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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应该听说过,我家老头子在位的时候,曾为了母后甘愿冒天下之大不韪而散尽后宫,当时我和瑶瑶很小,皇后寝宫内空荡荡的,来来去去就那么几个熟悉的宫人,从没见过其他和父皇有关系的女子。”颜赢微笑起来,每次回想起那段无忧的岁月,他都会露出这种很幸福的光彩,“我很敬佩父皇的专一执着,也很为母后庆幸,此生寻到这么好的男人倾心以待。可是,小若若,我虽然是父皇的儿子却不能走这条路,这点的确是此生唯一要愧疚你的地方。”
还是逃不开与众多女人共侍一夫的命运吗?
温若若落寞的垂下瞳眸,心中很难接受。
她宁可终身不嫁,也决不愿终日生活在等待之中,嫉妒和思念会迅速的折磨女人老去,也许有天她也会变得面目可憎,让颜赢记不得往昔的美好。
而那时,还会有源源不绝的美貌女子围绕在他身边,只要他想,天下所有,尽在掌握。
光是想象都要不寒而栗。
她不是逆来顺受的古代女子,她是温若若,一抹来自未来的孤魂,在很小的时候就懂得要顽强的活下去,善待自己,也不必过度的将期盼放在他人身上,毕竟没有人能真的陪自己走到最后,父母、亲人、朋友、爱人,都是绚烂的过眼云烟,挽留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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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防失守,彻底沦陷
颜赢瞧见若若有一瞬间的失神之后,他眨眨眼紧跟着解释,“虽然日冕帝的后宫不能散,可颜赢却能信守承诺,若若只要答应留下,此生我愿钟爱一人,独宠于你,虽然你我身在皇家,却可以在勤政殿内,似民间夫妇一般平静生活。”竖起小指,送到若若面前,“拉钩为证,君无戏言。”
若若怎么肯轻易的就把小指头搭上去,在没完全搞清楚之前,可不能随便答应看似诱人的条件。颜赢的个性她再清楚不过,一直不点头,他会想尽办法叫你答应,为此付出三年五年八年十年的精力都没关系,耐心好的惊人。
可一旦答应了,他也断不会容许她再后悔畏缩,这份口头契约甚至比白字黑字还要管用,一旦她想违背,随之而来的绝对是阴森恐怖的暴风骤雨。
不过他真的会容许她拒绝吗?若若十分怀疑。
小脑袋用最少的时间筹划,既然如此,索性大大方方的讲条件好了,先小人后君子,如果颜赢接受不了,一拍两散也就理所应当。
“我有几个条件,如果你答应了,我就跟你拉钩!”她放低姿态,试图拉开与颜赢半贴在一处的亲密距离,这样的相拥让对峙变成了软儒爱语,没几分严肃的说服。
“你说嘛。”低头在她柔软的唇瓣盖了个‘章’,美男计无处不在,颜赢使的非常顺溜。
他是天生的军事家,攻战掳掠,完全遗传了父亲的天分。
若若咬住牙根才没让自己陷入混沌迷茫之中,在这种情况下,光是保持头脑清醒就消耗了她大部分的精力,更别提她还得思维缜密的把能想到的隐忧都用合适的言语表达出来。
“在若若心里,燕隐哥哥是世界上最亲近的人,这种关系很难在一朝一夕改变,而且也不保证能绝对的转化成男女之间那种情分,你要有心理准备才成。”其实她早就有六分陷落,只不过为了将来着想,决不能让颜赢轻易的认为一夜雨露就会令她城防失守,彻底沦陷。
谈条件
淡然颌首,颜赢不觉得这个条件有多困难,掬在手心的珍宝,他可以用一生的时间去打磨,让它散发出独有的璀璨,且完全属于自己。
至于若若的矫情,他看在眼中,权当是生活的调剂,并不太放在心上。
朝夕相处三年,寸寸光阴指尖流转,这世上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她。
若若几乎是他看着长大的,悉心照料,万般呵护,也许连她自己都不太了解,他究竟付出了多少心血。
第一个要求被轻易应允,若若也有了些底气,略一沉吟,清清嗓子急速道,“我要绝对的自由,可以自己决定琐事。”眼角瞄了面无表情的颜赢一眼,若若状着胆子道,“长公主府虽然举世无双,可住的久了仍是觉得无趣,所以我想要自由进出皇宫的权利,偶尔可以到外边看一看与这儿完全不同的生活,行吗?”
