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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怒雷准确的轰中若若的头顶,她傻傻愣住,一顿一顿的垂下头,紧紧凝注平坦的小腹。
得意的大笑声扬起,并迅速远去,根本不留给颜赢扁人的时间。
“焰宝宝。。。他。。。他说。。。”
没错,那个在关键时刻蹦出来泼冷水的人不正是‘天真无辜’的云焰,颜赢绝不会把这当成是无心而为,他的拳头攥紧,真想现在就出去。。。
可是,不行,他这个时候决不能离开若若半步,她需要他。
“九曜!”愤怒已极,声音中带着颤意,“要是再让‘闲杂人等’接近娘娘卧房,仔细剥了你的皮。”
被‘定’在原处动不了身子的九曜这个郁闷,他真的有阻止啊,还很努力的上前去挡住云爷呢,可惜还没出声,就被他手快的点住了穴道。呜呜呜,现在主子却还要剥了他的皮,冤啊。
有巡视而过的手下见了,立即上前解去九曜的束缚,他不敢多加狡辩,连忙道,“属下知道了,这就加派人手。”
但是管不管用就不知道了。
敢来闯主子寝宫的人不多,可个个都是不好惹的人物,比起来,他们最多算是小鱼小虾,上不得台面。
“若若?有宝宝是好事呀,你不喜欢吗?”颜赢尽量平缓语气,轻轻摩挲着她僵直成竹竿状的脊背。
发个毒誓给你听
“好事。。。好事。。。”她鹦鹉学舌似的重复这个词汇,迷迷蒙蒙的眼中全是满满泪意。
这是颜赢第一次见到她如此情绪外露。
几年来,她在他面前总是笑,浅笑、大笑、欢笑亦或是苦笑,唇畔的弧度向上弯弯,这是一种本能,把所有的心事都掩藏在明媚灿烂之后,久而久之,让人以为她就该是这样子,终日与快乐为伍。
可是现在,她在哭。
设想过知道这件事后若若会有千万种反应,可这样趴在他膝盖上嚎啕大哭,却是颜赢没料想到的。
他不知所措的抱住她,“若若,你害怕吗?我知道这个孩子来的是早了些,本来我也计划着过几年再让你受孕的,可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啊,在未发现若若身怀六甲之前,他和她也不过才亲密过两次,再根据日子往前推算,颜赢汗颜,好像酒醉后的第一次亲密,就让她怀上了。
好强大。
再抹掉额头处涌出的豆大汗珠,颜赢小心翼翼的托起她,让若若可以搂着他的肩膀嚎哭,“我会一直陪着你的,寸步不离,不管男孩还是女孩,都一并爱下去,好不好,咱们拉勾,一辈子都不变。”
暴风骤雨小了些,顶着通红的眼眶,若若眼泪不停,“真的?”
他举高双手,“要发誓吗?这样,我发个毒誓给你听。”
若若立即抬高手臂掩住他的唇,“不用了。”
接过颜赢递来的手绢,胡乱擦掉眼泪,再狠狠搓了一把鼻涕,抽泣几声作为尾音。
“我去厨房了。”她垂着头,想爬下床。
颜赢急了,一把拉回她到怀中,这个时候还惦记着去厨房,他怎么放心允许。
还有那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云焰,再想吃他家若若烧的菜,做梦去吧。
“燕隐哥哥!”若若皱皱鼻子,声音裹夹了一丝心虚,“我哭,不是因为难过。”
哭着高兴
颜赢沉默了一下,颌首。
他不太相信若若的辩解。
如果不是恐惧到极限,怎么会哭成那个模样——完全没有形象可言,奋力的干嚎,好像要把全部的负面情绪都通过这种形式发泄出来。
他光是看着,心就凉飕飕的冷痛,如果可以替代,他真的宁愿以己身帮助若若去承受这种不安。
若若看出了他的想法,有点尴尬,不知如何解释才好,“我真的不难过,我只是太。。。太。。。太高兴了。”
颜赢愣住,上上下下,打量一番,似是在评估若若话中的真实性。
高兴?有哭着高兴的吗?还哭得那样惨,叫人怎么相信。
“没关系,若若怎样都好,夫君不会怪你。”再一次表面立场,以此给温若若增加信心,女人通常是嘴不对心的动物,也许她只是在客气。
不是的,真的不是的,她胡乱的摆摆手,措辞最合适的语言来解释,“我一直都是一个人,没有父母,没有兄弟,甚至连亲近的人都没半个,后来到了这里,我有了燕隐哥哥,把你的爹娘分给若若一半,还有那么一家子有趣的亲人,现在都是我的。可现在。。”她攥紧了颜赢的大手,光秃秃的指甲几乎陷入他的肉里,完全是无意识的收紧,“我还要有宝宝了,天哪,完全属于我们的孩子,会抬起头来喊我娘亲,会绕着我转来转去,我简直不敢去想象,因为,我还以为永远都不会有这么一天呢。”
尾音处又哽咽起来,她的眼眶红红,鼻尖亦是红红,虽然言语杂乱无序,可颜赢还是听出了她所要表达的全部意思。
呼一下把她拉入怀中,大力拥紧,不住浅啄她的黑发,“傻丫头,既然是高兴的事儿,就该笑,大声的笑,怎么又要哭了?也不怕孩子笑话你。”
“我是在笑啊!”她抹去止不住的泪花,又一层薄雾朦胧了眸子,“真的是在笑。”
我是外人吗?
