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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番话,从晚凉的口中说出来,那么的芳涵要她……
才想着,便见她在我的面前跪了,低了头大声道:“奴婢这次犯了错,引得娘娘错打了惜嫔小主,幸得没有闹出大事,娘娘纵使再责罚奴婢,奴婢也毫无怨言。”
看着底下之人,不知为何,我的鼻子一酸,几欲落泪。却是忍着没有上前,微微别过脸,不去看她,只开口叫道:“祥和!”
“奴才在。”祥和从外头推门进来。
我指着地上之人道:“本宫念在她初犯,此次静闭之后,直接降为无品宫婢,待她有了力气了,便也不必来本宫身边伺候,直接打发去外头。”晚凉依旧俯首,哽咽道:“谢娘娘。”“娘娘!”祥和蓦地跪下道,“娘娘,晚凉姑娘一时口快,您罚了也便算了还是让她回您身边伺候吧!奴才替晚凉姑娘求您了!”
我转了身,咬着矛道:“此事不必再议。”语毕,再不做停留,径直出去。
“娘娘……”身后的祥和大叫我一声。接着,听他又道,“晚凉姑娘不必伤心,娘娘许是在气头上,过几天,又会把你调回身边了。”
外头院子里的宫人们个个吓白了脸,见我出去,忙低头行礼。我扫了他们一眼,个个一副无害的样子,微微握紧双拳,晚凉真的可以,找出那个细作么?
回了寝宫,朝晨进来的时候,脸色有些异样。
我猜,此事芳涵只告诉了晚凉一人,所以不管是朝晨,还是祥和祥瑞,都是不知晓的。我端起茶杯浅饮着,却不问朝晨是否怪我的话。
晚上芳涵来的时候,带了一个宫婢进来,开口道:“娘娘,她叫初雪,日后.就让她代替晚凉的位置。”
语毕,那叫初雪的宫婢已经乖巧地跪下,道:“奴婢初雪见过娘娘。”
我瞧见,朝晨不悦地看了她一眼,却始终是一句话未说。
我沉声道:“起来吧,在本宫身边做事,事事都擦亮你的眼睛,否则,下一个出去的,就是你!”
她忙点了头:“是,奴婢谨记娘娘教诲。”
我向朝晨看了一眼,开口道:“朝晨带她下去,有什么要注意的,你教教她。 ”
朝晨迟疑了下,终是应了声,行至初雪身边,声音有些冷,开口道:“走吧。 ”
“奴婢告退。”
她二人走了出去,才又听芳涵道:“初雪这个丫头生性聪明,事情教起来学得也快。不过娘娘,奴婢可以和您坦白说,她虽也是奴婢一手调教的,但,如若有事,她能否像晚凉一样对您死心塌地,奴婢不能保证。此话,您一定要牢记了。 ”
我怔了下,才反应过来。
半晌,开口道:“姑姑,本宫如此对待晚凉,是否太过狠心?”
她却依旧不动容,只道:“娘娘若是不小心,一旦出事,便是整个景泰宫都不会有人好过。娘娘既能进宫来,难道不知这宫中的险恶么?”
我缄默了,我又岂会不知?
呵,是否只是因为,我还不够狠心啊?
对我好的人,我,一个都不忍心伤害。也不忍心,看到他们受到伤害。
顾卿恒如此,晚凉亦是如此。
又过三日,听闻夏侯子衿的病痊愈了。那夜,便去了姚妃的储良宫。
呵,太后过天胤宫去探他,他果然也是要付出一点小小的代价的。
而千绯与千绿两姐妹,忽然没了动静。
舒贵嫔的禁足今也在两日后,解了。
我伏在案几前,执笔画画。离上次伤了手腕已经过去六日,我的伤也早已经好了。再取宣纸的时候,竞发现已经没了。随口便叫:“晚凉。”
身侧之人上前来,小声道:“娘娘,奴婢初雪。”
微怔了下,回眸,对上宫婢的脸,才猛地又想起晚凉被我调去了外头做粗使宫婢了。
浅笑一声道:“本宫习惯了,初雪,去帮本宫取些宣纸来。”
“是,奴婢这就去。”她应了声退下去。
搁下了笔,行至软榻前坐了,才听得门口朝晨唤我:“娘娘。”
她端了茶水进来,递于我的跟前,看我接了,她才咬着牙开口:“奴婢方才听您喊了晚凉的名字了,娘娘,奴婢知道,您是仁慈的。”
我淡笑着看她:“怎么,是想替她求情?”