“你想再利用秘道偷溜出去?”他的声音彻底冷下来,联想起不久前才发生的失踪事件,脸色不大好看。
直到现在,若若还死咬着不肯交代出秘道的具体位置,颜赢的威逼利诱全不起作用,她就是不肯配合的说出来,让他有机会派人给封死掉。
这会儿更是变本加厉的想索取自由进出的权利,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丝毫不觉有何不妥。
“咦?脸怎么又黑了?”她不知死活的去捻虎须,柔荑在他胸前蹭啊蹭,“是你答应要谈,我才会说的,哼,结果听了真话又要生气。”
“若若,如果这件事也允了你,他日咱们夫妻之间争执,你又负气出走,该当如何?”温若若离家出走两次了,颜赢很是担心门禁一开,这种事会接二连三的发生。
他可以时时注意着,却不敢保证遇到危险时,每次都能及时的出现。
万一哪次出了差错,若若又没什么保护自己的能力,又该当如何?
没事就离家出走?
说来说去,不就是绕弯弯的想让她保证从此以后乖乖的呆在他身边,不许再搞怪叫他担心嘛,还故意弄出冠冕堂皇的理由,她的脑子慢一点都要被颜赢给绕进去。
“谁乐意没事就离家出走?寒冬腊月的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托着腮,灵光一现想出好主意,“你不是让常夫人做我的娘家姐姐吗?嘻嘻,以后出宫玩的时候,我可以去找她嘛。”
颜赢俊逸的面颊不自然的抽搐几下,这个常宁还是要找个机会打发的远远的,免得若若没事老是惦记,哪怕仅仅是一般的念想,颜赢也会觉得别扭,他总是忘不掉曾经想把若若和常宁凑做一块的事儿。
“我给你配几个靠得住的影卫,如果你想出宫就叫他们跟着,你要是答应了,我也算应了你的要求。。”这已经是大让步了,没有一点还价的余地。“当然侍卫和宫娥还是要带的,影卫习惯暗中守护,不宜现于明处。”
也就是说,跟屁虫绝对不是表面上存在的那几枚,她也根本没机会像想象之中那样,自由自在的单独游玩。
“派在我身边的人都听我的?”她不死心的回问,非常努力的争取更大独处的空间。
“不触犯原则上的事你可以指挥他们,但是特殊情况下影卫有独断专行的权利。”他的手背轻轻摩挲她的面颊,“这些勇士都是风里雨里闯过来的,对危险的嗅觉异常敏锐,若若也要相信他们。”
好吧,她决定退让半步,让谈判可以继续进行下去,于是大方的答应了颜赢的提议。
颜赢笑的诡异,若若看的头皮发乍,总觉得好像又要被算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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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妃是第一个离开的,说是吹了风头有些痛,二个宫娥一左一右的驾着,从强悍到虚弱的转换其实只需要一瞬间。
荷妃这个时候有了姐妹情谊,说死说活的非要送吕妃一程,推辞不过,两宫娘娘带着各自的宫人浩浩荡荡的离开。
喝茶写字吟诗念书
两宫娘娘就是活的风向标,她们一向最懂进退。
来长公主府闹,带头的是她们,最先撤退的也是她们,显然是嗅到了危险气息,先一步远遁。
有耳聪目明的,立即寻了借口低调退开,避免被掺和到浑水里去,承受无妄之灾。
可大多数被煽动起情绪的娘娘们仍执拗的站在原地,她们挥之不去的情结是皇帝的偏心,入宫后日复一日的等待,虚度了年华,熬空了泪水,积攒的怨气借由群情激奋的场合爆发出来,便不可收拾的冲昏了头脑。
反正有这么多人在,地位高的娘娘比比皆是,皇上再冷漠总要给出一些说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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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殿一角的房顶上,颜赢抱着若若躲在巨大的石雕之后,脚下是黑压压的人群,女人们头顶上插的各色宝石在阳光之下熠熠生辉,争奇斗艳的赛着谁更加华丽一些。
“这可都是打扮给你看的,平时都舍不得掏出来的箱子底宝贝。”若若感叹,啧啧有声,“皇上,您就这么躲在这儿可太可惜了,不如大大方方的从正门出去,让姐妹们过个好年。”
颜赢斜了她一眼,陈年醋瓶散发的酸味弥漫在长公主府的上方,呛的人无法喘息,“后宫之事归你管,这是之前就定好的分工,现在又想往我身上推,没门!”
