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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我……我还是没有想起你的名字!”
垂眼看着她浓密的长睫毛,炫夜深深地吸了口气。
“没关系,总有一天你会想起来的!我……会帮你!”
野火显然是误会了他的意思,以为他没有满足地还想再来,忙着就向旁边翻了个身,只把一个削瘦的背对准他。
“臭小子,想得美!我累了,要睡觉!”
她语虽拒绝,那声调却略微沙哑慵懒地诱人,再加上那半露在锦被外的香肩美背,只让炫夜又是一阵狂热的冲动。
弯身吻住她的颈窝,他再一次拥她入怀。
他要让她记住他,不管是她的心还是她的身体。
难忘,迷醉夜晚!
这一夜,注定是个难忘而迷醉的!
第二天,当炫夜从梦中醒来,睁开眼睛看到怀中野火那娇艳的小脸,他的心情瞬间复杂到了极点。
当激情褪去,理智占了上风,他不由地怀疑起了自己这样做,究竟是对是错!
野火并没有给他太多思索的时间,轻轻动动身子,她也醒了过来。
抬脸迎上炫夜的目光,她血红色的眸子里有淡淡的揶揄。
“臭小子,看什么看,还不去给我弄吃的,被你折腾了一夜,我现在又累又饿!”
炫夜回过神来,感觉着怀中那柔软的身子,男性本能不由地再次蠢蠢欲动。
不敢再耽搁,他迅速松开她的身子,随便抓起一件袍子裹住身子,跳下床去,便要走向门外。
“等等!”
野火却急急地唤住了他。
“连衣服都不找给我,你不是要我一直等在床上吧!”
话一出口,她突然又意思到自己这一句实在暧昧,脸上不由地一阵烫。
炫夜扫了一眼脚下她身上那套被他撕扯得不成样子的红色衣裙,忙着就走到衣橱边,将自己的衣服寻了一套送到床边,这才抱了自己的衣服走了进去。
看着他速度离开的背影,野火不由地轻笑出声。
“臭小子,怎么好像你是受害者一样!”
厨房里,炫夜迅速地切着菜,心思却一点也没有在手中的活计上。
现在,他的心直是乱到了极点。
昨夜的一切在他的脑海中迅速地闪现,与此同时,闪过的还有之前与野火之间的种种,最后,出现在他眼前的是爷爷惨死的样子。
刀尖偏离,一下子切进了他的指点,血一下子就溢了出来。
“该死!”
炫夜心情浮躁地将手中的刀扔到了桌上。
“怎么了?!”
穿戴整齐走进来的野火听到他的声音,不由地疑惑走了上来。
看到他滴血的手掌,她立刻就轻骂出声。
“还以为你刀工不错,没想到这么笨!”
骂归骂,她的手指却是探过来,捏住他被切破的左手食指送到了唇边。
爱情,真是奇妙!
炫夜愣在原地。
野火的动作却是十分自然,替他吮掉指上的血迹,她顺手从中衣上扯下一块布条,仔细帮他把伤口包扎。
不要说那样的小伤口,便是再大的伤口,炫夜也不会在意。
可是,现在,那个不过是误伤而成的小小刀伤,不知怎么的,一下子就疼到了炫夜的心里。
看野火仔细为他包扎着那个根本称不上伤口的伤口,炫夜的心底突然冒出一个怪异的想法。
如果她不是她,不是火凤凰,不是杀死爷爷的人的女儿,该多好!
“好了!”
野火仔细将布条两端打结,这才抬手将炫夜推到一边。
“去,站到一边,看我的!”
捏起被炫夜丢到一边的刀,她三下两下,便将桌上的菜切得整整齐齐。
有谁会相信,这个刀法一流的红发小丫头是个穿越之前从未进过厨房的人呢?
要说起来,野火能有今天这样的刀工,除了丁刃之外,炫夜是最功不可没的一个。
当初野火差点放弃的时候,正是他的一句话,激起了她的斗志。
也正是与炫夜的接触,才让从未进过厨房的野火,了解了作饭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世间事,微妙之间,却是冥冥中自有安排!