她却摇头:“不,娘娘做什么,奴婢都不会有异议……”
将茶杯放下,随口道:“也罢,你下去吧。”
她却还是不走,我以为她不过嘴上说没有异议,实则还想与我说有关晚凉的事情,却不想她竟然道:“娘娘,姑姑要奴婢告诉您,皇上说顾侍卫的事情是个误会,说顾侍卫给那宫婢的药膏原是因为见她脚伤,顾侍卫心善才给的。那宫婢却是真的心仪了顾侍卫,故此冤枉了他。此事已经彻查清楚,皇上还说,待顾侍卫伤好后,提拔他为御前侍卫。”
我一惊,不可置信地看着朝晨。
她又道:“看来此事,还真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呢。”
我觉得好笑,什么彻查清楚了,庆荣宫那宫婢都已经死了,此事根本就是死无对证。况且当日,又是顾卿恒亲口承认的,看来太后和皇上,是想安抚。
呵,这人打了,再提拔一番,不知顾大人,又是怎样的感觉。是否也会觉得因祸得福呢?
毕竟,顾家世代文官,御前侍卫,也还是头一个。
之前芳涵不要我打听顾卿恒的事,这次却又要朝晨来告诉我,我何尝不明白她的苦心。她是怕,若然有朝一日,我在夏候子矜身边瞧见顾卿恒,也要我,不必惊讶。
此后,又是过去五日,时间过得真快,我又是十天半月未曾见到夏侯子衿了
这日,我正躺在榻上小憩,便听得外头有公公高声道:“皇位驾到——”
猛地睁开眼睛,才坐起身,便见他已经大步进门。忙上前朝他行礼:“臣妾参见皇上。”
他似乎心情很好,抬手示意我不必多礼,由顾在坐了,拉我过去道:“眼下天气回暖,朕正打算过上林苑尚武。朕的羽林军究竟操练至何地步,朕,已经好久不去亲视了。”
上林苑,我从前,也只听说过。
其中离宫七十所,容千骑万乘,那里,是皇帝亲兵羽林军操练之处。苑中还养着百兽,而皇帝,只在每年的春秋射猎时,才会亲临上林苑。
我却不知,他还会亲视操练羽林军。
瞧着他,不解道:“皇上过上林苑去,那不是便要歇朝了?”
犹记得那时候,他生病,也不肯歇朝一日。
他笑道:“朕若是连歇朝一日都不成,那朕此前这十多日的努力不是白费了?”
我一时间怔住,原来他之前这么忙,皆是因为考虑到了去上林苑亲视操练羽林军的时候,要歇朝儿日。看着面前的男子,不禁失笑,朝政的事情,他是天子,自会比我考虑得周到。
可,他要过上林苑去,为何好端端地,与我提及?
他仿佛是猜透我心中的疑惑,握着我的手微紧,笑言:“朕想,带你一道去。 ”
心头一震,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他说……带我一道去。
忍不住开口道:“皇上,此事妥当么?”
他大笑一声道:“有何不妥?你叫人牧拾一下,朕还有些事要处理,明日一早便出发。”语毕,他起身便要走。
我不禁道:“皇上,此事……此事太后知道么?”
他并未回身,只应了声“嗯”,再看他,他人已经走出很远。
我有些怔怔地发呆。
太后知道他去上林苑,知道他只带我去,却也不干涉?呵,她不是最喜欢姚妃么?为何会不趁此机会,要他带上她去呢?
他才出去,便见朝晨跑进来,笑问:“娘娘,皇上真的要带您去上林苑么?
初雪也笑:“太好了,奴婢可听李公公说,皇上只带了我们娘娘一个呢!”
我尚未反应过来,便听芳涵的声音传来:“既然都知道了,还不快帮娘娘收拾东西去?”
闻言,两个宫婢才又笑着应了声,告退下去了。
芳涵上前来,开口道:“娘娘,皇上只带您去,是好事,您怎的愁眉苦脸的呢?”
抬眸看着她,我皱眉问:“姑姑真觉得是好事么?”
她未曾想我会这般问她,一时间怔住了。
隔了半晌,才听她又开了口,却是道:“娘娘这回出去,人也不必多带了,就带朝晨一人便够了。”我才想起,上回她说初雪的话来。想了想,便也只好点头。
不过一个时辰,便见祥瑞跑进来,朝我道:“娘娘,外头眷儿姑娘来了,说是太后要您过去。”
心下微动,太后终是忍不住了。
起了身道:“知道了,你让眷儿稍等,本宫换了衣服便出去。”
“是。”祥瑞马上跑了下去。
芳涵瞧我一眼,低声道:“照理说此事太后不会不知,怎的明日都要走了,今日却又要您过熙宁宫去?”