温若若促狭的挤挤眼,“真的给我管?”
“你接下内务府这么久了,我什么时候插嘴过?”无论若若做出什么样的决定,他都举双手赞成。
“那好吧,也不好让娘娘们就这样苦巴巴的站在外边,我还是出去晃一圈吧。”内务府还准备了不少额外的‘年货’,都堆在长公主府的库房内来不及发,她就勉为其难的代劳下好了。
颜赢拽住她的胳膊,“有必要吗?”
“当然有了!”若若安抚的拍拍他的手背,没啥诚意敷衍道,“你回书房去喝茶写字吟诗念书吧。”
失踪的温娘娘又出现了
翘首以盼,望穿秋水。
长公主府两扇朱漆大门终于正儿八经的敞开,二十几个小太监打头阵,三十几个美貌宫娥紧随其后,红毯铺地,净水压尘,好不气派。
“陛下终于来了。”每个人的眼中都闪动着热切的光芒,有的甚至已经小半年没瞧见过皇上,连那张俊逸冷漠的五官都记不太清了。
宫人们规矩站好,隐隐围成个圈,用身体挡住各宫的娘娘和她们带来的下人。
一抹浅红色的身影款款而出,柳眉星眸,似笑非笑,清澈透亮的肌肤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她身材比一般的女子还要高挑,玲珑身材虽然还未完全发育成熟,却已经显出凹凸有致的曲线,裹在轻纱之后,不畏冬日严寒。
竟然是盛传失踪已久的温贵妃,高调出现在众人面前。
“哟,众位都在,本宫的长公主府还真是蓬荜生辉,新年伊始就迎来了这么多贵人儿。”两个小太监抬着若若的椅子出来,放在众人中央,用白虎皮铺好,福音扶着若若坐定。“大家都知道本宫只是借住在长公主府,这里说穿了还是瑶瑶公主的地盘,她不喜欢让外人进,所以本宫也不便邀请大家进去,得罪了。”
呆愣的宫妃陆续回过神,飘飘万福下拜。
不管她们心里多么不忿,若若却是货真价实的皇贵妃,凌驾众女之上。
至少在整个皇宫之内,除了谭贵妃不必行跪拜礼外,其余都得恭恭敬敬的称一声贵妃娘娘。
“今儿大家来,是有什么事吗?”若若开门见山,直截了当的问。
出乎意料的,宫妃们齐刷刷的低下头,就连平日里极为跋扈的吉妃也不例外,藏在人堆里淡化存在,不想被若若注意到似的。
有趣,既然都不想当出头鸟,又何必站在此处,进不得退不开,想仗着人多来压制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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绕个弯弯去勤政殿
“想必是听到了什么消息,都放心不下,所以亲自来瞧瞧吧。”搭了个台阶,若若帮她们找借口,“最近宫里边谣言频频,大家可得好好仔细分辨,别有的没的跟着起哄。呵呵,比如这几天本宫就听说了一条笑话,说什么温贵妃无故失踪,不明去向。也不知道是哪位最早编出来开玩笑的,这燕国的皇宫铜墙铁壁一般被守护的安全,一位皇贵妃还能长翅膀飞了?想想可能吗?本宫听完了只能无可奈何的笑笑,也就没有再多想,就此罢了,没料到倒累的各位多跑一趟。”
明褒暗损,夹枪带棒的数落一顿,没有指名道姓,可听到耳中每个人脸颊都火辣辣的泛红。仿佛温若若所指就是自己,偏偏人家不愠不闹,也没说太过格的话,字字珠玑,想反驳却寻不到合适的言辞。
等了许久,也不见有人站出来,若若逐渐失去兴致,她还以为她们会堂堂正正的求见颜赢呢,不成想人都到了这里,话却不敢说。怎么?还指望她‘善解人意’的读懂美人们的心思,再把燕隐哥哥当成一块肥肉大方的让出去,每人分得半分,皆大欢喜吗?
吉妃穿了一袭大红色的缎子面夹袄,鲜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