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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芹似乎并没有注意到书架后的野火,而是直接向着楼梯走了过去。
野火只担心被他发现,忙着就蹲下身子,不料,身后背着的酒葫芦却磕到书架上,发出一声细微的脆响。
欧芹停下了脚步,猛然转身,目光也一下变得凌厉起来。
“谁在那里!”
低喝一声,他大步向着野火藏身的书架走了过来。
书架后,野火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正要拼力逃走。
哐!
脚下的地面一阵剧烈地震动,一声闷响便从下面传了过来。
“孽畜!”
低骂一声,欧芹转身走近楼梯,大步上楼去了。
直听着他的脚步声渐远,野火这才松了口气。
拍拍胸口,她转身要走,转过身来,却见面前一个高大的人影正无声地站在她的身后。
不等她反应,一只手掌已经迅速探过来捂了她的嘴巴。
“不要出声!”
低低的声音,有几分耳熟。
野火稳定一下心神,仔细向那人脸上看去。
借着淡淡的光亮,她看清了那人的脸。
雍容绝代,气质若妖若仙,淡紫的唇正向她无声勾起。
认出是玄羽,野火的心这才算是彻底放下了。
迅速从身后取下酒葫芦塞到玄羽怀里,没有多作解释,野火迅速从窗子掠了过去。
身后,妖孽美男!(2)
欧芹在此,野火可不敢贸然留下。
之前欧芹对丁刃的态度她可是看在眼里,以丁刃的脾气,自然不会是什么好人缘的角色。
万一被他发现她,到时候,只怕丁刃也要一同受连累,野火不能把敬重的师傅也拖下水。
就拔开手中酒葫芦的木塞,深深地吸了一口酒香。
玄羽懒洋洋地倚到书架上,将酒葫芦送到唇边,一口气便将里面的女儿红喝了个底朝天。
探出舌尖轻轻舔掉唇边的酒渍,玄羽的目光停在那只葫芦上。
“季家酒馆的女儿红,味道依旧。小东西,我欠你一个人情!”
随手将那酒葫芦丢在地上,玄羽大摇大摆地走到门口,拉开了门。
门外,几个守塔人看到突然出现的他,脸上同时露出惊愕之色。
片刻之后,才反映过来将手中的武器指向玄羽,其中一个便厉声喝道。
“大胆贼人!你……你不许走!”
玄羽扬起唇角,露出一个莫测的笑意。
“十年了,你们还想要留我多久?!”
几个守塔人哪知这底中机密,听他如此一说,不如地面面相觑。
身影一闪,却是欧芹直接就从楼上飞掠下来,看着站在门口的玄羽。
他的眼中露出掩饰不住地胆怯之色。
“妖孽,竟然能冲破五行法阵,你……你想要逃走吗?!”
一边挑剑向玄羽刺过来,他就向那几个守塔人大声喊道。
“快去,通知主院!”
身子一晃,玄羽便轻描淡写地闪过了欧芹刺过来的长剑,紧接着便弹身而起。
人在空中,背后直接就抖出一对墨紫色的羽翼,向着天空飞掠而去。
欧芹吸了口气,终于还是没有追上去。
虽然他一向心高气傲,心中却是明白的很,以他一人之力,是不可能拦得住玄羽的。
守塔人急奔着去通知主院秦怡的时候,玄羽早已经消失在遥远的夜空之中了。
忐忑,吉凶未知!
第二天一早,野火还窝在被子里睡得正香,门突然就被拍响了。
“小师弟,快些起来到广场上集合!”
门外,传来风雷风风火火的声音。
“出了什么事?!”
猛地惊坐起身,野火疑惑地向门外问道。
“我也不清楚,只听说是阴阳塔出事了!”
