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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
“奴婢不知。”小丫鬟福了一下身子说道，上官善水也没理他，拽着夏安歌就往上官德润的院子去了，小丫鬟在后面抿了一下唇，然后跟在两个人身后，一同前往。
没走到上官德润的院子，就听见一阵吵吵嚷囔的声音。丫鬟婆子都慌成一团。
“慌什么慌！都给我稳住！崔婆子，你去让周房烧些热水。你去请稳婆，你去请大夫，你去里面伺候你们少奶奶，你去二少爷回来。”王雪梅来的最快，此刻看见院子里面乱糟糟的，先喊了两声，然后一一分派下去。
“红菱，你去通知老太太，切忌，老太太年纪大了，现在刚睡下，你这话要慢慢地说，不能惊了老太太。”吩咐了一院子的人各自去做事情，王雪梅转身就对身边的丫鬟吩咐了两句。
“大奶奶，奴婢知道该怎么说的，大奶奶就请放心，奴婢一定不会惊到老太太。”红菱是王雪梅的贴身大丫鬟，为人一向伶俐，闻言立马福了一下身子，转身就往柳翩翩的院子去了。
“大嫂，二嫂的情况怎么样？”上官善水见王雪梅这会儿终于得空了，赶紧上来问道。
“小九？你怎么在这儿？”王雪梅惊讶的回头看上官善水，随即皱眉：“真是胡闹，这里是你能来的地方吗？赶紧回去，不用担心你二嫂，我已经让人去请大夫了。”
“上官大嫂，你派个人去我府上传话，让请个御医过来吧。”夏安歌将上官善水往自己身边拉了一下，笑着对王雪梅说道。
王雪梅听了赶紧叫过来一个管事，让他去前面王府找人传话。
“大嫂，二嫂到底怎么了？”上官善水瘪瘪嘴，继续追问。
王雪梅伸手掐掐上官善水的脸颊，虽然说嫂子和小叔之间要避嫌，但是王雪梅嫁入上官家的时候，上官善水才两岁，这十几年来，王雪梅一直将上官善水当儿子疼爱的，叔嫂两个，自然是不会避讳太多的。
“你小子，赶紧去客厅等着，这妇人产房，是你一个没成亲的小子能来的地方吗？等会儿大嫂就去给你说话，这样行不行？”王雪梅也知道上官善水有时候比较倔强，而且很关心家人，在得到确切答案之前，是不会轻易离去的，她还要这里主持事情，也不能老是看着这孩子，所以还是辇客厅比较好。
“可是二嫂……”上官善水犹豫了一下，他也知道，这古代，妇人的产房是很避讳的。男人是绝对不能进去的，就连身为丈夫的人也不能进去，更不要说身为小叔子的男人了。
而且，没有成亲的人，要是进了产妇的院子，是很不吉利的。现在大嫂是将他赶出去，要是等娘亲来了，绝对会拎着他耳朵拎出去的。上官善水撇撇嘴，很是明白，自己是不可能留在这儿了，只能拉着夏安歌一起离开。
刚走出院子，就看见上官德润和端木炎一起赶过来。王雪梅眼睛一亮，快嘴快语地说道：“哎呀，端木神医，我差点儿就忘记我们府里还有一个神医，快快快，为弟妹把一下脉，看有没有大碍。”
端木炎点点头，和上官德润一起进去。王雪梅也跟了进去，这会儿只是见红，端木炎和上官德润并没有太多忌讳。
上官善水和夏安歌对视了一眼，趁着王雪梅没注意，跟在几个人身后也进去了。付培培正捧着肚子躺在床上呻吟，隔着帐子也看不清楚里面人的脸色。只能从忽高忽低的声音中来判断，像是很痛苦的样子。王雪梅伸手将付培培的一只手拉出来，方便端木炎诊脉。
“怎么样？端木？”里面躺着的毕竟是自己的妻子，而且还是怀着自己的孩子的妻子，所以上官德润一直是很紧张地看着端木炎。见端木炎皱眉，心里就有不安的感觉。
端木炎抿了一下唇，转头看上官德润：“我能不能看看她的脸色？”
“能。”上官德润立马点头，自己动手将床帘掀开，方便端木炎动作。床帐一掀开，众人就闻到一股很大的血腥味。上官德润脸色变了几遍，上官善水在一边看着，一点儿都没有错过上官德润原先眼底出现的狠戾和挣扎。