相互依偎着,那么温暖。
他的怀抱,嵌合了她的身形,每一寸,每一个弯曲,都那么合适。
安宁祥和的气氛,持续了没多久,若若从震惊当中缓缓回过神,理智与思维重新占据了身体,她开始不被狂喜的情绪所支配。
仔细整理来龙去脉,一点一滴的细节缓缓在眼前拂过,静默许久,她翻了个秀气的白眼,气呼呼的瞪着颜赢,“你早就知道这件事对不对?”
颜赢怔了怔,苦笑点头。
“什么时候知道的?”这么大的事,真亏了他能严丝不漏的瞒住,
“几天前,还在路上的时候,我搭过你的手腕。”复杂的医理他不懂,可是简单的还是可以准确的判断出,再加上若若昏睡厌食的症状,也就猜个八九不离十。
“为什么不说?”若若开始磨牙,贝齿上下咬着。
要是早点告诉她,也不至于今天出了这么大的丑,又哭又笑的好像疯了似的。
“瑶瑶。。。瑶瑶说过,怀孕三个月之前最好不要告诉外人。”以前小妮子就千叮咛万嘱咐,听的多了,他真把这当成了一回事,抱着宁可信其有的态度小心的维护着秘密。
至于为什么,瑶瑶不在,他也没处去问,反正能让长公主这般郑重其事,总是有她的道理。
若若抬高音量,“我是外人吗?”
如果他敢点头,她非扑上去咬他个遍体鳞伤不可。
她是孩子的娘亲,小宝宝也是要从她的肚子里爬出来,居然连她也瞒的彻底。
如果不是云焰无意之中撞破,他是不是要等着肚子大起来掩饰不了了,才肯说明真相呐?
“不不,你当然不是外人。”颜赢讨好的笑,大手放在她肩膀上,捏来捏去,“我也是第一次当爹,不知道该怎么办,本来昨晚就想告诉你的,可是。。。可是。。。太忙了,嘿嘿。”
日子会过的很快活
若若鄙视的瞪着他。
是很忙。
既然已经怀孕了,就不必担心早或晚要孩子的问题,所以可以尽情放纵欲望咯。
怪不得这两天特别的热情,一入夜就跟在她身边忙前忙后的献殷勤,也不把等她长大这些话挂在嘴边了,原本还稍加掩饰的放纵眼神,更是彻底开放,灼热的目光几乎要将她融化掉。
原来,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有了孩子。
“从今往后,我也很忙。”来而不往非礼也,既然他敢一边瞒着她一边享受,就别怪她狠心。
颜赢立即变得可怜兮兮,扯住若若的裙角,不让她离开,“你不要走,陪着我吧。”
撇了撇嘴,若若不为所动,“还要去厨房帮焰宝宝做好吃的,我没空。”推不开颜赢的手,于是恨恨的补了一句,“从现在一直到孩子出生起,我都要更加细心的准备迎接小宝宝的到来,科学,你听说过这个词儿吧?科学说了,优生优育的第一条便是怀孕之后要禁欲。”她点住颜赢的鼻子,嗤笑着咬紧贝齿,“为了当一个好父亲,就辛苦皇上您了。”
“我不要。”他现在多能体会当年老头子的感觉呀,这份哀怨酸涩涩的咽不下,“我会更加小心,若若不必担心。”
“你刚刚还说要当个好父亲,无论男孩女孩都一并的爱下去,怎么现在就忍不住了?”她拿他的话回堵过去,告诉自己不要被表象给欺骗了。
颜赢啼笑皆非,一个反扑把她压倒在身下,对着气鼓鼓的小嘴亲了又亲,“好若若,你就原谅夫君这一次吧,我刚才那是口误,你可是我最最亲近的爱人,而且还是此生的唯一,要是连你都不理我,这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呦。”