风雷答应一声,急步转去拍令狐景天的房门。
听着那咚咚咚的敲门声,摸不清状况的野火不由地一阵忐忑。
忙着就穿衣下床,迅速地整理了一下自己,就从房中冲了出来。
隔壁不远,令狐景天也刚好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二个人也没有多话,直接就一先一后走向了书院广场。
远远的,就看到广场上站了不少人。
这其中,不乏野火熟悉的蓝铃儿和蓝玉等人。
台阶上,除了主院秦怡和副院欧芹之外,还站着丁刃和另外几个野火认识的陌生人,俱是气宇不凡。
看到野火和令狐景天,蓝铃儿立刻撇嘴接着就对野火恶目相向。
蓝玉却是笑着向二人点了点头。
野火回他一个微笑,令狐景天则只是淡淡点了点头,做作回应。
“野火!”
一声轻唤从人群中传来,野火转过身,赫然见皇甫贤正在人群中向她微笑着招手。
“好久不见!”
大步走过去,野火灿烂地扬起了唇角,一边就好奇地向他问道。
“你可知道,出了什么事?!”
不等皇甫贤开口,身边套着胸口绣着“画”字字样白袍的年轻人已经先一步答道。
“听说,昨天有人夜入阴阳塔,救走了妖凰玄羽!”
“什么,他走了?!”
野火表情一僵,她怎么也没有想到,玄羽会突然离开。
“妖凰玄羽,不是说他十年前就死了吗?”
身后另一个套着青色衣袍的剑字部学生好奇地追问道。
“一代妖凰,怎么可能轻易死掉!”
大家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没有人注意到野火言语间的漏洞。
皇甫贤有心询问野火近况如何,不等他询问,台阶上站着的欧芹突然竖起手掌,高声开了口。
“大家安静一下!”
PS:今天到这里,明天再继续,晚安~~~
冷静,紧急关头!
欧芹一出声,台下众学子顿时哑声噤口没了声息,齐刷刷将目光转向了台阶上。
野火、皇甫贤以及独自站在远处的令狐景天自然也不例外。
轻咳一声,清清嗓子,欧芹的目光缓缓地掠下广场中的众人,这才开了口。
“这次把大家召集到此处,就是想向大家宣布一件事。昨夜,阴阳塔中五行八卦阵被破坏,被封印的妖凰玄羽已经逃走!”
恍若一石入池,激起千层浪。
广场上,顿时响起一片嗡嗡的议论声。
野火脸上表情没有变化,心中却是闪过玄羽的脸,耳边同时响过了他的声音。
……
有时候,被关起来,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可以省去很多烦恼!
……
她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还心甘情愿地留在石牢中,是什么原因,促使他离开的呢?!
野火想不明白。
“大家不用担心!”
欧芹再次开口,这一次,语气却是明显地凌厉起来。
“十年之前我们能把玄羽封印,那么,十年之后,我们还可以再做一次!现在,我们守要的任务却是找出书院中的内奸,因为,没有人帮助,玄羽他是不可能冲破五行八卦阵的!”
一边说着,他就缓缓地移过目光,将视线定格在那个火红的身影之上。
“刀字部的野火,我想请你告诉我,昨天晚上,你在哪里做了什么?!”
野火怎么也没有想到,欧芹会突然把矛头指向自己。
回过神来,她一脸无辜地皱起眉头。
“欧副院,您这是什么意思?!”
冷哼一声,欧芹淡淡地挥了挥手,一个守塔人立刻就从台阶上走上去,将手中捧着的一个东西送到欧芹手中。
看清那个物件,野火的心一由地缩紧了。
被送到欧芹手上的,不是他物,正是昨天她送给玄羽装女儿红的那只酒葫芦。
“这是在阴阳塔里找到的,野火,你如何解释?!”
欧芹的声音冷冽犀利,透着几分幸灾乐祸的味道。
师傅,您真给力!
一旁,皇甫贤担心地握紧了手掌。
虽然不知道欧芹怎么会突然将予头指向野火,他心中却着实为她捏了把汗。
再远一点,令狐景天虽然脸上依旧是那副冷冰冰的样子,目光却是本能地向野火看了过来。
一众人等,包括蓝铃儿和蓝玉在内的学生们也俱是向她转过了目光。
野火,瞬间成了全场的焦点!
