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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当年没有托付错了人。
只是,听完李怀恩刚才的话,王绮芳总觉得怪怪的,可究竟哪里不对劲,她又一时想不起来。
“可不是,那场大火驻守坊间的坊卫们都惊动了,调配了几十人来救火呢。”
李怀恩说这话没有半分的犹豫,因为他说的都是事实,且有证据可查。
“唉,火灾也就罢了,这是天灾,咱们也无能为力。可。可坊间的那些小混混,时不时的来店里骚扰,每次来了,佘东佘西的不说,还经常勒索咱们,叫嚷着交什么‘保护费’。
仅仅这一项,老朽就有些吃不消。”
“这么说来,李大掌柜真是辛苦了,”王绮芳压住心底的怀疑,想到她一直不解的问题,问道:“对了,既然‘李记’经营的这般辛苦,李大掌柜为何不去求助大舅爷?”
“大舅爷?哪位大舅爷?他也住在京里吗?”
李怀恩闻言,神情明显一滞,语气中也多了几分急切。
“怎么,你不知道我的大舅、母亲的嫡亲大哥在京里当官?”
王绮芳见李怀恩的反应有些奇怪,便故意试探道。
“当、当官?”李怀恩脸色有些僵硬,他咧着嘴干笑几声,摇头道:“太太从未提起过,只是说,不想让家里人知道这项买卖,所以才命老朽远远的跑到京里来看铺子。
两个人正说着,紫晶满脸古怪的走了过来,她手里抱着几本厚厚的账册,走到王琦芳的近前,“回禀二少奶奶,账房和仓库都清点完了,账面上总共还有现银一百一十七两三钱,库房李还有麻布十匹,棕绳百余丈,锅碗瓢盆等琐碎物件若干。。。。。。
第004 公主有请
“一百、一百一十七两三钱?”
王绮芳张口结舌的看着满脸愧色的李怀恩,伸手接过账册,快速的看了几页,账册里记录的无力的合上账册,王绮芳深吸了一口气,带着几分侥幸的问道:“那李大掌柜,这几本账册内容很简单,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她便看完一本。
是本月的还是本年的呀?”
“回、回大小姐,是二十二年以来本店全部的收支————”不知是羞愧难当还是心里忐忑,
李怀恩精瘦的脸上布满汗珠,他听到王绮芳的话后,忙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水光,嗫喏道:“都是老朽无用 ,好端端的一个铺子年年赔钱,惨淡经营了二十几年唯有百十两的盈利,老朽、老朽真是没脸去见太太呀”
说着,李怀恩噗通一声跪在王绮芳脚边,呜呜的痛哭起来。
“呵呵,”王绮芳怒极反笑,她倏地站了起来,指着偌大的店铺,高声问道,“两楼两底的店铺,就算是什么都不经营,把店铺转租出去,每个月也有六七两银子的租金,就按每个月六两银子,一个月就是七十二两,二十二年下来,也有近一千六百两银子的收入,怎会只有这区区一百佘两?”
“呜呜,大小姐,请息怒,都是老朽没用,没有看好铺子,不能给您和太太挣回利钱,反而倒赔了这么多银子,老朽该死,老朽该死呀”
李怀恩对王绮芳的指责,并没有做辩解,只是一劲儿的砰砰叩头。
“没用?”王绮芳在屋子里踱了两圈,好容易将胸腔里满满的怒火压了下去,她转过身子,冷笑道:“李大掌柜,我看你非但不是没用的人,反而是个精明非常的人,哼,当年家母出于对你的信任才将她最最保密的一间铺子交给你打理,而你呢,也算是个能用的人,头两个的时候,每年还能给母亲上缴三四百两的盈利”
王绮芳抓起刚才看的那本账册,伸到李怀恩面前,哗哗啦啦抖得半响,“同样的铺子,同样的掌柜,可为何偏偏在我母亲过世后开始赔钱了呢?恩?”
“这。。。”李怀恩深深的低着头,他没想到刚才王绮芳随意的看了账册那么几眼,便看出了疑点,他用力的咽了咽吐沫,继续道“大小姐,刚才老朽也给您说了呀,铺子是从十年前开始赔钱的,那时暴民犯上,整个京城都乱成了一锅粥,李记多年的苦心经营也被暴民抢砸一空。。。。老朽该死呀!”
王绮芳站在一旁,居高临下的看着李怀恩略略的磕头谢罪,一言不发。
这时,紫晶悄然凑到王绮芳身边,拉了啦她的衣襟,小小声的提醒到:“姑娘,咱们先把账房封了,拿了账册回府去好生核对核对。。。。。。再高明的假账,也总有破绽!”
