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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从她身边快步走过。
这是第一次与皇上靠的如此近,以至于她几乎能闻到龙体散发出的男人所特有的蓬勃力量,她的眼神迷醉了许久,才被左右宫人搀扶而起,随着皇上一道进了宫。
颜赢无言端坐,眉眼间的孤傲冷漠是一道打不破的墙,将他阻隔于众人之外。
“皇上。”吕妃嗓子眼发干,不自在的问,“今儿怎么有空来臣妾宫里坐坐?”
“吕妃这里,朕来不得么?”不答反问,从音调中听不出颜赢的真实情绪。
不怒自威这门学问,是天子的必修课,动不动就让人看穿了心思,那还了得。
吕妃连忙惶恐的摇头,心底着实欣喜起来,皇上虽然没有特别热情,可还是有正面回应她的疑问,也听不出火药气在里边,这就是个非常好的讯号,喻义平安。
琴家四姐妹或许并没有落在皇上手中,也可能是虽然身子被囚禁着,她们却并未出卖主子。
是啊,这四个女子从小被家族养大,受的是死士的训练,宁可死,她们也不会做出危机她的事,之前怎么就没想到呢。
吕妃渐渐有了底气,神情也自然放松下来,笑靥如花,坐在颜赢身侧,竟有了一丝不可确定的幸福感。
喝杯自己带来的茶
颜赢在沉默之中饮着茶,孙安一旁伺候,茶碗茶水加茶叶,全部是随行带来的。
吕妃的宫人们奉上的茶碗被皇帝身边伺候的小太监接过去,恭敬的用手捧着,过了没一会就不知道给变哪里去了。
吕妃看在眼中,无声的叹息,皇上还是不相信她哇,难倒担心她会在九五之尊的茶水里下毒吗?
众目睽睽之下,她除非是脑壳坏了才会那么干。
妄想毒杀皇帝,那可是抄九族的大罪。
而且,她压根就不会存这个念头。
虽然从未对人说过,吕妃心底却深深地知道,从入宫时远远瞥见少年天子的那一抹身影,她的心就不自觉的沦陷在了他的英挺当中。
即便颜赢没有皇帝的身份,他也是个极容易令女人心动的男人。
吕妃未出阁时,幻想之中的极致,依稀就是他这个样子。
当那个只存在于梦境中的男人真实出现在面前,还是他名正言顺的丈夫时,这种惊喜的情绪就再也抑制不住,由进宫作为宣泄口,倾泻而出。
紧接着,撒了一地,整个心都摔的破破烂烂,再也还原不到最初的模样。
心中酸楚,吕妃的面上却带着完美的笑容,一举一动,无不得体到位,还是不甘心错过了数年来唯一与心仪的皇上近距离接触的机会。
只是,想要颜赢开口说话,实在是难。
他就沉默的坐在那里,仿佛来到她身边就是为了歇一歇,喝杯自己带来的茶。
左右的奴才绷着脸不说话。
倒是只有吕妃这边的个个神采飞扬,满面笑容的仿佛是要过年了一般。
皇上的目的
这样的气氛,愈发诡异。
皇上那高深莫测的表情,让人打心眼里泛冷。
欢声笑语、喜气洋洋,终于被这股子阴森恐怖的氛围盖住。
到最后,整个前厅内,主子奴才几十号人,竟然黑压压的站成了片,而就是没有人张口说话。
头沉了下去,再沉一点点,方能躲过日冕帝犀利的眼神。
唯有吕妃必须硬着头皮接招,因为颜赢的‘关爱’几乎全是针对她而来。
静,极静。
呼吸之声也隐约听不清,真难为这群宫人们善于察言观色,多年来练就了一身闭气功夫,免得倒霉被当成出头鸟,抓出来成了皇上与娘娘之间暗潮汹涌的牺牲品。
“吕妃,你祖父吕洪德骁勇善战,三百狼骑,万夫莫敌,建下丰功伟业,受万民称颂。”颜赢终于开腔,却是罕见的歌功颂德,连吕妃都不知道这位陛下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只得点头。
颜赢又道,“你父亲跟随先帝,一统天下,浑身上下没一处完整肌肤,共有伤痕三百三十四处,重可致命的不计其数,后得封异姓王,可还记得?”
她当然记得,这些都是刻在宗祠里的不世功勋,是吕家的骄傲,孙男娣女都须牢记。
迟疑着颌首,吕妃仍猜不透日冕帝的意思。
难倒他忽然就想起了家族伟业,才开始内疚这么多年来对她的忽略吗?
心中窃喜刚起,却瞧见日冕帝那番神情,又压抑了回去。
于是小心谨慎回道,“这些都是臣子们应当做的,难得皇上还记得这么清楚,臣妾代家人叩谢皇恩。”
说罢,起身屈膝而跪,恭恭敬敬的三叩首,然后等着颜赢喊平身。
寻她的晦气
颜赢没答话。
没有允许,吕妃也不敢贸然的站起来。
尴尬的气氛顿起,宫人们把头垂的更低,既不敢去看‘被罚跪’的吕妃娘娘,也不敢去瞧迟迟不吭声的皇帝陛下。
良久。
吕妃的膝盖酸胀疼痛,还强忍着动也不动,只是眼睑中含了大滴的泪花,虽然低垂了头,仍能让颜赢看的清晰。
她毕竟也是这宫里的主子,今日颜赢如此待她,分明是想打击她的威信。
忍忍忍,可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双膝麻木没有知觉,众目睽睽之下,吕妃的脸颊很快红到了发黑。
她终于明白,陛下今天来,不是为了替她吕家歌功颂德,不是瞧见了她的痴心一片,进而感动。
他分明就是来寻她的晦气。
叹了口气,颜赢的声音甚至没扬起半分,仍是那般平缓语调,“吕妃呐,你来说,朕该怎样处置你,才会不牵连到你的家人,如果因为你一个,吕家上下满门抄斩,株连九族,这样的处罚,对那些曾经建立了丰功伟业,就生了个不肖之女而受到牵连的老功臣来说,又会是怎样的打击?”