浅笑着摇头,不去,又怎知太后心里打的,是什么主意?
匆匆换了衣服,又稍稍梳洗了下,才扶了芳涵的手出去。眷儿见我出去,忙笑着行礼道:“奴婢给娘娘请安,娘娘请吧,鸾轿已经在外头候着了。”
我点了头,与芳涵一道出去。
轿帘落下的一刹那,听眷儿笑道:“往年皇上过上林苑亲视操练羽林军也都是一个人,从未带过任何一位娘娘小主的,娘娘可是好福气。”
鸾轿已经起了,听芳涵低声道:“眷儿怎的忘了?元光二年,皇上曾经带了姚妃娘娘去的。”
透过轿帘,隐约瞧见眷儿的脸色有些一样,随即讪笑道:“奴婢没忘,只是姚妃娘娘是后皇上一步去的,先皇上一步回的。”
我仔细听着,眷儿的意思,是姚妃回去,全是太后的意思。
迟他一步去,先他一步回。
看来,姚妃去,他并不高兴。
眷儿说的夏侯子衿从未带过人去,意思便是从未自己主动带过任何一个嫔妃去吧?那么今日太后急急要我去熙宁宫,除了此事,还能有别的原因么?
她会和我说什么?要我别去,换了姚妃去?
想着,不禁笑出来。
桑梓,你可真傻了。太后若是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也便不是太后了。
何况,姚妃多高傲的人啊,若是被她知道她能去,是因为这层原因,想必她日后见了我,定也不会如现在这般客气了。
外头的两人已经不再说话。
鸾轿行的真快啊,不过半炷香的时间,便到了熙宁宫外头。
芳涵帮我掀起了轿帘,伸手将我扶下去。
眷儿已经行在前头,我与芳涵忙跟了上去。
三人径直去了太后的寝宫,见我们过去,已经有宫婢进去通报了,行至门口,那宫婢出来道:“娘娘,太后说让您一个人进去。”
不自觉地朝芳涵看了一眼,她已经放开扶着我的手,并未与我说话。眷儿也已经停下了脚步,我迟疑了下,抬步进门。
刚进去,便听见背后的人被人关上的声音。不知怎的,让我有些心悸。
依旧是绕过了那道长长的屏风,瞧见太后侧身躺在软榻上,闭着眼睛正在小憩。
我顿了下,终是低声开口:“臣妾给太后请安,太后福寿安康。”
她却依旧不睁眼,亦不说话。我有些疑惑,却也只好微弯着膝盖,保持着这样动作。
隔了好久,才见她的身子微微一动,随即睁开眼来,低低地叫了声“起来吧”,便要起身。我忙上前扶她起来,她浅笑一声,抬眸看我。
我吃了一惊,听她道:“哀家听闻皇上要过上林苑去了。”
她的声音淡淡的,丝毫听不出其他。我实则想笑,她想说的,其实应该是她听闻皇上要带了我过上林苑去吧?真好呢,一下子,变成了听闻皇上要过上林苑
既如此,我也便只能道:“是,皇上今日还来了臣妾宫里,说要带臣妾一道去。”
“哦?”太后看着我的眸子微微闪过一丝光,随即浅笑道,“那檀妃怎么说?”
问我怎么说,我还能怎么说?若是太后不让我去,我还能执意要去不成?我更不知,若然我和太后杠上,他到底是帮我呢,还是帮太后?
认真地低下头道:“臣妾听太后的。”
太后似乎是未曾想我竟然会如此说,一时间有些微怔。扶着我的手,站起了身,行至窗边,笑道:“皇上才是这天朝的天子,檀妃怎么说竟是听哀家的?”
我才是诧异了,不明白太后此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我更是一点都听不出,她到底是要我去呢,还是要我留下。
她已经放开我的手,用她那长长的护甲轻轻碰触着摆放在窗台上的一盆幽兰。此刻还尚未开花,只剩下绿油油的几簇长叶。
心底略微思忖了下,我浅声道:“太后是皇上的母后,您的决定自然是为了皇上好。此番皇上过上林苑是亲视操练羽林军的,带着臣妾,也确实有诸多不便。太后您考虑的,自然比臣妾周全的多。”
闻言,她才缓缓地转过身来,凝视着我。
我低了头,却依旧可以感受到她炽热的目光。不免微微握紧了拳头,是我的话有不妥之处,还是其他。不然她为何这般瞧着我?
心下有些紧张,却见她的手伸过来,轻