王绮芳闻言,沉思片刻,随后强笑着对李怀恩说:“唉,我也知道世事艰难,可偏巧家里又等着银子救急。。。。。。李大掌柜,若七娘有什么得罪之处还望你不要介意。清风,你傻站着干啥,还不把李大掌柜扶起来?”
清风看到王绮芳对她眨眼睛,忙会意的来到李怀恩近旁,恭敬的将老人家搀扶起来。
“大小姐太客气了,都是老朽的错,您生气也是正常,”李怀恩毕竟上了岁数,磕了半天的头,还真累着他了。如今见王绮芳口气松了下来,便知道自己这一关险险的过去了。并且,在王绮芳的只言片语中,李怀恩还觉察到了某些线索。
首先,太太的这个女儿,是个惯于省事的主儿。若不然,像今天这样的事,放在任何一个有魄力、有能力的主母身上,断不会如此轻易的了结。
第二,这位‘二少奶奶’的婆家,想必也不是什么高门大户,即使是贵族,估计也是个外强中干的没落户,否则,二少奶奶也不会说出‘等银子用’的话。
恩,或许,这也正是二少奶奶发挥的真正原因,李怀恩想到这里,借着离王绮芳近的当儿,再次仔细打量了她一番,这才发现,面前这位二少奶奶身上的料子的确是好料子,可瞧着花色和织法,却不像是近两年的新花样,分明就是十多年前的旧料子。还有那首饰,瞧着是挺耀眼的,但是近了仔细一瞧,他还是发现了某些破绽……蚕豆打的南珠?没搞错吧,现在南珠虽然不是顶级的珠宝,可像这种大小、这种成色的珠子,还是非常少见。假的,这是假的!
打量完王绮芳,李怀恩重新对这位新东家有了界定,原本见到新东家的那一丝忐忑和畏惧,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哼,不过是个没落户家的少奶奶,这种身份的人满京城都是,有何可畏惧的?
心中有了这样的猜测,李怀恩脸上的神情也有了些微的变化,他从袖袋里掏出一方青灰色的帕子,擦了擦额上渗出的血丝,目光落在木桌上的那摞账册上,“二少奶奶,您既然来了,老朽就把铺子交给您,要不,今天咱们就把账务交割一下?”
“不急”
李怀恩说话的时候,王绮芳一直关注着他的表情,所以,李怀恩态度的微变,也落入王绮芳的眼中。心里鄙夷的笑了笑,王绮芳脸上却是一副意兴阑珊的模样,只见她失落的摆摆手,“我手头上还没有能接收铺子的人,再说了,现在眼瞅着就要过年,杂货铺的生意还能再红火几天,所以我想劳烦李大掌柜再帮忙照看半个月,至少将库房里的东西销一销,待来年春天,我找到合适的大掌柜,再把铺子收回来,当然,账面上的现银我要拿走”
“这。。好吧,老朽看守这个铺子已经二十几年,也不主的最后差这一两个月”,李怀恩听到王绮芳最后一句话时,嘴角微微上扬,勾起呵呵,一抹嘲讽的笑--看来,他猜对了,这个二少奶奶果然是个破落户,想那真正大户里的少奶奶,岂会把一百两银子放在眼里!
拿了银子,抱了账册,王绮芳领着清风、紫晶出了杂货铺。
“清风,你去跟着李怀恩,且看看他现在住在哪里?家里里都有哪些人?办完这项差事后,再去趟侠客盟的京城分会,请分会长派人帮我调查一下这个李怀恩”
上了马车,王绮芳掀开马车车窗上厚重的棉布帘子的一角,看到李怀恩抄手站在店门前,依然态度谦卑的目送她离去。
或许有了猜疑,王绮芳再看这个瘦小枯干、满脸老实的老头,怎么怎么看怎么像刁奴,对母亲当年的做法很不理解,她头也没回,继续吩咐:“另外,请分会长也顺便帮忙调查下,这个李怀恩和李家、和我母亲的关系,当然,若能把当年的事调查得清清楚楚,那就更好了。”
“是,二少奶奶!”