“你昨天说要带我去一个好玩的山洞,在哪里?!”
一边将案板上的菜倒到锅里,野火一边问道。
山洞?!
炫夜回过神来。
“我有说过?!”
“当然,我记得很清楚,你说那山洞里有一件我熟悉的东西,也许可以帮助我恢复记忆!”
野火轻轻撑着锅里的菜说道,并没有注意到炫夜表情的异样。
“等吃完饭,我们就去吧,我现在迫不及待地想要想起过去,想起与你之间的过往!”
微侧脸,野火向炫夜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那对血红色的眸子里有掩饰不住地幸福之色。
便是被鸩灵控制,却并不影响野火做个被爱情滋润的幸福小女人。
爱情,真是个奇妙的东西!
不是,在骗我吧?!
阳光灿烂,些微有些风。
文血川一向密布的瘴气似乎也被风吹淡了些,那阳光便显得格外地浓烈。
一向喜欢阴暗潮湿的虫子们,这会儿早已经躲了起来。
习惯了阴暗的东西,哪里会喜欢见光!
走在阳光下的草地上,野火的心情很是不错。
东瞧瞧,西看看,发现奇异的植物好奇地停下,她蹦蹦跳跳的像个孩子。
炫夜却是脚步沉重,速度较平日要倦怠很多。
远远的,已经可以看到那开满血色花朵的山谷了。
他收藏着那把巨刀烈焰的山洞,不远了。
可是,为什么,他的心中却并没有复仇的快乐呢,脚步这般沉重,仿佛灌了铜。
跑在前面的野火有些不耐烦地停下脚步,转身看向身后迟钝的炫夜,眉尖微挑。
终于还是掠身过来,拉住了他的胳膊。
“臭小子,走快点!”
阳光下,她的一头红发灿烂的仿佛火焰,闪烁着淡淡的金色光芒,那本就晶莹的肌肤被阳光投射的几近透明。
甚至,就连她整个人似乎都被阳光镀上了一层金边。
被她拉着向前,炫夜的心情越发纠结起来。
扫一眼前面不远处的那棵树下的隐蔽的洞口,炫夜猛地顿住了步子。
如果师傅知道他帮她恢复了自己,一定会生气吧!
或者,或者……就等到师傅将她利用完,再帮她恢复记忆好了。
“怎么了?!”
野火疑惑地转脸向他看过来。
“我决定不去了!”
炫夜急切地说着,语气中有几分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轻松。
“为什么?!”
野火越发不解起来。
“难道,你不希望我想起以前的事了吗?!”
炫夜探手拉她入怀。
“不!我不想!我……更喜欢现在的你,记不记得以前又如何呢,你现在不是一样喜欢我吗?!”
“臭小子!”
野火从他怀里抬起脸来。
“我怀疑,你不是故意编了故事来骗我吧?!”
吻你,血腥温柔!
炫夜一惊,直到看清野火眼底那掩饰不住的笑意,知道她是故意逗他,炫夜这才松了口气。
双臂收紧,他垂脸凑进她的眼睛,轻声反问。
“那么,你是后悔了吗?!”
野火佯装着严肃,郑重点头。
“很后悔!”
“真的?!”
炫夜越发向她凑得近了,两个人的唇几乎都贴到一处。
猛地从他怀中挣脱出来,野火迅速跑完,这才大声笑道。
“真的!”
“你不要让我追到!”
炫夜一边做出威胁的表情,人就迅速向她追了过去。
野火迅速躲闪。
两个人,时而贴着草地狂奔,时而就展翅掠起,在树林中穿梭,嬉戏追逐,像两个顽皮的孩子。
炫夜却总也追上她,心中一急,他索性就假装着从树枝上失足落下。
野火在一根树枝上停住,知道他是假装,只是嘻笑,并不理会。
看他久久趴在地上没有动弹,她终于还是担心起来,展翅从树上滑翔下来,收翼落在他的身边,她探手搭上他的肩膀。
“臭小子,还要装多久?!”