若若横了他一眼,怪声怪气的说,“皇上,您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满打满算也有几百号小老婆随时等待召唤,只要您愿意,以后的日子会过的很快活呢。”
让她满意的‘秘密’
苦笑更深,却也无话可说。
那些女人此刻正在他的后宫之内,名义上挂着他赐予的封号,若若说的半点不差。
这枚小辫子抓的稳准狠,正中红心,让颜赢连辩驳的话语都吐不出。
看来,要是不吐出些让她满意的‘秘密’,若若今天是不会善罢甘休的轻易消气。
怀了身孕的准妈妈不宜情绪过于激烈,再说的确是他隐瞒在先,而若若又这样的在意,他怎么能视而不见呢。
颜赢眨眨眼,倒杯温热的参茶来给若若喝,好半天后,呐呐道,“如果你保证听了之后绝对不笑,我就告诉你一件隐藏了很久的秘密。”
温若若立即来了精神,秘密?她最爱听了,尤其是颜赢身上的,可比一般的古人要精彩的多。
从颜初瑶的笔记上获悉的信息,在颜赢身上一点都没有得到验证,有时候若若真要怀疑那份东西的真实性。
颜赢表现的实在是太正常了,从头到脚,活脱脱一个意气风发的古代皇帝,全无纰漏,横看竖看也发现不了他的过去。有几次若若也曾试探性的问,可惜都被他转移到别的话题上,到最后她索性也就放弃了,既然不爱说,她也不愿意强逼他去做不情愿的事。
现在,是他自己主动坦白,她为什么要拒绝呢。“皇上想说什么就说,臣妾哪敢笑。”
捏捏她柔软的小脸,对她报复性的疏离无可奈何,“小若若,你来之前,我也是早就纳了妃子的,对吧。”
点头。这话没错,她倒要看看颜赢能掰扯出什么借口来。
“无论国色天香,亦或是倾国倾城,我却从未碰过任何一个女子,难倒你不觉得奇怪吗?”准确的抛出巨大的诱饵,他就不信她不好奇。
“瑶瑶不许你碰,你就不碰咯。”其实这个解释,若若也知道很是牵强,对于一个男人来说,他若是纯心想去做,身为姐姐的颜初瑶又能真的阻止什么。
情感洁癖
莞而一笑,全是疼惜与纵容,“瑶瑶从未阻止过我去接触女人,她管着后宫却从不过度干涉,私下里是我要求宫妃们不许靠近,她才当了恶人,把那些女人限制在我的生活范围之外。”
这种说法若若还是第一次听说,不由的瞪圆了眼,仔细观察他话中有几分真实性。
从认识颜赢到现在,风风雨雨经历了许多,他不想说不能说的秘密一向闭口不言,绝不会换个说辞来骗她。
童叟无欺的良好记录让若若这次也不得不相信他的话。
“你为什么。。。”犹豫一下,若若还是问出了口,“难倒你还嫌宫妃们不够漂亮吗?”
不对呀,如果真的比容貌气质,这燕国后宫可真是没有最美只有更美,尤其是后来进宫的灵妃,单论长相来说,绝对是充满了异域风情的倾城佳人,颜赢连她都不多瞧半眼,天呐,他的眼光到底有多高哇。
摸着小脸,若若自怨自艾,着实没那个厚脸皮以为自己是天下第一的美人。
真是捉摸不透啊。
淡淡瞟他一眼,颜赢啼笑皆非,“又在胡思乱想了,没太复杂的内幕,其实全都是我自己的原因。”额头抵住额头,他靠的那般近,极轻极轻的说出很少人知道的小秘密,“若若,我有很严重很严重的洁癖。”
若若骇人抽气,很快又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