上官善水心下一凉，难道二哥是想……意识到自己的想法，上官善水立马停止胡思乱想，专心地看着端木炎。二哥应该不会那样做的，最后二哥的眼神不是变得清明了吗？毕竟是成亲好几年的夫妻，就算是没有爱情，也有一定的感情。
“端木……”上官德润见端木炎翻看了一下付培培的眼帘之后，就一直没说话，忍不住开口喊了一声，声音里带着一些迷茫和紧张。
“这胎儿也有七个月大了，少奶奶动了胎气，要早产。但是平日里少奶奶身体不是很好，这会儿很有可能难产。”端木炎站起身，走往桌边开方子：“这是催产药，能让少奶奶早点儿生下孩子，若是生的及时了，母子两个就都会平安，要是拖的时间长了……”
剩下的话没有说完，但是大家都明白是什么意思。就在这时候，外面一阵吵囔声，柳翩翩被人搀扶着进来，一看见王雪梅就先问道：“怎么样？”
“娘亲不用担心，是要早产，端木神医已经开了方子，娘亲先到外面等着好不好？我已经让人叫了稳婆，估计一会儿就出来了。”王雪梅一边将药房交给身边的丫鬟，一边上去亲自搀扶着柳翩翩。
柳翩翩点点头，转头就看见上官善水和夏安歌，皱眉，伸手敲敲上官善水的脑袋：“你在这里做什么？还不赶紧出去？”
“娘亲……”拖长声音喊道，上官善水很委屈的摸摸自己的脑瓜子。柳翩翩没理他，直接将他拽出门。
上官德润和端木炎是守在外面的，因为上官善水才十三岁，所以柳翩翩一开始是让他回去体息的，但是拗不过上官善水非要留在这里的决心，最后只能松口让他和夏安歌留在这里。
稳婆进去之后，熬药的小丫鬟也将催产药端了过来。交给里面的嬷嬷，让给付培培喂下去。然后切了参片，让付培培含着。
七生八不生，幸好付培培现在是七个月的身孕，就算是有危险，也有活下来的可能。要真是八个月的身孕，那可就难说了。御医很快也被请过来了，但是里面已经开始生了，所以也没叫御医进去把脉，只是在外面守着。
很快就从屋子里传出付培培的惨叫声，那声音，撕心裂肺的。简直让人不忍心去听，却又不能不去听。
上官德润一开始是坐在端木炎身边的，后来就忍不住站起来走过来走过去的。端木炎皱皱眉，眼里闪过一丝苦涩。上官善水走过去，拍拍端木炎的肩膀：“端木哥哥，你放心，有你在，二嫂她不会有事情的。”
所以，你和大哥的关系也肯定不会受影响的。
要是付培培平平安安的生下孩子，那端木炎和上官德润才能毫无芥蒂的在一起。要是今天付培培或者孩子，无论哪一个出现一点儿问题，上官德润都可能会因为愧疚，将自己和端木炎的关系再次摞下。
端木炎努力的弯起嘴角，露出一个很假的笑容：“你是在安慰我还是在打击我？”
上官善水挠挠下巴：“端木哥哥，你要相信，只要人活着，一切就都有希望。”
端木炎脸上露出苦涩的表情，一切都有希望？那也要你的好二哥能给我希望才行。看端木炎不说话了，上官善水也闭上了嘴巴，和夏安歌端端正正的坐在一边。夏安歌说的很对，那是二哥和端木炎之间的事情，他上官善水能稍微的说一些开解的话，却半点儿不能说劝解的话。
上官承宣他们也得到了消息，一个个都过来等着。一直到后半夜，付培培的声音从高变低，慢慢的沙哑起来。甚至出现了无力的感觉，外面等着的人都十分的心焦，却又毫无办法。
上官德润跟着急，几次都想闯进去，却被柳翩翩和上官云拦在外面。两个时辰过后，付培培的声音几乎已经听不见了，所有的人都在盯着那扇门，就听见吱嘎一声响，一个稳婆走出来。
“怎么样？少奶奶可好？”上官德润一步跨到前面，就准备往里面冲，幸好上官承宣距离的近，一把拽住上官德润的衣领。王雪梅则是赶紧询问出来的那个稳婆，她已经看见稳婆脸上的神色并不是怎么好了。
“情况很不好，少奶奶盆骨窄，孩子很难出来。”稳婆说了一句，直接看向柳翩翩：“老夫人，现在大人孩子只能保一个，请老妇人快做决定。”
庙堂之高 第六十一章 平安产子
柳翩翩还没来得及说话，上官德润就抢先开口了：“一定要保住大人！”柳翩翩和王雪梅一起点头：“对，一定要保住大人。”