清风听了王绮芳的吩咐 后,满脸的无奈。很显然,皮前这位二少奶奶绝不是个啃吃亏的主儿,前些日子,刚帮李靖中少爷入股了越氏货运,一个月还不到呢,便又毫不客气的指使着侠客盟给她办事。
不过,怨念归怨念,清风的执行力还是蛮强的。只见她答应一声,趁马车拐弯的空儿,打开车门,跃身出了马车,轻盈的身影朝李记杂货飞去。
这说另一边李怀思,躬身将王绮芳送出店门,殷勤的将她扶上马车,目送她们的马车渐渐驶了街坊,这才收住了笑容,神情严肃的转身去了后街。
那里停着一辆豪华的马车,斜倚在车门上的车夫,一看是李怀恩,连忙起知打开车门,点头哈腰的把他搀扶上了车厢。
不一会的功夫,马车缓缓的驶了了后街,车上的李怀恩面沉似水的想着什么,并没有注意到,自己乘坐的马车刚刚驶出巷子,后面便闪出了一个穿着湖绿色衣衫的年轻女子。
乘兴而去,败兴而归,王绮芳有些沮丧的坐在座位上,呆呆的望着车窗外闪动的店铺愣神儿。
“二少奶奶,咱们到家了!”
一听到这个称谓,王绮芳心里便一阵腻烦,筹虹了这么久,她还是不能完全脱离赵家,想想就觉得纠结。
“嗯,知道了!”
纠结归结收,王绮芳不得不承认,大舅母说的很有道理,当时,提出“分产别居”这个方案的时候,她老人家就曾经说过,若不考虑三个孩子,她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但是,若想守着孩子、带着孩子离开,那就只能选择分百不离、分产别居。
怏怏的下了马车,王绮芳正要往内院走,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启禀二少奶奶,公主有请!”说话的是赵二管家,只见他捧着一张精致的花笺,气息微喘地说道。
“恩?哪位公主?
“回二少奶奶,是静薇公主!
005
006公主有请(三)
“九公主?钱姐姐与九公主很熟吗?”
王绮芳一愣,她原以为钱氏既是钱之信的堂姐,在听到自己与她堂弟、弟媳相熟的时候,首先应该先问问她与钱家的关系呀,怎么先问起九公主来了?
难道,在钱氏心目中,九公主和她的关系,远远比娘家人还要亲昵?
“恩,自然很熟,”钱氏抬头看了看四周的来客,见静薇公主正拉着王宾客的夫人王苏氏亲热的说着话,其他的太太、少奶奶们则三个一伙儿五个一堆的凑在一起东家长西家短的说着闲话,几乎没有人注意到她们这里,便伸手拉住王绮芳,“妹妹,这里说话不方便,走,咱们去那边说。。。。。。”
两个人闪身来到花房最靠里的角落,身边的丫头们也有眼力见儿,瞧见主子的动作,便麻利的端来两个绣墩,铺上厚厚的大毛垫子,请两位少奶奶坐下。
“钱姐姐,您这是?”
王绮芳有些不解钱氏的动作,难道在这静薇公主府里还不能提及九公主?怎么一副深怕被人听到的样子?
“唉,妹妹,想必你是第一次接到静薇公主的花笺吧?”钱氏看王绮芳满脸的问号,便用了然的口吻说道。
“厄,是,小妹还正纳闷呢,我与静薇公主又不熟,她为何要给我下帖子。”王绮芳被钱氏弄得愈加茫然,她愣愣的说:“怎么,姐姐,这里面还有什么蹊跷不成?”
“蹊跷倒谈不上,只是。。。。。。唉,这么给你说吧,待会儿若静薇公主单独找你谈话的时候,你只要记得无论静薇公主说到什么,你都不要随便应承,”钱氏似乎想到了自己的某些不愉快的经历,两只明媚的杏眼里满是怒火,咬着牙齿说:“因为,那个什么狗屁静薇绝不是什么好人!”
狗、狗屁!
王绮芳瞪大眼睛,她真是没想到,钱氏对静薇公主如此痛恨,竟然用如此粗鄙的话形容她。等等,不对呀,若钱氏不喜欢甚至憎恶静薇,不与她来往便是,干嘛还要跑来赴宴?
钱氏仿佛看穿了王绮芳眼中的疑问,她苦笑了两声,无奈的说:“具体的姐姐也不好说,反正你记得我夫君是九驸马的同窗,我亦是九公主的好友,你呢,是九公主看重的人,咱们可以算是一个阵营里的人,我怎么都不会害你。”
“我、我明白,”王绮芳点点头,其实,她一点都不明白。如果看钱氏对静薇公主的态度,王绮芳觉得钱氏很瞧不上这位民间公主,可再听听她话里话外的深意,又仿佛很惧怕静薇公主,难不成钱氏被人家抓住了什么把柄不成?
“对了,妹妹你刚才说到认识我家二郎?”钱氏也明白,自己没头没尾的让人家提防静薇公主,很没有道理。但是,若要详细的把静薇公主的所作所为说出来,势必要牵扯到自己家里的隐私,厄,她和赵家二少奶奶又不熟,怎么能把这么私密的事告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