一边说着,她就直接将他翻过身来。
炫夜双目紧闭,没有任何反应。
野火面色一黯,眼底露出担心之色,探手伸向他的脸。
她的指尖刚刚落到他的脸上,炫夜突然就抓住她的胳膊,顺势将她压在身下,得意洋洋道。
“怎么样,这下,我看你往哪里逃!”
“臭小子,你敢骗我!”
野火扬起右手要打,炫夜闪身躲过,手掌就在她的身上哈起痒来。
“敢打我,该罚!”
野火被他逗得在笑不止,立刻就开始反击。
两个人笑着闹着,在草地上滚成一团。
直到炫夜抓住她的两只手掌,一场“哈痒大战”才算作罢。
看着身下娇嫩诱人的小儿,炫夜本能地便凑向她的唇。
那样的热情,只把这血腥阴戾的文血川都变得温柔起来。
爱你,就有奇迹!
被鸩毒之灵控制,失去记忆和自我的野火,在文血川和炫夜过着快乐小日子的时候。
九天书院里,所有的导师和弟子却是个个面色深沉,按照主院秦怡的命令紧张地忙碌和准备着。
派出去送信的信鸽回来了,一同回来的还有回流金国,向父王报信,并且准备应对不测的皇甫贤和流金国同在九天书院习艺的几位弟子。
到画字部与导师简单地见了个面,皇甫贤连房间都没去,就带着满身的风尘急奔刀字部。
毒鸩也好,妖族也罢。
这些事情,不能不说重要,可是,对于皇甫贤来说。
真正让他得到消息,立刻就返回书院的,不是这些细叙着事件如此恐怕,如何急切的字眼,而是一个名字——野火。
虽然身在流金国中,他的心中却一时也不曾放下对野火的牵挂。
每日,除了历行在国中四处查看,他的大部分时间都在拼命地练习。
练习画艺,练习对玄术的掌握,练习如何在最短的时间将自己的攻击力发挥到最大。
皇甫贤从来不是一个有野心的人,不管是对于皇位还是对于天下。
可是,自从他经过了这些种种之后,他也终于明白,父王所说的强大的意义。
武力不是为了伤人,而是为了保护自己,保护你想要保护的人。
皇甫贤相信,如果他在八部之争时足够强大,野火也不用为他冒险跳下悬崖。
如果他足够强大,那么他就可以和她一起到凤凰谷去,可以为她遮风挡雨。
皇甫贤的父亲十几年都不曾能让皇甫贤改变的人生观,价值观,因为野火甚至扭转。
天份,皇甫贤从来不缺。
否则,他也不可能刚刚进入学院便成为八部之争的人选。
有了动力,他的实力每天都在飞速的进展。
现在,急奔向刀字部的他,与之前那个柔弱的皇甫贤,已经有了天壤之别。
爱情和信任,这些看似虚无飘渺的东西,却总是在创造着一个又一个的奇迹。
为你,黯然心疼!
一路穿廊过院,皇甫贤很快就来到了后面野火的房间。
不等他敲门,木门已经从里面被拉开,看到站在门内,上半身密密地缠着绷带,侧脸看着他的玄羽,皇甫贤不由地微怔。
“进来吧!”
闪身让开道路,玄羽招手示意皇甫贤进屋。
对这个小少年,他并不陌生。
不用多问,他自然也知道皇甫贤此为何来。
随在走进房内,皇甫贤的目光再次划过他背上那带着血色的绷带,心中也有了几分预感。
“究竟是怎么回事?!”
转身示意皇甫贤在椅子上坐下,玄羽这才开口,简单将野火被文血的鸩毒之灵控制,现在文血川的事情向他说了一遍。
玄羽自然明白,皇甫贤对野火的感觉。
所以除了他为野火解九香虫之毒的事情,别的他一概没有隐瞒。
听到众人俱被打伤,野火被文血带走,皇甫贤不由地长眉紧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