极婆福了一下身子，立马进去了。端木炎在一边皱眉，虽然他医术高超，但是，妇人接生这一方面，他还真没接触过。更何况，产房血腥之气很重，男人一般上也不能进去，他也没有多少把握，所以这会儿，真不知道是应不应该提出来到里面看看。
要是提出来了，结果自己没有能将人救回来，那他和上官德润之间，就更没有希望了。但是要是不去救，自己良心这方面又说不过去，医者父母心，他从开始学医，师父就一直在说，无论如何，医人治病才是首要的。
很快，这个很难的决定就有人帮他做好了。上官德润自己提出来了：“端木，你能不能进去给培培把脉？”
这话一说出来，院子里的几个人就同时看向端木炎。上官家并不是官宦世家，也不是书香世家，虽然每个人都有不同的发展，但是从根本上来说，他们还是武林世家。这样的世家，和一般的世家比起来，规矩其实并不是很严的。
当即上官云就和柳翩翩一起点头，眼带希望地看着端木炎：“是啊，端木神医，要不你就进去看看？”
端木炎的目光定在上官德润脸上，上官德润不避不躲的和端木炎对观。端木炎能看出来，上官德润的眼睛里有恳求，有祈求，有期盼，有微微的愧疚，更多的，是有信心。
一瞬间，端木炎心里的不安就淡了下来，既然他对自己有信心，那自己为什么要不表现出来自己的信心呢？都忘记了，畏手畏脚不是自己的习惯啊。转头，端木炎笑道：“这位大人……”
“老朽姓李。”正坐在一边喝茶的御医抬头，笑着还礼。
“李御医，您能否和我一起进去？”端木炎笑的很温和，李御医正想拒绝，忽然看见夏安歌扫过来的冰冷的目光，打个寒噤，这拒绝的话就没说出来了。但是，男人进产房，这种事情，他怎么能答应？
不能拒绝，不能答应，李御医坐那儿一小会儿，就感觉额头上开始冒冷汗了。而屋子里，付培培的喊声更低了。
夏安歌瞪一眼李御医：“你就进去把个脉，剩下的不用你管。”
李御医欲哭无泪，把脉也是需要进去的啊。但是九殿下都已经发话了，他要是再不进去，那就是不识抬举了。不识别人的抬举也就算了，连九殿下的抬举都不识的话，那他以后就别想在太医院混了。
于是，哭丧着脸，李御医朝端木炎点点头。端木炎转身就往产房里走，上官德润跟在后面，李御医在最后面。上官云和柳翩翩原本想将上官德润给喊住的，但是看见端木炎，马上就释然了。反正端木炎也是个男人，人家都进去了，没道理里面生孩子的那个的丈夫因为避嫌不进去。
上官善水也很想跟进去，这次柳翩翩可是手明眼快，抓住上官善水就斥道：“你不准进去，乖乖的呆在这里。”
眨眨眼，装可爱，柳翩翩伸手揉揉他的脑袋：“就算你装可爱也没用，不能进去就是不能进去。”看上官善水有点儿失望，小脸都暗淡了起来，柳翩翩就不忍心了，想了想建议道：“要不然，你去厨房做点儿补血的东西？你二嫂等会儿肯定是需要吃的。”
当然，要是付培培昏迷了，就不用吃了。不过，这一句柳翩翩是没有说出来的。
夏安歌听了赶紧拽一把上官善水：“九儿，我们去厨房吧，反正在这里你又帮不上忙，还不如去厨房做点儿吃的，你看伯父和伯母这么大年纪了，一直在这里等着，肯定也是要吃点儿东西垫垫肚子的，还有大哥他们，总不能让他们一直饿着吧？”
上官善水转眼看看上官承宣他们，上官丰羽赶紧捂肚子，表示自己很饿。上官善水只好点点、头：“那好吧，我们去厨房。”
两个人在厨房里忙碌了好半天，做了一大锅的莲藕花生猪骨煲白鸽，然后又做了很多四喜饺子。天微微亮的时候，两个人刚刚弄完，让人端了到上官德润的院子。
他们两个自己回去洗刷了一下，等再回去，就听见一个欢呼声：“生了生了，少奶奶生了。
柳翩翩大喜，赶紧上前问道：“大人小孩怎么样？”
“女子安康，恭喜老太太，贺喜老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