紧急关头,野火表现出超常的冷静。
深吸了口气,她痞痞地扬起唇角。
“欧副院,我不明白,您在阴阳塔里找到了这只葫芦,为什么要我解释?!”
“因为昨天在刀字部,我曾经见过你拿过另一只一模一样的酒葫芦送给丁刃先生,而且,我已经向秦主院和丁先生事先询问过,他们俱是肯定,这葫芦里装过的,确是女儿红无疑!刚刚我已经派人去过季家酒馆,小伙计说过,一坛女儿红刚好可以装满两只酒葫芦。我想,剩下的便不用我再多说了吧!”
欧芹唇角扬起,露出一丝冷笑,声音一下子提高。
“来人啊,把这个内鬼给我抓起来!”
他一声令下,立刻便有几个侍卫向着野火冲了过来。
“慢着!”
一直垂脸不语的丁刃突然开了口。
短短两个字,带着不容反驳的霸道之气,冲向野火的几个人俱是停在了原地。
“丁先生,您是要包庇您的徒弟吗?!”
欧芹侧脸看向丁刃,语气并不客气。
丁刃扬唇一笑,表情不羁中透着几分促狭。
“野火他是我的徒弟,如果此事真是他所为,我自然不会推卸责任,如果此事不是他,我绝不会让任何人冤枉他!”
一边说着,他就转脸看向了人群中的野火。
“野火,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如果说之前野火对于丁刃是出于对强者的敬重的话,那么那一句“我绝不会让任何人冤枉他”,已经足以让野火对丁刃的敬重进一步升华。
王爷,震惊全场!
这个看上去吊儿郎当,似乎有些不着调的师傅,只用一句话便彻底征服了这个同样不羁,不按常理出牌的徒弟。
扬起脸,野火向丁刃露出一个微笑,证据无比郑重。
“玄羽不是我放走的!”
她这一句,确是真真正正的大实话。
玄羽确实不是她放走的,玄羽离开了阴阳塔,她也不过是刚刚才知道而已。
将目光转向了欧芹,野火的目光里没有了恭敬。
“有句话不知道欧副院听过没有,所谓‘捉贼捉脏,捉奸捉双’,凡事讲得是一个理字,副院仅凭一个葫芦做认定是我放走了玄羽,这未免有些不能服众吧!
试想,如果我真是那玄羽的同伙,为何在他离开之后还留在学院?!
又怎么会故意留下一个葫芦来等您顺藤摸瓜找到我?!”
轻吸了口气,看欧芹准备开口,她抢在他前面接着说道。
“我知道,欧副院会说因为我另有目的在身,或者说那葫芦不过只是我太过仓促之时出现的遗漏。
关于这些,我不想多做解释,有句话说的好,过多的解释便是掩饰。
我只想说,我到现在还留在这里,没有逃没有躲没有闪,只是因为我是清白的。
玄羽逃走的事情与我无关,如果欧副院想要让我心服口服,让大家心服口服,那么,请您拿出更多的证据来证明,我是内鬼!”
这一番话,说的在情在理,便是欧芹,一时间之时竟然也找不到自以为充分的理由来反驳她。
阳光下,那个身着红衣的少年,微仰着下巴,不屈不挠,不卑不亢。
那张妖娆的脸庞,微垂着睫毛的样子,真诚中透着几分委屈,琚傲中透着几分孤寂,着实有几分让人心疼的味道。
一时间,不少人在心中都将天平倒向了野火这边。
这其中,尤其是皇甫贤最盛。
深吸了口气,他上前一步,吐出一句震惊全场的话。
整夜,都在一起?
“我能证明,野火她绝不是玄羽的同伙,更不是什么内鬼!”
皇甫贤紧握着手掌,努力保持着语气的平稳。
刷!
所有的目光同时移到了他的脸上,这其中,也包括野火的。
皇甫贤竟然会突然站出来替她说话,这个戏剧性的转变绝对是偶然性的突发事件,便是作为当事人的野火都没有想到,其他人自然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