身上的汗毛根根炸立,吕妃下意识抬头,立即被颜赢冷眸中不加掩饰的杀戮惊的呆住了。
“臣妾。。。臣妾。。。臣妾。。。”垂下头,低低道,“不懂陛下在说什么。”
“不,你懂!”他坚定的摇头,挥手喝退了宫人,算是留给那些跟随先帝建功立业的老臣们留一丝薄面。
每个强者身体内都有一抹弱者的灵魂
“臣妾确实不知。”心一横,吕妃哪敢应这个茬,颜赢看似轻描淡写,所说的每一句全与炒家灭族有关。
事情怎么变成这样,她伏在地上,曾做过的事一件件在眼前闪现,有些极为隐私,从不曾与任何人提起的,也在这时想了起来,并在颜赢富有穿透力的目光下,无所遁形。
他仿佛看穿了她的一切。
那些见不得光的东西,将她整个人映的面目可憎。
“吕妃,你要朕如何待你?或者说,如何对待你的家族,哼,着实是摆了个大难题在朕面前,左右抉择都觉得困难,所以朕来了,想听听你的意见,也给你吕家,再多一个选择。”话音才落,九曜和几个侍卫推门而入,走在他们前边的,不正是失踪了多日的琴家四姐妹。
从内侍营生里死的转悠了一圈,她们的神情憔悴而恍惚,饱受摧残的身子,衣物挡不住伤痕累累,显然是吃了不少苦头。
进了内侍营的刑房,不存在男人女人的差别,怜香惜玉这种好事儿更是想都别想。
战场上回来的铁血军人,只知道要绝对服从命令,他们有数不清的手段,可以从一个嘴巴十分硬的人身上翘出他们想知道的任何东西。
这世界上,有种状态叫做生不如死,那是比死亡更加恐怖的清醒。
人的心理防线其实就是一道墙,未打破时,严防死守,牙关不张,可一旦临界点崩溃,其实每个强者身体内都有一抹弱者的灵魂。
琴家四姐妹也逃不出这个定律。
见到这四个跟了自己多年的心腹奴婢,吕妃的脸色瞬时煞白,那是一种接近死亡的颜色。
她们联合起来想陷害臣妾
她们逃避着吕妃追问的眼神。
当了叛徒的家奴,背弃了当日的誓言,屈膝跪倒在皇帝的脚下,无声宣誓她们新的效忠对象。
颜赢平静的望向吕妃,“需要她们再把你做过的事再重复一遍吗?”
“皇上,请听臣妾解释,不是那样的,真的不是她们说的那个样子。”吕妃神情慌乱,膝盖蹭着地面靠近颜赢,想距离更近些,让他相信自己的说辞。
可惜,颜赢已然远远退开,眼中闪过一丝厌恶,“不要靠近朕,否则你连解释的机会都不会有。”
“是是是!”她连忙停住,如溺水之人得到了一缕空气,大口的喘息,可脑海中始终一片空白,连个最简单的借口都想不出。
再这样下去,她的地位,她的性命,甚至连家族的荣耀都将不保。
一夜夫妻百夜恩,这话并不适用与她与皇上。
因为他们之间,就连一夜的恩泽都不曾有过。
明明是他名正言顺的女人,却比陌生人还要陌生,今日吕妃才恍惚发现,除了皇上表面去愿意摆出来给大家看到的东西外,更加隐私的内在,她根本是一无所知。
所以,现在来求情的词语都显得那般苍白无力。
“臣妾身为陛下的妃子,已经民间女子的楷模,荣登极致,自然会有人妒忌,这四个贱婢早对陛下有了别样的心思,所以。。。所以。。。她们联合起来想陷害臣妾,皇上,杀了她们,为臣妾洗刷冤屈哇。”眼泪,不受控制的留下,再无梨花带雨的风情。
或许她只是想发泄而已,声嘶力竭的嚎哭着,仿佛真遭受了天大的委屈。
主子无情,奴婢无义
琴家四姐妹脸色立时变了。
她们还没张嘴呢,就直接被旧主子卖了。
那么辛苦,才回到娘娘身旁,原指望能得到些庇护,没想到,主仆恩义,薄如一张纸,大难临头,吕妃根本就是面不改色的踩着姐妹几个的身体逃避灾祸。
家奴,就不是人吗?
从小豢养到大,十六个姐妹死的就剩下她们四个,原来养到最后,她们的存在价值就是今日一死。
谁会甘心?
既然如此,主子无情,也别怪奴婢无义了。
反正,在内侍营里,该说的都已经说了,大庭广众下再讲一次,也不过是把脸撕破而已。
四女交换了眼神,均看见彼此的最终决定。
“皇上,奴婢们冤枉,吕妃娘娘说的不是真的,这些个有称号的宫妃娘娘们一年到头都见不到陛下几次,奴婢几个更是无缘得见天颜,又怎会生出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