我是无能为力了。”
“我知道。谢谢。”唐商隐约有些愧疚,轻声说道,“你就真的不肯救她了吗?我没关系的。”
白彦笑了笑,摇了摇头,“一切都晚了。你放心,我会将伤害减到最小。”
前些日子,本是还可以救她的,那时她万念俱灰,情思已了,现如今,怕是不安生了。若她心又真的死了,即使可以救她,白彦也是不会出手。
一切皆因一个字。情。
52。第二卷…第三十九章
婚房突然之间传出一声尖叫,四人皆匆匆忙忙的跑到婚房。婚房内的酒桌上的东西还未还得及动,糕点与酒还是一应齐全。地上残留着一滩血红色的血迹,血迹的颜色宛如婚装那般耀眼。
乔晚越已经惨倒在地上,腰部的血还是在流着。她的婚装似是刚穿上一样,透着一种新的气味,并且一点污渍都没有。唐凌站在门口,手中的精致手链已经放纵般的落地,发出‘啪嗒’的声音。他的眼眶似乎全红了。他跑到乔晚越身旁,用手把了把她的脉搏,顿时心意全凉。
唐明看着唐凌的眼眶慢慢落下倔犟的泪,心中仿佛被揪着什么东西似的。她有些惊慌失措的样子,手在不停捏着她的衣装。
席墨逸握紧她的手,唐明转过头看向他,并没有拒绝。只是,唐明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愧疚。真正的较量,是要就此开始了还是就此沉寂无声了。
唐商有些疑惑的看向白彦,眉目微微皱起,她死了吗?还是没死。
“我想,我一早便得启程,前往西域。听说那里的寒冰可以保人千年不腐。我不会放弃救她的。”唐凌的眼神有些微微冰凉,仿佛此刻不是他似的。
白彦轻叹一口气,“你不后悔吗?”
唐凌轻点了点头,他转过身去,淡淡说着,“都出去吧。”
席墨逸牵着唐明的手慢慢走出房外,白彦在他们身后说着,“既是如此,你就跟他回去吧。”
唐明与席墨逸皆转身回头,唐明眼神充满诧异,席墨逸则朝他点了点头。
“等你想回来了,就回来。不管是唐门还是散烟坊。”白彦慢慢转过身,拉着唐商的手离去,用浅浅的声音说着,“走。我们下棋去。让他们都静静。”
唐明诧异的转过头看向席墨逸,当然,她至始至终都没有承认他是席墨逸,她没有那个勇气再去理一遍思绪。如果再理一遍,很有可能,她就真的又万念俱灰了。死亡让她又重新燃起了希望,那个她不想碰的希望。
“我。”席墨逸欲言又止,满是犹豫,神情现下满是复杂。
白彦刚刚说的话,明显是为她着想,他与唐商已达成共识,否则刚刚不会亲近这么多。
“不用说了。我还不想听。”唐明甩开他的手,独自一人往房间去。她现在脑子有些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